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隊伍中唯一的幸存著,安嬈在迴來的第二天上交了她的任務報告。前半段,她如實地敘述了發生的一切,隻是最後,她將戰友的死亡說是他為了救她,在爆炸的時候撲倒在她身上。安嬈當時看過眼鏡蛇指揮官手下用的武器造成的創傷,很像是爆炸衝擊波造成的。


    跟蛇眼打了一場後,安嬈就像沒事人似的,恢複了以往的“活潑”。上頭看她沒什麽事的樣子,隔了兩日也開始給她安排任務。畢竟恐怖分子可不會等他們慢慢度過每一次的情緒低落期。


    安嬈成為了特種部隊的正式一員後的第二次任務,是營救某小國的總統。恐怖分子抓走了總統,威脅該小國政府用武器和黃金將總統贖迴。但此恐怖分子的信譽並不好,時常會發生撕票事件,因此,此小國向美國政府發起了援助請求。


    營救人質的任務比殲滅敵人要難一些,人質又是總統這麽重量級的人物,因此此次任務安嬈和蛇眼都參與其中。


    跟第一次任務一樣,安嬈依然湊到蛇眼身邊坐著,許久後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師兄叫白幽靈?”


    蛇眼紋絲未動,仿佛對這個問題毫無反應。


    安嬈瞥了他一眼,繼續道:“我聽說他在你們小的時候殺了你們的師父。”


    蛇眼轉頭看著她,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卻仿佛能透過黑色單向玻璃,感覺到他眼中的銳利與不悅。


    安嬈笑了笑,“別那麽大反應嘛。我隻是覺得奇怪,那時候你們那麽小,他怎麽有能力殺了你們的師父?你問過他,你們師父真的是他殺的嗎?”


    安嬈是看過電影的,當然知道白幽靈不是殺他們師父的人。真正的兇手是紮坦,眼鏡蛇陣營裏一個非常擅長偽裝的男人,他因此將逃離寺廟的白幽靈收為己用,也令白幽靈和蛇眼成為敵人,師兄弟相殘。但這個真相,由她這個本該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口中說出來就不具可信度了,她隻能給蛇眼一些提示,讓他產生疑問。不過,就算他有疑問,以他現在絕對不開口說話的狀態,估計也沒辦法從白幽靈那兒得到答案的。


    安嬈現在隻是想為某些改變埋下一顆種子,因此對效果如何並不執著,見蛇眼聽完她的話後又正襟危坐,便也不再提及。


    噴氣式飛機很快就到了美軍在此小國建立的一個軍事基地,之後的流程跟上一迴任務沒有太多差別,隻不過最後沒有分成兩隊。


    經過事前調查,此次恐怖分子的基地在一個地下岩洞群裏,裏麵路線複雜,就算是恐怖組織成員都有可能迷路,更何況完全不熟悉那兒的人。不過此處地貌早已先查清,岩洞分布已經匯成地圖。隻是人質具體被關押在哪裏,恐怖分子的主力在哪裏,這些都需要他們自己查明。


    為了盡快完成任務,隊員們到達岩洞群後將被分成兩人一組,安嬈特地站到了蛇眼邊上,最後果然跟他分到了一組。當然,她覺得或許不用她刻意那麽做,也會和蛇眼一組,因為此次任務的隊長看她和蛇眼時目光裏有著明顯的曖昧之色。她略作嬌羞地移開視線,心裏卻暗笑,蛇眼早就被其他人看作跟她一對了,他遲早會被她攻略下來的。


    半小時後,營救隊到達岩洞群。


    安嬈和蛇眼按照之前分配好的路線,小心翼翼地前進。在救出人質前最好不要打草驚蛇,因此安嬈和蛇眼這兩個體術很好的人最是輕鬆,一路上遇到的哨兵和巡邏者,都被一一解決。在連日的對打裏,兩人的默契度早已經相當高。


    大約一刻鍾後,安嬈和蛇眼到達當時判斷最有可能困著人質的洞穴。安嬈飛快地拿眼一掃,果然看到跟照片相比憔悴了不少的總統閣下正被綁在椅子上,周圍站著三四個人看守著他。


    安嬈對蛇眼比了個ok的手勢,兩人對視著,忽然一起衝了進去。


    手起刀落,不過幾個唿吸,洞穴裏的人都被打倒,在蛇眼給人質鬆綁的時候,安嬈立刻對著耳機裏道:“人質已經獲救,立刻撤退!”


    想來,她跟蛇眼一組的另一個好處就是,完成任務了可以由她來向全隊通報,不然隻有蛇眼一人的話……他可能會對著耳機敲摩斯密碼吧。


    人質救出,兩人帶著總統沿原路返迴。


    前半路兩人沒驚動什麽人,到後半路,或許是發現了人質被救走,開始有陸陸續續的恐怖分子出現,想要攔住二人,都被他們一一解決了。


    正當安嬈以為此次任務可以輕鬆完成時,前方忽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人。


    白幽靈。


    他和幾個安嬈曾經見過的眼鏡蛇指揮官手下一起出現,飛快地衝了過來。


    安嬈心頭一跳。


    她沒想到第二次出來做任務就又被眼鏡蛇那邊的人纏上。她看得出來,白幽靈的目標是她。她知道白幽靈不會在蛇眼麵前說什麽暴露了她,所以一看他衝過來,就立刻湊到了蛇眼身邊,打定主意不跟蛇眼分開。


    但跟著白幽靈的幾人個人素質很不錯,成功將蛇眼纏住,而安嬈則和白幽靈對上。仗著蛇眼就在旁邊,安嬈使出了全力跟白幽靈對打,如此一來就算以後被他逮到問這件事,她也可以說是為了瞞過蛇眼。


    白幽靈的功夫和蛇眼不相上下,也就比安嬈好上一點,雖然一時半會兒無法製服安嬈,卻可以將她慢慢逼到某個方向。


    安嬈且戰且退,最後還是被逼到了蛇眼看不到她的一處拐角。一離開蛇眼的視線,白幽靈立刻冷冰冰地問道:“博士問你,為什麽還不動手?”


    安嬈皺了皺眉,語氣也不好,“我一直沒找到機會。”


    白幽靈沒對她的話有任何反應,他就像隻是來傳達眼鏡蛇指揮官命令的,“博士要你在三日內動手。”


    “但這很困難。”


    白幽靈冷酷地說:“那是你的事。”


    他說完,忽然一刀向安嬈砍過來,安嬈急忙後撤,那刀還未到她跟前,卻被人攔住了。


    是蛇眼!他已經擺脫了那些人,趕了過來。


    見蛇眼和白幽靈不由分說地打了起來,安嬈想起了被他們丟在一旁的人質總統先生,忙迴去尋找。


    好在白幽靈的目標不是總統,此刻他正躲在角落裏,緊張地沒敢亂動。安嬈跑過去一把拉起他,想先送他出去,好完成這次任務,隻是她忽然想起在飛機上跟蛇眼的談話,終究忍不住停下腳步,迴頭替蛇眼問了一句,“白幽靈,你和蛇眼的師父,真是你殺的嗎?”


    白幽靈與蛇眼的劍在空中交擊,兩人自個退開。白幽靈看向安嬈,眸光閃爍,“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因為,我是替蛇眼問的!”安嬈道,“他不相信你會殺你們的師父,他隻需要你的否認!”


    白幽靈沉沉地看了安嬈一眼。


    他知道安嬈的間諜身份,她此刻的問話等同於叛變,因為他隻要解釋殺了師父的人不是他,他是被人陷害的,那麽他和蛇眼的敵對立場就會徹底改變。但他不知道,她是知道了什麽內.幕才故意這樣問,還是僅僅為了蛇眼。


    原本冷酷漠然的神情慢慢染上些許異色,白幽靈望著蛇眼,眼中情緒幾番變化,“蛇眼……我的朋友,你真的相信,我沒有殺了我們的師父嗎?”


    蛇眼握緊了手中的長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就在這時,恐怖分子的喧鬧聲由遠及近,安嬈一咬牙,想著任務為先,便帶著帶著總統先生先撤離了。至於蛇眼和白幽靈間的誤會……讓他們慢慢玩吧!


    安嬈帶著總統先生飛快前進,解決了幾波攔截的恐怖分子,沒讓總統先生受到任何傷害,便成功與隊友匯合了——或許總統先生受到了一點點驚嚇。


    他們此次的任務隻是解救總統,而不是消滅恐怖分子,因此救到總統後,所有人都準備撤退。安嬈在對內的通訊頻道提醒了蛇眼一句,“蛇眼,要撤退了,你不要戀戰!”


    好在等眾人離開地下岩洞的時候,蛇眼也緊跟著出來了,安嬈才放下心來。


    將總統安全送達後,特種部隊準備迴航了。


    依然是登上那架噴氣式飛機,安嬈坐到離蛇眼有些距離的地方,思索著現在適不適合湊過去。她不知道蛇眼和白幽靈剛才的對峙結果如何,兩人的誤會解開了沒有。


    蛇眼自然沒有說過“不相信白幽靈殺了他們的師父”這種話,她不過是仗著蛇眼不開口,信口開河而已。所以現在她有點緊張,怕蛇眼生她的氣。他不說話,表情眼神也遮得嚴嚴實實,很難判斷他的情緒。


    安嬈遠遠地瞥了蛇眼一眼,忽然看到他手上滴下一滴血,心頭一動,忙找到飛機上的急救箱,衝到了蛇眼身邊坐下。


    “手給我。”她打開急救箱,邊取出消毒藥水和繃帶,邊說道。


    蛇眼沒有動作。


    “你的手受傷了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安嬈抬頭望著他,堅持道。


    蛇眼與她對視,依然沒有反應。


    安嬈忽然出手,抓住了蛇眼的手腕,將他的手扯到自己膝蓋上,用力掰開他握成拳的五指。


    他的手掌被刀劃破了,傷口有他大半個手掌寬,此刻傷口處的血液處於半凝固狀態,隻還有少量鮮血流出來。


    安嬈微微抽氣,小心地用棉花沾了消毒藥水,一點點仔細地清洗傷口。藥水對傷口的刺激讓蛇眼的手指本能地微微顫動,但他本人卻沒有任何反應,頭朝著前方。


    所以,不會有人知道,麵罩之下,他的視線卻是落在為他塗著藥水的女孩身上的。她專注的目光,微皺的修眉,緊繃的側臉,都成了他此刻心情平靜安詳的源泉。


    很快安嬈就處理好了蛇眼手上的傷口,用繃帶將他的傷包紮起來,末了報複似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轉頭對默然望著她的傑作的蛇眼道:“這是禮物,別客氣。”


    安嬈將東西收拾好,也沒多看蛇眼一眼,幾步走迴了自己原來坐的位置,閉上眼睡覺。


    她要讓蛇眼明白,她在生他的氣。至於為什麽生氣……她還沒想好,讓蛇眼自己猜吧。


    迴到特種部隊總部,安嬈下了飛機後就像沒看到蛇眼似的,跑迴了自己的房間。


    寫完了這一次的任務報告後,她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表”,眼神漸漸沉了下來。


    她不可能將這炸彈安上去的,所以,隻能無視眼鏡蛇指揮官的命令了吧?或許下次她要是再出任務,他就該親自來質問她了。那時候,她就嚐試看看能不能親手把他抓住。若是抓住了他,她就算暴露了間諜身份,受到的懷疑也會減少很多的吧?


    安嬈正走神思索著,忽然聽到外麵響起了敲門聲。她立刻應了一聲,“請進。”


    進來的人竟然是蛇眼,令她有些意外。他幾乎都不會主動來找她。


    安嬈正想對他扯出個燦爛的笑容,忽然想起剛才分開時她正在生他的氣,便立刻拉下了臉,“你來幹什麽?”


    蛇眼的手從背後伸出來,一罐啤酒正躺在他的手心。


    安嬈眨眨眼,有些訝然,“你這是……請我喝一杯的意思嗎?”


    蛇眼點頭。


    安嬈拿過啤酒,發現居然跟上次的牌子一模一樣,上迴那罐她裝醉的時候已經用掉了。


    她忽然抬起頭,板著臉道:“明知道我酒量差,你這是要灌醉我嗎?”


    蛇眼正要收迴來的手微頓,望著安嬈嚴肅的臉,腦子裏卻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了上一次,她酒醉後抱著自己的模樣,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可愛,坦率。腦中的畫麵忽而一轉,到了更早的時候,他進來的時候她用浴巾當著赤.裸的身體,單純的模樣看上去充滿了性.感的意味,如同羽毛般撩撥著人的內心。


    見蛇眼沒有立刻否認,安嬈露出“我就知道”的模樣,嫌棄似的說:“原來你這麽壞。”


    她忽然站起身,湊到蛇眼跟前,微微眯起眼,仰著頭用一種了然的目光望著他,“你說,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好做什麽壞事?”


    蛇眼猛地退後一步,安嬈卻緊跟著往前一步,依然與他貼得很近,蛇眼隻能抬手按著她的肩膀,想要將她推開。


    安嬈頭一低,便能看到自己的傑作在他的手背上微微顫動,不禁愣了愣,笑了起來,“這玩意兒你還沒有拆掉呢?”


    安嬈猜蛇眼是忘記了這種小事,可她偏偏就仗著他不會開口澄清,故意曲解他的行為,“一定是因為我說這是禮物,所以你舍不得拆了吧?”


    話音剛落,安嬈就感覺到蛇眼搭在自己肩上的雙手微微顫了顫,然後他閃電般地縮迴手置於身側,就好像看不到它,那蝴蝶結就不存在似的。


    安嬈驀地笑了,“我開玩笑的!”


    蛇眼立在原地,微微垂著頭,仿佛正透過他眼睛處的玻璃,凝視著安嬈。


    安嬈試探性地伸手撫上了蛇眼的胸膛,慢慢上移,最後落在了他的臉頰上。蛇眼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動不動。


    她踮起腳尖,雙眼一眨不眨地落在他麵罩上的雙唇位置,慢慢向之靠近。


    就在她的雙唇即將與他相貼時,他忽然側過了頭,安嬈的唇便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她僵立了會兒,忽然鬆開蛇眼退後,轉過身,抬起手抹了把臉,開口道:“抱歉。”她的聲音裏,帶著微弱的顫意。


    蛇眼驀地伸手,卻看到了他手上的蝴蝶結,手伸到半途便縮了迴來。他轉身走了出去,腳步聲清晰可聞。學習忍術之後,原本他走路是幾乎聽不到動靜的,但此刻他故意發出聲音,隻是為了讓她知道,他走了。


    等蛇眼走出了房間,安嬈才轉過身,砰的一聲倒在床上,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罐啤酒上。


    其實蛇眼雖然外表冷酷,但稍稍相處,就會發現某方麵來說他很溫柔,溫柔得都讓她不忍心再繼續她的任務。


    但她別無選擇。


    安嬈將此次任務報告上交後,清閑地過了兩天。這兩天,她沒有刻意去找蛇眼,也沒有故意避開他,但似乎是他在避著她,除了每日會議,她再也見不到蛇眼。


    安嬈本不想逼他太緊,但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她忽然有了心悸的感覺,好像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了。她告誡自己,那隻是心理作用。因為今天是眼鏡蛇指揮官給她的最後通牒日,她現在很緊張,不知道對方若是知道她叛變了,會怎麽對付她。


    她忽然很想找到蛇眼,直接告訴他她的心意。最好他給予她她需要的迴應,然後她就能立刻離開這個世界,再不用麵對這令她壓抑的一切。就算她明白,這種希望極其渺茫。


    安嬈在基地裏找遍了,也沒能找到蛇眼,問過人,也沒人知道他在哪。她幹脆就待在了他的房間,等他迴來。坐了會兒她就坐不住了,直接躺了下去,這幾天心思過重讓她疲憊不堪,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去。


    當蛇眼迴到自己房間,看到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嬌小人影時,心窒了窒。


    他緩緩走近幾步,略微低頭,便看到了她美麗的臉龐。她的眼底有著淡淡的青色,大約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在床邊站了會兒,蛇眼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臨走前,他迴頭看了她一眼,麵罩下的雙眼中,藏著他自己也無法看清的情緒。


    就在蛇眼走出他房間所在走廊的時候,那房門忽然唰的一聲打開了。


    他腳步一頓,背緊貼在走廊上,看著對麵拐角處,光可鑒人的牆壁倒映出安嬈的身影。


    她並非如同他以為的那樣發現了他才追出來。此刻她正背對著他,越走越遠。


    蛇眼略皺了皺眉,下意識地遠遠跟上了她。


    安嬈身姿輕盈,飛快地經過一條條走廊,甚至沒在她自己的房間前多停留一步,她的目的地,還在前方。


    到了一處用電子鎖鎖住的房間,她四下看了看,見無人,便掏出匕首,直接用蠻力將電子鎖破壞,然後閃身從彈開的門裏走了進去。


    遠遠跟著安嬈的蛇眼見她此刻的舉動處處透露著詭異,意識到不對,現身想阻止他時,她已經走進了武器庫。


    他忙跟了過去,一進去就發現她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麽。


    他心下閃過強烈的不妙預感,衝過去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往邊上一推。


    剛才她正在擺弄的東西驀地出現在他視線中,小小的屏幕上,暗紅色的數字正慢慢跳動著。


    他驀地抬頭望向安嬈。


    此刻,她正怔怔地站在一旁,看上去手腳僵硬,隻有那雙眼睛中閃動著驚懼交加的光芒。


    她望了蛇眼一眼,忽然轉身,一聲不吭地往外逃去。


    蛇眼敲擊了邊上的一個紅色按鈕,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基地,而他自己則向安嬈追去。


    他並不精通炸彈拆裝,地上的那東西被死死地扣在了地上,無法取下,它看上去極為精巧,一個不慎就會招致最糟的結果,他無能為力,隻能通知隊友前來。他現在隻想抓住安嬈,他想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安嬈手中拿著從武器庫順出來的一把威力強勁的新式武器,飛快地往總部的出入口跑去,那裏有單體式飛行器,她可以用那個東西和她手裏的武器,炸出一條活路,逃離這裏。


    當安嬈到達出入口時,蛇眼也追上了她。


    他擲出了暗器,她背後就像是長了眼睛,側身一避,根本不願停下與他戰鬥,繼續往前跑。


    蛇眼又擲出了三枚暗器。這一次,安嬈避開了兩枚,卻有一枚刺入了她的手臂,她用力拔下暗器,迴身丟還給蛇眼,在他側身閃避時抬起手中武器,扣下扳機。


    威力巨大的藍色光芒從大口徑的武器口冒了出來,帶著毀滅性的威勢向蛇眼衝去,後者猛地跳起,誰知那藍色光芒跟地麵相觸發生了爆炸,衝擊波直接打在蛇眼身上,將他吹飛了出去。


    另一邊,武器產生的巨大後座力也讓安嬈重心不穩跌倒,她在地上躺了兩秒,便立刻站起身,扛著武器走到那單體式飛行器旁,將自己牢牢地捆在那上麵。


    飛行器的啟動按鈕被按下,它發出嗡嗡的聲響,帶著安嬈慢慢升空。安嬈舉著武器,朝上打出了一槍,飛行器在後座力的作用下顫了顫,又繼續升空,而在這一槍的威力下,上方閉合的天花板被打出了一個大洞,露出外頭繁星閃爍的星空。


    像是忽然察覺到什麽,安嬈迴頭望了一眼下方。


    蛇眼捂著胸口,仰頭望著她的身影越來越小,明明看不到他的眼睛,被背叛的憤怒和痛苦卻清晰地從他眼睛處的玻璃上透射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寫到這裏了~


    ps:感謝十字童鞋的地雷,親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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