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立北無奈搖頭,將盛滿清粥的勺子放在嘴邊吹了吹,寵溺的開口:“我喂你,來吧,喝一口。”


    雲子晴乖乖的吃了粥,索然無味的一碗白粥硬生生的被吃出了一股甜味。


    很快一碗粥就喝完了,雲子晴砸吧著嘴道:“北北,你怎麽對我這麽好?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水立北收起碗放在一邊,漫不經心的答道:“做我的女人,就要有被寵壞的覺悟。”


    雲子晴差點愣住,隨後縮在被子裏不可抑製的狂喜起來。


    剛剛高興的過了頭還沒注意,這時候一起來身上的那股酸痛再一次侵襲過來。


    “北北,我身上好酸好疼啊,我說真的,你幫我揉揉好不好?”


    水立北低聲咳嗽了一下,狹長的鳳目閃過一絲狡黠,不動聲色的走到她麵前替她按摩了起來。雲子晴緩緩放鬆,身上終於舒服起來,接著說道:“昨天我是不是摔跤了?怎麽身上會這麽疼?”


    水立北:“公主難道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了嗎?”


    雲子晴想起昨天的那個夢,有些心虛的說道:“昨天不是宴會結束後就休息了嗎?還,還有什麽別的事嗎?”


    水立北:“沒什麽,這力道公主覺得舒服嗎?”


    雲子晴:“舒服。”


    伺候了她許久,雲子晴身上終於好受了些,時間已經到了正午,再不起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下人都打發走了,水立北親自服侍她洗臉更衣,雲子晴突然說道:“北北,以後這樣的事交給別人就好,都要你來做,我就有點太放肆了,也會有人說閑話的,你願不願意落個懼內的名聲吧?”


    水立北聞言手上的動作一滯,接著又麵無表情的繼續替她梳妝,隨後才淡淡的開口道:“名聲?我從來不在意那些。我隻是不喜歡有別人離你太近。你的身邊,最好隻有我。”


    溫柔的久了,雲子晴甚至已經忘記,水立北從來不是柔軟的人,他一向冰冷堅硬霸道乖戾,卻一直毫無底線的寵溺著她的無法無天,誰能想到白晳修長的手指,既能殺伐果斷殺人無數,也能一絲一縷的替她盤頭梳發。


    雲子晴頓了頓:“北北,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到底我做什麽事你會生氣?”


    水立北想了想:“什麽都不會。”


    某些話說出來顯得太假,卻從來都是真的。好在,隻要是水立北嘴裏說出來的,雲子晴就一定會相信。


    “不說我們了,長風和秋菊的事,也該替他們辦了。”


    雲子晴點頭,臉上帶著恬淡的笑意。


    很快,三國的使臣帶著重禮入了北漠。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求和。


    這對於北漠的每個人來說,都是盛大的日子,這代表著,曾經弱小的北漠至少獲得了二十年和平的時間用來發展自己。


    這一天,天氣極好,難得的出了點太陽,路上的百姓們都喜氣洋洋的,有的人甚至大著膽談論著墨王殿下對抗三國聯軍的英勇事跡。


    皇宮內,早就已經為這場隆重的會麵準備好,宮女太監們都低著頭認真的做著手裏的事情,腳步聲都是輕緩穩重,個個規規矩矩的,生怕出了一絲的紕漏。


    皇帝威嚴的坐在上方,皇後在他身側,臉上帶著些許笑意,高高在上又儀態萬千。


    水立北坐在下首第一位,其餘則是朝中重臣,品級低的也都在外麵站成兩排恭敬的候著。


    雲子晴卻並未出席,她正一個人在後廳裏休息著。


    他的男人禁欲了那麽久,食髓知味後便像是上了癮,而她也不願意苦了自己,時常的可以撩撥,後果便是,該補補腎了。


    前麵的熱鬧與她無關,朝政上的事雲子晴一向不怎麽感興趣,醒了之後覺的無趣便一個人去了後花園溜達著。


    北漠的園子草木不多,唯有一些各式的梅花開個不停,紅的粉的綠的白的,又經過花匠們精心的研究侍弄,竟能一年四季的開著,什麽時候看都跟著賞心悅目。


    今日前廳來了不少客人,奴才們都趕著去伺候,事不關己的也隱匿起來怕衝撞了貴人,此時的後花園裏人煙稀少,竟隻有她一個人。


    好在雲子晴不是什麽非要人伺候的性子,此時反而覺得輕鬆。


    梅花的香氣不重,勝在傲人耐看,正當雲子晴打算折幾隻花苞拿迴去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一個嬌蠻的聲音:“這地方怎麽這麽難找,七拐八拐的,這到底是在哪?”


    雲子晴尋聲看去,雖然容色和聲音已經有了些許變化,但她還是輕易就從那人的眼神裏分辨了出來,那是久違的故人。


    “洛毓,是你嗎?”


    雲子晴叫出了她的名字,薑洛毓迴過身來,看清了來人之後,眼神一下就亮了。


    “大膽!竟敢直唿我家公主閨名,該當何罪!”


    薑洛毓身邊的一個護衛擋在她身前對著雲子晴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退下!她是本公主的朋友!”


    薑洛毓叉著腰嗬退侍衛,拉起雲子晴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你是,子晴!太好了,我纏著父王跟著隊伍一起來就是想來找你的,還以為找到你會很難,沒想到這麽巧被我在這裏遇到了,真是太好了。不過,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啊?我聽說這後花園閑雜人等是不可以來的,萬一被人發現就糟了,走吧,我帶你走。”


    雲子晴一怔,隨即意識到,原來這個可愛的小女孩以為她是宮裏的下人,當下也不拆穿,隻笑了笑,由著她拉著自己的手往別處走去。


    “這後花園曲折難行,不是熟悉的人很容易會迷路,還是我帶著你走吧。”


    雲子晴笑了笑,反拉住薑洛毓,七拐八拐的趕去前廳。


    剛才還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小公主被這麽一牽,瞬間就安靜了,低著頭跟著雲子晴,嘴唇微微的蠕動,臉蛋也跟著起了層不自然的紅暈。


    走了一會,終於繞出了園子,雲子晴道:“出來了,那邊是南楚休息之地,我的身份不方便過去,你自己去吧,結束之後如果還有空的話,可以再去禦花園找我。”


    雲子晴轉身欲走,卻被一把拉住。


    “哎,你別走!”


    薑洛毓急急的喊出了聲,隨後咬著牙委屈的說道:“你怎麽這樣,我是特意來找你的,如今找到了,你卻要把我推到一邊。之前不是說好的下次見麵要給我唱歌麽!如今也沒過幾年你就忘了。”


    “洛毓,你誤會了。”雲子晴失笑道:“我沒有要推開你,隻是我們倆的身份有別,總要等到正事都塵埃落定之後再敘舊啊。”


    薑珞毓馬上搖頭:“不,他們的事我幫不上什麽忙,我過來的目的就是來找你,如果你覺得這裏不方便那就換個地方,不管你是宮女也好丫髮也罷,反正這次別想再甩開我!”


    宮女?丫髮?


    雲子晴看了看自己今日的打扮,的確是隨意了些,剛起身也沒怎麽好好梳頭,隨便盤了個發髻,也難怪這丫頭會認錯了。


    瞧著這丫頭執拗的模樣,她也不解釋,直接說道:“好吧,那,我們就換個合適的地方,今日,我就陪你放肆一迴。”


    雲子晴把薑珞毓帶到了一間偏殿,裏裏外外沒什麽人,她謹慎的將門關了起來,接著長處一口氣道:“好了,這下沒什麽人打擾我們了,你想聽江南小調還是江北詞牌,這下我全部都滿足你!”


    薑珞毓一雙水靈的杏仁眼眨了眨,使勁的點了點頭。她咬著下唇,一邊打量著這件偏殿的四周,一邊略略興奮的說道:“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嗎?還不錯嘛,你們北漠人對下人竟然這麽厚待啊。這竟然還有一把琴!”


    此時的薑珞毓也不著急叫雲子晴唱歌了,倒是對這把琴感興趣起來。


    雲子晴看她的樣子像是會彈,順勢將琴取了下來說道:“要試試嗎?”


    “可以嗎?我動了這裏的東西你會不會被罰?”


    薑珞毓的眼中滿是期待,但卻還是帶著擔心仔細的問著。


    雲子晴笑著說道:“這裏常年沒有人來,不會有人知道的。”


    說完就把琴放在了薑洛毓的麵前。


    古琴一在手,薑洛毓的眼神就變了,十根手指輕輕的波動撥動琴弦,一首悠揚的曲子便流瀉.了出來。


    古琴枯燥難學,本來雲子晴以為她是個嬌蠻的公主,就算是會彈也不過是淺顯的玩玩而已,沒想到她奏出來的竟然頗有造詣,有幾個轉音彈得比水立北還好。


    “寒江月冷,銀河耿耿,水雲遙映菱花鏡,......舉月為媒,指天為證,不受般周聘。世濁我清,眾醉我醒,風月襟懷,惟憑詩管領,聽天還聽命。”


    順著她的曲子,雲子晴也跟著唱了出來。


    這樣的曲子若是一男一女兩相唱和必定會被人認為是一對情侶,可對方是個女子,雲子晴也就不考慮那麽多了。


    悠揚的曲子,甜美的嗓音,在這個小屋裏翩然而起。


    薑洛毓眸光愈發有神,手上的動作靈活的輕攏慢撚,跟著旋律意動神飛起來,雲子晴也是難得放鬆,心情越發的愉悅。


    一曲畢,雲子晴微微的喘息著問道:“如何?”


    薑洛毓猛的點了點頭,喜悅的開口:“你唱的,真好聽。”


    “你彈的也很好,是從小便開始學了吧?聽你彈奏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變了,這樣很好。”


    琴音如心事,雲子晴聽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


    “古琴可是我最擅長的樂器了。我不管,一首不夠,我還想聽你給我唱歌,你之前唱給那個男人聽的,我現在都要聽。”


    雲子晴笑了笑,之前他並沒有給水立北唱過什麽曲子,此刻卻也也不反駁,隻說了個好,便再一次唱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雲子晴興致越來越高,開了嗓之後倒是越唱越熱烈了,還教著薑洛毓一起唱,正當氣氛特別熱烈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道急促的聲音:“屋裏是什麽人?我國十三公主可在?”


    雲子晴一愣,瞬間停了下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薑洛毓。


    外麵的人還在喊:“快開門,快開門,讓我們進去看看。”


    薑洛毓的神色也變了,噘著嘴十分不悅的說道:“我不想跟他們迴去,又要聽他們長篇大論說一些沒趣的話,煩都煩死了!除了你,我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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