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屢次遭到畢良野的侵犯,這次居然讓她看蒸活人,害得她犯病,她恨得牙根癢癢。


    她雖然害怕畢良野陰狠兇殘的手腕,可她也記仇。


    她雖柔軟卻不懦弱。


    誰惹了她,她就不會讓那人好過。


    她的驕橫野蠻心理在此刻埋下了火種,即便是在冰山下不易生長的環境,她也要將這個仇恨硬生生的種下。


    她就是有這股勁兒的人!


    更何況,她知道了富少歇和畢良野的仇恨,她肯定是偏向富少歇的,這點毋庸置疑。


    畢良野對此刻的查旋來說已經成了仇人。


    她窩在富國淵懷裏,細細的想著這些事情。


    甚至有些後悔昨晚的自己太慫了,會不會又被畢良野抓住了一項把柄?日後拿出更可怕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可昨晚那個情況,換做誰都接受不了,那幾個大男人不是也吐了嗎。


    他們迴到富公館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冬日的豔陽天,驅散普照了寒夜殘留給大地的冰冷,這個時候的氣溫正是舒適宜人的時候。


    富國淵命傭人給查旋放水洗澡,總要把她這全身的陰霾血漬給洗掉。


    黎西一早聽說了情況,叫來了以前給查旋看病的洋醫生在正廳等候。


    富少歇趁富國淵在大廳和醫生討論查旋病情的時候溜了進去。


    因為查旋洗澡不喜歡有人伺候,房間的浴室裏麵隻有她一個人。


    富少歇推門,迫不及待的擁住了查旋香滑的小身體安慰她。


    浴缸裏麵的水頓時溢了出來,連帶著富少歇的衣服也浸濕了大半。


    查旋再次委屈的落淚。


    她的性子是遇強則強,遇弱她可能就更弱。


    一會兒刁蠻,一會兒妥協,一陣一陣的,說不好。


    富少歇滿眼心疼,將查旋的委屈再度勾了出來。


    他鋪天蓋地的吻著她,近乎啃咬,撒不完道不明的情緒因素促使了他的瘋狂瞬間飆漲。


    好似隻有這種最原始熱烈的方法才能夠讓他心安查旋是真實在他眼前的,在他懷裏的。


    他表達情緒和感情的方式一向粗狂,從來不需要藏拙。


    浴缸裏麵的水肆無忌憚的揚灑溢出,浴室裏麵的溫度也在逐漸高升。


    情動之際,富少歇忍住了。


    雙手捧起查旋的小臉憐愛巡視:“先看醫生,媽的,昨晚可嚇壞我了。”


    換做平時,他不是個能隱忍住的人,箭在弦上,哪有不發的道理?


    可眼下他忍住了,為了查旋的身體著想。


    查旋小手兒拍了拍自己粉紅發熱的臉頰道:“看了也是白看,他都看了那麽久,也沒有起色。”


    “那也要看,聽話。”


    查旋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富少歇給她體內的欲火勾起來了。


    她想要他。


    兩條嫩白的手臂如出水的蓮藕,緊實柔滑,來迴的磨蹭著富少歇的脖頸。


    “我想。”


    她將這句話說的嬌滴滴的,還有些害羞,真是太致命。


    查旋最勾人的地方大概於此,總能把騷氣和生澀嬌羞拿捏的很到位,不是表演,是本色。


    富少歇的喉結當即滾動了兩下,眼眸中的火苗燒的蹭蹭的。


    他輕輕的將她的胳膊拿下來讓她坐好:“晚上,等看完醫生,我怕你受不住。”


    畢竟他在這些個事上,沒有輕重。


    查旋疲累抽搐了一晚上,此刻他不忍心。


    他又安慰了查旋好一會兒,查旋才緩和了念想起身準備更衣先看醫生。


    富少歇也迴房換了身衣服,那身衣裳都濕透了,叫人看著難免多想。


    大廳裏,所有人都屏息看著洋醫生,指望他能對查旋的病情有什麽新說辭。


    像這次查旋拽住畢良野的胳膊是怎麽迴事兒?


    若說無意識的聞氣味兒也應該拽富少歇的胳膊,怎麽就成了被畢良野那廝占了便宜。


    洋醫生曾經對富國淵的話能安撫查旋這種情況,給出過解答。


    隻不過富少歇不信。


    洋醫生叫達爾,法蘭西人,醫學界泰鬥,來我國純粹是自願交流,願意為我國的醫學事業添些力所能及的改變。


    他曾經說過查旋的這種病症應該是屬於神經科的。


    病因尚且他們國家也沒有研究的很透徹,但苗頭是相像的。


    像富國淵的聲音能夠安撫查旋,說明富國淵的聲音本身就具備安撫人的效果,西醫上是有這個說法的,熟稱聲音鎮定。


    再加上熟悉感,也就緩解了查旋當時抽搐的主導神經,這是很奇妙的。


    至於這次為什麽查旋會抓住畢良野的胳膊,達爾尚且解答不了,他說也許這位畢良野和富國淵一樣具備了某種能夠安撫查旋神經的東西。


    氣味兒又或者是聲音,都不是人可以控製的,尤其在她昏迷抽搐的時候,她的有些選擇是生理本能,不受大腦支配的。


    查旋自己聽後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一想到明明是畢良野把自己嚇犯了病,自己還死皮賴臉的拽著他,她就憋氣。


    富少歇聽後,臉色也很陰鬱,將達爾醫生的話視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實際問題沒有解決,說了一堆廢話。


    但達爾醫生畢竟經常來他們家診治,富少歇沒有做得太過火,隻說讓黎西送他出去。


    富國淵也沒有反對,對黎西點頭表示同意。


    黎西遵從的恭送達爾醫生出門。


    這個家,她隻有聽話的份兒,她很客氣的將達爾醫生一直送出了公館大門口。


    她在富公館的位置,相當於一個大管家。


    查旋不管事兒,富國淵和富少歇又忙。


    自然要她操持一切,不過能在富公館有用武之地,也算是她的造化能力。


    否則在這個軍政府壓過市政府的世道,他的父親就算是市長又能怎樣呢?


    有了明幫作為後盾,他的父親乃至整個家族才能在潤城耀武揚威的抬起頭。


    穿過廊亭的時候,達爾醫生說了句:“夫人,您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看您的臉色很差,要不要我為您看看?”


    達爾醫生的醫術高超,心地也善良。


    黎西笑了笑禮貌的迴答他:“多謝您的好意,我很好。”


    她婉拒了。


    她的臉色不好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能看出來什麽呢?


    再說看不看得出來也沒什麽用……


    深宅女人的命運不會因為臉色的好與壞就改變些什麽,尤其是在富公館,作為富少歇的妻子來說。


    大廳裏,查旋對富國淵說:“早知道他看不出來什麽,你們還非叫他看,我看還是要請中醫,趕明兒出去好好尋摸尋摸,免得叫我這病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她話裏有話,富國淵和富少歇都能聽明白。


    她連這事兒也是記仇的,要是他們早跟她說,她早就防著畢良野了,哪裏還會出現這麽多糟心的事情。


    被人占了便宜不說,魂兒都差點被嚇沒了。


    她還想到要是被別人知道,她可沒麵子了。


    富國淵柔聲語重心長的對她說:“你隻管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別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以後讓少歇加派人手,絕對不會在發生這種事情。”


    查旋哼哼唧唧的翻了個白眼,表示不相信。


    她翻白眼也是好看的,水汪汪的眼睛像是能噴水一樣,眨巴個不停,清澈又俏麗,一點不難看。


    富少歇可願意看她翻白眼了,總想上去咬她幾口,他口味一向很特別。


    見狀,他一掃之前臉上的陰霾,嘴角輕挑道:“以後肯定不會出現了,不過你沒什麽事情也就不要出去了。”


    得,這句話算是又踩了雷。


    查旋跟個穿天猴一樣,“蹭”的一下坐起了身子,瞪著他。


    富國淵連忙說:“你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自己把事情處理好了比什麽都強,難不成一家老小都躲在家裏麵嗎?”


    開玩笑,他明幫大佬也要躲在家裏麵就為了防止畢良野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嗎?


    查旋心裏明白,富少歇就是小心眼兒。


    他生性多疑,就說他暫且不知道查旋跟畢良野有過什麽肌膚之親,單單是昨晚查旋拽著畢良野的手,富少歇也是能喝好幾壇子醋的。


    查旋見富國淵幫她說了話,她就不再吵鬧,盛氣淩人的看著富少歇,一掃這麽多天來她的委屈。


    富少歇無奈的輕搖頭,總歸每次說什麽話,富國淵都會站在查旋那一邊兒。


    他隻有在床上多下下功夫,才能讓查旋俯首稱臣。


    晚上富國淵陪著查旋,怕她夜裏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直待在查旋房裏沒有走。


    富少歇和查旋也就沒機會溜出去。


    次日,富少歇本來約了查旋到別館去準備大戰三百個迴合。


    因為查旋的病來得快,去的也快,好了之後就跟沒事人一樣。


    可惜被一幫不知道從哪裏聽來消息說查旋生病了的小姐太太們給纏住了。


    從早上開始,富公館的門檻都要被來探病的人給踩破了。


    其中也有次長太太,她帶著孫太太、李太太和那兩位準備送上門的小姐也登門了。


    家裏麵來人探病,富國淵和富少歇總不好和女眷們一起聊天。


    唯有黎西主持大局。


    查旋又煩又累,上午剛送走了幾波,這次長太太就來了。


    她覺得自己聰明,挑在午睡剛過了的時間來。


    可查旋煩啊,她索性躺在床上,等黎西帶人上來,連床也不下了。


    沒等次長太太進門的時候,查旋隔著老遠就注意到了那兩位小姐。


    很明顯,她們今天的裝扮比那日還要隆盛。


    三位太太的裝扮是一如往日的華麗。


    可這兩位小姐的裝扮簡直要嫩的出水兒。


    娃娃臉小姐一襲純白色法式紗裙,鏤空的蕾絲點綴裙擺。


    白色將她的娃娃臉映襯的很純潔,蕾絲又彌補了她帶給人稚氣的感覺,得體又恰當。


    瓜子臉小姐則是一身水粉色江緞旗袍,同色係的百合花,裙擺未到腳踝處,算是半長款旗袍。


    粉色嬌嫩,半長款又彰顯青春活力,她本身長的也很美麗,不像娃娃臉小姐那樣帶點稚氣。


    這一身到還真讓她穿出了幾分清水出芙蓉的感覺來。


    查旋靠在床頭上看著這幾位,心裏感歎她們還真的是來不及了。


    饒是這兩位打扮的再好看,其實也就算是略有姿色而已。


    跟走在她們前端的黎西比起來,黎西的美貌可是勝過這兩位小姐太多了。


    尤其是她那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悠然氣場,一下子就能將她身後的那些人比下去。


    查旋是不反感黎西的。


    黎西平時也很會做人,從來不多言多語,見到人都是麵容和善的,她們兩個人其實沒什麽交集。


    倒是查旋和富少歇生氣的時候,總拿黎西當炮灰。


    這樣算起來,還挺愧對人家黎西的。


    查旋看向那兩位小姐,很明顯從她們的眼中能看到她們根本沒把黎西放在眼裏。


    走路的時候,不住的拿眼神瞟黎西的後脊。


    眼神中的含義自然不是什麽好意,膚淺的羨慕嫉妒恨被她們倆演繹的相當生動。


    是次長太太看到查旋的眼神,才小聲兒示意了她們。


    這讓查旋有些生氣,就說如果富少歇不是她的,也還算是黎西的。


    還沒怎麽著呢,這兩位小姐也太拿她們自己當迴事兒了。


    次長太太先走到了查旋的床前,滿臉惋惜愁緒,不住的說查旋瘦了,吃苦了。


    查旋聽了覺得好笑,左不過兩天不見,她能瘦到哪裏去。


    以前覺得次長太太虛偽圓滑的話語說出來,也不讓人難受,查旋也不往心裏去。


    今兒她能挑探病的借口把這兩位小姐帶來,讓查旋對她的反感增加了不少。


    查旋不知道呀,次長太太可是收了兩位太太的好處的,上次事情沒辦成,這次可不要再接再厲嘛。


    查旋的房間四處都沒有能坐著的地方。


    她不喜歡在房間裏麵擺桌子椅子,除了些她喜歡的裝飾擺件貼牆而立,沒有其他的東西。


    偌大的房間裏麵隻有這張大床是最顯眼的,也是最占地方的。


    她泛懶的時候,什麽東西都放在床上,也還餘出好多的空間。


    她的床是富國淵請洋師傅專門訂做的,隻此一個。


    可這些人也總不敢坐到她的床上。


    五個人就這麽齊刷刷的站在查旋床邊兒,像辦追悼會的一樣。


    查旋的表情冷淡如常,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


    誰讓她們像來不及一樣,吃相真難看,就要讓她們站著,臊臊她們。


    上趕子往人家男人身邊送,還對人家不尊敬,簡直厚顏無恥。


    黎西見狀後,差傭人搬了五把椅子過來,五個人才算落了座。


    要不然得多尷尬。


    可這瓜子臉小姐的椅子上麵不知道怎麽的有些灰塵,倒不是很明顯,是夾藏在縫隙中的,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大概她的衣裳太過粉嫩,怕弄髒,她自言自語的開口朝著黎嘟囔了一句:“都有灰了,怎麽坐呀?”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孫太太則是一臉焦急驚慌的嗬斥她:“亂說話,成何體統。”


    敢在查旋麵前挑刺兒,可是嚇壞了孫位太太,三角眼充滿了不安。


    次長太太倒是沒什麽表情,她就是個負責介紹的,孫太太自己的侄女不爭氣,惹了查旋,她可管不著。


    李太太和娃娃臉小姐更是看熱鬧不嫌事情大,一臉的幸災樂禍嘴臉來迴打量孫太太和查旋的表情。


    這下瓜子臉小姐大約意識到自己失了態,趕忙和查旋道歉:“查夫人,我這人矯情慣了,老是愛胡說八道的,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查旋聽了她的話,心裏譏諷,嘴角輕笑。


    她輕飄飄道:“這位小姐怕是找錯了道歉的對象。”


    此話一出,滿屋子的安靜。


    查旋從來都是個不多管事情的人,這句話很明顯在替黎西討公道。


    孫太太眼明,連忙起身,轉頭對黎西說:“少夫人,勞煩您忙了半天,這孩子又是個粗心大意的,您千萬別見怪,她自小就是給嬌慣的臭脾氣,可不是衝您,衝撞了您,您千萬別往心裏去。”


    黎西短暫錯愕,根本沒從查旋替她出氣的事情中反應過來,以至於這孫太太說了什麽,她是沒有聽清的。


    她滿腦子都在想她跟查旋的關係算是挺陌生的,查旋為什麽會替她出頭?


    更何況是這種看起來不算事情的小事兒。


    孫太太見黎西未答複,心中忐忑,伸手提溜著瓜子臉示意她說話。


    瓜子臉也驚慌,畢竟還指望著伺候富少歇呢,埋首委屈的跟黎西道歉,可憐兮兮的,倒像是黎西欺負了她。


    黎西這迴聽清了,沒多說什麽,淡笑道無妨。


    可查旋氣啊!


    這瓜子臉小姐算哪門子的道歉,惺惺作態給誰看?


    她冷臉沉默,在黎西準備出去的時候她說:“讓富少歇過來一趟,有事兒,說我找他。”


    黎西點頭道好,轉身疾步離開。


    這個家裏查旋說話最大了,她可不能怠慢。


    兩位小姐聽見這話樂嗬嗬的滿臉喜悅,瓜子臉小姐好像瞬間忘了方才的事情。


    孫太太心有餘悸,一直在和查旋解釋,誇查旋大度,不愧是大家閨秀,有豪門風範,有當家主母的樣子,是大家學習的榜樣。


    查旋都不迴答,她心裏都快樂開了花兒,完全沒聽孫太太的這些恭維話。


    她心想著:讓你們非盯著富少歇,還跑到黎西麵前耍威風,等會兒看富少歇來了怎麽治你們。


    之前說過查旋拿這些人試驗富少歇,差一點把自己搭進去,還差點讓富少歇把人家滅了嘛。


    那次查旋帶人迴家,特意單獨留富少歇和那位姑娘待在客廳裏麵。


    倒要看看富少歇怎麽應對這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


    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那位姑娘是個連紗都能給直接撩開的主兒。


    姑娘在客廳裏對富少歇一直暗送秋波,就差沒開口求富少歇給她就地正法了。


    富少歇是誰?能不知道查旋搞這些小把戲嘛。


    他聊了幾句話後,讓姑娘自己坐在客廳裏,稍等片刻。


    姑娘滿心歡喜的妄想富少歇是不是吩咐人都退下去,要開始做點什麽了?


    畢竟富少歇在外的名聲可不是個坐懷不亂的人呢。


    富少歇事實上的確是吩咐傭人都躲遠點,也的確是要做點兒什麽,可對象不是那位姑娘。


    他找到查旋,哄騙給她帶到離客廳不遠距離的一處屏風後麵,說有事情跟她說。


    繡著仕女圖的大屏風雖然寬大,可惜是半透明的啊。


    說能看見也看不清,說看不見又能看得見點朦朧的影子。


    查旋哪能想到富少歇開始玩瘋狂了。


    她好奇富少歇要跟她說什麽的時候,富少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查旋扒了個幹淨,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他浪子迴頭不沾花惹草的決心。


    朦朧嫋娜的仕女圖隨著兩人的動作劇烈的浮動,巨大空蕩的客廳裏麵是兩個人致命隱忍的粗重喘息。


    查旋不敢喊,不敢叫,又怕有人經過能看見,那一場春戰搞的她最後徹底虛脫,是富少歇給她抱迴房間裏麵去的。


    雖然兩人從頭到尾沒叫一聲兒,但感覺卻是從未有過的巔峰刺激。


    他們能看到不遠處沙發上春心蕩漾的姑娘,其實姑娘隻要是往他們這個方向看,仔細看,也是能看得到他們的。


    這種刺激夾雜著怕被偷窺,被發現時的心裏緊張,又有沒被發現得逞後的洋洋自喜,總歸是言語不能描述的異樣滿足感。


    富少歇給查旋抱迴房間後,轉頭去客廳處理問題。


    莫名其妙的對著那姑娘破口大罵,什麽難聽罵什麽,還威脅恐嚇人家,要弄死人家。


    嚇得那姑娘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富公館。


    恐怕得認為富少歇是個瘋子,之前還好好的談話,後來就跟失心瘋一樣罵人。


    唉,姑娘也是挺可憐的。


    打那之後查旋再不試驗他了,不能害人又害己嘛。


    在說當時那種情況,外一碰上寸勁兒,被別人看見,那查旋可徹底沒臉了。


    可今天,她再次打算讓富少歇來處理這個問題。


    這些人可不是她帶迴來的,都是自己聞著富少歇的味兒找上門來的,她是不怕的。


    次長太太一直低著頭打量查旋,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查旋方才既然開了口幫黎西,這件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麽過去。


    她多少還是知道查旋的脾氣的,外界都流傳查旋陰晴不定,驕傲蠻橫,甚至是喜怒無常。


    次長太太也見過幾次,都趕在查旋發火的時候,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和查旋的相處方式。


    今兒她明顯的感覺到查旋不開心,既然不開心又怎麽會肯幫忙介紹富少歇呢?


    畢竟是孫太太的侄女惹到了她。


    次長太太一直不說話,她和這兩位太太的關係也沒好到穿一條褲子的程度。


    再說這年頭,誰不是自掃門前雪。


    她收了兩位太太的東西,也隻是答應帶她們見查旋,可沒說一定拿下富少歇,她可沒那個本事。


    她暫時沉默。


    沒過多久,富少歇敲門而入。


    黎西說查旋叫他,他就知道肯定有什麽事情。


    他問黎西都是什麽人,黎西如實迴答。


    他一聽有兩位年輕的小姐,也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他冷臉進門,頎長陰寒的身姿配一襲黑衫,格外的壓迫陰寒。


    饒是他這副臭臉,兩位小姐還是跟犯了花癡病一樣,含羞低頭,又不甘心的輕微抬頭看看他,然後在低頭,眼中用欲拒還迎牽扯了一條長長的反射弧度。


    富少歇連看都沒看她們,直接對查旋說:“父親讓您休息,不要讓您太勞累,正好托我來傳話,聽說您找我嗎?”


    他先開口警告這些人應該適可而止,別在這裏吵查旋。


    但凡識點兒趣的人也該知道人家這是下了逐客令。


    可惜啊,次長太太不肯發善心提醒。


    兩位小姐看見富少歇後把腦子都還給娘胎了,可能本來就沒有腦子。


    李太太和孫太太又利益當先,想要抓住機會。


    造就了此刻房間內依舊鴉雀無聲,沒人起身離開。


    查旋在心裏麵偷笑,看來富少的威懾還有起不到作用的地方呢。


    富少歇留意到查旋眼中的短暫促狹,他真想罵人啊!


    他眼眸一轉,定格在娃娃臉小姐的麵龐上。


    娃娃臉小姐受寵若驚,她很自然的聯想到方才瓜子臉得罪了人家老婆,人家怎麽肯多看呢。


    富少歇說:“你噴了什麽?”


    娃娃臉小姐聞言一愣,有些結巴的迴道:“什,什麽?”


    富少歇遽然挑眉,眉間瞬間染上了幾分戾氣和不耐煩:“我問你噴的什麽香水?”


    娃娃臉小姐站起身柔聲道:“法、法蘭西歐羅小姐新款的香氛,富少您是覺得……”


    她高興壞了,大家都噴了香水,富少唯獨能聞到她的芳香,是不是對她一見鍾情了?


    “難聞死了,出去。”


    娃娃臉小姐還沒說完話就被富少歇打斷了,她當場震驚,五官難以置信的放大了無數倍,娃娃臉變成了黃瓜臉,嘴巴張大的大大的,表情驚恐又憋屈。


    瓜子臉小姐見狀掩嘴偷笑。


    沒等她拿掉掩嘴的手,富少歇就對著她開炮了:“很好笑嗎?”


    瓜子臉小姐立刻尷尬的收了笑容,很低姿態的低下了頭。


    她在想她自己是不是又失態了?這可不好,該怎麽補救?


    三位太太的表情都挺尷尬的。


    次長太太這算是徹底明白查旋打的什麽主意了。


    她在猶豫要不要討個好,將她們帶出去,這樣查旋會開心。


    可她又收了孫太太東西,孫太太侄女可沒被富少歇埋汰呢,她想要好心勸解,孫太太日後還要她找機會怎麽辦?


    思量後,她選擇繼續沉默,作壁上觀。


    情況很明朗,人家富少根本沒看上這兩位小姐。


    她承諾的已經做到,其他的她無能為力。


    富少歇見瓜子臉不說話,他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我問你很好笑嗎?你怎麽不說話,你是啞巴?”


    他說起話來還挺毒的,以至於瓜子臉小姐的眼圈裏麵瞬間盛滿了霧氣,可能她害怕,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輕輕的搖了搖頭。


    富少歇輕嗤:“連話都不敢說的人還想做點別的?”


    他言語惡劣的諷刺和嘲笑,配上他那鄙夷冷冽的麵龐,搞的瓜子臉小姐哭泣的捂著臉跑了出去。


    接著他涼涼的睃視了一圈在場的其他人。


    這下其他人在不明白就是傻瓜了。


    其餘四人的麵色都是青一陣白一陣的樣子,還有些心驚膽戰的害怕。


    富少歇的脾氣大家都聽說過。


    這迴次長太太說話了,她要控製事情不能再往大了發展,否則麵子上都不好看。


    “這,這我們本來也是來打擾查夫人了,都惦記著,心思盡到了,那查夫人好好休息,我們就不在叨擾您了。”


    說話間,其他兩位太太也順坡下路跟查旋道別。


    這個時候沒有人再計較得失,生怕惹到了富少歇這尊羅刹。


    查旋笑臉相送,她心情可好呢。


    娃娃臉小姐至始至終低著頭,不敢看富少歇一眼,生怕也落的個跟瓜子臉小姐一樣的下場。


    一群人灰溜溜的離開後,富少歇把門關嚴。


    查旋翹著小腳丫在床上捧腹大笑,富少歇的心情也很好,坐到床邊拍了下她的小肉臀:“這迴開心了?”


    “嗯,開心,叫她們不識好歹,欺負人。”


    富少歇聞言輕怔,不可置信的問她:“她們,欺負你?”


    他可是不相信查旋會叫她們給欺負了,她們也不敢吧?


    查旋說:“沒有,她們哪有那個膽子,是欺負你老婆啦!”


    富少歇知道是黎西,查旋一直當著富少歇的麵兒稱唿黎西為他老婆的。


    他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麽表情,摟過查旋柔軟的小身子放在懷裏說:“沒欺負你就好。”


    查旋笑著在他懷裏蹭蹭:“其實,她也挺可憐的。”


    她莫名其妙的善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迸發出來,一陣兒一陣兒的。


    富少歇說:“她從嫁過來那天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她是心甘情願的,難得你為她出頭,算對她不薄了。”


    富少歇對黎西沒有感情,娶黎西的時候他玩的正歡,根本不想成家。


    滿城都知道富少歇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她黎西嫁進來圖的是什麽富少歇知道。


    黎西要的,富少歇都給了,別的,不該黎西要的,他也不會給。


    黎西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對黎西能做到的唯一算是善舉的,就是他從來沒碰過黎西。


    他不碰她,不喜她,就像她不存在一樣,不會牽動一點兒富少歇的精力,真的就是個家裏麵的管家而已。


    查旋也知道這些,以前剛跟富少歇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會覺得對不起黎西的。


    她占有欲還強,她那時也不知道富少歇跟黎西沒有事兒,每天為這事兒愁悶的要死。


    直到富少歇將所有的情況告訴她,她的心才算舒暢不少,內疚感也會減少一些。


    可今天她看見那兩位小姐都不把黎西放在眼裏,她突然間想到黎西的日子是不是不好過?否則那兩位小姐哪裏來的膽量敢公然鄙視黎西?


    她有些同情黎西,所以才有了她這番善良的話語。


    可她又不知道該怎麽幫助黎西,就算沒有她,富少歇也不喜歡黎西的。


    唉,總不能給黎西休了,讓她找個好人家,畢竟黎西家裏人很看重富公館的地位。


    查旋想到這裏,微微歎了口氣,愁的。


    富少歇的大手順勢鑽到了查旋的……裏麵揉搓。


    “沒幹你,你就閑的難受,還有心情管別人。”


    查旋順勢坐到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軟糯糯的道:“那你快點來給我解解悶呀,這樣我就不想別的了。”


    說著,她還佯裝晃動了兩下腰身。


    富少歇雙臂摟住她的……,隔著衣裳就咬上了她的大白兔,不輕不重的力度惹的查旋嬌喘了一聲兒。


    他啞著嗓子問:“想要了?”


    查旋半闔眼摩挲著他略微紮手的胡茬:“嗯,想要。”


    “小騷貨!”


    他粗狂的吻上查旋的小嘴兒,準備一解隔夜的思念。


    可門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查旋像個受驚的兔子,一下子從富少歇的身上蹦到了老遠,拿被子給自己蒙了起來。


    他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兄弟,心裏艸爹罵娘的,誰這麽不識相耽誤好事兒?


    他開門,傭人說張楠九找他,挺急的。


    富少歇都沒轉頭看查旋,接著跟傭人就出去了。


    張楠九是富少歇手下的得力幹將。


    人稱九爺,跟富少歇的年紀差不多大。


    靠自己的本事得到富少歇的賞識和重用,很聰明的一個人。


    查旋從被子裏麵冒頭出來,思量這張楠九找富少歇幹什麽?


    她總覺得最近她的精神過於緊張,潛意識裏麵像總害怕出什麽事情似的。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腦中無意識的閃過畢良野的麵孔,驚的她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她又使勁兒的搖了搖腦袋,心裏麵煩死了。


    自從畢良野出現,查旋覺得她自己都要魔怔了,就說那畢良野與眾不同的氣勢,還真的是讓人挺害怕的。


    晚飯的時候,富少歇不在。


    查旋隨便問了一嘴,富國淵說富少歇去柳南了。


    柳南緊挨著潤城和江淮,現在都屬於畢督軍管轄。


    明幫在那裏也有生意,但不多。


    富少歇一般很少去的。


    查旋問富國淵:“他去柳南幹嘛?現在這個季節又沒有好玩的東西。”


    富國淵隻說是處理些事情,具體的他不清楚。


    這查旋就不好多問了嘛。


    連著過了一個多星期,富少歇都沒有迴來。


    查旋有些擔心,因為富少歇連個電話都沒打,她心慌慌的。


    她以前也有過這種感覺,換一種說法也可以說是在家閑的。


    算起來,這是她在家裏待的最久的一次,換做以前,兩日她就要出門。


    不是逛逛街,就是打打牌,反正閑不住。


    這次讓畢良野給嚇的她在家裏貓了一個星期,她自己覺得也是挺慫的。


    她查旋怕過誰呀。


    想想那“蒸活人”當時看著覺得惡心,其實後來她不去想,也就不那麽害怕了。


    想的越開,她越待不住。


    晃晃蕩蕩的就走到了衣櫃前。


    她的衣櫃放滿了幾間屋子,這幾天,她已經在這幾間屋子門口徘徊了好多次。


    小手兒順著櫃門打開,摩挲著一件純白色的毛絨毛衣打轉兒。


    這毛衣是她前一段時間新買的,一直沒穿過呢。


    想著配什麽穿好看呢,又摸到一件火紅色的羊毛裙。


    這麽看,今年冬天好像一直都沒穿過洋裝呢,都穿旗袍了。


    要不要試試?


    她在猶豫。


    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紗照射到地上,到處都是暖融融的,天氣真好啊!


    心一橫,管他呢,多帶些人,去百貨商場逛逛,去人多的地方,總不會碰到畢良野吧。


    想通了這些,妙齡小人兒動作利落的開始換衣,梳洗,打扮。


    能出門對於查旋來說就是很開心的事情了。


    她喜歡自由,特別喜歡,誰也不能拘著她。


    否則就像魚離開了大海缺水,鳥兒失掉了翅膀不能翱翔一樣。


    自由對於查旋來說是最重要的。


    阿升載著查旋,車裏副駕駛有一名隨從。


    車後麵還跟了兩輛車,加起來一共十個人。


    查旋數了數人數,才放心上了車。


    到百貨商場的時候,逛街的人出奇的少。


    正好趁了查旋的心意,否則帶著那麽多人,饒是保持距離,也怪別扭的。


    走到一處大鏡子前,查旋滿意的照了照鏡子裏麵的自己。


    今兒這身白衣紅裙,她還配了頂紅色的小帽子,外套是齊身兒的白色貂氅。


    紅白強烈色調的鮮明衝擊,映的她愈發嬌俏。


    隻是她在家試衣裳的時候總覺得胸前空空的,少了條長一點的鏈子。


    女人總是這樣,饒是家裏麵成千上百條鏈子,她依然覺得沒有可搭配的。


    走到珠寶櫃台前,查旋抬手挑起一條鎏金項鏈,可沒等挑呢,就聽見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說:“少帥,這條好看嗎?”


    “少帥”兩個字就如同雷鳴般的力度在查旋的心中掀起了崩雲屑雨。


    她瞬間全身僵硬,後脊發涼,甚至沒有轉身,難以置信不會這麽巧吧?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不害怕,她依然有種隱藏的逃避感在作祟。


    她剛想收迴撫摸鏈子的那隻手,那隻手上麵就“忽”的多了一抹溫熱。


    蜜色青筋豪邁的手掌將查旋的小手溫柔包裹,傳遞著他主人獨有的灼灼炙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野有蔓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冷清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冷清洛並收藏野有蔓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