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指尖短暫摩擦過後,視線便也糾纏在了一起,他表情克製,又隱忍,卻蓋不過眼底欲念,仿佛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困入其中,無法自拔。


    她的唿吸逐漸焦躁了起來,理智尚存之際,她逃也似的上了樓,邢錚並未攔她,注視著那道窈窕的身影,小腹熱流湧動著。


    林湄迴到了臥室,便將杯中的水一鼓作氣喝了下去,她將杯子捏在手中,玻璃杯壁上,似乎還殘餘著他的體溫,以及他指間的煙草味,她憶起了他抽煙的模樣,性感又迷人,連吐煙圈的動作,都帶著性張力……


    不能再想了,林湄放下了杯子,關燈,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體。


    邢錚這幾日都未曾去上班,隔日一早,林湄洗漱完後,便又吃到了他做的早飯,二人吃飯時,交談著無關緊要的話題,“昨晚睡得怎麽樣?”


    “還好。”林湄咽下了牛奶後,舌尖舔過了唇瓣。


    本是很正常的小動作,落入邢錚眼底,卻變了味道,這顏色,動作,很難不讓他聯想到什麽別的事情。


    恰逢此時,手機響了,終於將他的注意力分散了一些。


    這幾日不必工作,林湄便成日看著綜藝與電視劇,打發著時間,邢錚雖未去公司,但除卻做飯,吃飯,其它的時間都在書房呆著,想必工作是很忙碌的。


    林湄在樓下同懶懶一起,沒事也不會去打擾他,誰知,這天,珠華別墅竟來了“客人”,林湄看著美劇,被打斷後,便去開了門。


    哪曾料到,門外的人,竟是溫珂,她此前雖與溫珂在機場短暫打過照麵,但二人並沒有接觸過,連說話都不曾有過,眼下碰了麵,又是在邢錚的地盤上……


    “你好,是林湄吧?”林湄手足無措之際,是溫珂落落大方同她做起了自我介紹,“我是邢錚主治醫生的助理,算他半個主治醫生。”


    “你好。”溫珂如此大方,熱情,林湄哪裏還好不理人,她將溫珂請了進來,同她說,“他在樓上書房。”


    “嗯,我不打擾他工作了,他忙完再說,”溫珂仿佛一點都不急,竟坐下與林湄聊了起來,“上次在機場見麵,沒機會和你說,現在終於能聊了。”


    林湄幹笑著,不知該說些什麽,溫珂比她想象中熱情太多,又這樣大方同她示好,她覺得很怪異,即便知曉溫珂是邢錚的醫生,但二人默契的互動,仍然不斷在她腦海中上演著。


    溫珂是醫生,卻也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智慧的女人……相處一年多,邢錚真的會對她無動於衷麽?


    若她是男人,她也不可能對溫珂這樣的人無動於衷。


    溫珂怎會看不出林湄的不自在,此前邢錚同她說的話曆曆在目,溫珂想到,便笑了起來,她問起了林湄,“最近你和邢錚,相處得還好麽?”


    林湄怔忡,溫珂此問題,倒像是從她好友的角度出發問的,她不是應當站在邢錚好友的位置問麽?


    她深諳提問的技巧,林湄也被繞了進去,“沒有吵架。”


    溫珂笑著誇讚林湄,“你的性格真可愛。”


    從前邢錚形容她像兔子,溫珂尚且沒有具象的概念,可,今日一接觸,她便明白了緣由,她的確像一隻兔子,白白的,大抵是平素好脾氣習慣了,即便對她“心存芥蒂”,仍維持著良好的修養。


    溫珂甚少覺得誰性格可愛,林湄是少有的幾位,她這樣別扭,委屈,溫珂也不忍再讓她誤會,她並未忘記邢錚今日讓她過來的“任務”,“我如果是邢錚,我也喜歡你。”


    林湄:“……”


    溫珂的話題跳脫節奏似乎有些快,她的思維跟不上了,麵露茫然。


    這番模樣讓溫珂的笑更為燦爛了,她同林湄解釋著,“我和邢錚除了是病人和醫生的關係之外,還是好朋友,就像他和沈溯、顧淞那樣,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


    溫珂說話甚是直接,她一貫認為邢錚過於“迂迴”了,難怪林湄會這樣沒有安全感,即便是他為她做過的事情,都能被肖沭搶去了功勞。


    “這個……”林湄不好意思,“其實不用和我解釋的。”


    “上次在機場,你誤會了吧?”溫珂口吻溫和,同林湄說,“我早就想和你見一麵,前段時間,課題比較忙,論文也沒交,抽不出身來。”


    林湄:“……”


    大抵是溫珂態度過於真誠了,她竟因此前的懷疑,對溫珂產生了愧疚,溫珂看起來,應當是對邢錚沒有分毫男女之情的,的確像是朋友。


    溫珂又問林湄,“他和你說過治療的事情麽?”


    林湄蹙起了眉,“治療?什麽治療?”


    “不意外,我料到他不會說了,”即便她的已提醒過邢錚多次,要同林湄坦誠相待,他仍是將病當作汙點,“他在紐約的一年多,都在進行治療。”


    “那他好了麽?”林湄去迴憶邢錚迴來後的種種,與曾經的確大不相同了,因他在她麵前,總是談及帶顏色的話題,倒讓她忽略了此事。


    “嗯,基本痊愈了,”談及此,溫珂話便多了起來,“能康複,也是因為,他決心夠大,以前教授就有提議他做外科手術,他一直不願,這次手術很成功,就是術後受了不少罪。”


    經過了溫珂此番話,林湄方才恍然大悟,難怪此前邢沙會想要帶謝衾葭去做手術,大抵也是受了邢錚的啟發。


    溫珂同林湄聊了許多治療的事情,原來,邢錚手術後,曾有過短暫的智力退化,一度喪失了生活自理能力,像個未滿三歲的孩子。


    林湄早已習慣了邢錚翻雲覆雨的模樣,根本無法想象出,他智力退化,是什麽模樣。


    溫珂看了出來,“很難想象吧?他那個時候,總說要吃話梅糖。”


    林湄:“……”


    猛然想起,他家裏似乎也藏著話梅糖,難道,他也從小就喜歡吃了麽?


    “他不想讓你知道治療的事情,我偷偷跟你說的,”溫珂向林湄擠眼睛,“你別讓他知道啊。”


    林湄點著頭,正欲問溫珂更多,邢錚卻突然從樓上下來了,這話題,便被迫停止了。


    溫珂向邢錚使眼色,告訴他自己已完成了任務,隨後,便“功成身退”,又剩了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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