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趙孝忠身後的本是烏凡,隻是因為那西峰弟子心急才搶先一步插隊才搶在了他的前麵。烏凡見到趙孝忠一臉委屈,先是上前一步安慰了一句後者,才深吸口氣來到桌前。


    “阿嚏…”


    可就在烏凡探手伸向竹筒時,桌子對麵的光頭卻沒由來地打了一個噴嚏。這一聲噴嚏雖然聲音不大,動作卻是不小,桌子上的竹筒竟被直接震倒在桌上,裏麵的木牌更是散落出來。


    “韋長老…您沒事吧?”烏凡忍不住關切道。


    “我能有什麽事?還不是昨天話說太多,鼻子有些不舒服…”光頭一邊碎碎念一邊將桌上的木牌收了起來,然後將竹筒遞給了烏凡,“別說廢話,趕緊抽簽!”


    “哦…”烏凡不好意思笑笑,他見到這竹筒當中有一塊木牌多出來了一截,便下意識要將其推迴去。可他才剛剛用手指捏住木牌,便見這光頭毫無征兆地將竹筒收了迴去,“好了好了下一個…”


    烏凡沒想到自己的簽會以這種方式到手,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事已至此倒也不好反悔,隻能低頭檢查起自己木牌上的數字來。


    可他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心中卻是一陣狐疑:“韋長老,我這簽是不是有問題啊?”


    那光頭示意剩餘弟子繼續抽簽,然後急忙起身來到了烏凡麵前:“這些東西可是我臨時…可是我精心準備的,能有什麽問題?”


    他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烏凡手中的木牌,然後偷偷地鬆了口氣,換上了一副有些意外的表情:“你小子運氣不錯,竟然抽到了空簽!你先去旁邊休息,等待下一輪抽簽再過來吧!”


    “啊?”烏凡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幸運”,一時間竟然沒有迴過神來。


    可是光頭卻也沒有繼續理他的意思,而是轉身看向了其餘弟子,安排起比賽進程來…


    台上的雲浪見到烏凡抽到空簽,表情也是輕鬆了許多,但呂純卻陰沉著臉,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也不知道這小王八蛋走了什麽狗屎運,我看你還能蹦躂多久…哼!”


    “呂純!注意你的言辭!”呂純的聲音不小,完全被旁邊的施雪雯聽在了耳中,頓時惹得她一陣不快。


    反觀雲浪卻是毫不在意:“雪雯師妹不要放在心上,不要讓人看了咱們的笑話!”


    施雪雯聞言打量了一眼四周,憤憤不平地轉向了另外一邊…


    抽簽結束,比賽便在韋長老的安排下開始展開。也許是因為根基不牢的弟子都被淘汰的緣故,今天的戰鬥相比昨日倒是精彩了許多。


    當見到那其貌不揚的趙孝忠戰勝了另外一名西峰弟子時,呂純更是跳起身子罵罵咧咧起來,還是施雪雯的一聲冷哼讓他冷靜下來。


    呂純悻悻地轉身逃下樓去,躲到遠處的樹蔭裏,又抬頭看向了與施雪雯談笑正歡的雲浪,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開始的比賽雖然還算精彩,但接下來的幾場卻是實力懸殊,以至於這十二場比試提前了許久。這韋長老迴到樓上與雲浪商量了幾句,這才下樓讓勝出的六名弟子休息片刻,準備稍後通過輪流比試的方式積累表現分,然後淘汰其中一人。


    也許是因為準備太過倉促,也許是因為休息有些短暫,這輪流比試的前三場結束的飛快,韋長老急忙按照次序將第四組弟子喚上台來。


    “下一場比賽,東峰烏凡,對戰西峰許四火…”


    “長老,我叫許燚…”雖然許燚已經提醒了不下一遍,但是韋長老卻始終叫不對自己的名字,許燚也是十分頭疼。


    昨日韋長老連喚了幾遍許炎炎都沒人搭理,還是他覺得不對勁及時插嘴問了一句,這才沒有被如此戲劇性的原因淘汰掉。


    “廢什麽話,我說四個火難道有錯不成?”韋長老一臉不悅,“趕緊上台,不要浪費時間!”


    小個子許燚無奈聳了聳肩,可他正要邁開步子上台,卻見到呂純長老正在遠處滿麵愁容。


    “長老!我絕不會讓您失望!”他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服了下去,然後眼神堅毅地走上了比武台。


    對麵的烏凡已經先他一步取了大刀站好,許燚隻是隨意掃了一眼,便從架子上取下了一柄半人高的流星錘,雙手一掄砸了過去。


    雖然許燚的身高比這流星錘高不了多少,但這武器在他手裏卻如同棉花一般輕盈,被他耍得獵獵作響,不停地向著烏凡身前砸去!


    烏凡起初還想試著用刀身抵擋,然後趁機發起反攻,卻沒想到他才接下第一道攻擊便筋骨酥軟,再也沒有了後續進攻之力,隻能撤開身去躲閃起來。


    也許是因為許燚急於求勝,招式竟漸漸失去了章法,竟然將一柄流星錘投射出去!而烏凡見狀眼中精光一閃,直接身子向後一仰躲過了這道攻擊,耳邊也響起了反攻號角。


    “你已經沒有了武器…還是認輸吧!”烏凡壓得許燚連連敗退,一邊口中勸說著。


    “不…對不起!我不能輸…”許燚低吼一聲,皮膚表麵竟然生出一種暗金色的光澤來,隻見他拳上光澤湧動,竟直接迎向了對麵的刀刃砸去。


    “嘩啦…”想象中的皮開肉綻血肉橫飛場景並未出現,隨著一陣脆響,隻見刀麵上竟裂出了一片蛛網,然後隻剩下了一個刀柄握在烏凡手中。


    烏凡見到對方不要命的一擊也是心中一驚,雖然他確想分出勝負不假,卻也不想傷人性命。所以雖然他來不及收手,卻能減緩一些力度希望不要將對方重傷。


    可是突如其來的變故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他反應不慢,及時運轉起了土訣將對麵束縛起來,才沒有讓對麵的攻擊繼續向前…


    “嗯?”呂純正在那邊皺著眉頭思考接下來的安排,卻忽然感到到比武台上的波動傳來,也是心頭一驚急忙轉頭看去。


    隻見此時的許燚雙眼通紅,口鼻當中更是粗氣連連。


    “許燚!之前我和你說的話你忘了嗎!快給我下來!”呂純急忙用正炁化針傳音道。


    “長老…我當然記得,隻是我…不想讓您失望…”許燚喃喃道。


    “我都說了一場勝負根本改變不了什麽!你趕緊給我滾下來!”呂純見到許燚的皮膚上已經有絲絲鮮血滲出,也是焦急起來。


    “對不起,我不能讓您失望!我不能輸啊啊啊!”說著,隻見許燚喉頭一動,身體竟在以可見的速度脹大起來!此時的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渾身上下肌肉虯結,好似座鐵山一般!


    雖然烏凡及時出手用土訣將許燚束縛起來,但呂純卻知道這樣不能支撐多久,隻能繼續傳音道:“許燚!住手!趕緊給我停下!”


    他知道若是再這樣下去,等到許燚徹底失去控製,情況隻會更加危險,便再也顧及不了其他,就要上台阻止。


    可是還沒等呂純出手,雲浪竟搶先一步來到了台上,隻見他口中暗念法訣,直接將困在土訣中的許燚勒死當場,再也沒有了半點氣息。


    “混賬!可惡!”呂純沒想到突發意外竟然會引得雲浪提前出手,雖然他想要現在報仇,但是比起報仇,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也隻能咬了咬牙轉身離去。


    “師弟,比賽還沒結束,你怎麽就急著要走?”呂純還沒走出幾步,就被雲浪擋在了路上。


    “玉壺宗又不是你家開的,我心情鬱悶想要隨便走走也不行嗎?”呂純麵無表情道。


    “師弟想走,我自己不會阻攔,我之所以過來,隻想還給師弟一樣東西…”雲浪似笑非笑道。


    “東西?”呂純皺眉迴頭一看,之前自己之前給那許燚的藥瓶竟然落在了雲浪手中,不過其中丹藥隻對鞏固金訣有效,就算被雲浪得到也無傷大雅。


    但他還是麵色一凝,探手摸向了胸口:“雲浪,咱們有話好說!我這裏還有一瓶丹藥,既然你喜歡,我這就將它給你!”言罷他便隨手一掏,將一個藥瓶扔向了雲浪身前。


    雲浪心思一動正要接住,卻見這藥瓶竟然直直落到了地上,散發出了一股濃煙將他圍繞起來。


    呂純見狀心思一動,又向濃煙當中射去了一片土刺,希望能夠稍稍阻擋住後者為自己爭取些離開時機。


    可就在呂純動作之後準備轉身逃去時,卻見到背後土刺竟然反轉而來,直接將他釘成了一個刺蝟。


    “逃?哈哈哈…我倒是想看看你能逃到哪裏去?”濃煙散去,雲浪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呂純,你不過是仗著高人護佑才敢如此猖狂,如今主峰上都是我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無法護你周全!”


    “雲浪!你這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我問你…玉壺宗到底有哪裏有對不起你!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呂純身上已經布滿了傷口,再也無法動彈半分,隻能咬牙切齒道。


    雲浪聞言眼睛一紅,然後攥緊了拳頭厲聲道:“呂純!你少與我在這裏裝清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玉壺宗有何目的!不怕告訴你,我來到玉壺宗的確有私心所在,不想玉壺宗非但沒能幫得上我,反而浪費了我大把的青春年華!”


    說著,雲浪突然激動起來:“玉壺宗既然早該滅亡,我為何不趁機利用它完成自己的目的,這樣…它的滅亡也會因為我的存在而有了意義…而你!”雲浪指向了呂純:“就是我的阻礙!是我的絆腳石!”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西峰那位傻子,讓我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對你下手!”說著雲浪手中寒光一閃,長劍徑直指向了呂純咽喉,輕聲道:“還記得我之前的那句話嗎?為春芽兒和大樹償命去吧!”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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