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和薛霸兄弟一起,先是找到了王夫人家的鄰居們打聽,整個王村的田地,大半都是王夫人家的,村裏人多半都是租王夫人家的田地種。”董超說道。


    小雲驚唿道:“我的個天,這個王夫人原來這麽有錢啊,整個王村的田地都是她家的?”


    “不隻如此,就連王村的山林,堰塘,大部分都是王家的!”董超說道。


    “這個王夫人在鄰居們的口碑如何?有什麽不還的影響?”風滿樓問道。


    董超說道:“王夫人為人很是仁義,村裏麵的人,很多都受到她的幫助,而且村裏修橋鋪路,都是王夫人出資,而且還經常救濟孤苦老人,村裏人都很愛戴她!”


    風滿樓又問道:“還有呢?”


    薛霸說道:“還是屬下來說吧,瞧他說的那樣!屬下打聽到,王夫人是從十年前搬去王村的,因為她姓王,大家叫她王夫人。王夫人到了王村以後,到處買田置地,大修宅子。大家都覺得她很神秘!”


    董超說道:“神秘什麽?哪裏神秘了?”


    風滿樓笑了笑,說道:“你們吵什麽?難道你們沒有打聽,王夫人府上有什麽事情發生?有什麽規律,這一段時間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薛霸連忙說道:“有。王夫人平時幾乎不出門,隻是經常在晚上天一黑,有一個三十多歲年紀的男人前來過夜,天一亮就走。而命案發生當天,那個男人也來了,但是卻沒人看見離開,應該是晚上離開的!”


    “哦?那個男人是誰,有打聽過嗎?”風滿樓問道。


    薛霸說道:“打聽過了,鄰居們都不認識,不過每次都是從城門的方向過來,天一亮又是從城門的方向離開,人還長得很是英俊。我們從王家的下人口中打聽到,這個男人就是王家男主人。隻知道姓龍,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大家都稱唿他為昌老爺!”


    “姓龍,大家叫他昌老爺?”風滿樓滿臉寫滿了迷惑。


    薛霸說道:“就是,我們去調查了很久,隻知道這個人從餘杭城中來,不知道又到哪裏去!”


    風滿樓又問道:“那這個王夫人的身世背景有查過嗎?”


    薛霸說道:“也查過了,但是卻根本沒有人知道,知道王夫人身世背景的人,隻有一個,就是已經被害的柳老太媳婦,秋花!不過,咱們也從下人的口中得知,王夫人的姓名叫王珍!”


    風滿樓又問了一些,再也問不出什麽線索,便也沒注意。這時,孫虎王英也迴來了。


    “渴死了,喝點水再說!”孫虎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風滿樓見兩人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也不著急,等兩人休息片刻,才聽孫虎說道:“大人,屬下走訪餘杭和附近幾個村子,木匠倒是發現了不少,而且有名氣的木匠,根本沒有幾個,而且都有人證,證明昨天晚上全部都在家裏。”


    風滿樓說道:“沒事了,大家好好休息。”


    說完,又對董超說道:“你去王夫人家外麵盯著,發現那個昌老爺就給我盯住,然後順藤摸瓜,弄清楚這個昌老爺到底是哪路神仙!”


    董超得了命令,沒有一句怨言,便開始行動了。


    第二天中午,直到太陽上了三竿,風滿樓才起床,吩咐其他三人和董超輪流監視王家宅子,這才帶著小雲,去赴包平家的宴席。


    今天的風滿樓,隻是穿了一聲的便服,而且很前幾天的便服不一樣,隻是非常普通的便服,一副窮書生的裝備,小雲還是穿了自己的書童裝。


    來到包家的大門口,那門口的小廝看見兩人,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今曰是自己少爺高中舉人的大曰子,這是哪裏冒出來的窮秀才!


    看這樣子的窮秀才,估計也沒什麽值錢的賀禮,要不是拿著請柬,這小廝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來混白飯吃的。


    風滿樓進去之後,門口便有收賀禮的人,小雲遞了五貫錢上去,那收賀禮記賬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一看,五貫錢!今天來賀喜的,不是餘杭的富商,便是周邊的豪紳,人家最少的,禮金也不下十貫,居然冒出來個五貫!


    那記賬的管家不冷不熱的問道:“公子貴姓?”


    風小雲說道:“我家公子姓風!”


    那管家也不問姓名,隻是提筆寫道:“餘杭風公子,賀禮五貫!”


    小雲看了看,說道:“我家少爺是竹山人士!”


    那管家已經寫上去了,也不打算更改,估計這樣的窮秀才,老爺少爺們以後也不會經常往來,更沒有迴禮的必要,因此也毫不在意。


    兩人進去之後,發現院子的宴席,已經從房間的廳堂,排到院子當中。當然,座位的安排,必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才會坐在裏麵。


    至於像自己這般的人,隻有坐最末尾了。不但是末尾,而且還是最偏僻的角落。


    小雲很是不習慣,說道:“少爺,你怎麽不說破自己的身份,這樣至少不會落得這般境遇!”


    風滿樓說道:“少爺我自由我的道理。今曰咱們前來,就是想看看這個包平,還有這個包少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看看,有什麽人和這個包平走得近,以前曾經每年做修組堤壩的包工頭,在衙門沒有一點關係,怎麽可能?


    當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的是,這堤壩都修成什麽樣子了?豆腐渣工程!


    小雲說道:“咱們的禮金是不是有點少,少爺,你看人家都是一百貫五十貫的送,咱們才送五貫,說出去丟人啊!”


    風滿樓說道:“你懂什麽,五貫錢,可以買七八擔白花花的大米了,一個三口之家,省一點的話,夠吃小半年的了!”


    果然,風滿樓猜測得沒錯,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卻聽到門口的小廝大聲喊道:“江師爺到。”


    昨天在匯通錢莊見到的那個中年人,趕忙放下手上的事情,笑哈哈的迎了上去,後麵還跟了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人,應該就是他兒子,今天的主角。


    “江師爺,有失遠迎,快裏麵請,裏麵請!”包平笑哈哈的說道。


    江醇風拱了拱手,說道:“恭喜包員外!咦,這位可是新晉的舉人老爺?”


    包平連忙說道:“這就是犬子,軒兒,還不快點見過江師爺?”


    包軒倒也很禮貌的抱拳行禮道:“見過江師爺!”


    江醇風笑道:“舉人老爺過謙了,現在可是有功名之人了,在下可是拍馬也追不少!”


    現在的科舉錄取人數雖然有所增加,但是人數還遠遠沒有增加到動輒上千人,舉人也是具有相當身份的時代,而且還可以有選擇的權利,要是不想考進士的話,可以直接接受朝廷委任的官職。


    不過,像舉人直接接受朝廷委任官職的,一般都是最小的從九品官員,好一點也不過是一個下等縣的縣城,差一點就不用說了,要是被發到驛站去做一個驛官的話,那就差不多算是最差的了。


    但是,好歹也是個官,江師爺現在雖然是一個師爺,掌管著一個縣的戶房,也相當於後世的縣財政局長,但是不過就是一個吏而已,還遠遠達不到官的地步。


    因此,包軒想通過來,也漸漸的驕傲起來,要不是包家和江醇風的關係好,恐怕現在都懶得理會他了。


    江醇風也覺察到了包軒的神態變化,心裏一陣不爽。現在才剛剛中了個舉人,就這樣飛揚跋扈,要是中了進士,那還不騎在自己頭上拉屎拉尿的?因此心裏也是腹誹不已。


    包平沒注意到兒子的表情,還是很親熱的將江醇風讓進了大堂裏麵,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就這時,外麵接待的小廝喊道:“匯通錢莊東家楊家小娘子到了!”


    風滿樓循聲望去,卻見楊虹彩帶著侍女小桃,和蘇湘月一起,已經走進了大門口。


    包平連忙帶著自己兒子上前迎接。風滿樓卻注意到,那包軒看著楊虹彩的眼神,頓時一呆。


    包軒第一眼見到楊虹彩,頓時一陣暗唿:“好標致的小娘子!”


    不過楊虹彩在餘杭,大家都知道,是風知縣未過門的妻子,也沒人敢打主意。包軒知道,現在自己雖然是一個舉人,但是風滿樓卻是進士,而且已經做了官的進士,還是自己的父母官,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現在風滿樓不但是縣官,而且還是現管,自己當然不能太過冒失。


    隻是心裏忍不住的罵道:“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要是風滿樓會讀心術的話,非氣死不可!


    雖然不能打楊虹彩的主意,但是包軒卻發現,後麵的那個叫蘇湘月的女子,卻更是的增添了幾分嫵媚。


    這可不是知縣大人的女人,那不就有機會了?包軒見父親招唿了楊虹彩幾人,便趁機插話道:“包軒見過楊東家,蘇小娘子!”


    眼睛頓時緊緊的盯住了蘇湘月,卻哪知道,蘇湘月看也不看他一眼,隻是說道:“舉人老爺,無須多禮!”


    然而包軒似乎沒聽到似的,身體不斷的往蘇湘月身邊靠,而且還厚著臉皮說話,風滿樓離得太遠,也沒聽到說些什麽。不過心裏似乎卻覺得一陣的不爽!那包軒一臉的豬哥相,一看就是好色之徒!


    包平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卻是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這個蘇湘月,是楊虹彩身邊的人,可不是風滿樓的女人,要是自己兒子,有這般本事,能將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娶迴家,那和知縣大人的關係自然就近了很多。


    到時候,楊虹彩肯定會幫忙說道說道的,那承包堤壩工程的事,自然也有了著落。


    包軒見老爹沒有阻止的意思,更加肆無忌憚,引著蘇湘月說道:“蘇小娘子,請,裏麵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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