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端午節,藉青和風郎館的幾人一起去給住在山上藉母過端午。藉青這前半生隻有苦澀,隻有當遇上闞星偉這後半生才充斥著甜。


    藉青兒時本就是父母雙全,平日吃喝不愁,可當父親遇上了的另一個女人一切都變了,他帶走了家裏所有的財產,拋下了他們母子。母親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做出一些出賣肉身的事,而小藉青隻能躲在床底下捂著嘴……


    那天吃完團圓飯吃後,藉青等人正遇上山匪下山,被擄走綁在了山上。那時的藉青受母親的影響已經是是那北鳶京城最豪華的男館——風郎館館主。


    那時極少有人見過藉青,便有傳聞說這風郎館館主比風郎館裏的紅牌還要多出幾分姿色,隻是卻沒人見過。


    那天去拜訪母親的時候,藉青僅僅隻帶了幾個貼身的隨從還有一個做飯的婆子,被山匪擄走後,那幾個下人身上帶的銀兩和值錢物件兒被搜刮一通打暈了,後來醒了發現館主不見,忙迴城喊人,卻不知道那山匪已經將藉青擄到哪個山頭去了。


    那年是闞星偉在父親帶母親出去遊玩沒有任何指導下第一次獨自上戰場征戰歸來。四月天裏,青山連綿,城外的林子綠意盎然的,正是花草蟲鳥歇了一冬開始熱鬧的時候。闞星偉運著大批的戰利品浩浩湯湯帶著人馬從效外經過。


    本想在路邊的茶棚裏帶著將士們歇歇腳,馬上就要進城了,戰場上的情況已經快馬加鞭送容修手上,闞星偉著急迴去吃酒,但是將士們已經趕了一天的路沒有好好歇息過了,軍糧也實在下不了口,這一場惡戰雖然勝了但雙方都損失慘重。


    眼看要到京城,闞星偉便讓停下來歇會大家喝口水再趕路也無妨。遠遠就看到有個茶柵,想著就加快了步伐帶著大隊人馬往茶棚走去,一隊人各自喝著水,闞星偉從小習武聽力自然不差,聽到這茶棚後頭有動靜,當下帶了兩名二個副將,趁小二倒水不注意的功夫繞到後麵看看情況。


    這一看嚇一跳,一個長相清秀的人被綁著手腳捂住了嘴,丟在茶棚後頭。原來這茶棚是那幫山匪長期在路邊劫道的臨時點,這會兒他們正綁了藉青,打算打道迴府。就遇上了闞星偉他們一夥人,於是隻能把藉青扔在後頭,招唿起軍爺免得被發現中途出了岔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綁來的人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想必到時候能讓他家裏人多送些銀兩來,到時就靠著這筆銀兩發財了,現在先打發了這幫當兵的再說,那山匪頭子打著這樣的心思,卻沒想到還是被藉青發現了。


    在外麵喝酒的將士立馬察覺了不對,當下雙方立刻動起手來,闞星偉懷裏抱著已經昏迷的藉青,剛抱上手就被軟乎乎的人給吸引了。


    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被那山匪頭子從後頭襲擊,隻能一手緊緊地抱住人,不停地躲閃著山匪們的進攻。可是抱著一個人哪來的行動方便,闞星偉側身躲到的時候到,刀狠狠地劃下向藉青的額頭。


    不過好在副將反應及時,一腳踹開了山匪頭了這才沒有讓藉青毀容,隻是在上麵留下了一個小拇指般大小的傷口。


    山匪不能和訓練精良的軍隊堪比,更何況是闞家軍這樣常年征戰沙場,不顧生死的精銳部隊,除了這一下失了手之後,那幫人很快就被製住了,藉青也被闞星偉帶迴了家。


    藉青雖然生為男子,但也是個愛美之人,看到自己臉上留了那麽大的傷疤,加上被土匪綁架所有的委屈一下發泄了出來,像一個被搶了糖的孩子一樣淚流不止。


    闞星偉本以為藉青是個女子,卻沒想到竟是個男子,心裏頓時有些沮喪。但看著藉青淚流滿麵的樣子,頓時手忙腳亂了起來,趕忙哄道:“一個疤而已,沒事,沒事,我有藥保證不會留疤。”


    “真……真有。”藉青這才止住了哭聲,一臉委屈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大傻個。


    闞星偉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心裏就像被撓了癢癢一樣,滿口答應眼睛哭得通紅的“小兔子”,所以慶功宴上容修問他要什麽,他要了宮中密藥。別人都笑他是個傻子,隻有他一個人在樂嗬,滿腦子都是小兔子開心的模樣。


    再後來一來二去,當得知藉青就是風郎館的館主的時候,闞星偉本來有些接些不了,但是兩人在相識的這段時間已經互生情愫。


    闞星偉也不管那麽多的世俗,幹了一壺老酒直接向藉青表了心意。藉青第一次被人如此重視,也是第一次不用把所有的委屈壓在心裏,就是闖了禍惹了事,他也不用擔心受怕,因為有個“傻子”會給自己頂著。


    不管在什麽時候男子喜歡上男子都是一大禁忌,但是當愛的人撕開重重阻礙來到自己身邊,他又有什麽理由不去愛他呢?


    愛情,不就是跟一個愛的人去做最愛的事情嗎?


    那夜之後,藉青就迴到風郎館繼續當他的館主,可開了葷的闞星偉那忍得住,便三天兩頭的往那風月場所跑,不知情的闞大哥氣得沒少揪著家中弟弟的耳朵教訓。


    闞星偉也硬著脖子說自己的心慕之人在那裏,闞大哥嚇壞了,弟弟喜歡上了男子,便硬是找來醫郎醫冶。


    可闞星偉也是狠了心,在祠堂跪了三天二夜,直到闞氏夫婦迴來,把事說開了才算是好了。無奈闞大哥對弟弟整天往外跑的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不過,前幾年,他始終是沒有鬆口。


    兩人相識三年後,藉青爬在樓上圍欄上,靜靜地看著樓下隱約還能聽見一些公子們和小館們的調笑聲。


    外頭下著雪,風郎館正是熱鬧的時候,一時半會兒且歇不下來。而兩側街旁的人家,僅開得一扇門經營著門生,一家子圍在火爐旁有說有笑的,熱鬧極了。


    看的藉青有些羨慕……


    轉身迴到房間,床簾被掀起一小半,半掛不掛的垂在床頭,藉青盯著那素色的紗簾子看,不知怎的,想起今天明明下著大雪,闞星偉卻偏偏跟一幫人去打獵,大冬天的林子裏哪有什麽獵可打,隻不過是一群有閑錢有閑忙的達官子弟,加上這北鳶的王無事整出來的閑事罷了,還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好不用白白去受凍。


    不過倒真的讓闞星偉抓到了東西,黃昏的冬日下著鵝毛大雪,闞星偉帶著幾個隨從,年輕人的精神頭十足,隻披著一件稍微厚些的毛領戰甲就迫不及待來了風郎館,下了馬車頭也不帶迴的,就拚命往樓裏跑,一口氣上了爬了幾層樓梯就直衝衝闖進了愛人的房裏。


    不知情的藉青正靠在窗戶上看雪,被來人嚇了一跳,上前一看闞星偉手裏也不知道捧了什麽寶貝,肩頭落了滿雪,進到暖和的屋裏立馬化成了雪,濕的要透進衣領裏。


    藉青擔心他凍壞了身子,上身伺候著給他脫了戰甲,換上了平日的衣裳,讓下人去打了熱水,這才瞧見闞星偉手裏那寶貝。


    一隻已經凍僵了的小鬆鼠,黑豆大的眼睛倒還精神的,毛茸茸的小身子冰涼。闞星偉正愁給他帶點什麽迴來時,恰巧就在迴來的路上看到林夜手裏拿著的小家夥,一把搶過把自己射得死狐狸扔給了他,換這個還活得鬆鼠。


    一路捧著給送到他眼前來,不是什麽稀罕的物件,跟平日裏闞星偉送他的物件玩意兒相比更是不值得一提,但就是那股子要討他歡心的勁頭,那神氣十足的眼神,直到現在藉青依舊還記得清楚。


    於是藉青就和闞星偉在屋裏又鬧騰了一天,迷迷糊糊在溫熱的懷裏睡過去,再一覺睡醒已經又過了些時辰。睜開眼睛,眼前的人皺皺眉頭似乎是要醒,藉青看著他覺得有趣極了。


    闞星偉被懷裏的人鬧醒,醒來就對上愛人一臉笑意的眼神,一時有些發懵,困頓的模模糊糊說著什麽,手就摸到了他腰上輕輕地揉了探,這才清醒了不少,溫柔地問他“還痛不痛,夫君揉揉。”


    藉青羞紅了臉搖了搖頭,闞星偉還沒睡夠就趴上去蹭著他的肩窩繼續醒盹,嘴裏撒著嬌發出些哼哼唧唧的聲音,直到被愛人按住了腦袋不讓動,才委屈地抬頭看他。


    “你下午也沒吃什麽東西,我讓婆子備了吃的,要不要起來吃些?”藉青柔聲哄道。


    可闞星偉還想抱著人溫存一番,但是仔細一想懷裏人大概也餓了,才點了點頭起身穿衣


    可藉青卻躺在床上不動,枕著胳膊趴在床上,歡樂地晃著腿,看著男人套上剛剛拿來的已經烘熱乎的鞋子,再一件件穿上衣服。


    闞星偉收拾完,轉身一看,愛人還半敞著被窩,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兩條腿上的印子極為耀眼,加上被子襯托藉青極為嬌小,頓時有些忍不住了。


    “夫君怎麽跟你說的,腿能這麽露嗎?”闞星偉坐在床沿看藉青懶散的模樣笑著問,雙手替他攏了攏敞開的被窩。


    “嘿嘿,熱嘛!再說了現在隻有你一個人能看見。”藉青半張臉藏在被窩裏,露出兩隻溫潤的眼睛


    闞星偉湊近了故意拍打了下愛人,藉青也配合地躲閃著,兩人親昵地蹭著臉頰又摩挲了片刻。然後闞星偉就拿起衣服親力親為給愛人穿上了衣物。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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