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什麽東西,是個人,有人此時正坐在石椅上,我眼下也正背對著這個人,不過我記得剛才摸過來的時候石椅上根本就沒有東西呀!那這個人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我整個人徹底僵住了,別扭的姿勢一直保持了有將近兩分鍾的時間,腦門上豆子大的汗珠啪啪的掉到地上,心裏的緊張一時間泛濫成災,心跳也越來越快。


    就算我之前遇到過各種各樣的怪事,見到過形形**的鬼魂,但也不能說明我的膽子就大到無敵了,最關鍵的是之前一直是魘娘他們這些邪靈在我左右,再不就是有其他人陪在我身邊,說白了就是我很少一個人經曆過什麽。


    試想如果是我一個人撞上邪祟的話,我還能像之前那麽淡定嗎?這點我還真的沒想過,一直到現在我才有點後悔自己的唐突,後悔自己不該冒冒失失的闖進來。


    不過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麽後悔藥,就算是有這裏也沒得賣,眼下隻有我自己在這裏,所以一切都需要靠我自己來處理和判斷。


    我背後石椅上的這個人一言未發,而且動都沒動一下,就連唿吸聲都沒聽到。


    血葵給了我超乎尋常人的敏銳感官,所以密室裏的一切動靜都逃不過我的雙眼和耳朵。


    可既然我什麽都沒看到也沒聽到,那麽就說明我沒準是自己在嚇唬自己,是因為我太過於緊張而產生幻覺了。


    想到這裏我也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態,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站直了身子,隨後就小心的轉過身去看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然而就在我剛站起來的時候,被我定位是幻覺的東西忽然有了動靜,而且他貌似也站了起來,並且還緊貼著我的後背,同時我還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他的唿吸,隻不過這唿吸吹到我的後脖子上陣陣發涼,似乎比周圍的溫度還要低很多。


    如果是個人的話,他的唿吸絕對是有溫度的,而且絕對不會比我的體溫還低,可眼下發生了這樣的怪事,我心裏就越發的肯定忽然出現在我背後的人並不是我的幻覺,這個人確實存在,而且貌似還不算是個人。


    我在花家宗祠裏曾經撞到過老屍,此時站在我身後的這個人各方麵舉動都和老屍非常的接近,如果我真的撞上了這種東西可就大事不妙了,因為這種貨色可是跟魘娘實力相當的,就算他沒有魘娘那樣的手段,光是靠蠻力就足夠我喝一壺的。


    我從來都沒想到情況會一下子變的這麽嚴峻,而且當時我還想到屍這種東西的嗅覺通常是非常敏銳的,別說是我在密室裏折騰這麽半天了,那怕隻是我喘口氣,藏在這裏的屍就會第一時間發覺並發起攻擊。


    可眼前的情況確實有點不可思議,這條屍既沒有發動攻擊,也沒有攔著我探索密室,那究竟是我出問題了呢?還是這條屍跟尋常的僵屍不一樣呢?


    正如電影裏演的那樣,屍對**身上的氣味以及唿吸的捕捉都是非常敏銳的,另外還有一點,僵屍之所以會被稱作僵屍,是因為這種東西的血肉組織早已僵化變硬,慢說是坐著了,就連雙腿打個彎兒都是不可能的,可如果站在我背後的真是一條屍的話,那之前為什麽我會感覺到他是軟軟的呢?


    我真的是特別的佩服自己,遇到這麽詭異的情況居然還能想這麽多,不過想來想去始終都沒什麽用,該麵對的遲早還是要麵對,既然我已經撞上了,那就該思考撞上之後的補救措施,而不是花時間去思考是不是的問題。


    想到這裏我摒住唿吸,腳麵輕輕的搓著地麵往前慢慢的挪,一直到我後脖子上的涼氣消失之後,我這才又慢慢的轉迴頭來定睛看了過去。


    眼前的這條黑影身材非常的高大,其模樣很像是我在醫院裏見到過的那種東西。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黑影並沒有站直了,而是半弓著身子好像在俯視著什麽,所以我之前才會感覺到他的唿吸。


    身體柔軟,並且還有唿吸,光憑這兩點我就能斷定眼前的黑影不是屍,但我也不能斷定他就是個人,而且還是在這樣的環境條件下就更不可能是個人了,估計有一多半的幾率是隻邪靈,是一隻守護在這裏的邪靈。


    我手上有能把自己力氣放大幾十倍的陰陽手,還有魘娘給我的邪刀,所以此時麵對這個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的東西我也沒有半點懼色,我心裏想大不了就跟他拚了,反正誰也討不著好。


    心裏主意打定,我開始慢慢的往前挪,然而剛往前挪了幾步,我忽然就發現黑暗中好像還不止隻有這一個身材高大的東西存在,隱隱約約的我看到了至少還有六個這樣的人。


    看到人家在數量上有絕對的優勢,所以我想拚命的想法也徹底打消,不過始終不知道自己到底撞上了什麽終究是個遺憾,所以我也下意識的繼續往前挪,一直到能看清到底是什麽的時候才停下來。


    不是屍,也不是人,更不像是什麽邪靈,我總感覺這些杵在黑暗中的人很像是之前豔滴血靈接的那種叫魄的東西。


    我知道這種東西是沒有攻擊性的,所以此時也更加大膽的靠近了一些,然而就在我走到距離最近的這個魄不到一米遠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忽然就嗡的一聲,緊接著我就看到牆麵上的火盆猛的開始起火發亮,整個密室也頓時亮如白晝。


    魄和魂其實是同一種東西,同樣是在某種條件下能看到卻摸不到的東西,這些東西也不會直接對人造成什麽傷害,而是靠自身的類似是磁場一樣的特殊能量去影響正常人的感官和意識,讓人產生錯覺和誤判,從而達到傷人害命的目的。


    所以我也確定,此時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正是因為我走入了這些魄的能量範圍而造成的錯覺,是他們的思想在影響我的感官,但事實上卻都是根本不存在的假象。


    不過我很享受這種假想,因為這些假象都是這些魄在生前所經曆過的一切,他們為什麽在這裏我就不想管了,此時我隻想知道他們是不是我一直想要找的答案。


    石桌上的馬燈也正在閃爍著白光,桌子旁邊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我在老照片上見到過的紀本祿,而另外一個道士模樣打扮的人應該就是三木沒錯了。


    另外豔滴血靈交給魘娘的那張黑色古卷此時也正攤在石桌上,紀本祿和三木也都在盯著古卷看,他們不時還說些什麽,隻不過我隻看到他們的嘴皮子在動,卻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


    我不知道眼前的這些魄到底是屬於誰的,不過既然他們能讓我看到這些,那就說明這些魄的原主人一定是和紀本祿相關的人,弄不好還就是紀本祿本人的。


    雖然我和魘娘相處了很久,但是在魂魄這個問題上我卻沒有跟她探討太多,眼下我也隻知道人無魂不活無魄不動這個常識,卻不知道兩者到底還有別的什麽樣的特征,更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並存於人體內的。


    很多的民間傳說都隻提到鬼魂,這些傳說在很大程度上都偏重於對鬼魂的記錄,卻完全忽略了魄的存在,所以對於魄的記錄基本上就沒有任何說法,也許是古時的人把這兩種東西混淆到一起了,所以說民間傳說很可能說的是兩類共有的故事。


    魂也被稱作元神,是人死後遊離而走的精神和思想,魄是人的行為習慣,他包含了平日裏人的喜怒哀樂等等情緒上的波動,因此上說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根本不能混為一談。


    前者是屬於誘發的根源,是發號施令者,而後者則屬於是執行的因素,是直接行動者,兩者互為補充,關係密切,少了任何一個都不能讓人有正常的行為表現。


    因為魄是直接行動者,所以他們所記錄下來的東西往往也是最真實的,我看著紀本祿和三木邊說邊指手畫腳,慢慢的也猜測出了他們在說些什麽。


    如果我沒猜錯,他們這是在謀劃什麽,看具體的意思好像是在一起合計動手做什麽事兒。


    之前我就已經想到了,殺人的事兒都是紀本祿自己做出來的,他的神魂都已經徹底被不死不滅的思想所占領,已經到了近乎是入魔的地步,所以這樣的人能做出殺人的事兒也就不是什麽偶然了。


    如果我沒猜錯,之前我們在外麵撞上的火鬼就是紀本祿的鬼魂,魂代表了人的思想和精神,他會一直維持在人死前最後那一刻,也就是說紀本祿的鬼魂依舊在魔化中,所以喜怒無常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也就順理成章了。


    這樣的鬼魂世界上並不在少數,通常也是最為可怕的東西,一來是他們具有不被管束的能力,二來是他們不甘接受現實,所以一旦出現勢必會對周圍的人造成很嚴重的影響,那些電影裏講到過的殺人兇靈正是這類鬼魂。


    魘娘之前就跟我說過,她說雖然自己管轄著枉死城所有的鬼魂,但是她並不敢保證所有的鬼魂中間沒有比她更厲害的存在,隻是這些厲害的角色本身有德行,不會隨便惹是生非,不過一旦它們有非分之想,肯定會造成嚴重的破壞,所以兇榜才會由此而生,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衡製這類現象的發生。


    魘娘轄製枉死城這麽多年,她一定也碰到過不少不受轄製的鬼魂,也就是說她本人有豐富的作戰經驗,所以我肯定她不會有事兒。


    此時我慢慢的靠近了去看,不久我就發現三木的表情非常的怪異,看情形好像是他對紀本祿的說法不太讚同,說的再直白點就是他有點害怕紀本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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