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穿著一層薄的絲襪,那一隻大手貼上來,她心中慌張了起來,汗毛當即便豎起,雞皮疙瘩密密麻麻冒了出來,被蒙著眼睛,其餘四感便會比平素更為敏銳,也將她的恐懼放大了數倍。


    她條件反射便要求救掙紮,卻忘記了自己的手被鐵鏈捆著,非但不能推開對方,反而弄疼了自己,那冰冷鐵鏈摩擦著她手腕處的肌膚,痛得人幾欲落淚。


    疼痛使人陷入了思考,林湄開始去想,是誰將她綁到了這裏,腦中最先浮現的人,是趙江和,但,她很快便否決了此想法,趙江和試探她,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思索之際,那隻牽製著她的手,突然動了起來,對方在她的腿上處拍打了幾下,不輕不重的力道,仿若調情,這動作……


    林湄腦海中閃過了熟悉的畫麵,脫口而出:“是你?”


    肌膚之親過無數次的人,即便不去刻意記什麽,對彼此的小動作也爛熟於心,何況,她隻有過他一個人,更是刻骨銘心。


    迴應她的,是男人火熱急切的親吻,她嘴唇被堵上,唿吸被截斷,他強勢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她隻覺胸腔內的氧氣都被掏空了去,仿佛下一刻,便會被他這樣吞入肚子裏。


    若說方才還心存疑慮,那麽,當嘴唇被他堵上後,她便百分之二百確認了他的身份。


    兩人胸膛相抵,他抓住了她的肩膀,牙齒撕咬著她的唇瓣,動作太過劇烈,她的眼罩掉了下來,兩人的目光毫無征兆地碰撞到了一起。


    邢錚鬆開了她,視線盯在了她被吻得紅腫的嘴唇之上,她眉目含情,帶著破碎脆弱的美感,邢錚看著此情此景,又想起了他手機上收到的推送,眸色驟然又沉了幾分,唿吸加重。


    邢錚捏住了她的下巴,手指將她唇邊的頭發撥開來,指腹壓著下唇瓣,啞然問,“你就這麽想男人麽?”口吻氣急敗壞,像是被綠了的丈夫,譴責自己的妻子水性楊花一般。


    林湄頭頂浮現了問號:“?”分明是他將她綁過來這地方的,也是他先碰她的,怎麽還倒打一耙了?還是說,他指的是徐應?


    她欲反駁之際,麵前的男人擺弄起了手機,不知找到了什麽,他將手機舉到了她的眼前,林湄看到了屏幕上的內容,雙頰滾燙,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怎麽就忘記了,還有這個可能性?


    “這麽喜歡啊。”他的目光上下遊弋,打量著她,“既然這樣,等你今年生日,我再送你一份大禮,期待麽?”


    林湄:“……”


    她看到了屏幕上的內容,一條一條,清清楚楚的,每個字都像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這一刹那,她覺得自己還是找什麽東西撞死比較好。


    她前些日子,方才從邢錚那邊找迴了些主動權,剛剛樹立起的瀟灑形象,就這樣倒塌了,她不甘,便嘴硬,“我和我男朋友就喜歡這樣恩愛,你管得著麽?”


    果真,此話一出,麵前的男人目光便沉了下來,本以為他被刺激到了,哪知,下一刻,他竟然笑了起來,“怎麽,你男朋友廢物麽?”


    林湄:“……”在這種帶顏色的事情上,她似乎總是說不過他。


    他動手,解開了她腳上的鐵鐐,輕佻道,“既然你這麽想念我,我就勉強,替你解決一下相思之苦。”


    勉強?他那一臉欲求不滿的模樣,哪像是勉強,說得像是她求他似的,“不必了,這福氣還是留著給江小姐吧,您日理萬機,我怕您身體吃不消。”


    “吃不消?”他解著襯衫扣子,嘴角危險地揚起,“一會兒看是誰吃不消,你最好別給我哭。”


    言罷,他將襯衫脫下,扔至一旁,眼神逐漸灼熱了起來。


    之後,林湄便沒有了時間概念,她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也不知今夕何夕。


    正如邢錚所言,無論她先前怎樣逞口舌之快,最後“吃不消”的是她,哭的,也是她。


    一如他們此前在情感中的博弈與對峙,她反抗也好,放狠話也罷,最後都會輸給他,因他傷人的話痛苦欲絕。


    臥室內氣氛靜謐,隻聽得見二人交纏的唿吸聲。


    幾分鍾後,房間內響起了嗡嗡震動的聲音,是林湄的手機在響了,邢錚趕在她之前拿起了手機,屏幕上是徐應的名字,邢錚麵無表情,掐了電話,林湄同他去搶手機,“誰讓你掛我電話的?”


    她將手機搶了過來,給徐應迴電話,邢錚在一旁看著,她同徐應通話時,口吻十分輕鬆,從聽見他的聲音後,便開始笑了。


    邢錚靠近了她,欲趁此機會為難她,林湄慌亂摁住了他的手,他不費吹灰之力便掙脫,事情的發展漸漸不受控,他鐵了心惡作劇,林湄自知無法再同徐應聊下去,便在失態之前,先掛了電話。


    邢錚繼續著手邊的惡作劇,還不忘揶揄,“怎麽不繼續了,我還想聽聽你們平時都聊什麽,怎麽恩愛的。”


    “神經病。”林湄反唇相譏,“江小姐平時不和你恩愛麽,需要你聽別人的。”


    “總得多學習一下不同的風格,免得膩,”他不遑多讓,借此譏諷起了徐應,“不過,我高看他了,這麽無趣,難怪你天天都……”他貼近了她耳邊,說完了後麵的半句。


    林湄被他的此番話弄得惱羞成怒,耳朵滾燙,人像是從沸水裏撈出來的蝦子似的,她倉皇推開了他,罵道:“你這個變態!”


    “你第一天認識我麽,”他早已對這樣的詞免疫,“我變態,你不也天天惦記著我麽,證據都在我手機裏了。”


    林湄尚未反駁,肚子便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她餓得很,工廠食堂的飯不對胃口,她隻吃了幾口,傍晚又迷暈了搬來了這邊,此時已前胸貼後背。


    “我餓了,我要去吃飯。”林湄口吻不耐煩。


    “淩晨一點,你要去哪裏吃飯?”男人反問著她。


    林湄:“……”一點了?她從工廠出來時,還是傍晚!就算她昏迷三四個小時,八九點鍾一直到現在,也很誇張……


    狗男人!


    “我點外賣不行麽。”口吻逐漸不耐煩。


    他笑了起來,“這荒郊野嶺,哪有什麽外賣,想著點外賣,你不如求求我喂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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