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木槿手端著一個燉盅從外麵進來,一眼便瞧見醒來的江語惜,頓時驚喜萬分地上前:“謝天謝地,主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哦,對了,王爺本來在這陪著主子的,剛剛厲總管來找王爺似乎有事,王爺這才離開,估計還沒走遠,奴婢這就去把王爺叫迴來。”


    木槿說著連忙放下燉盅,轉身就要交待伺候在外邊的小丫鬟去喊人。


    “木槿,不用了。”江語惜表情冷淡地打斷木槿,招了招手示意木槿扶她坐起身。“我身上的傷怎麽樣了?太醫怎麽說?去把那琉璃鏡拿過來,我要看看脖子上的傷口。”比起宇文厲的陪伴,江語惜更著急想知道自己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在她看來,女人的臉蛋和身體可是拴住男人的最大資本,其次就是心機和心計。兩者相輔,男人想逃出女人的五指山比登天還難。江語惜很清楚自己就是憑著這兩點才能將宇文厲吃得死死的,既然男人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自然得將精神放在自己的身上,她可不要身上留下一丁點的疤痕。


    木槿自小就跟在江語惜身邊伺候,自是知道自家主子是什麽樣的個性。看著柔柔弱弱,宛如秋水靜美,實質骨子裏是很要強的一個人。對自己的相貌更是在乎得緊,從小到大用的胭脂水粉都必須是最好的。聽說紫河車是女人的美容聖品,以前還在相府的時候,更是時常要主子搜集新鮮的紫河車和著名貴的藥材燉了吃,有時候生產的婦女多了,新鮮的紫河車吃不完便會吩咐丫鬟洗淨熬煮之後曬幹磨成粉末,然後用花蜜水調成糊糊塗抹在臉上身上。


    如此內服外敷的堅持之下,本就麗質天生的江語惜更是容光煥發,一身如雪肌膚更是美不勝收,這樣美豔不可方物的江語惜隻要淺淺一笑便能傾城傾國。再加上江語惜自幼聰明過人,又有親娘丞相主子在旁教導,因此許多皇侯貴族子弟才見過江語惜一麵便魂牽夢掛。如今的王爺就是其中的一個,一見傾心再見傾情!


    “主子不用擔心,李太醫說了都是皮外傷,堅持用消炎生肌膏幾天,不會留疤的。”了解江語惜的擔憂,木槿一邊將琉璃鏡遞給江語惜一邊安慰道。


    江語惜不說話,擅自接過琉璃鏡查看起自己脖子上的傷勢。雖然有了木槿的安慰,但江語惜看到脖子上那幾道暗紅色的縱橫交錯的傷口時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憤怒。“該死的!”一聲惡狠狠的低咒,江語惜將手中的琉璃鏡摔了出去,華貴的鏡子頓時碎成幾片。


    “主子,別生氣別生氣,今時不同往日,李太醫診出你有了身孕,因為日子尚淺,又受到驚嚇動了胎氣,正要好好休養,李太醫可說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你現在輕易不能動氣。”看到江語惜動氣,木槿有些後悔沒有第一時間將懷孕的消息告訴江語惜,要是江語惜的肚子有了什麽好歹,她會後悔死的。別說王爺那麽緊張主子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主子自己,不想一輩子被人壓在下麵,孩子就是一個很好的籌碼,這可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一旦王爺和王妃和離成功,有了王爺的愛,再加上腹中孩兒,這王府何愁不是主子的天下?


    “孩子?”江語惜乍聞這個詞的時候愣了愣,反應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如木槿想象的那樣喜不勝收,相反的美麗的臉上凝滿晦暗,眼底也滿是陰鷙:“有孩子又怎麽樣?你難道沒聽王爺剛才是怎麽吩咐的嗎?不管是誰擅自泄露消息出去,一經查實杖斃拋屍!這說明什麽?說明我懷了孩子這事王爺就算心裏高興,可也不敢大意宣揚出去,就是因為一旦說出去,憑我這個王府側妃的身份,別說王府裏頭的幾個女人會視為肉中刺,隻怕宮裏的太後知道之後心裏不舒坦借題發揮第一個就不讓我好過!還有,隻要孫由由這個賤人一天不答應和離,我肚子裏的孩子即便生出來,王爺再怎麽維護,宮裏頭一句話我的孩子也許就會成了那個賤人的孩子,日後我的孩子隻會喊那個賤人母妃,而我這個生母,好聽點是側母妃,難聽點就是一句姨娘!要是會有那樣一日,倒不如孩子現在就死在我肚子裏!”


    想到自己懷了身孕這麽天大的喜事,卻因為她側妃的身份而不得不瞞天過海,江語惜就恨得牙痛,心裏更是怨極了燕太後。(..tw無彈窗廣告)要不是燕太後,憑她相府嫡女的身份哪裏用得著給人委屈做小?要不是燕太後,她早已經是厲王府的正牌王妃了。不管宇文厲有多愛她疼她,側妃這個和貴妾沒有區別的身份永遠是江語惜心裏的一條刺,不拔不痛快!


    啊!孫賤人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從王府滾出去?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受夠了!要不是有太後那層忌憚,她早就等不及將孫賤人給整死了。又蠢又惡心的女人,不過就是出生時辰挑對了而已,否則她有什麽資格能騎到她江語惜的頭上?


    話說,孫由由這個賤人還真是命大啊!那麽猛一劑藥吃下去,宴會上居然什麽反應都沒有,虧她還為了看孫賤人的好戲差點一屍兩命!該死的刺客,為什麽下手不快些狠些?竟然讓那賤人生生逃過了一劫。


    “哼!孫賤人,你且等著,這筆賬,還有之前的種種,有朝一日我江語惜會一筆一筆跟你算清楚!欠我的必定要你加倍償還!”攥緊雙手,咬著蒼白的唇瓣,江語惜在心裏狠狠地說道。


    “天啊,主子你知道你在什麽嗎?”木槿被江語惜的言辭嚇了一跳,連忙四下看了看,確定都是自己人才稍微放心。“主子,奴婢知道以側妃的身份嫁進王府你心裏委屈難受,可是主子難道忘了主子是怎麽說的了嗎?有太後的照佛,我們奈何不了那個賤人,凡事要學會隱忍。就算要除去那個女人,也不能經咱們的手,要借助外力,而王爺就是一把最好的刀。要想使動王爺這把利刀,除了王爺對主子的寵愛,孩子也是必不可少的。主子,你是沒瞧見王爺得知主子有了身孕時那股高興勁兒,簡直是恨不得把世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主子和肚子裏的孩子。王爺如此在乎主子和肚子裏的孩子,哪裏會舍得讓主子和孩子受委屈?


    主子的擔憂王爺肯定也想到了,不然也不會下令不準惜語閣的人將主子有孕的消息泄露出去。王爺如此費心保護主子和孩子,有王爺在,憑主子你的手段哪裏還需要擔心那些有的沒的?所以,主子,像剛才那樣狠心的話切記不要再說,要讓王爺聽到該多傷心!再說,那孫賤人不是開口說要休了王爺嗎?還當著眾人的麵說了明日要進宮請太後準她和王爺和離,且不論那賤人是不是真心實意要和離,就憑她說的那番休夫的話,一旦落入皇後娘娘的耳中,以皇後和太後彼此間的不對付,主子隻要稍加利用,想必那賤人就是想留也不一定能留。要知道皇後娘娘雖然不比太後強勢,可作為後宮之主,那也不是個好惹的!”


    “對,最好和離之後,還能讓那賤人不死也脫一層皮!”隨著木槿的開導,江語惜才明白自己方才鑽了牛角尖,醒悟之後心情逐漸開朗,忍不住伸手隔著衣服撫摸著那依舊平坦的小腹,唇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我娘說過人不會永遠倒黴,也不會永遠好運,如今我手上有王爺和孩子這兩張皇牌,我就不信那個賤人會一輩子都那麽好運!最好她這次是真心要離開,要是她隻是想耍耍花樣好吸引王爺的注意,那麽就別怪我心狠手辣玩死那賤人!”


    一陣風從敞開的雕花窗外無聲潛入,屋裏的燭火瞬間變得忽明忽暗,以至於江語惜那張芙蓉般美麗的臉龐也跟著忽明忽暗,神情看不真切。


    這邊江語惜和木槿主仆倆無聲陷入各自的思緒中,另一邊馨蘭苑,孫由由好不容易才研究出進出和使用儲物空間裏麵放置的物品必須靠精神力,為了讓自己盡快熟悉操作,孫由由便一遍遍地練習進出空間和取放裏麵的物品,練到後來孫由由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打不起精神來,於是醒悟到使用精神力原來是很耗損精力的。欲速則不達,也擔心自己一次操練過度變成腦無能,當下當機立斷停止練習。


    初來古代,孫由由不知道現在的時間是幾點了,看了眼外麵發現到處都黑黑的一片,直覺這個時候就算不晚起碼也不早了,精神困乏的她,便招唿丁香進來,告訴她自己要睡了,順便也讓丁香也趕快洗洗睡了。


    誰知孫由由沒來得及喊來丁香,外麵反倒是突然響起一陣鬼哭狼嚎般的嘈雜聲,聲聲高亢!聲聲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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