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錚也跟隨著她嚴肅了起來,“什麽東西?”說話間,他已起身,來到了江楚碧的麵前。


    二人一同坐在了沙發上,江楚碧將手機拿出,找出了自己翻拍的照片,給邢錚看,“我這兩天都在趙江和那裏,他昨天晚上喝醉了,我去書房找東西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張照片。”


    此時,邢錚正在凝著照片看,他目光幽暗,那照片中的女人,赫然是年輕時的謝衾葭。


    而,她身邊的男人,並非邢沙,而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麵孔,看起來,應當比當時的謝衾葭大幾歲,他摟著謝衾葭,謝衾葭小鳥依人靠在他懷中,若隻從照片來判斷,二人關係是極其親近的。


    “這照片上的男人,你認得麽?”江楚碧對照片中的男人也沒有記憶,便去向邢錚問。


    “不認識。”邢錚的答案也是否定的。


    “看起來,照片上,謝姨隻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那時她和邢叔認識了麽?”


    這問題,邢錚自是更迴答不上來,他對邢沙與謝衾葭的當年戀愛結婚的經過並不了解。


    邢沙話少,不會同他閑話此話題,謝衾葭的精力則都在邢彥的身上,她若說,也隻會同邢彥說。


    邢錚隻知道,謝衾葭生下邢彥的那一年,堪堪二十四歲,生他時是二十七,而這張合影上的她,一定比二十四小。


    “或許是她的前男友,”江楚碧在看見這張照片時,便已得出這樣的結論,“可你不覺得很奇怪麽,為什麽這種照片,會在趙江和的手上?”


    無需江楚碧提醒,邢錚方才已經想過了這個問題,若要尋求答案,大抵是要好好查查趙家的關係網了。


    趙江和那樣的人,絕不會平白無故將無關人員的照片帶在身邊,他平素那樣討好著謝衾葭,隻怕也與照片上的人有關,“過了這段再去查。”


    “你可以去問問邢叔,”江楚碧也讚同暫時不調查,現下正是關鍵時刻,若貿然去查趙家的關係網,趙江和便又會起疑了,“可能,謝姨之前的男朋友,和趙江和有親戚關係。”


    可,照片上的人,從未在趙家見過,應當是旁支的遠親。


    江楚碧同邢錚坐下聊了一會兒,無疑看見了他脖子處的一處紅痕,本以為是吻痕,定睛看卻發覺並非如此,倒像是水泡,江楚碧好奇,“你脖子怎麽了?”


    這一問,便讓邢錚想起了昨日迴邢家別墅的事情,他的麵色比方才更加陰沉了些,“你先走吧。”


    “不了,我上午不忙,中午一起去吃你們公司食堂吧,”江楚碧笑著說,“有陣子沒吃過了,還有些想念那個味道。”


    眼下,他們二人需要盡可能多地秀恩愛,江楚碧周末才在趙江和那邊呆過,依著趙江和的個性,見邢錚“撿”走他“吃剩下的”,應當會十分得意,飄飄然,二人對此心知肚明。


    午飯時,江楚碧挽著邢錚出現在了食堂,二人親密無間的舉動,惹得不少員工偷拍起了照片,用不了多久,這些照片便會出現在社交平台上,為他們這對準夫妻的秀恩愛事業添磚加瓦。


    邢錚同江楚碧吃午飯時候,顧淞那頭來了電話,“那個徐應的事情,處理好了,現在新聞應該出來了。”


    邢錚:“噢,懂了。”


    顧淞:“我打聽了一下,那邊說他最近交了個女朋友,在搞姐弟戀,不會真的是你家那位吧?”


    邢錚直接掛電話。


    就在邢錚與顧淞交談時,江楚碧的手機恰好跳出了一條新聞,標題赫然是:“著名天才賽車手徐應因涉嫌違規使用藥物被禁賽”。


    新聞中寫到,徐應在今日上午的一場比賽後的尿檢結果是陽性,因而不僅被取消了冠軍的成績,還被禁賽了,在正式調查結果出來之前,徐應都無法參加比賽,而這所謂的“正式調查結果”,要何時才能出來……


    江楚碧笑著看向了邢錚,調侃著他,“你的動作可真是快。”


    前天夜裏才查到了徐應的資料,今天,徐應便被他解決掉了,若徐應知道自己得罪了他,應當是死也不會靠近林湄的。


    邢錚並未接江楚碧的調侃,他吃著飯,關於此事,沒有任何多餘的解釋。


    林湄也是在午飯時,看見了徐應的新聞,她立刻去給徐應發了微信,問他情況,然,徐應那邊仿佛是在忙著,近一個小時,都未迴過她的消息。


    林湄愈發擔心了起來,即便她不是那個圈子的人,也能夠明白,一個賽車手被指證“使用違禁藥品”,是多麽大的罪名。


    可,依她對徐應的了解,他頭腦那樣清楚的人,怎可能為了一場規模並不大的比賽如此犯險?


    這其中,定有蹊蹺。


    下班時,林湄才接到徐應的電話,她忙問,“你怎麽樣了?”


    “沒事的,不用擔心我,之前一直在配合主辦方做調查,才看到你的微信。”徐應心理素質很是不錯,口吻同平日大差不差。


    林湄卻依舊擔心著,“那主辦方怎麽說?藥檢可能是假陽性,你要停賽多久?”


    林湄問題尚未問完,突然聽到那頭,一道聲音由遠及近,“臥槽,徐神,我剛才聽見老板說,是淩盛資本的大佬要整你,你怎麽得罪這些資本家……”


    “噓,”徐應打斷了那人,那人應當也是看見了徐應在接電話,便噤聲了,徐應繼續同林湄說著,“清者自清,我相信仲裁法庭會給我個公道的。”


    林湄同徐應通完了電話後,耳邊仍迴蕩著那道無意間闖入的聲音,那人的語氣義憤填膺,一聽便是無意間撞見了大秘密的。


    他口中的淩盛資本的老板,恰好便是顧淞,徐應何時得罪過顧淞了?


    林湄最是知道資本的力量,若顧淞不鬆口,徐應定得不到一個公平的結果,他的職業生涯也會因此毀掉,既是朋友了,又恰好有人脈,林湄斷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她先前有加過顧淞的微信,找到號碼後,林湄向那頭發了消息,【顧先生,忙麽,有一件事情想問問您。】


    此時,顧淞正與邢錚、沈溯二人一同吃著飯,微信響起,他便笑著同邢錚說,“果真來問了,還是你了解她。”言罷,將手機交給了邢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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