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白茫,耳邊唿嘯著預示傍晚即將來臨的北風。


    小人兒咬咬牙決定往迴走,拋開避嫌的想法,解決現實是最重要的。


    如果能碰到周恪凱最好,可以幫他出錢去住小客棧,碰不到的話小人兒也不能走沒有腳印的地方。


    原本十多分鍾的路程在小人兒加緊步伐的疾走下減少了幾分鍾便再次到達破廟。


    當她看到周恪凱一動不動的坐在破廟門前的時候,她的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銀裝素裹的世界裏,周恪凱皮膚白的近乎和白雪是一個顏色。


    他一動不動的盯著他手中的指環發呆。


    他的頭發不長不短,額前一縷碎發已經被風吹散,落寞的停留在那裏。


    記得他笑容燦若春風,熱如陽光,卻每每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不合時宜的深沉,讓人不自覺畏懼,也會想要心疼。


    他看到查旋出現,狹長的眸子中欣喜滔天,笑著起身:“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


    查旋沒好氣白他:“你不知道走嗎,在這裏傻坐著幹什麽?”


    周恪凱笑嘻嘻的朝小人兒走近:“等你啊,我怕你迴來找不到我。”


    “……”


    查旋覺得這周恪凱病的很嚴重啊,他哪裏來的自信她一定會迴來找他啊。


    周恪凱笑看查旋說:“你給我出錢住宿,我把這個抵押給你,等我有錢了我在贖迴來。”


    他手中舉著他那枚寶貝的指環。


    查旋看了一眼嫌惡的搖頭:“不要,我不用你還錢,你帶我到住宿的地方,我多給你些錢,我們互相利用而已,此後各不相幹,我不會跟你一起走的。”


    周恪凱硬是將指環塞給小人兒:“那我也不能平白無故要你錢,總要抵押點什麽,我必須要還你錢。”


    他義正言辭,表示堅決不會占小人兒的便宜。


    查旋懶得和他強蹡蹡沒好氣在朝他吆喝:“帶路啊。”


    再耽擱下去,天都快黑了。


    周恪凱開心了,他笑起來的時候那股子沉穩便沒有了,是一個符合他年紀的陽光大男孩兒。


    即便在這冬日,隻要他一笑就非常有感染力,周遭暖融融的。


    他在前麵帶路,查旋跟在他身後,兩人朝著小客棧走。


    到地方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冬日的天短,本來就黑的快。


    這小客棧離著破廟不近的距離,若沒有周恪凱帶著,查旋真未必能找到。


    在這鄉村之地坐落的客棧臨近官道,是為了平日裏過路客商開的。


    客棧小院很簡潔,還算幹淨,隻不過靜的異常。


    查旋疑慮之時聽見周恪凱提醒她今兒可是大年初一,客商該走的都走了,趕著迴家過年,沒客人也是正常的。


    周恪凱說他之前已經偷偷在這裏觀察過了,他從破廟出來找到這家客棧,沒有馬上進來,觀察了一會兒,沒有發現異常,他才放心。


    查旋好奇:“你又沒錢,你觀察也住不進來。”


    周恪凱說就是因為沒錢才要觀察的呀。


    查旋匪夷所思問他難不成要吃霸王餐啊。


    沒錢還觀察,不是打劫就是不安好心思唄。


    周恪凱被查旋的腦迴路逗笑:“我就不能在這裏用勞動抵房錢啊。”


    小人兒發現周恪凱真的一點都不紈絝,第一次在馬場見他的時候真的以為他是哪家的風流小少爺。


    他搭訕的方式很幼稚,行動又很魯莽,說是慣性風流也不為過。


    可這幾次接觸包括聽富雅儀口中的形容,查旋慢慢相信周恪凱並不是那樣子的了。


    還想著自食其力的勞動賺錢,說明他是個很有上進心的人嘛,就是腦子可能有問題,尤其在查旋身上體現異常明顯。


    查旋沒在搭理他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店家掌櫃是一對很熱情的中年夫婦,男的長相憨厚,女的長相樸素。


    他們見查旋和周恪凱是一男一女,笑問是不是要一間房間。


    沒等查旋拒絕,周恪凱就說兩間。


    這讓小人兒挺滿意的。


    周恪凱到底是個大男孩兒,大概小人兒長久被富少歇和畢良野腐蝕久了,差點慣性以為全天下男人都是流氓了。


    男女掌櫃的沒多問,查旋問店裏有什麽吃的,都送到房間裏去。


    她太餓了,一天一夜的體力透支,讓她覺得餓的幾乎可是吃下一頭牛。


    女掌櫃說因為是過年,除了他倆之外沒有客人,準備的東西都是他們自己吃的家常的,並沒有太過豐盛的,但有新鮮豬肉和一些青菜。


    小人兒說好,這些就可以,最好再做一碗熱乎乎的麵條。


    餓的時間太長,沒有什麽比吃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更舒服的。


    查旋和周恪凱的房間是對門,這間客棧房間不多,二樓一共六間房。


    如若客商多的情況下,出門在外基本都是男的擠在一間屋子打地鋪,所以房間很敞亮。


    小人兒開門後,周恪凱就跟在她身後,搞得查旋下意識緊張瞪他:“你做什麽?”


    周恪凱一臉無辜:“不是要吃飯嗎?在一起吃啊,不然還要分開吃嗎?”


    話是沒錯,查旋有點別扭,她推搡他。


    “飯來了你再過來,先迴去歇歇。”


    周恪凱覺得查旋一定是把自己當成流氓了,他這樣做很容易讓女孩子誤會的,故而他白皙的麵龐飛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他低著頭說了聲兒哦便轉身進入了他自己房間。


    倒是查旋在門口愣了半晌,周恪凱臉紅的突兀,讓查旋不知所措好像體驗到了前所未有沒觸碰過的東西。


    也許該是叫青春的悸動。


    她訥訥的關上門,半晌也沒從周恪凱臉紅這件事情中迴過神兒。


    相對於閱曆來說,查旋的心理比周恪凱成熟。


    別看周恪凱沉穩,或者常識豐富,輪起謀心智,處事能力,一定是查旋高於他。


    可這種青春的悸動和查旋當時跟富少歇在一起的時候不太一樣。


    源於富少歇當時已經成熟,他給查旋灌輸的一切都是成熟世界的東西,就連兩人確認關係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的赤裸相待。


    她和富少歇在一起,多半她濕羞澀的,臉紅的。


    富少歇從來沒有過,就算是有也和周恪凱這種害羞的不一樣。


    周恪凱方才害羞臉紅會讓人想到透過夏日花瓣底下仰望到了縫隙當中的璀璨陽光。


    有山,有水,有草地,有熱情洋溢、顏色清新的花朵。


    你躺在花朵的下方仰望藍天白雲,可這花朵想要跟你調皮吸引你的注意力,或者這花朵眼中隻有你,想要跟你互訴情長。


    它跳來跳去,也會隨著風的節奏搖擺身軀,趁這功夫,撒給你斑駁點點的陽光,不會叫你被太陽曬到,又給了你此刻眼中所觸及到的全部陽光。


    你的心情在瞬間仿佛被清澈的溪水滑過,從頭到尾經曆了一邊純潔的洗禮,是猝不及防間的,容不得你拒絕的。


    這就是周恪凱。


    小人兒覺得他很純潔,就像這個花朵,而她自己可能就是那個無意間躲在花朵下麵偷懶的人兒,卻錯誤的成為了花朵眼中以為的新奇全部。


    花朵見慣了周遭的一切自然美景,突然間看到了個不一樣的便會被吸引。


    小人兒到現在都很迷茫周恪凱怎麽會喜歡上了自己。


    像這樣的翩翩少年該是喜歡那種豆蔻年華的少女,她查旋到如今已經二十歲,且也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她想到富雅儀,其實和周恪凱很般配,兩個人陽光、積極向上。


    想到這裏的小人兒蒼白的笑了,自己果真是個紅顏禍水嗎?


    好像平白無故玷汙了祖國的花朵似的。


    她這樣思緒亂飛直到老板娘敲門送餐才停止。


    老板娘笑的很和善,準備了兩大碗熱湯肉絲麵,醬肉,兩盤炒青菜,還有帶花兒的大白饅頭。


    她有些歉意道:“沒尋思會接到客人,所以魚被我倆在昨兒守歲的時候吃了,不過你們要住到明天的話我就叫我男人出去買,明天就會有魚的。”


    查旋笑說沒關係:“這些就很好了,謝謝。”


    小人兒打算住一晚就趕緊走,耽擱不起,殷甫辰和畢良野的人隨時會過來。


    老板娘還是略帶歉意的說了幾句才退了出去。


    查旋跟著準備敲周恪凱的門,他就主動打開了,嚇了查旋一跳。


    “你這?”


    周恪凱有些得意道:“我能感應到。”


    他對聲音異常敏感,就像查旋的鼻子或者畢良野的眼睛一樣。


    查旋能聞到細小的氣味兒,還能分辨的出來是什麽東西,當然有局限性,針對於吃的用處多一些,別的也可以,但沒具體實驗過。


    畢良野的眼睛能看到黑暗裏麵的物體,就像他偷了龐重陽圖紙那次,在不開燈的房間內欣賞小人兒的酮體。


    周恪凱的耳朵就是這樣,很細微的聲音他都能聽見,或者很遠距離出現響動,他也能聽到。


    從老板娘上樓還沒有上到這層樓他就能聽見,更別提查旋的腳步聲了。


    小人兒不以為意,不想跟他關係太近,依舊板著臉。


    “吃飯吧。”


    周恪凱開心的跟在她身後進入房間。


    他也餓壞了,從昨晚在家裏沒等守歲時候吃了些東西到現在也是滴水未進。


    眼看著熱氣騰騰的肉絲麵冒著熱氣兒,香味兒彌漫整個房間。


    兩人對坐,查旋悶頭開始吃,周恪凱卻沒急著吃。


    因為他看見查旋吃的很急,一定是餓到不行,聯想到因為自己給她造成麻煩離家出走受這種苦,他心裏不好受。


    他把碗朝著查旋推了推:“你多吃點,我這兒還有。”


    小人兒咬住麵條的動作一頓,抬頭怒瞪他:“有病啊,吃不夠再要就是了。”


    查旋對待他一直板著臉,而且態度十分惡劣。


    她想讓周恪凱清楚明白自己真的討厭他,從而離著自己遠點。


    雖然她這樣做很過分,也很沒品,可她也沒別的辦法。


    出乎意料周恪凱卻笑了:“你不用故意裝兇,你越是這樣,我越會以為你在我麵前吸引我注意力的。”


    媽呀,查旋一聽這話,很認真抬頭問他:“真的嗎?你喜歡對你兇的女孩子啊?”


    還有這樣的人,真的很奇怪啊。


    周恪凱一本正經說是啊。


    “我是我們家最小的,大家都寵著我,周圍的女孩子們也都很溫柔,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可愛又潑辣,所以你自然吸引我的注意力。”


    查旋恍然大悟,他這是真的有怪癖啊。


    難怪他會喜歡上自己,第一次見麵可不就是這樣嘛,不然查旋一直沒想明白周恪凱喜歡自己什麽的。


    她立馬咳嗽幾聲兒轉換麵部表情,姨母笑問他:“那你覺得這樣子好嗎?”


    她聲音特別溫柔,用的是對待小富少輝時候的那種聲音。


    周恪凱低頭憋笑說:“可以。”


    查旋沒看見他表情,信以為真是真的可以,她問他。


    “那你現在會發現我和那些女孩子一樣的,你就會迴去繼續和雅儀履行婚約了吧?”


    “不會!”


    周恪凱抬頭將他和富雅儀的事情告訴給查旋聽,小人兒恍然想起上次雅儀說她其實並不好的事情。


    可這麽一看,雅儀心裏得多苦啊,愛戀這麽多年的人一直不喜歡她,查旋一直以為是他們兩人感情出現問題,或者是時間長了倦怠了。


    周恪凱冷靜道:“沒有你我也不會和她履行婚約,雅儀是個好姑娘,但我和她真的不適合,所以你沒必要自責,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他說的好聽,這道理誰都明白,可查旋真的能置身事外嗎。


    小人兒問他:“那你怎麽跑出來的,你打算去哪裏,總不能就這樣不迴去了吧?”


    周恪凱反駁看她:“你不也逃出來了嗎,咱倆這樣都能碰上,說明是天賜的緣分。”


    查旋一聽這話準備炸毛,周恪凱笑著當即用一個眼神提醒她。


    小人兒硬生生憋迴去要罵人的話,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周恪凱又問她:“你打算去哪啊?咱們結伴同行。”


    查旋沒說話,也沒炸毛,開始分析這小子話語的真假,她總覺得自己被他耍了呢。


    周恪凱又說:“其實我們可以往南邊走,等到開春的時候天兒也暖和,沿途當觀賞還可以欣賞風景,一路遊山玩水的,豈不是很好。”


    查旋還沒說話,還在分析自己到底是不是被耍了。


    周恪凱瞧了她一眼說:“楊易紳和喊萬鵬的事情是你做的吧,嘖嘖,出手還不算太狠。”


    這話成功吸引查旋注意力。


    楊易紳在家養傷,一直沒出來活動,韓萬鵬命根子徹底廢了,人也跟著廢了,韓五爺小姨太太更不用說了,人已經瘋了,被韓五爺不知道處理到哪去了。


    這還不算狠?


    查旋以為正常人都會說自己蛇蠍心腸呢。


    周恪凱狹長的眸子渡上一層不合時宜的譏諷:“他們那幾個人死有餘辜,如果沒有你出手,他們指不定在外麵怎樣為非作歹,你要替天行道就該出手狠一些,這樣不痛不癢的往後他們該咋樣還咋樣。”


    查旋好奇問他:“什麽意思,聽你這話,你討厭他們?”


    “憎惡,惡心,他們就不是個人,畜生都不如。”


    楊易紳和韓萬鵬在那群紈絝中無惡不作出了名兒,不隻是揮金如土,也到處欺負人,手上人命不少。


    貴族玩法求新鮮刺激,這裏麵的講究就多了。


    周恪凱說很早就聽說過他們喜歡找童子,但具體是裏麵的誰他不清楚,但肯定是跑不了這幾個人的。


    可是玩玩人家不算完,最後基本上沒有活著的,的確是這比畜生還不如的。


    查旋聽到這裏也是徹底震驚了,她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真的假的?”


    無法想象這些人已經變態到如此程度了,她以前在潤城聽說過很多年齡大的貴胄喜歡玩這個,對於年輕的公子哥兒,還真的是蠻少見的。


    周恪凱淡定說他很小就知道。


    這話讓查旋瞬間想到什麽,繼而有些憐憫看他。


    可她這眼神徹底讓周恪凱黑臉了,清秀的麵龐先是呈現驚恐,繼而氣憤的火焰冒到腦頂。


    “你想什麽呢,你是不是想歪了,這事兒跟我可沒有關係啊。”


    查旋沒有轉變眼神,依舊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還表現的很同情。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周恪凱當即起身急了,拿著筷子氣急敗壞的解釋:“不是,不是那個跟我沒關係,是他們對我沒怎麽樣,不是,是他們為什麽要對我怎麽樣,不是,我怎麽跟你說不明白呢……”


    查旋見狀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哈哈大笑,笑的像個天真的小傻子。


    可能是因為笑得太過用力,臉蛋兒上麵紅撲撲的。


    周恪凱當場看愣了!


    他很聰明,短瞬明白過來他自己被查旋戲耍了。


    不過看見查旋笑的這樣開心,又這樣美麗,也挺值得的,畢竟他從來沒有見過查旋衝他笑。


    查旋多半見他都是繃著臉,所以他方才才故意那樣說查旋的特別,無非就是想要讓查旋溫柔一些。


    很明顯,查旋現在也是迴過味兒了的,不然不會借機調侃他。


    他站在原地笑說:“你笑起來真美,我都沒辦法用什麽形容詞來形容你,太美了。”


    他一句話落,讓笑的前仰後合的查旋跟唱京劇的人一樣,在瞬間垮臉瞪著他。


    查旋的變臉速度很快,知道的人是她情緒收放自如,可不知道的都會被她刹那間展露的呆萌給閃到。


    小人兒冷冰冰道:“別以為你方才戲耍我,我不知道,吃你的飯,吃完滾迴你屋子裏麵去,我給你錢,吃完飯我們分道揚鑣。”


    周恪凱調皮坐下:“你看,你根本改不掉你的獨一無二,又怎麽能控製得了別人不喜歡你呢。”


    相比於富少歇和畢良野還有殷甫辰的風月套路誇獎,周恪凱誇獎的很真心,居然有一種清新脫俗的老實味道。


    查旋不說話了。


    她覺得跟周恪凱過多的交流無益。


    而且周恪凱比她想象當中賴皮,也不是太好對付的,有股子堅定的衝勁兒,隻適合冷處理讓他的這股勁兒消散或者冷卻掉。


    周恪凱見小人兒不說話,他逮到機會又巴拉巴拉講了好多。


    待到他問查旋有沒有心動過的時候,查旋是真的忍無可忍,直接朝著桌子上麵摔了筷子。


    他很識相,立馬歉意道:“不說了,我不說了,吃飯吧,看著大白饅頭多好吃。”


    本身餓的太久可能也吃不多,小人兒吃了半碗麵又吃了幾塊肉也就飽了。


    “我吃好了。”


    周恪凱瞧了一眼查旋的碗說:“你吃太少,多吃些,你太瘦了。”


    查旋不迴複他,就那麽直勾勾的瞪著他。


    她其實想說“你迴去吃行嗎?”


    但是她現在也在斟酌自己很過分的話語在周恪凱這裏起不到什麽作用,要不要換個套路。


    她剛想好準備開口的時候,周恪凱一劑冷戾的眼神甩過來:“別說話!”


    這是查旋第一次見到周恪凱這幅表情。


    他冷戾的樣子絲毫不遜色畢良野或者富少歇,而且他異常嚴肅。


    可查旋覺得他幹嘛突然間這樣啊,她想要再度張口詢問,周恪凱突然起身抓住了她的胳膊奔到窗前。


    他撇開窗子一看,外麵院落裏站滿了人。


    查旋也看見了,她慌張打量,確定這些人不是畢良野和殷甫辰的人,也不是富少歇的。


    因為他們穿的不太好,站姿也沒什麽秩序。


    周恪凱說:“壞了,搞不好是土匪。”


    查旋大驚:“大年初一怎麽會有土匪?”


    周恪凱沒迴複她,抓著她的手四處打量房間,迫不及待的將查旋往床底下推。


    “你躲進去,別說話,藏好。”


    可床底下太小了,查旋能躲進去都很勉強,她焦急問周恪凱:“你呢?”


    “我是男的,沒關係,但你不行,快點。”


    查旋覺得不妥,一邊說話也架不住周恪凱一邊將她往床底下塞。


    她動作很利落,可惜身體剛進去一半,房間門在頃刻間伴隨劇烈聲響驟然崩塌。


    幾個男人舉槍大聲恐嚇讓他們別動,接著就看見周恪凱護住的查旋。


    男人們互相猥瑣的笑著打量他倆。


    “富家子弟夠可以的啊,大年初一往山裏跑,這是主動給我們送啊。”


    周恪凱緊緊的護住查旋,小人兒這個時候也隻能緊緊的貼在他身後。


    這時,這間客棧的老板娘上來,一臉自豪道:“沒騙你們吧,這小娘子俊俏吧,兩人不住在一個房間,說不定是個處兒呢。”


    查旋和周恪凱這才明白敢情是進了黑店。


    幾個土匪聽見老板娘這話,眼睛都放了亮光打量查旋。


    周恪凱厲聲道:“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們凡事好商量,我可以給你們錢,要多少給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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