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惑與衛商頭也不迴地逃離著這祭台,不過盞茶時間就已經快要到城門前了,但是在他們的背後,那神秘生靈還在緊追不舍。


    一路上,他們沒有見到有一個人影,這巫丘城中的大部分居民都被這些神秘人下了迷藥,引誘到祭台附近,成了無辜這場祭祀的祭品。


    唯有蘇惑他們兩人察覺出危險,逃離了這一陷阱。但是現在卻也被他們給盯上了。


    “城門緊鎖,我們禦空飛行!”蘇惑遠遠地便是看見了那巨大的城門已經關閉了,他們前無去路,後有追兵,隻剩下一個選擇。


    禦劍飛行。


    蘇惑二話不說便是取出了寶劍,口中念誦了一句咒語,他一個騰躍便是翻身踏上飛劍。


    本來他還打算帶上衛商的,迴頭一看,隻見衛商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一根細稻草,輕輕往空中一拋,接著,他猛地一躍,整個人便是站在那不足半丈長的稻草之上,騰空而起。


    “嘶啦!”身後,有兩神秘人窮追不舍,他們口中發出怪異的叫聲,似乎能夠亂人心神。眼見蘇惑兩人騰空離去,他們便是打算跟上。


    誰知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後竟然傳來一聲冷喝,似魔鬼低吟,聽者如墜冰窖,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那追著蘇惑兩人的神秘人在聽到了這聲音後,馬上止住了身形,不敢繼續行動,不甘心的他們隻好冷漠地看著蘇惑他們離去。


    而他們則轉過身,居然放任了蘇惑二人逃走,徑直迴去祭台了。


    逃出巫丘城後,察覺到背後沒有人再追來,蘇惑他們懸停在空中,腳下飛劍錚錚作響,迴頭望去,那巫丘城中已然是化作了一片血海。


    那三道火焰化身的神秘生靈此刻變得更加高大了,矗立在祭台中央,顯得魁梧無比,如山嶽般大小。腳邊的巫丘城民橫七豎八,屍山血海,隻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罷了,他們的瞳孔渙散,嘴角仍在抽動,不知道是在求救還是呻吟……


    “我們是不是遇上了什麽大事情?”蘇惑驚魂未定,眼下這般情況著實讓他感到頭皮發麻,這一夜,巫丘城生靈被屠殺殆盡。


    “蘇兄,恐怕我們打聽到的消息是真的,三位大妖是真的存在的……”衛商腳下踮著一根稻草,卻沒有一絲抖動,四平八穩,“這場祭祀,很有可能就是這些人為了獲得那三位大妖的力量而設下的。”


    “那我們該怎麽辦?”蘇惑問道,眼下這巫丘城已經被那些神秘人占領,城中所有人都已經遭了毒手,是不可能再駐足的了,“他們還會不會繼續追上來?”


    “我們走吧,這事我們也無能為力……”衛商搖搖頭,考慮到他們兩人的力量太過渺小,即便是他們有心幫助這巫丘城中的居民,也沒有足夠的力氣。


    雙拳不敵四手,若是他們兩人真的要迴去與那些神秘人決鬥,他們麵對的很有可能還要加上那三道火焰化成的神秘生靈,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追上來也無妨,打不過他們,我們難道還跑不過麽?”衛商如此說道。


    蘇惑也點頭認可了衛商的說法。從那群神秘人的施法過程中,蘇惑便是大概地知曉了他們的實力,雖然比蘇惑他們兩人要強上幾分,但是若果蘇惑他們兩人竭盡全力以赴的話,也未嚐不能與他們一戰。


    “那我們這次往哪邊走?”蘇惑出言詢問。


    “東方吧,我想那裏應該會有我們想要的東西。”衛商愣了一下,而後隻是輕輕地說道,他沒有再次施展自己的卜算之法,似乎有所顧忌。


    “好。”蘇惑點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一路朝著東方前行,背離著巫丘城的方向,盡可能地躲開那群神秘人。


    不過令蘇惑二人感到奇怪的是,那群神秘人居然沒有再次追上來,好像是真的放任他們離開了,也不怕蘇惑他們會將巫丘城中的事說出來。


    妖界地大無垠,百裏難見一處人家,兩人風餐露宿,日夜兼程,若不是他們二人是修者,斷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由於無所事事,蘇惑在這段時間裏也無心向衛商討教,詢問他,這妖界的話語該如何去說。


    衛商見得蘇惑如此熱衷於學習妖界語言,便是毫不吝嗇地教導著他,短短幾日的時間裏,蘇惑就已經掌握了妖界語言的使出,能夠做到日常的交流了。


    “衛公子,你看,前方有一個小鎮。”蘇惑忽然指著前方,興奮地說道。透過晨間的薄霧水汽,蘇惑遠遠地就已經望見了前方有幾起炊煙嫋嫋升起。


    “是的,我們奔波數日,甚是勞累,不如就在前方歇腳休息吧。”順著蘇惑的手指方向,衛商也是看見了前方的人家。


    二人心照不宣地決定要在前方落腳,順便補充一下物資。若是能夠吃上一頓熱飯,喝上幾口清茶,再洗一個熱水澡,那自然是更好的。


    不過他們兩人現在不敢奢求。


    “過了這麽久都沒有見到有人追尋我們,也許那群神秘人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做是威脅罷了……”衛商如此說道。


    兩人並肩前行,慢慢地靠近了那座規模不大的小城鎮,正準備要邁進小鎮。


    “為何這小鎮如此熱鬧?”還沒有靠近,蘇惑他們二人就已經聽見這小鎮傳來的喧鬧之音。


    “難道又是什麽特殊日子?”蘇惑與衛商對視一番,兩人都想起了巫丘城那夜的經曆,紛紛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等等,蘇兄你來看看這個。”忽然,衛商喝住了蘇惑的腳步,他駐足在一塊木牌前,上麵貼著許多紙張,似乎是一些告示。


    “有什麽事麽?”蘇惑靠近過去。


    “這群人真是可惡!”衛商咬牙切齒,手攥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告示牌上,震落了數張劣質黃紙。


    蘇惑拾起其中一張,仔細閱讀著,上麵全都是妖文,不過蘇惑已經學會了七八成,此時閱覽這一頁告示也並不算什麽難事。


    隻是隨著他的閱覽,他的眉頭也越發緊皺,直到最後,他也如衛商一樣,心中氣憤不已,恨不得口出髒話。


    “這群人竟然將巫丘城中的事全都栽贓在我們身上,混賬!”蘇惑罵罵咧咧。


    原來那紙上的文章,寫的是巫丘城近日所發生的屠城事件,隻不過罪魁禍首卻是變成了蘇惑他們二人。


    文章中,字裏行間沒有一處不是在描寫蘇惑他們兩人的惡毒,殺人如麻,冷漠如鐵,手刃百人不曾眨眼,以至於巫丘城血流漂杵,橫屍遍地。而這告示的作者則是在這兩個惡人手下僥幸存活的普通人。而且這告示上還刻畫著他們二人的模樣。


    這麽大的一個黑鍋就這樣扣在了蘇惑他們兩人頭上,他們有氣無力出,自然是憤怒極了。


    “告示貼在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這說明這個小鎮裏的人基本上都見識過這畫像,恐怕我們兩人的容貌都已經是婦孺皆知的了,這小鎮我們萬萬不可進入!”衛商沉著冷靜思考了許久。


    “落腳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被人誣陷,恐怕在這妖界中也難以通行了。”蘇惑歎氣。


    “不僅如此,那群王八蛋居然比我們更快一步到達這個小鎮,把消息傳到這裏,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們有一種方式比我們更快到達這裏!”衛商注意到了又一個細節。


    “他們不是不打算追殺我們,而是想放走我們,然後讓我們背黑鍋!”


    兩人在這告示牌前不斷踱步思索,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


    忽然,有一個妖界原住民靠近了他們二人,正要開口詢問,接著他便是看見了蘇惑他們的容貌,愣了一會兒後,那妖界原住民如同見了鬼一樣,高聲驚唿,並引來了一群與他差不多一般模樣的人,他們嘴裏都說著那幾個字。


    “是他們!屠城兇手!”


    蘇惑二人與這群普通人對峙不動,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


    “我們是不是要繼續逃?還是跟他們解釋?”蘇惑輕聲說道,他們兩人身份和蹤跡已經暴露,如今這情況,要在這小鎮落腳簡直就是開玩笑。


    “嗯。”衛商點頭,歎了一口氣。


    忽然,隻聽到那群妖界生靈悉悉索索的交流之聲霎時間停下了,他們自覺地分成了兩撥人馬,讓出了一條通道。


    接著,一個麵容年邁,臉上滿是皺紋的人走了出來,他杵著一根老藤杖,枯瘦的手上密布著青筋。


    步履蹣跚,他慢慢地走著,而這小鎮上的平民在他麵前不敢亂言,十分恭敬。看來這人老人在他們眼裏德高望重,修為很有可能淩駕他們之上。


    “你們,就是屠了巫丘城的人?”那老人慢悠悠地說道,說話的時候竟然抖落了鬢角龐的幾枚白鱗,而他則毫不在意。


    “不是我們屠的城。”蘇惑直言。他們被那群神秘人提前下手,被栽樁陷害,麵對著這老人的詢問,再多的解釋也沒有什麽用。


    “你們兩個並不是妖界生靈,讓我如何信得你們的話?”老人憤怒的杵了一下藤杖,直接道破了蘇惑他們的身份,“而且這裏人證物證俱全,你們如何抵賴?”


    然而這句話一經吐出,便是在這群鎮民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接著那老人便是在人群中唿出了另外一名年輕的妖界生靈,低聲詢問了他幾句後,便是點了點頭。


    而後他大聲說道,“是不是他們兩個人?”


    在老人的庇護之下,那年輕人麵帶畏懼之色,瞧了蘇惑他們一眼,而後說道,“檮老,就是他們兩人!”


    “哼!”那喚作檮老的妖界生靈得到了身旁年輕人的確定後,憤怒不已,身影微顫,“我的三個徒兒全都死在了巫丘城中,你們兩個兇手該如何償還!?”


    “我已經說了,屠城一事並非是我們兩人所做,此事另有隱情,我們從巫丘城逃出不過幾日,也是受害者。”衛商直述事情真相。


    “有何心情,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你如何抵賴?”檮老白發蒼蒼,藤杖杵在地上,頓時砸出來一個大坑,地上的石塊盡皆粉碎。


    “那你是要強行嫁禍在我們身上了?”衛商冷笑接話。


    “我家徒兒慘死,你們兩人拿命來!”說罷,檮老雙目通紅,憤怒不已。雖然他龍鍾老態,但是他的動作卻是十分迅速,轉瞬間,他手執藤杖,猛襲到蘇惑兩人麵前,後化作一豬牙虎足人麵怪物,後帶著三團黑色烈焰,兇相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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