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清等人因為這個箱子的事而焦慮不安,而棄她們而逃的蘇秀卻一路閑逛地迴了陌沙閣。她一迴陌沙閣,就被人攔住了,攔她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擔憂不已的淩慕風。


    “你怎麽自己迴來了?其他人呢?”淩慕風本就不苟言笑,現在因為擔心柳若清又沉著張臉,那不怒自威的壓力豈是蘇秀一個小丫頭能受得了的。當下蘇秀就後脊發寒,嘴張張合合好幾次都沒有發出一個聲音。


    “問你話呢,快說!”淩慕風又問一句,蘇秀嚇的後退一大步,她深吸口氣,才像是迴了神,對著淩慕風吼叫道:“你憑什麽問我啊?你誰啊你!”


    這時一個年近半百的男子快步走過來,恭謙地對著淩慕風道:“淩副閣主見諒,小女不懂事,要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淩副閣主不要見怪。”


    蘇秀剛才還氣洶洶地指著淩慕風吼叫,這一刻就立馬萎靡了,看著自己的爹爹對待這男子的態度她就明白,她剛剛實在是大錯特錯,出現在陌沙閣中的人,隻有她們這些人是最底層的,其餘的人都比她們地位要高。


    而且她爹剛剛叫那人副閣主,她再笨也知道副閣主的地位與權勢僅次於閣主。再看此人的相貌,也隻有二十出頭,還那麽年輕。如果能成為他的夫人,那她就是閣主夫人了。這般想著,蘇秀看淩慕風的目光便閃亮起來,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算計。


    淩慕風冷眼看了看蘇行易,再一次問蘇秀:“為何隻有你一人迴來?”


    “淩副閣主好,剛才是秀兒多有不是,還望淩副閣主不要見怪才好。”蘇秀這態度立馬就變了,說話也變得軟言細語,甜膩膩的讓人聽了直打冷顫。


    淩慕風的臉色已經不能難看來形容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已經怒火中燒。他眯了眯冷眸,沒等他開口的時候,蘇行易就忙斥責著蘇秀。“好好迴答淩副閣主的問話!”


    蘇行易一邊斥吼還一邊使眼色,蘇秀見自己的爹開口也不好拂了他爹爹的麵子,不甘不願地撇了一下嘴,然後呶了呶嘴小聲道:“我們是分開行動的,定了碰麵的時辰,過了約定的時間我沒有等到她們就自己先迴來了。”


    淩慕風眸中的寒意讓蘇行易心提了起來,他忙道:“淩副閣主,屬下先帶小女迴去,把事情的始末問清楚再向你詳細的稟報。”


    蘇行易覺得必須把蘇秀帶走,他自己的女兒他知道,之前的話說的是好聽,可事實並不一定是這樣,很可能是蘇秀沒等同伴自己逃迴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妙了,這次出去執行任務裏的人很可能有淩慕風重視的人。會是誰呢?希望那人不會有什麽意外,不然蘇秀怕是性命不保。


    “不用,你帶她過來。”淩慕風說完抬腳便走,蘇行易向蘇秀使了一個眼色,蘇秀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跟了上來。


    淩慕風領著蘇氏父女二人進到他在陌沙閣單獨的房間,淩慕風往那裏一坐,目光冰冷地看著蘇氏父女,蘇行易小心地擦了擦額上的汗。別看淩慕風比他年紀小了一半,可那氣勢卻不是他這樣的人可比擬的。


    “把事情的始末說清楚。”淩慕風冷聲說道。


    蘇秀扁了一下嘴,很是委屈。她又沒做錯什麽,是柳若清她們自己要去送死,和她有什麽關係。


    “秀兒,快說啊!”蘇行易額上的汗不停的往外冒,淩慕風既然對此事揪住不放足以說明此事的重要。偏偏蘇秀還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樣子,根本不會審視適度。


    “有什麽好說的,我因為武功不高所以被留下來,她們怕我拖了後腿。但是她們一直不歸,我難道等在那裏餓死嗎?”蘇秀略過了薑氏兄弟那一段,直接說柳若清見接頭人那裏,到是沒有保留,把事情的始末說個清楚明白,之後她又委委屈屈地道。“我日夜兼程的趕路迴來,還不就是想多找人手去援助她們嘛,我一個人勢單力薄的。”


    淩慕風在聽了蘇秀的話心下一沉,那個秦樓主早就有了叛逆之心,當初吳故還是副閣主的時候,二人便狼狽為奸互相利用,吳故現在已經不在陌沙閣,這姓秦的依舊賊心不改,看來陌沙閣是到了好好清理清理的時候了。


    “你迴去,她要留在閣裏。”淩慕風吩咐完就擺了一下手,蘇行易本想求情好把蘇秀領迴家去,但看淩慕風的態度這話生生的噎在了喉間,最後隻得將不想離開的蘇秀拉了出去。


    “爹爹,原來副閣主這麽年輕,我一直以為是個糟老頭子。”蘇秀在蘇行易的旁邊嘰嘰喳喳。“副閣主成親了嗎?有沒有夫人?”


    “你給我閉嘴!”蘇行易對著蘇秀斥吼道:“別在那裏白日做夢,副閣主會看上你嗎?”


    “怎麽不能看上我了?我年紀適當,相貌又好,又沒許配人家,而且同屬陌沙閣。爹爹,你跟副閣主提親吧,如果我能嫁給副閣主,你就是副閣主的嶽父,那將來在陌沙閣裏,那可就……”


    “夠了!”蘇行易真想兩巴掌刪過去,他這女兒到底長沒長腦袋,淩副閣主是皇上的手下,將來很可能是皇家人給指婚,皇家最不缺的就是公主郡主,用來籠絡人心最為合適。淩副閣主的夫人又豈是小民小戶家的女子能肖想的。


    蘇秀扁扁嘴,不開心地把頭扭一邊去了,不理蘇行易。


    “我告訴你,秀兒,你別想些有的沒的,老老實實的呆在閣裏。估計一時半刻的你也不會再有任務,等到時機合適,爹爹給你說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蘇行易說完長長地歎了口氣,孩子實在是驕慣不得啊。


    “爹爹!”蘇秀見蘇行易拂袖而去,氣的直跺腳,隨後眼睛一轉,她堵氣地想著,越讓她老實她偏不老實,她一定要成為副閣主的夫人不可!


    淩慕風在閣裏處理了一些急事之後便離開了,迴到淩府便對夏廉吩咐道:“把穆飛然找出來,限他兩個時辰內出現!”


    夏廉很少看到淩慕風這般急躁,他忙叫人去找穆飛然。穆飛然此時正在溫柔鄉裏醉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夕,被夏廉派出的人驚的一身冷汗。“府裏出什麽事了?”他一邊穿衣一邊問道。


    “副管家迴去自然就知道了。”那人也是個機靈的,悄聲對穆飛然道:“家主是陰著臉迴來的,心情貌似很差。”說完就緊閉上嘴,一字也不說了。


    穆飛然整理了一下衣襟,就立馬迴了淩府,淩慕風冷著臉站在書房門口,顯然是在等他。


    “家主,發生什麽事了?”穆飛然到也沒有廢話,找他迴來那就是有事要吩咐他去做。


    “若清可能遇上麻煩了,你走一趟,把人安全帶迴來。”淩慕風沉聲吩咐。


    穆飛然一聽是柳若清出了事,忙道:“是,屬下這就去辦。”那精明的小丫頭可千萬別有事啊。


    “這是地址。”淩慕風交給穆飛然一張折好的紙,穆飛然收了起來,然後便轉身離開。至於他為何不打開來看,這是他與淩慕風早就有的默契,有些話不方便說出口,有些事不方便明說便寫在紙上,看完將紙燒毀,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再說穆飛然這麵,牽了馬就出了淩府,在無人的地方將紙展開,看完之後便將紙燒掉,然後揚起馬鞭絕塵而去。


    而柳若清她並不知道穆飛然正在前來尋找她們,她們幾人商量了又商量,最終決定她們要把那個姓秦的抓來,就是下毒嚴刑拷打也得問出來真正的接頭人是誰。


    “何雅,這個箱子還得交給你,由你來保管。”柳若清把箱子交給何雅,這一次還是不能帶著她,不是怕她拖後腿,而是要有一個人來保管箱子,總不能把箱子丟了。


    “若清,我也想跟著去。”何雅咬著下唇央求著。雖然她知道她留下是最合適的,可是她真的很想盡一份力。


    “何雅,隻三天,三天我們不迴來,你就帶箱子迴陌沙閣去,找趙師傅或者副閣主,這個箱子交給他們。”柳若清拍了拍何雅的肩膀。不要以為留下的就一身輕鬆,其實任務艱巨。一個人帶著箱子迴去,路途上不管遇到什麽事都隻有何雅靠一人之力解決,沒有人會幫她,她也不容易。


    “若清~”何雅眼圈都紅了,拉著柳若清不放。


    “別像生離死別一樣,我們不是還沒走麽。”林小鬆撇了撇嘴,女子就是愛哭。


    “再等兩天,左林的傷痊愈了,我們才行動。這兩天,小鬆和李岷就辛苦一點,去打探一下消息。”柳若清安排完,又道:“我還要準備些藥粉,何雅給我打打下手。”


    “我沒什麽事了,別讓我幹躺著。”左林在一旁道,他們都把他忘了麽。


    “傷是好的差不多了,可以活動活動筋骨,到時候還靠你在外麵接應我們。”柳若清又怎麽會忘記他。“進去就不用了,如果超過約定的時辰了,你還得放把火分散一下他們的注意力,給我們創造逃跑的機會。”


    “責任重大啊,老兄。”林小鬆在一旁有點幸災樂禍地道。這兩天飄點小雨,想放火燒宅子很難啊。


    李岷也難得的翹起了嘴角,跟這幾個人在一起,好像比一人的時候有意思多了。


    到了他們之前早就定下的日子,柳若清與林小鬆、李岷和左林四人出發了。何雅站在門口目送他們消失在夜色裏,而她也帶著箱子,離開了這個暫時的歇腳處。


    穆飛然不知道柳若清她們在哪裏,但是依他對柳若清的了解,這丫頭要是認準了一件事是不會迴頭的,而且他到這裏之後已經打聽了,柳若清她們與秦檔主已經交過手而且還吃了虧。就依那小丫頭睚眥必報的性子,這口惡氣如果不出的話,那是睡都睡不安穩的。


    所以,穆飛然在柳若清她們可能會出現的幾個地方全都設了人看著,隻要發現,一定要把人攔下來。想報仇出氣,可以,但是隻憑她們幾個毛孩子那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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