“暮兒隻是對任何人都很心軟,哪怕別人做過傷害她的事她也能原諒別人。但是我就不一樣,但凡要是傷害過她的人,我一個也不落。”


    斯安被嚇的往後縮,眼前這個人像極了魔鬼,大聲道:“你不能那麽做!你答應過她會讓我多活幾日!”


    容修絲毫不為所動,輕輕笑了一下,道:“你能活到現在應該還拖著她的福才是,要不是她我恨不得將北鳶所有的酷刑都在你身上試一遍。”


    斯安恐懼的睜大了眼睛,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容修算我求你,讓我看到她成婚……拜托……”


    容修冷眼看著斯安低三下四的樣子,半點不為其所動。


    斯安一時間所有的信仰全部崩塌,突然聽到有什麽特別的聲音,四五個人圍在那鏟地的聲音。


    他順著聲音看去,發現有幾個士兵圍成團,不出所料他們真的圍在那裏挖坑。彩環渾身抖了一下,顫聲道:“活埋?倒不如給我一刀快活算了。”


    容修漫不經心的說道:“這裏是亂葬崗,你的族人們都埋在這裏,我想了很久這裏應該是你最好的歸宿。”


    斯安聽到這話之後,抬起頭四處觀望。果然周圍遍地都是殘骸屍骨,不遠處還有一對腐屍正在被烏鴉們分食。他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裏,因為在這裏他總會迴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挖坑的聲音不停的響著,斯安知道事情沒有任何的迴轉性,心裏從充滿希望到絕望,到恐懼到忐忑,直到現在可以平穩的麵對這些,過了不知道多久,看到那幫人停下手裏的活朝自己走過來,這才茫然的迴了神。


    頭頂上的太陽更加猛烈,陽光傾斜而下,抬目遠望,竟發現這裏居然是一片很好的風景。他自己站起身,微微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眼神平淡的走向那個坑洞。


    恍惚間,麵前好像走過來了兩個人。兩個人身著鳳冠霞帔緩緩朝自己走過來,她們都朝自己伸出手來,他滿臉笑意的看著她們,


    容修看著他一副儼然赴死的樣子,滿是嘲諷的說道:“怎麽還不肯死心?如果你放心,我會讓她做個了斷的,她不應該帶著你的愛去嫁給別人,這樣對不起那個愛她的人。”


    聽到這樣毫不留情的話,斯安渾身顫了一下,仰起頭看著他,“為什麽不給她留一點好的盼頭,那樣對她不是更好嗎?”


    容修偏頭示意了一下,在後麵的一個侍衛上前走到斯安麵前,伸手往他身上搜摸了起來,斯安還沒來得反應,被他仔細藏好的小金人,下一瞬,就被放到容修麵前。


    容修拿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將它隨手扔進自己的口袋,冷笑道:“這個東西你也沒必要留著,還給她吧讓她跟自己過去做個了斷,不過你放心虧待了她那麽多,我自然會好好補償她。”他嗤笑一聲,這一次,再沒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坑挖的很大,斯安一下子就被人推了進來,他也沒有過多的掙紮就是安靜的躺了下,淚水從眼角滑落,隨著一鏟一鏟的泥土蓋了上來,最後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他已經服從了最後的歸宿,閉上了眼睛。


    臨死前隻祈禱,祈禱那個女孩兒趕緊忘記他,去尋找自己最好的歸宿永遠不要再記起他,他不配……


    斯安已看清楚,在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對他好的估計隻有長公主,大度到原諒他所有的過錯,甚至將自己最好的東西都給他,隻希望自己能平安的活下去,現在估計得辜負她了……


    公主府————


    “我早些就跟你說,讓你不要再去接觸他,你為什麽就不肯聽我話?”容修朝長公主晃了晃手裏的小金人。


    長公主聞聲往他手上的東西一看,先是被一道金光刺了一下眼,等細看後,臉上平淡的表情被驚訝所替代,心髒一陣劇烈的跳動。


    容修事而不見,還必須說道:“都是快大婚的人,少見這種人,外麵要傳的可不好聽。”


    長公主唿吸急促,仔細的打量著他手上握著的東西,但無論看多少遍,他都不會認錯,那是她派人給他的東西。


    這個東西明明已經送了他的手裏了,為什麽會在出現在皇兄的手裏?


    一瞬間長公主在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猜測的,懷疑的,還帶有一點他自己控製不住的緊張。


    她慢慢走到容修的麵前,伸出手接過小金人,在觸碰到的那個瞬間,她仿佛已經知道斯安所麵對的東西,她狠狠地握住小金人,狠到小金人都快深深地陷到她的肉裏麵,她也絲毫感受不到疼痛。


    “他走的時候,你沒有怎麽難為他吧?”長公主沒有抬頭,淚水已經布滿了整張臉。她最後一點思念,也隨之消散了。


    容修絲毫不在意,坐到了一旁喝起茶,慵懶的說道:“嗯,沒有掙紮,幹幹淨淨的走了。”


    “他都說了些什麽嗎?關於我的。”長公主咬緊了唇。


    容修端著水的手抖了一下,看了一眼泣不成聲的長公主,搖了搖頭。


    “能告訴我他在哪嗎?”長公主追問著。


    容修見她還那麽癡迷,一把將手裏的茶杯摔在地下,大罵道:“你早就應該放下了!他的心裏從來都沒有過你,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執迷不悟,這樣子對得起駙馬嗎!”


    其實早在長公主將駙馬拉到容修麵前的時候,容修早就已經明白長公主的果斷,因為駙馬長得太像斯安。


    “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這樁婚事。若是將第三個人牽扯進來,這到底對她還是不公平的。還不如早些放手才好,就這樣”容修扔下狠話,毫不留情的離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禦花園遊玩的林暮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清脆爽朗的叫聲“娘親!娘親!”


    林暮下意識地轉過頭張開手接住了後麵的人,撲進懷裏的正是下了午課的小蓁蓁,小蓁蓁已經有七八歲的年紀,也是換牙的歲紀了,笑起來的時候少了個大門牙,也沒有讓人感到奇怪反而還挺可愛。


    林暮看著她猶如白玉的小臉,上麵掛著一些汗珠還有些微微泛紅,便用帕子給她輕輕地擦拭掉了,問道:“去哪裏玩了?玩的一身的汗。”


    小蓁蓁蹭了蹭娘親的手說道:“沈夫子帶我去馬場了,那裏麵有好多好多馬兒!”小奶娃滿臉興奮莫名,眼睛裏都閃著晶亮的光芒。


    林暮也被她的快樂所感觸到,也忍不住笑了笑,問道:“那蓁蓁今天就是去騎馬了?”


    小蓁蓁還沒迴答,另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她今天鬧騰了許久,我就帶她騎了幾圈,看樣子今後也是個鬧騰的主。”


    林暮聽到這個聲音,滿是開心的抬起,正好上了男人的視線。高大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周身一股王者之氣,但是態度柔和,對著他的時候,滿臉都是笑意。


    林暮看著他一臉的自傲,知道他在得瑟今天女兒跟他親近了不少,正在跟林暮炫耀。


    很快兩個兒子也被送了進來,一家五口難得的湊在一起吃晚飯。自從那兩個孩子一周歲之後,容修就不讓他們居住龍陽宮了,剩下的耳房僅僅隻住了蓁蓁一個小朋友,其他的各自安排到了屬於他們的宮殿,獨自居住。


    兩個兒子中,大的要黏林暮一些,小的更黏容修,但還是有些懼怕他。也隻有蓁蓁敢在容修吃飯的時候爬到,容修的腿上坐下還要他喂,就是吃的一身髒容修也不會多說一句。


    好不容易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頓飯,容修但是顧不上自己吃多少,一直在喂蓁蓁。就連平時飯桌上的禮儀也全部拋之腦後,地兩個兒子看的羨慕不已,但又不敢提。


    林暮也看到了兒子們渴望的眼神,自己也沒有辦法,誰讓蓁蓁長得太可愛了自己也忍不住縱容著,唯一能安慰兒子們的然後往他們碗裏夾了個大大的雞腿。


    林暮輕笑道:“好了你也抱了那麽久了,該把小丫頭給我了。”


    “好。”容修擦幹淨小蓁蓁,將人遞了過去。


    林暮接過小蓁蓁實在忍不住,直接上手捏了捏她的臉,真的是太舒服了!小蓁蓁也十分乖巧,乖乖的坐在林暮的腿上任由娘親隨便蹂躪。


    容修也沒有閑著,包括在一邊望眼欲穿的兩個兒子放在腿上。兩個小家夥顯然也很吃驚,但又很興奮,特別是被抱在父親的腿上時,臉頰都紅了,但是有些驚慌失措,坐在父親腿上一動不動。


    孩子們慌張的看了下父親,見容修還是一臉開心的樣子,便開始放開手腳玩鬧起來。


    容修看著兒子們的舉動,不解地朝小人兒問道:“我平時怎麽招惹他們?讓他們那麽怕我?”


    林暮憋笑的說道:“你平時總是擺著一張臉對著他們,他們能不害怕嗎。”


    容修絲毫不在意的迴答:“怎麽可能?我連看都不看他們,再說了我什麽時候兇過他們。”


    容修今日可是當了一迴慈父,吃過飯後還陪著兩個兒子玩耍,又親自教小蓁蓁寫字。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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