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真的姓王,不是因為她男人姓王,而是她自己本來就姓王。而且她也根本沒有男人!王夫人雖然隻是一個女人,卻是典型的白富美。


    光是那宅子,就是清一色的磚瓦房,和周圍的木牆,土坯夯成的牆的房子形成鮮明的對比,除此之外,還能發現,宅子所占的麵積,是全村最大的。


    這個村子就叫王村,距離餘杭城不遠,走路不到一刻鍾!所以,出了城門,便遠遠的看見了這個宅子,在一堆的房屋中間,非常顯眼!


    當風小雲上前敲開了王宅的大門的時候,一個門子探出頭來,問道:“何人?”


    話音還沒落腳,便開到了後麵一群衙役,知道是衙門來人了。連忙跑進去通報!


    不多一會兒,就見一個大約三十歲來歲的少婦出門來,看見柳老太,臉上帶著一絲喜悅,也帶著一絲憂傷,說道:“柳老夫人,快快請進!”


    說完,對風滿樓說道:“大人,請!”


    風滿樓一看這個王夫人,卻是一身素色的裙裝,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裝飾,隻是淡淡的塗了一些花粉,倒顯得很是高潔素雅!襯托出一種出塵的氣質!


    還以為王夫人應該是四五十歲的老婦人吧,沒想到卻這麽年輕!


    風滿樓進了衙門之後,四名護衛才跟著進去,其他衙役在周邊守候!


    風滿樓剛剛進入前院,便說道:“這位娘子,可是王夫人?”


    王夫人連忙說道:“正是民婦!不知大人可是為柳家媳婦的案子而來?”


    風滿樓說道:“正是!不知王夫人可否帶本縣前去現場?”


    王夫人當即點了點頭,便在前麵帶路。隻見一行人從進入大門之後的右邊,轉了一個方向,便一直走到底,剛好一間廂房!


    卻見廂房的窗戶已經損壞,門倒是關著。風滿樓看了看,問道:“王夫人,可否將廂房的門打開,讓本縣瞧瞧?”


    王夫人麵有難色的說道:“大人,請聽民婦明言,這廂房的門,從裏麵給閂上了,根本推不開!”


    “哦?”風滿樓一陣驚訝,又是密室謀殺?!


    卻聽王夫人說道:“大人,是這樣的,昨曰柳家媳婦秋花來民婦家中作客,因為天色已晚,便安排她住這間廂房!誰知道第二天遲遲不見起床,民婦讓侍女去請起,卻不見迴答,因此便讓下人將窗戶砸掉,讓侍女從窗戶進去!”


    說到這裏,還仔細的將當時的情況詳細的說了個清清楚楚,風滿樓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卻聽王夫人接著說道:“那侍女進去之後,隻聽得一聲尖叫,喊著死人了!這時候有下人才跟著從窗戶進去,果然發現秋花死在了房間。民婦擔心吃官司,根本未曾進去,讓侍女和下人又從窗戶出來,才通知了柳老太去報官!”


    風滿樓問道:“你府上這麽多人手,不讓人去報官,為何讓柳老太去報官?”


    王夫人急忙辯解道:“民婦想的是,人雖然是在民婦家中出事,但是卻是柳家的人,因此便通知了柳老太,讓她報官!”


    風滿樓沒有說什麽,而是在廂房四周轉了幾圈,細細的觀察了一番。尤其是那個窗戶,因為是人為破窗而入,因此格外的注意,但是卻絲毫沒有發現線索。


    整個廂房的進出口,除了窗戶以外,就是這個大門了。風滿樓又仔細的勘察了房間的大門,隱隱約約覺得不太對勁。這個門因為是木頭做成的,上麵各一個轉軸,轉軸就是卡在門框裏麵,因此風滿樓格外注意。


    正個木門,沒有絲毫的異樣!但是門框,似乎有鬆動的痕跡。


    風滿樓讓薛霸去將門給撞開!董超也挽起袖子,想要上去幫忙,風滿樓攔住了他。卻見薛霸使勁一踢,力量不算大,但是門卻是連門框一起轟然倒下!


    門被打開之後,風滿樓臉色頓時一變,示意大家不要進去,自己先去看了看門框,這才獨自走進了廂房。大家這才趕緊跟了上去。


    柳老太看見自己的兒媳婦正躺在床上,卻見身上衣服都沒有脫掉,可以想見昨天的時間是有多匆忙!


    風滿樓仔細觀察了一下地麵痕跡,除了從窗戶進來的痕跡之外,便沒有了其他痕跡,觀察了一下床上的死屍,卻發現死者衣衫整齊,但是隻是整體的,不過衣角和袖口卻顯得淩亂。床上的棉被都沒有攤開,很明顯是還沒有睡覺之前,就已經死掉了。


    仵作驗完屍體之後,說道:“大人,初步判定,死者應該是在三更初死的,距離現在已經整整六個時辰,身上的屍斑已經逐漸明顯,而且開始多了起來。”


    “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喉部有一道明顯,深深的紫色痕跡。瞳孔放大,而且充血。臉色扭曲,舌頭變成了紫黑色。是被勒死的無疑!”仵作最後下了個結論。


    風滿樓一聽,是被勒死的?想了想,既然是被勒死的,那說不定死者身上還有其他線索。


    不過,很遺憾的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痕跡,就在風滿樓快要放棄的時候,卻居然發現死者的左手,中指和食指的指甲顏色和其他指甲顏色似乎有點不一樣。


    再仔細一檢查,在左手指甲縫隙和右手指甲縫隙裏麵,各發現了一塊皮,隻是一層薄薄的皮!


    風滿樓讓仵作挑了出來,細細一看,卻發現這皮應該是手上的。


    “能確定這是什麽部位的皮嗎?”風滿樓問仵作吳德才。


    吳德才說道:“不確定!”


    “應該是手上的可能姓比較大!”風滿樓說道:“死者被勒住之後,肯定是不能唿吸,那一定試圖將勒住自己脖子的手給掰開,而兇手的力氣比較大,死者根本掰不開。盡管使出了全力,還是沒有用。所以隻是從兇手手上抓下了一層皮,很小,很細長的一層。”


    吳德才想了想,說道:“按道理說,應該如此!”


    風滿樓說道:“要真是如此的話,兇手肯定是個男人,對了,從喉嚨的痕跡能不能看出來?”


    吳德才說道:“確實是個男人,而且兇手很明顯隻用了一隻手!”


    “一隻手?”這力氣還挺大的。


    死者穿一身綠色的衣裙,看上去也很整潔,可以看出,平時是一個很整潔的人,尤其是像現在來串門,當然會特意穿好一點的衣服。但是,淩亂的袖口和衣角,顯然死前是掙紮過的,風滿樓注意到,袖口上麵的布料,似乎破了一些。


    勘察完了現場,風滿樓才讓柳老太收斂了兒媳婦。家裏孩子還是鄰居代為照看,必須要趕緊迴去。


    風滿樓看柳老太傷心的模樣,心裏也是一陣疼痛,恐怕柳老太帶著一個小孫子,以後的曰子會很不好過了。連忙從自己口袋裏麵一陣摸索,找出來幾張匯通銀行的銀票,每張一貫的遞了過去。


    柳老太見狀,哭泣著說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請大人一定要早曰抓到兇手,替我家兒媳婦伸冤!”


    那王夫人也是一陣好心腸,也取了十裏貫銀票遞給了她,說道:“秋花的死,我與她畢竟主仆一場,這點錢也算是一點心意,請老太一定要收下!”


    送走了柳老太,風滿樓開始挨個找王家的人問話。首先就是王夫人口中說的那個下人和侍女。


    侍女說那窗戶確實是自己打開的,下人也確認了,窗戶確實是後來打開的。而且窗戶上麵是沒有痕跡的。


    風滿樓一再確認,見兩人也不像撒謊,因此也沒有注意。


    “死者死前做過哪些事情沒有?”風滿樓問王夫人道。


    王夫人說道:“沒有,不過大約在亥時初的時候,曾經來找過民婦說話!”


    亥時初,就是晚上九點過的樣子,這時節不早也不晚!一般的人家都睡覺,但是也偶爾有些人家沒有睡覺。


    “王夫人休息的房間在哪裏,本縣可以在周圍看看嗎?”風滿樓問道。


    王夫人當然沒有不答應的,況且風滿樓隻是說了在周圍轉轉!


    在王夫人周圍的房間,確實沒有發現什麽,但是風滿樓卻發現,王夫人的廂房外麵,恰好和死者所在的廂房距離不遠,而且中間的道路都很光滑平整。


    這裏麵一定發生了什麽事!風滿樓如是想到。


    卻聽王英說道:“大人,你看腳下!”


    風滿樓蹲下去,果然發現,在腳下的路邊上,發現了幾絲綠色的絲線,頓時眉頭皺了起來。還好這是在路邊上,沒有被早上打掃清潔的下人給掃掉。


    在王夫人的廂房外麵,又發現了;綠色的絲線,這一次不隻是一根,而是好幾根,而且就在王夫人的廂房門口。因為王家宅子的花圃比較大,通往各個房間的地方,都栽種了冬青樹。現在秋天到了,樹枝早已經硬了,加上園丁修修剪剪的結果,卻是那枝頭便顯得很硬。


    而這幾根綠色的絲線,便是掛在冬青樹的枝頭上,很明顯就是不小心,袖口碰到了樹枝,被劃破了。


    風滿樓又仔細的勘察了一番,便走出了王家宅子,卻聽見後麵的四人開始議論起來了。


    王英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大人今天眉頭緊鎖,這個案子好像不容易破案呢!”


    薛霸倒是對風滿樓信心滿滿,說道:“不可能,你也不看咱們大人是什麽人,到餘杭不過才一個多月的時間,破了多少案子,這根本就難不倒大人!”


    風滿樓對他們說道:“嘀嘀咕咕什麽呢,迴衙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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