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蘇沁的想要離開,似乎也不在是什麽秘密。


    在皇宮裏的人盡皆知,月蘇沁不過是代替了林暮而已,與到底是不是就無從而知了。


    反正林暮死的時候,宮中所有人都見到寢宮快變成血海了,就往後是人是鬼,都快分不出來了。


    容修自然是一直待在林暮的身邊,默默的陪著她。刁美令自然也知道,月蘇沁對於容修而言,永遠是一道屏障,甚至那些所謂的對她的‘好’,隻不過都是對於林暮的愧疚而言,她不過是容修對林暮愧疚心理的一個發泄者。


    “孩子,你要記住,容修對你再怎麽樣,不過是對林暮的愧疚而言,如果,你真的不是林暮的話,這樣待在宮中似乎也沒有什麽意義。”刁美令看著跪在台階下的月蘇沁,月蘇沁似乎比之前剛來的時候,又瘦削了許多。


    那原本麵若桃花般的容顏,最終還是變成了秋日的慘白枯黃。


    “謝太後。”月蘇沁微微福身,看著坐在龍椅上的刁美令。似乎皇宮裏的每個人,都知道林暮的存在,甚至,比她自己還要清楚林暮與她之間的對比。


    “你先休息吧,若是讓容修知道了我一直待在你這兒,自然是會追問你許多。”刁美令又怎會不知道容修的心思?容修自然在她的寢宮裏也安插了眼線。容修不放心任何人,甚至不放心一個侍女或者侍衛。


    “是,太後。”月蘇沁自然知道太後的意思,雖然她很想繼續追問下去,但最終還是選擇到此為止。


    “太後,我可以問問,您因為什麽才願意幫助我的麽?”月蘇沁自然不會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更何況是眼前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的刁美令。


    “如果哀家說,哀家怕你受到傷害,你信麽?”刁美令看著月蘇沁的眼神中似乎充滿著同情。


    “容修很固執,甚至有的時候很暴虐,似乎,你已經知道了他所謂的暴虐的一麵。容修一直喜歡著林暮,我不想看到第二個人受傷。”刁美令自然知道月蘇沁心底的想法。


    “嗯……蘇沁明白。”原來,林暮的死亡,是與容修有關……刁美令看著月蘇沁微微低頭的模樣,恍惚間,她好像看到記憶中的丫頭又迴來了。


    微微搖頭,把著些想法慢慢搖了出去。現在月蘇沁就是月蘇沁,絕對不可能是那個苦命的林暮……她雖然低著頭,卻可以感覺得到刁美令熾熱的目光。


    刁美令似乎對她有一些特殊的想法,但她還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忘卻這一切記憶的?


    不光是刁美令,甚至是林夜,周圍的一切切……


    月蘇沁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麽告別了刁美令走到了這兒。看著周圍的一切,她似乎慢慢迴神了過來。


    這兒似乎是以前她剛剛和遠明月初次見麵的地方。此刻卻已經是物是人非。周圍的一切很是靜謐,甚至周圍也沒有寢宮和宮殿。這樣也罷……


    月蘇沁難得安靜了些許,微微瞌上眼,眼前的一切不止局限於腦海之中,甚至眼前也把之前的經曆過濾了一遍。眼前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反倒是在一個靜謐的小花園,那兒似乎是盛夏,周圍的一切似乎開的恰到好處。


    月蘇沁慢慢迷戀上這樣的美好,伴隨著周圍知了不經意間的鳴叫,頭頂驕陽正好。


    “暮兒。”聽到聲音以後,月蘇沁竟下意識的迴了頭,卻發現,站在自己身後,滿臉笑意瑩瑩的那個人卻是容修。


    月蘇沁本能的身體反應應該是向後撤退,甚至胃液翻滾,現如今,她卻不自知的貼合著容修的身子,這樣的感覺雖然很奇怪,卻是讓她莫名的覺得很安心。


    容修也沒有繼續,反倒是溫溫柔柔的緊緊攬住她的肩膀和腰部,月蘇沁微微抬頭,看著容修的眉眼。


    容修的眉眼難得溫柔,竟一時之間讓她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明明心底一直想要推開他,自己的身子似乎不受控製了一般,緊緊的貼合著他那熾熱的胸膛。


    “暮兒。”這一聲,似乎把月蘇沁叫的迴了神。她的身體明顯一怔,隨後就是狠狠地推開容修,徹徹底底離開他的身體。


    “你……怎麽來了?”月蘇沁低著頭,雙手卻不自知的顫抖了起來。看著眼前那潔白的衣角,她的心底自然很是慌亂。


    “暮兒,怎麽了麽?”容修似乎想要靠近,看見月蘇沁此刻的模樣,卻隻能止步於此。


    “暮兒,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我是容修啊。”容修滿眼的著急,看著眼前的人兒,想要緊緊把她擁入懷中。


    “我……”這樣,她還能告訴容修,她其實不是林暮麽……月蘇沁莫名有些許的貪心,她想要容修的溫柔一直這麽對待她,卻不想聽到她口中的‘暮兒’。


    那一聲聲的暮兒,似乎把她的幻想從夢境中狠狠的拉扯了出來,最後把她那僅存的念頭踩碎了一地。


    “暮兒,是不是不舒服?我們迴家好不好?”容修自然很是著急,但他卻又不敢突然靠近,雙手不自知的抬起,想要抓住月蘇沁的手臂。每次快要抓住的時候,容修卻又把手放了下來。


    “我……好。”月蘇沁慌了,明顯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跟著容修的思想慢慢走了。但她心底卻充滿著期待,她期待容修可以牽著她,來到屬於‘她和他’的地方。


    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即使是心如磐石,也最終會被化作繞指柔。月蘇沁自然心底有著一團熾熱的火焰在燃燒,那團火焰,慢慢的把她那僅存的理智全部燃燒殆盡。


    “暮兒,看那兩條錦鯉,像不像我們兩個?”容修一臉溫柔的將月蘇沁散落在額邊的長發輕輕放在耳邊。池子裏,兩隻錦鯉在水中格外明顯。一黑一紅,煞是好看。


    月蘇沁自然是心底有些許震驚,似乎沒有想到,居然在這似真似假的地方,居然還有像極了桃花源的地方。


    兩隻錦鯉遊的很是盡興,月蘇沁百無聊賴的托起下巴,偷偷的看著旁邊不定時往池子裏撒魚食的容修。容修的側臉整個都沐浴在陽光下,月蘇沁頭一次覺得,容修居然長得這麽好看。


    “暮兒,你這是……看我看呆了麽?”月蘇沁迴神,卻是被冰冷的池水染了臉頰。月蘇沁見自己的心思被容修戳破,臉蛋自然而然變得嫣紅一片。微微跺腳,盡顯一身小女人。


    “怎,怎麽可能……”月蘇沁自然不會順著容修的話繼續。似乎被戳破了以後,月蘇沁的臉頰就嫣紅一片,甚至那清晰可見的池水中泛起的都是她那嫣紅異常的臉頰。


    “那暮兒,你是害羞了麽?”容修輕輕點了點月蘇沁的額頭,看著月蘇沁的樣子,自然覺得美豔。似乎很久都沒有見到月蘇沁這番模樣,自然是欣喜異常。


    “我怎麽可能害羞!”月蘇沁的臉似乎紅的更加明顯。容修輕笑出聲,羞的月蘇沁臉頰嫣紅慢慢染上了脖頸幾分。


    容修慢慢靠近月蘇沁,大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月蘇沁低頭,看著緊緊握住自己的手的那雙大手,心中莫名覺得一暖。


    容修的手帶著些許寒冷,些許是剛才投喂池魚的緣故,雖然手背上有些許的寒冷,但是她的掌心卻莫名的熱了起來。


    很快,暮色降臨,周圍的一切慢慢變得黑了起來。容修拍了拍手中指縫中殘存的吃食,緊緊牽著月蘇沁的手,似乎害怕她下一秒會消失一般。


    看著眼前一臉緊張而又對她百般嗬護的容修,她的心底莫名泛起一股占有的欲望。她不想隻緊緊局限於在夢境中,容修對她的百般好,她希望容修對她的好,是一直都可以存在的。


    也許是她私心默默祈禱開始有了作用,容修竟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那雙玄鐵般的雙眸中似乎充斥著喜悅,就連那以往冰冷異常的雙眸,此刻都帶著一點半星的溫柔。


    “暮兒,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容修在她的耳畔,一次次,一遍遍,一句句的訴說著他心底埋藏已久的歡喜。


    眼前的人兒自然是他的心之所向,現在他也完完全全握住了她的手。所幸的是,這次的她並沒有狠狠地推開他。


    “我……”就在恍惚間,月蘇沁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不過是蒼遠國的人,而容修口中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卻是北鳶國真真正正的王後。


    不管容修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她,但她心底的隔閡卻是永遠都不可磨滅掉的。她不甘心自己隻是一個替代品,似乎,除了‘替代品’這個唯一的和容修之間的聯係外,似乎她也找不到另一層的含義。


    “暮兒,做我真正的王後,好不好?”容修雙眸中帶著認真,就連旁邊的暮色未晚,月蘇沁都覺得溫柔了些許。


    “好……”很顯然,月蘇沁的腦子比她提前做了些許反應,還沒等她完全反應過來,腦子就已經替她先行答應一步。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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