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巧和他的客戶開心地聊著天,不遠處的西同算是鬆了一口氣。


    “至少還是趕上了啊。”他招唿了一下身後的小隊,“可以收隊了,交接任務已經順利完成,faiz也已經把這裏都解決了。”


    黃昏的陽光把周圍燙金,斜灑在西同的背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每到這種黃昏的時候,我隻要看到被拖長的影子,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你呢...


    西同又陷入了一些迴憶之中,停在了他們一行人的最後麵。他從領口裏掏出一個掛著相片的掛飾,相片上是一個笑得正燦爛的女孩。


    已經故去的故人啊...就好像這日落時分的影子一樣,已經被落下得好遠好遠了...


    他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無奈還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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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巧迴到洗衣店的時候,草加正好在門口洗車,甚至抬起頭來的時候,第一眼都是巧騎著的機動天馬。


    “連這家夥都被他們修好了啊。”


    “就連我也沒想到,算是交了好運了。”巧的臉上難得看掛著笑容,他見草加沒有說話的意思,就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誒誒誒!”啟太郎驚訝的聲音不一會兒就從前台傳了過來,“你是說機動天馬,它修好了!?”


    他像個重新把弄壞的最愛玩具重新修好拿到手一樣,推開了玻璃門,徑直走到了機動天馬前麵,圍著它打轉。


    “真是懷念呢!”啟太郎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比巧更加高興,“還記得第一次和阿巧還有真理相遇的時候,那時候這台機車就已經陪伴在我們左右了!”


    “還因為你這家夥非要逞英雄,差點把腰帶給弄丟了!”巧敲了一下啟太郎的頭,“還好當時有它在,不然麻煩肯定少不了了。”


    “抱歉抱歉!”


    啟太郎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眼睛裏流露出的感情與巧的喜悅無異。


    真理不知什麽時候遠遠地站在了門框下。她的腦海裏閃現出許許多多次機動天馬救她的記憶。


    這種感覺,這種來自父親的機車的保護,就好像父親對她的保護一樣。機動天馬被製造的初衷,或許並非保護腰帶,而是保護那個被父親認可的使用腰帶的,“人”。那麽,它僅僅隻是一個按照程式行使命令的機器人,還是一個擁有著真實情感的機器人呢?


    沒有答案。


    真理微笑著搖搖頭,但不管怎麽說,機動天馬都是父親遺留下來的禮物,如今它如同一個久別重逢的故人一般,重新迴到了她的身邊,和熟悉的家人們待在了一起。


    -----


    “琢磨,”


    陰暗的酒吧內,冴子用她那已經失去人形的手,清點著吧台上的酒。


    “你難道不想,在這個luckyclover重逢的日子裏,稍微喝點什麽嗎?”


    琢磨坐在牆角的椅子上--與其用坐,不如用蜷縮來形容他現在的姿勢比較妥當。汗水爬滿了他的額頭,但是他還在抱著自己的雙腿,止不住地打顫。


    “西野先生。你到底對他幹了些什麽啊?我怎麽感覺他像是看到了什麽從未見過的可怕一樣。”


    冴子一邊說著,一邊把一杯乳白色的酒推到了西野麵前。


    “我啊。”西野端起那杯酒,在手裏晃動著,杯中的液體也跟著打著轉,“我就是跟他講明白了一些道理,大概呢,就是關於選新成員的時候,希望他能稍微公正一點,不要因為一些私事耽誤了工作。”他低頭輕呷了一口,臉上的皺紋隨著愜意的表情舒展開來。


    “這樣看起來的話,那可真是一場刻骨銘心的座談會呢。”冴子的嗤笑聲附帶著orphnoch獨有的沙啞,在這昏暗的酒吧裏顯得詭異至極,“這場我們之間的‘故人重逢’,怎麽想都覺得好有意義,你說是吧,leo?”


    “隨便吧。”leo背對著冴子,靠在牆上,手上還握著一罐不知什麽牌子的雞尾酒,一看就是販賣機裏的東西,“別搞得我跟你們很熟一樣,我隻是恰好和之前的村上社長還有點關係而已。”


    “別這樣說嘛。”冴子倘若能做出人類的表情,那現在,恐怕那雙眼睛此時已經勾去了某些人的魂魄了,“你跟以往的那位j先生一樣,可是這裏難得的異國血液啊。”


    哢啦。


    酒吧的門被突然推開了。


    “這位...怪...怪人...酒保,先生...小姐...麻煩--”


    這位酒鬼的醒酒,可能是心髒缺失的陣痛引來的清醒。


    leo把往後伸的手收迴來,那伸長到已經穿透對方胸膛的手指就跟著變迴了原樣。


    “比起這些,”他把手撐在了吧台上,“‘王’如今的狀態不是更值得我們關心嗎?你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在這裏搞什麽神秘組織!”


    “酒...”一隻發灰的手搭在了leo握著的罐子上,還沒握緊,就開始鬆散,脫落,化成沙粒散在一邊。


    “你不用擔心,”冴子伸手拍了拍leo手背上的灰塵,“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王’,他當然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我希望,你也能。”


    -----


    木場總覺得自己好像缺少什麽,就是這點缺少的東西,讓他感覺自己不是自己。尤其是他複活之後以來,這種感覺愈發地明顯,可以這種感覺又非常的縹緲。


    他想盡力去想起來自己缺少的那部分東西究竟是什麽,直到最後也隻是徒勞無功。


    結花每天也不用出門,她在家裏能幹的事情除了是做家務,也就是和啟太郎發發短信。雖說是在家,但是她也無時無刻地把投影裝置開著。看得出來,她真的很想再次變成人類的樣子,至少是為了啟太郎也好,她想變迴人類,也想能夠開口說話。


    在家務活幹完了的同時,啟太郎也忙著的時候,她就一直坐在電視機麵前,盯著新聞節目看。她在祈禱自己可以恢複原樣的同時,也有些稍微不負責任的想法--她想哪天可以看到新聞的主持人宣布這個社會可以正式地接納orphnoch。可是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在新聞上看到任何關於這方麵的消息。


    海堂看出過結花的想法,也曾經私下裏去問過鬆崎關於推進社會接納這方麵的工作,但得到的答案是才剛剛起步的企劃哪有這麽快實現的可能。


    他也時常歎氣,就在他去孤兒院幫忙的時候,坐在那群天真無邪的孩子們的身旁時。現在的他有時候也會努力彈彈吉他,縱使自己的手指無法再勝任,他也在默默地練習著。


    他到底是因為巧,還是因為木場,才重新撿起了他已經故去的夢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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