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飛然與憐兒分別站在院子的兩端,立在一旁的是柳若清和那群鶯鶯燕燕們,隻是隔了片刻,這兩人仍是沒有動手的打算。(.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你們――是在深情對望嗎?”柳若清忍住嘴角抽搐的衝動,試探著開口。


    “憐兒,待會記得下手輕些,我已多日不曾習武,怕也不是你的對手。”穆飛然可憐兮兮地掃過來,又掃過去,語氣甚是委屈。


    “是,公子。”憐兒的麵上倒是沒什麽表情,隻是這麽靜靜地站著。


    “既然是這個小娃娃想看,那自然要耍得好看些,便用暗器罷。”穆飛然迴頭對著柳若清笑了笑,像是把對方當做一個任性的孩童般。


    “是,公子。”憐兒的語氣仍是未變,然眸中卻閃過淡淡詫異,主子竟當真對這人毫不避諱嗎?


    “那我可動手了。”穆飛然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折扇,隻握在手中,卻不打開,對麵憐兒不再言語,隻掌心用力平攤,雙眸緊緊盯著穆飛然手中的折扇,柳若清在一旁聚精會神地看著,自是懂得這扇中與那指尖定有玄機,然此刻卻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可見這二人對於暗器也是頗有研究的。


    幾乎是一眨眼間,兩人同時出了手,柳若清並不急著研究兩人的動作,而是把視線投向兩人的麵上,穆飛然此刻已收起了不正經,麵上是淡淡的嚴肅,而那雙微微上挑著的桃花眼也是緊盯著自對麵射來的暗器,仿若這肉眼也能看清那飛快的速度般,又或者,這雙眼睛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


    而在另一麵,憐兒的神色並沒有太大變化,或者說這個人對待外界的一切皆是無動於衷,柳若清知曉,想要了解一個人,也許可以通過長期的相處,而想要快速地得到答案,那麽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看清對方的神色以及目光,因為任何人都是需要自我保護的。


    在這世間,若想護得自己周全,那麽最好的方法就是給自己戴上一層麵具,那麽無論旁人如何傷害自己,被劃開的都隻是這層麵具罷了,而在一個人把注意力從臉上移開的時候,無疑便是揭開此人麵具的最佳時機,又或者根本就不需要你動手,那曾麵具便會自動歇下來,柳若清想要了解穆飛然,並非是因為不信任,而是想要知曉這個人的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麽,而柳若清之所以想要了解憐兒,自然是因為這人將在日後留在自己身邊,很久很久,不能也不敢再次遭遇背叛,最好的方法就是保護自己,和遠離可以傷害自己的人,考慮得更長遠一些,柳若清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依附於陌沙閣,終有一天,自己需要獨自一人麵對世間的風風雨雨,那麽培養隻屬於自己的勢力便成了唯一也是最有效的途徑。


    “小娃娃,你到底有沒有看啊,我還以為你會一臉傾慕地看著我呢。”不知何時,穆飛然已走了過來,敲了敲柳若清的額頭笑著道。


    柳若清捂住腦袋,覺得這人實在是無可救藥,傾慕?這話是該對一個五歲的娃娃說的嘛,不過嘴上卻也忍不住和對方鬥上了:“我是看得太無聊了,所以才會走了神的。”


    “好好好,那剛剛我們可是打了個平手,這下你總沒話說了吧?”穆飛然似乎也發現了柳若清會是自己的克星,此刻竟沒有多做追究。


    “平手便是平手吧,既然你們都這麽厲害,那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柳若清托著下巴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了穆飛然的說法。


    穆飛然挑眉,有些疑惑的同時也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憐兒以後就是我的婢女了,肯定會很忙、很累,但我又覺得暗器實在是很厲害,所以想找個人教我,我想能和憐兒一樣厲害的,大概就隻有你了,所以――”柳若清賊兮兮地笑起來,很開心地看著穆飛然果然變了臉色。


    “你是說,讓我教你暗器?”穆飛然不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剛剛這丫頭分明沒有看到什麽暗器吧?也都怪自己之前多嘴了。


    “是呀,你這麽厲害,肯定可以教的很好的吧?”柳若清認真地點了點頭,這一世自己一定要努力變強,變得比前世更強,這樣才有能力抓住本該屬於自己的幸福。


    “你知道什麽是暗器嗎?”穆飛然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小丫頭果然是自己的克星嘛。


    “暗器?不就是剛剛你和憐兒對打時用的招式嗎?”柳若清故作懵懂地眨了眨眼睛,雖然聰明是好事,但如果太過了,隻會適得其反。


    “你連暗器是什麽都不知道,竟然就要我教你!”穆飛然不客氣地給了柳若清一個爆栗,心下卻多了些寵愛之意,再怎麽伶俐的一個小丫頭,畢竟也隻是一個五歲的小娃娃,懂得的畢竟不多。


    “你教我,我不就會了嗎?”柳若清委屈地撇了撇嘴,卻已打定了主意拉住這個人為師。


    “其實要我教你倒也不是不行,隻是――”莫名的,穆飛然對柳若清的感覺也很親切,既然是副閣主選中的人,自然也是要加以培養的,若是能讓自己插一腳,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隻是什麽?”沒想到穆飛然會這麽爽快地答應,柳若清還以為對方是又想要為難自己了呢。


    “這府上能做主的就隻有大人一個,你若想要我教你,還要先問問他才是。”對於正事,穆飛然自是毫不含糊的。


    “真的嗎?那我去和爹爹說!”一聽此話,柳若清立馬開心地笑了,看來自己是把穆飛然想得抬步正經了吧?


    穆飛然靜靜看著柳若清燦爛的笑容,倒是多了些許疼惜之意,是嘛,一個五歲的娃娃,本就該這樣笑的,隻是這份溫情還未維持多久,便被對方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既然這件事已經解決了,那咱們開始考慮下一個問題了,這個院子還需要副閣主幫忙好生安置一番的,我想在左邊種上梨樹,再在屬下擺一張石桌、幾張石凳,右麵的話,中些花草吧,至於種類,要四季都可見到色彩的,春天是迎春,夏季是月季,秋日是菊花,冬季也隻有臘梅了,副管家可要記清了哦,一定要混著種在一起,否則會失了效果的,”柳若清拿小手指來指去,很是理直氣壯地做著吩咐,“還有屋裏頭,爹爹也說了,要細致些,畢竟是女子的閨房,千萬不能置辦得太幼稚了,你雖說現在一直叫我小娃娃,可我總會長大的,若到時候再改可就來不及了,現今我隻想到這些,副管家可有什麽要說的?副管家?”


    穆飛然不禁在心底暗歎,這可真是招來了個小祖宗哪。


    “憐兒、依兒,以後你們就跟著我了,這院子裏頭有四間房,除去我那間,你們各選一間罷。”說完了自己的想法,柳若清這才想起今日起成為自己婢女的二人來。


    “是,小姐。”兩人皆是很乖巧地福身點頭。


    “恩,至於你們――”柳若清一迴頭,這才瞅見了這滿院的人,“你們可以迴去了。”


    “是,小姐。”整齊劃一的迴應後,眾人也選擇了離場,隻是不知為何,最後竟有一人一直躊躇著沒有離開,這人約莫十八九歲,可看著卻甚是害羞,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偷偷瞄著穆飛然。


    “珍兒,還有事嗎?”穆飛然也注意到了此人,笑著開口。


    “奴婢――奴婢想跟在小姐身邊。”被喚作珍兒的女子似乎也是膽怯,卻仍是鼓起勇氣開了口。


    “跟著我?”柳若清失笑,自己和這人大概今日才是第一次見麵吧?這麽唐突地站出來,倒顯得很是可疑。


    “是,奴婢想跟著小姐。”珍兒深唿一口氣,語氣仍是堅定的。


    “為何?”萬事都該有個理由,尤其是這種說不出理由便給人懷疑理由的事。


    “奴婢――奴婢不想跟著公子了!”這次珍兒可算是下狠心了,竟然連這種話都小聲吼出來了。


    “不想跟著我?我可有做了什麽對你不住的事嗎?”穆飛然自然不是真的在意一個小小婢女對自己的看法,可是這人在柳若清麵前這麽說,可就麻煩大了。


    “哎,你別嚇她呀,”柳若清含著笑意走到珍兒身邊,因為個頭原因,隻能安慰性地拉了拉對方的衣袖,“你有什麽話隻管告訴我,我會為你做主的!”


    “公子身邊那麽多女子,總不差奴婢一個的。”像是得到了鼓勵,珍兒直接利索地說出了原因,隻是那話中的醋意可是不小。


    “哈哈哈――原來是因為這個,我懂了,”柳若清立即理解了對方的行為,看來這穆飛然惹下的風流債還真是不少,“既是這般,你便留在我身邊吧,也省得那個負心漢對旁人好,你看著難過了。”


    穆飛然在一旁聽得咂舌,卻又不知該如何辯解,隻是俊朗麵龐上的那抹紅暈甚是惹人注目。


    “多謝小姐。”小丫頭雖然還是低著頭,卻是明顯得笑了,也不知離開了自己喜歡的人,又有什麽值得開心的。


    “不用謝我,正巧我這院子有四間房,你來了才不會空著呢,要不多冷清啊,”柳若清善意地笑了笑,心裏對這人卻仍是有些懷疑的,看清人麵目這種事本就急不來,也隻能隨它去了,“你和依兒、憐兒一起去屋裏看看罷,我還有話和副管家說。”


    珍兒福了身便和那兩人一起進屋去了,留下兩個神色各異的人尷尬地站在院子裏,之後便又是一陣笑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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