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的怒火登時便燃得更為旺盛了,什麽叫做把她關起來?


    他當真覺得,這世上所有事情,都是他說了算的,蹩腳的理由起不到作用了,便又開始威脅她了,林湄推著他的肩膀,卻怎麽都無法將他推開。


    大抵是被她的反抗激怒了,他便再度啃上了她的唇瓣,此次,林湄也並未退讓,她咬著他,將他嘴唇咬破了好幾處,兩人唇齒間都是血腥味,令人作嘔。


    四片唇瓣分開時,都染上了血跡,他未管自己,用紙巾替她擦著唇瓣,“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偏不。”非但不,她還要同他對著幹,不讓她與肖沭接觸,是麽,她非要去接觸,憑什麽她交友的權力,都要為他所限製?


    “你試試。”她叛逆的模樣,成功將他惹怒了,此時,他正陰翳凝著她,她心中是有所忌憚的,卻不願表現出來,梗著脖子,硬氣不已,“試試就試試。”


    言罷,便掙脫了他,走出了會議室,邢錚留下來,摸著被她咬破了的唇角,陷入了漫長的深思,她若再這樣不聽話,為了保證她的安全,他隻能采取下下策。


    因著會議室那場不愉快,林湄亟需發泄一番,晚上,便約了蘭嵐與馮風一同吃火鍋,初秋的天氣,正好下著雨,涼爽的天吃火鍋,本是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林湄卻高興不起來。


    她同蘭嵐與馮風說了邢錚在會議室裏的那番言論,竟被氣笑了,“他是一直把我當作傻子了吧,這種蹩腳的理由都編得出來,他就是狗,到處撒尿圈領地,我真後悔沒有動手打他!”


    林湄平素極少這樣罵人,將蘭嵐與馮風都驚了一把,但由此也可看出,她的確被邢錚惹惱了,蘭嵐跟著一同罵了起來,“他是覺得來硬的你不吃這一套了,換了個手段?男人怎麽這麽自信,合著追過他的女人,隻要離婚,就是為了他?梁靜茹的《勇氣》是他寫的吧?”


    素來冷靜的馮風,都覺得這樣的理由站不住腳,邢錚那樣聰明的人,怎會想出如此生硬的理由來?


    林湄依舊在吐槽著,“即便肖沭真的是為了前妻的事情,想要報複他,為什麽要從通過我呢,他不但認為我傻,還覺得我自不量力吧?”


    “那你覺得,肖沭人怎麽樣?”馮風問林湄。


    “還可以。”林湄同她們說了上次肖沭替她壓新聞的事情。


    馮風意外,“新聞是他幫忙壓的?”


    林湄“嗯”,“他用了不少關係的,我欠了個人情。”


    “不是邢錚?”蘭嵐也甚是咋舌,此前,新聞被壓下後,雙木那邊便出了聲明,那時,蘭嵐還感慨了一句,邢錚這條狗,終於幹了一件人事,眼下才知,這僅有的人事,竟也不是他幹的!


    “不是,”林湄說,“媒體舊事重提,就是他或者江楚碧授意的,他想拿我給他的新歡做擋箭牌。”


    說起了江楚碧,林湄又同她們說了那日在咖啡廳裏,那場莫名其妙的對話,談及江楚碧對她的指責時,林湄的情緒再度激動了起來,“江楚碧不敢去找他的新歡,就把我當出氣筒,有病!”


    “新歡?”馮風蹙眉,她沒聽說邢錚身邊還有女人,“誰?”


    林湄說了溫珂的身份,馮風與蘭嵐對視著,兩人不怎麽信,“一般來說,職業道德規定,心理醫生不能和病人戀愛。”


    “你們覺得邢錚會在意這個麽?”他就是一條瘋狗,什麽職業道德,倫理綱常,他全然不放在眼裏。


    “這倒也是,人和狗的標準不一樣。”蘭嵐若有所思,點著頭。


    “說不通。”馮風分析著,“他為什麽要讓你給這個女人做擋箭牌?即便真的是,做了擋箭牌之後,難道不該任新聞發酵麽,這樣還能發揮擋箭牌的最佳作用,既然新聞不是他壓的,他事後為什麽發聲明?照顧你的感受麽?”


    林湄隨口說著,“想讓肖沭針對我吧,這樣他的心上人就安全了。”


    馮風犀利反問,“你不是不信肖沭前妻的事情麽?”


    林湄啞口無言:“……”


    她似乎,並未將這些事情串聯起來去思考,經馮風這樣問著,她也發覺了許多邏輯不通的地方,她大抵是被邢錚攪亂了,連思路都這樣混亂,“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我也亂了,馮總,你呢?”蘭嵐腦子也跟不上了,便去求助於的馮風。


    馮風同林湄說,“現在有兩個可能,第一,他早知道肖沭為了前妻報複他,為了保護他的心上人,把你推出去做擋箭牌,事後發聲明,是為了讓肖沭認為他很在意你,這樣,肖沭就會衝你來,他的心上人便也安全了;”


    “第二種可能,他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可肖沭通過你報複他的計劃由來已久,那些新聞,是肖沭放出來試探他的態度的,他出麵替你澄清了,肖沭便認定了你在他心裏的地位。”


    “這麽說來,江楚碧說的是真的?”蘭嵐隻聽進去了第二種可能,“邢錚那狗男人,喜歡話梅?”


    “有可能。”馮風對答案不肯定,但經她的推論,應當是八九不離十。


    信息量太大,林湄一時無法消化,她自是幻想過邢錚對她的感情,可,現實接二連三給了她耳光,她便不敢肖想了,馮風方才的第二種推論,與邢錚今日在會議室裏同她說的內容,恰好能達成一致。


    可,他若真的喜歡她,為何連一句表明心跡的話都沒有?


    沒有也就罷了,還一再地傷害她,隱瞞她,這樣的喜歡,算什麽呢。


    “肖沭那邊,你小心一些,”馮風同林湄說,“最好不要單獨和他相處,以防萬一。”


    林湄“嗯”,“知道了,除了工作,沒什麽聯係了。”她本也是這樣計劃的。


    誰知,剛剛吃完了火鍋迴家,林湄便接到了領導的通知,明日,肖沭又要來南江出差了,接待的任務,又是交給了她,是肖沭點名要求的。


    工作事宜,林湄無法拒絕,下班後,她便去了酒店找肖沭,車停在了地庫,她理著包下了車,卻被人堵住了去路。


    未等她出聲求救,那壯漢已捂住了她的嘴,一掌向了她的後頸,她當即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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