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員的領首十分用心地說道:“世子爺就送到這便好,我們這些老骨頭聚多了必然要被有心人說閑話。就不勞煩世子爺再送了,今日世子爺大請宴席,老夫與同僚們均深感榮幸,下迴,下迴,有空的話希望能再跟世子爺再敘上一敘。”


    容世源表麵上笑容滿麵,背地裏暗喊這些老狐狸的狡猾,於是便大聲道:“自然,還是諸位識得多,識得多。那我就不遠送了,諸位慢走,下次再敘。”


    眾人紛紛拜別,容世源的護衛也上前來接走他。就在容世源剛上馬車坐穩的時候,莫澤就騎著馬疾馳而來。


    容世源一聽東西便撩開簾子,莫澤也快速翻身下馬,快步上前,遞上了一個小木匣。


    容世源皺了皺眉,伸出頭探了探,確定周圍沒有人關注,這才一手接過,麵無表情對著莫澤道:“你可以走了,記住下次不要這麽明目張膽。”然後敲了敲木板示意馬夫駕車。


    可剛才那幫老臣能在容修手下活得好好地,自然有他們的生存之道,酒樓陰喑一側緩緩行駛出一輛馬車,馬車上的人一直盯著容世源和莫澤離去這才出來。


    “去尚書府,馬上。”馬車上的人叮囑著車夫,又對馬車一旁的待衛說:“你派人跟上那兩個人,看看他們都同誰在一起,切記不好被人發現。”


    “喏!”一聲令下,兵分三路。


    而另一邊,容世源還在閉眼養神。他手裏這個匣子有這極為複雜的機關,鎖中有鎖,就算落到他人之手也不會輕易被打開。容世源揣著木匣子,迴到了小院,極為熟練的將匣子機關解開。


    木匣一開,好幾張白紙整整齊齊疊在上麵,容世源一手取出,除了頭張隻有四個大字,其他紙上密密麻麻都是黑字。


    這些紙張都是容世源派斯安秘密組織和訓練的情報所收集的情報及訊息,越是重要的消息,放置的位置越在上麵。


    最上頭的紙張被容世源取出,上麵僅僅寫著“已備好,請君放心。”很容易看出來,這就是隋王派人傳來的密報。


    容世源深吸了口氣,關上木匣。心緒迴到幾年前,早在自己還在廟院的時候就派人針對特定朝廷上的重臣開監視,並且不惜一切代價或威脅,或收買重臣的下屬、家人、仆人等。現在終於到了要收網的時候,為了鋪設計謀不得不開始為了計劃而收網一些人物,令其效力。


    那怕斯安他們並不同意此計,他還要作些提前準備,畢竟在還沒有登王位的時候所有人都危害。


    “容修,林夜,沈若星……”容世源閉上眼腦裏閃過好幾個名字,唯獨一個最重要最為顯眼,他敲著手指頭,腦海一盤大棋正許許展開。


    外麵的亂戰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激烈,就連北鳶邊界處也受了些影響。自從南疆隋王的大旗高高掛起之後,南疆原先無數個支持公主繼位的官員,紛紛無緣無故暴斃,就連抄家滅族者也有之。


    南疆全城上下人心惶惶,還有人被有心人士擅動,聚眾鼓吹隋王登基,要結束這南疆男女平等的狀態,這樣荒謬且一廂情願的想法,自然被大多數人所不喜,更何況太後,她可不想讓隋王坐上君主的位子。


    因為一但日後國政穩定,新君主正言順後,雖然就要將第一個矛頭對準她,畢竟是自己殺了隋王的生母。


    如令雖然是隋王掌握朝堂沒錯,可太後底下死忠的官員也不在少數,加上帶有天選之子的優勢,許多牆頭草的官臣雖在支持著公主繼位,但是私底下還是跟隋王有著不少的牽連。


    南疆隋王府——


    此刻府裏充斥的美酒佳肴,歌舞美人。隋王就坐在高位上,笑嗬嗬的吃著酒,在聽容世源給自己的密報,已經得知了北鳶帝王所有的行動方向,他的心更加快樂了。


    沒錯,他就要逼反北鳶,隻要情報沒有出任何問題,他握有絕對的武力優勢,如今自己的底下的文士再能打嘴仗、出計謀,也擋不過刀槍當頭的時候。


    北鳶勢力太雄厚了,要一下子收拾他很難,唯一的方法就是逼他撕破這個不上不下的局麵,來個痛快的決戰,才有機會讓這棟根基深厚的北鳶一瞬間倒塌。


    他這是在賭,賭的就是容世源情報的可靠性,他都有招抵禦,畢竟一但北鳶軍直攻南疆,怎麽會沒有暗藏謀計,或握有可分勝負的手段呢。


    “容世源啊容世源,希望你沒有騙本王。”隋王仔細思索,雙目死盯那舞姬曼妙的身姿,桃目閃爍的誘人目光,他都不放在眼裏,因為隻有那掌控生死的權謀,才是真正吸引他的……


    夜晚,南疆北鳶邊界的一個小山丘上,旗旌飛揚,火光閃亮,無數的大帳聚集在此,這裏是隋王第一個駐紮抵擋北鳶大軍的地方,整座大營,散發出一股沉重威壓。


    隋王酒足飯飽後站在高塔之上,旁邊站著他的舅舅仇錦元,隋王身著華服,而仇錦元幾乎戰甲不離身,渾身上下都是殺伐之氣。


    仇錦元看著隋王,忽有所感,歎道:“孩子,你阿娘若還在世看到如今你有這般成就,定會驕傲生了個你這麽個好兒子。”


    隋王可來不及多用情,所有的心緒全沉浸在夜色寧靜中,但聽到此話,身體還是忍不住一顫,輕聲道:“舅舅,你說我該不該相信那個容世源,如果有半分差錯我們布局了那麽久的棋全部都要打翻了,到最後我們一無所有,甚至還有搭上性命。”


    仇錦元聽他那麽一說就閉口不語,他知道侄子如今局麵,他也有責任,原先寄望於君主讓位給侄子,可沒想到那個混蛋中途變卦,害得如今要讓他們背上叛國這一重罪名,搞到隋王如今落得這般局麵。


    隋王見舅舅許久不言轉過身,見仇錦元這般表情,笑著寬慰道:“舅舅,侄兒不怪你,這朝廷政爭,就跟兵家作戰一樣,哪能事事料敵於先。何況如今我們手裏已經有了消息也不算晚,如今我們有一國之力再加上其他外援的支持。放心,我們不會出什麽問題的,就算不能把北鳶趕盡殺絕,也能讓它重傷一筆。到時候我們和容世源裏應外合,自然就可以滅了他。南疆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侄兒……”仇錦元老淚縱橫,看著隋王能屈能伸,凡事看開的胸襟,不禁覺得隋王真的是有所成長了,做舅舅的,心裏隻有寬慰。


    碗口大的馬蹄打在石頭鋪設的大道上,發出達達的馬蹄聲,好幾位禁軍戰甲的騎士飛馳而過。


    密報也傳到了京城,本來林夜留守京城,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麽沈若星留了下來,小利子也沒有跟著容修一起出發,一切突然的調動讓林暮感到十分……


    容修穿上盔甲,最後親吻了一次林暮,替她抹去眼角的濕意,再哄她一聲:“乖,不哭很快就迴來,放心……”


    轉身拿起戰盔跟著闞星偉一同離去,宮門外大隊人馬已經候著,容修拿上長劍跨上馬背,沒再迴身看一眼,一路向前進發。


    容修撐起身子,舉起長劍,仿佛迴到幾年四處征戰的樣子,大喊:“北鳶的好兒郎們,有人要窺探我們北鳶,擾亂北鳶,這絕不允許。將士們!為國盡忠!”


    “殺!殺!殺!”


    “目標,南疆!凡取隋賊項上人頭者,官升三等,黃金千兩!”容修騎在馬上,高聲傳令著。


    林暮也不是閑得無所事事,她受闞星偉之托有一段時間小住在風郎館陪會藉青,藉青的風郎館也是讓林暮著了魔一夠,一進去眼裏就是往日的自己的名場麵,害躁地她夜夜不能入睡。


    風郎館外就是京城最熱鬧的大街,每日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住街道兩旁人家的孩子們趁著天好到處追逐打鬧,總招來家中阿娘責罵頑皮,但隔天就像沒事人,依然要去街上撒著嬌纏阿娘著要買糖葫蘆。


    看著這一幕幕的太平盛世是將士們拿血肉換來的,想到這兒,林暮又隱隱擔憂,容修那邊不知是何境況了。


    林暮縮著身裏懶在小榻上看窗外熱鬧的景象,也不愛動彈,看著街道上打鬧的孩子想著蓁蓁他們以後的樣子,直到藉青來給她送來愛吃的糕點。


    “怎麽樣!還是我這風郎館住得舒服吧?要不再留下來住幾日。”藉青笑著把手裏的糕點遞了上去。


    大約是天暖了起來,林暮也變得懶散,前段日子還會出去走走,這幾天懶得都想長在床上,整天犯困巴不得一整天都在床上過,連藉青都說她胖了不少,之前生了孩子消廢的臉上長了些肉,好看極了。


    林暮坐在榻上摸自己的臉,有些想笑,想到容修一再叮囑自己好生照顧自己,如今自己長了些肉怕也合了男人的心意。想到這,嘴上的笑就苦起來,眼角也耷拉下來。


    藉青看見她這幅樣子,忍不住說他:“整日裏愁眉苦臉,他們迴來了就能高興?要是知道你在我這裏的樣子,我猜他才是最應該抓狂的那個。不知道到底是誰來安慰誰,怎麽搞的?像是我安慰你一樣。”


    林暮牽強的笑了下,點了點頭,隨手拿過一旁的糕點,糕點中放了些蔓越莓,酸酸甜甜吃得眯起眼睛,像貪饞的小貓,臉上有了些笑意,問藉青:“你也不會大老遠跑去排隊給我買糕點吧?”說著又拿了一塊。


    藉青看林暮也喜歡吃自己的糕點,也跟著高興起來,說:“我自己做的,阿星也喜歡吃。我給他備了些帶到路上一起,剩下多的就拿來分給你。”


    林暮盯著籍青若有所思,藉青便笑她:“你可別想多,我可是還收了你們家那位的銀子,他可是讓我好生照顧你,出了些差錯就拿我家那位伺候。”


    “你可不要都聽他的,就是嚇嚇你,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和星偉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我有一些好奇。”林暮擺出一副好奇的樣子看著藉青。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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