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村的村民們,全民沸騰了。


    他們聽說老謝家,今天打到兩頭大野豬了。


    野豬啊,多危險的動物啊。


    以前就有人進深山想打野豬,結果被野豬活活拱死,自那後沒人敢進深山打獵。


    想吃肉固然重要,跟命一比不值一提。


    今天的老謝家格外熱鬧,一大一小的野豬躺院子那裏,院子裏裏外外圍滿拿著大盆的村民。


    村長說野豬是謝三郎和他媳婦張南檸打到的。


    乖乖,大的那頭野豬,好幾百斤了吧。


    這麽大的野豬被兩口子打死了,倆人厲害啊。


    聽村長說,謝家今天拿一頭大野豬便宜賣給他們這些村民。


    真是五文一斤麽?


    有個站謝老頭麵前的村民,就問了出來,謝老頭說是真的,今天的野豬肉五文一斤。


    村民們開心啊,鎮子上的豬肉太貴了,他們這種窮苦人家,一個月才吃幾兩肉過過肉癮,這年頭,誰家不喜歡吃肉啊。


    豬殺好了就開始賣肉了,謝老頭割肉稱重,謝婆子在一旁收錢,村民陸陸續續地拿著肉離開謝家。


    人走光了,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幫忙抬野豬的人,謝老頭給他們每人分五斤。


    幫忙殺豬分肉的小滿叔,謝老頭分他五斤,最後村長走的時候,謝老頭給他十斤肉,五斤花肉五斤瘦肉。


    村長一看,皺眉道:“大河你給我太多了,別人怎麽分我就怎麽分。”


    謝老頭道:“村長,抬野豬下山你有份,五斤沒給多,另外的五斤,是我老謝家感謝村長的。平常你幫了我家許多,以前我沒拿出手的東西可送,今天這豬肉你別推遲了。”


    人家這樣說了,村長不好推遲。


    他道,“晚上戌時(晚上八點),我們謝家開祠堂處罰謝文成,到時候你們一家過來看他受罰吧。”


    畢竟是他們本地謝家欺負了人。


    院子裏,張南檸拿起刀,把洗幹淨的豬肉切一條條狀,豬頭豬手豬內髒另外分,切好的豬肉條裝了五六盆,然後進廚房拿醃製的調料。


    馬氏見院子裏麵沒人,她立馬拿出藏起來的大盆。


    手“嗖嗖嗖”地,分別在每個盆裏拿了五塊五花肉,又拿兩個豬腳八條大排骨,一大塊裏脊肉,一大塊十斤重的瘦肉。


    馬氏打算把排骨給她娘,其他的東西賣給她娘家村人。


    嫁來謝家這麽多年,她終於可以有私房錢了。


    謝家沒分家,按古人習俗,父母在,家裏的錢必須充公,兒女不得私藏。


    不過謝婆子為人公明一些,每月固定的孝敬錢夥食費上交給他們老兩口就可以。


    其他的全靠他們自己,有私房錢全憑本事。


    馬氏上麵有個精明強勢的婆母,還有個常年需要喝藥的公爹。


    他們大房所有的錢,都上交給婆母買藥了,一個子兒都不剩。


    馬氏自己是個沒本事的,村婦的她哪會賺錢。


    昨天她看見張南檸買迴來的一大堆東西,心中的蠢蠢欲動,很久了。


    在知道張南檸打死兩頭野豬後,她一直在屋子蹲點,蹲大半個時辰。


    趁著張南檸迴廚房拿東西了,四處又沒人,她不就有機會了。


    馬氏拿著大盆抬腳朝著門口走,心裏喜滋滋,她終於要有私房錢啦,她可以買好看衣服好看首飾啦。


    “嗖…”


    一把砍肉刀,在馬氏頭發頂飛過。


    哐當!


    “啊……殺、殺人啦。”


    馬氏定在原地嚇得腳抖臉白,大聲尖叫。


    這麽一喊,謝婆子謝老頭孔氏幾人,從房裏廚房裏跑出來了。


    看見馬氏腳下的一大盆肉,他們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老太太很少有吃肉的時候,今天難得有大肉,她心裏記著呢。


    家裏野豬肉她這個老婆子沒吃上一口,糟心的孫媳婦又打主意了。


    謝婆子沉著臉道,“馬氏,你越來越不像話了,老婆子我還沒死呢,花肉排骨豬腳瘦肉,拿這麽多,你真當我謝家是養豬的嗎。”


    孔氏麵色也是難看,他們謝家好不容易可以吃頓豬肉癮。


    這糟心婆娘一拿拿這麽多,是想把謝家洗劫一空嗎。


    她道,“你個糟心玩意兒,老娘以前對你補貼你娘家一事,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當真我們不知道嗎。”


    “娘,阿奶,有人要殺我要殺我啊,我的頭……”


    馬氏說著說著頓住了。


    她頭還在人還在,反應過來後,把孔氏和老太太的話當耳邊風,轉身找朝她劈刀的人算賬了。


    馬氏知道家裏隻有張南檸會這樣對她,極品的人,腦子跟別人不是一個腦迴路的。


    她認定自己沒得罪人家,卻差點被砍腦袋,她怎麽不氣,叉著腰衝張南檸嚷道。


    “張賤貨你瘋了嗎,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跟我說嗎,我的頭差點被你砍斷了知道嗎,你這是殺人,我要報官。”


    張南檸施施然過去拔了菜刀,單手甩了某極品兩巴掌。


    “我說過,我的東西沒你的份,你不問自取,還想拿我的東西去補貼你娘家,你臉是有多大?


    你報官,你告我什麽,告我殺你?你人好好站著,腦袋還在脖子上,我砍你腦袋了嗎,你不會做人我這是在幫你。”


    “你你個賤貨,我拿你啥東西了,這野豬肉是謝家的,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想獨占嗎。我是謝家的一份子,拿一點肉補貼我娘家,關你啥事,把肉給我。”


    馬氏厚臉皮,她想有私房錢想瘋了。


    現在肉被人家拿走,她不幹。


    那是她的東西,是她的錢。


    這時謝母從屋裏跑出來找張南檸,說放她房裏的布匹少了五匹,家裏遭賊了。


    馬氏心下一個咯噔,閃一邊安靜如雞。


    那邊的孔氏一直注意馬氏,這下看見馬氏那變化,她心明了。


    於是進了馬氏房裏搜查,果真搜出布匹來。


    孔氏臉色頓時不好了,把那個糟心玩意兒訓斥一番,罰她今天不能吃飯。


    ……


    張南檸在院子裏教孔氏李氏醃製臘肉,先用竹簽,在每塊肉上紮滿小眼以利入味,把精鹽炒熱,然後鹽和五香粉、白糖、胡椒粉、醬油、蔥等等調料一起抓均勻料汁。


    然後,把豬肉放進調好的料汁盆內抹均勻,以利入味,最後,依次把肉放大盆裏醃製幾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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