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下意識的舉動,的確讓呂幽幽得到機會,不再向後跌去,不過二人卻以一種曖昧的姿勢貼在了一起。


    呂幽幽麵若桃紅,一雙如絲媚眼怔怔的看著身下呆若木雞的清淨,後者也是不知所措,雙耳之覺一片嗡嗡作響,喉頭不禁微微顫動。


    “清淨…長老…你能不能鬆手…放我下來…”呂幽幽渾身緊張的發燙,尤其是被腿彎的炙熱扣住,更是渾身軟綿無力,口中勉強擠出一般宛若黃鶯的低鳴。


    “啊!呂二長老!小道…失禮…實在是失禮了!”清淨哪裏有過這般經曆,眼前除了一片春色再無他物,聽了呂幽幽的話才發覺自己仍然死死捏著呂幽幽的腿彎,也是連忙鬆手,又向後磨蹭了幾下,躲到了遠處。


    呂幽幽感覺腿上一鬆,便想著退下床去。可這清淨力道頗大,竟然捏的自己腿下發酸,一時間竟然有些發麻。她又見這清淨裹著衣服向後退去與他平時那副模樣大相徑庭,心中的羞臊竟也退去了幾分,低聲嗔怪道:“清淨長老…你那麽小心幹什麽?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清淨單手豎在鼻下,反複誦念太一閣的心法,終於平靜了不少。心想怪不得大哥告訴過自己女人危險無比,最會擾人心智,今日自己莫名其妙的心驚肉跳雖然與尋常時候的畏懼不同,卻還是令自己一陣心神不寧。


    “呂二長老莫怪,小道實在無意冒犯…”


    他還要解釋些什麽,卻忽然鼻子一皺,從對麵這人身上嗅到了一陣香氣,心中也是醒悟過來。怪不得這床頭櫃子上的熏香味道如此熟悉,原來竟與自己在溪邊接觸到呂幽幽時,她身上傳來的香氣一模一樣。


    自己先前還認為是哪個劍星居弟子十分悶騷,此時才發覺是自己的誤會,若是自己早一點想明這件事情,又怎會經曆如此尷尬?


    事已至此他終於恍然大悟,心道:難道這裏…這裏是呂二長老的閨房!他急忙出聲解釋,將呂清潭帶自己來此的事情講給了呂幽幽。


    “啊!又是這個冒失鬼!可惡!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呂幽幽銀牙一咬,惡狠狠道。


    “今日之舉小道實在抱歉…呂二長老若是沒什麽事,可否借地讓小道…下去…”清淨的褲子一直掖在腰中,此時也有些鬆動,隻想下床整理一番。


    “那邊那麽大個地方還不夠你折騰?我倒是想起身來,都怪你剛剛力氣太大,弄得我實在動彈不得…”呂幽幽咬著嘴唇,隻感覺腿彎有如被烙鐵燙過一般,竟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抱歉…小道剛剛一時匆忙,沒有把握好力道,不想傷到了呂二長老…可否讓我檢查一番…”清淨情急之下出手,不免失了分寸,聽到這話也有些尷尬。


    可就在此時,那呂清潭好巧不巧的來到了屋中,隱隱約約聽到什麽“力氣太大…動彈不得…”又是“把握力道”的話語,也是有些費勁,明明這屋中就清淨一個人,難道是他已經被二姐傷到了大腦受了刺激?


    呂清潭平時挨揍慣了,自然知道呂幽幽的力氣,此時也是匆匆忙忙拉開簾子,卻見到了一副令人瞠目結舌的景象,再加上剛才的那種對話,呂清潭心中也是暗啐一聲:沒想到這清淨看似人模狗樣,作風居然如此不堪,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搞出這種動靜!


    不過畢竟後者關係重大,他也不敢多說,便準備抽身離去。


    可他剛移開幾步,目光恰巧落在了那霜華之上,心中也是咯噔一聲。可這次他還未等開口,就見一道黑影從簾子中跳出,將自己按在地上暴打起來!


    …


    片刻之後,屋中的哀嚎聲終於散去,看那呂清潭的麵上比起之前更加腫脹了幾分,就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嘴裏嗚嗚的哼唧著。


    “阿拂!我再問你一次!剛剛發生了什麽?”呂幽幽與呂清潭對坐桌前,前者杏目圓睜,啪的一拍桌子說道。


    “剛剛二姐你迴到屋子,以為床上是我,便想將我趕走,卻沒想到是清淨長老,你腳下一滑倒在了床上,然後我就進來了…其實你們什麽事都沒有…”呂清潭如連珠炮一般將剛才呂幽幽解釋的話念叨了一遍,然後嘴裏又小聲嘀咕道:“一滑就倒在了床上,這話說出去誰能信啊…”


    “嗯?你還有什麽疑問?”呂幽幽眉頭一皺。


    “沒有!沒有!我信!我就當什麽也沒聽見!”呂清潭心中苦澀無比,雖然他聽呂寒江說自己二姐是用的美人計,卻沒想到二姐居然會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


    “你聽見了什麽?”呂幽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我耳朵剛才瞎掉了!”呂清潭被這一拳嚇了一激靈,也是連連搖頭,胡言亂語。


    “說吧…你來我房間幹什麽?”呂幽幽冷聲問道。


    “我…是大哥讓我來告訴你們,一起去大殿用膳…都怪我來的不是時候…”呂清潭委屈道。


    “阿拂!你連二姐的話都不相信了嗎?”呂幽幽見到呂清潭這副模樣,也是又好氣又好笑,隻能無奈歎氣道。


    “我自然是相信二姐的…若不是二姐,我又怎能有這般本事?”呂清潭堅定道。


    “好了阿拂!二姐不會騙你!”呂幽幽摸了摸呂清潭的腦袋,淡淡說道,“二姐教訓你可都是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怪罪二姐下手太重…”


    “不重!不重!一點也不重!”呂清潭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也隻有在自己二姐麵前,這個陰險狹隘的呂清潭才會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麵。


    其實一開始呂幽幽心思還算柔軟,從未出手教訓過呂清潭,隻是自從墜入深穀時,對於呂清潭自暴自棄有些氣不過去,才用這種暴力手段,最後倒也的確起到了效果。


    所以呂清潭每每挨打都是服服帖帖,不敢有半點埋怨,畢竟若是沒有呂幽幽的教導又怎能有他的今天?


    “好了,既然已經解釋清楚…也不要讓大哥等的急了,清淨長老…你也從床上下來吧…”呂幽幽與清淨二人雖然光明正大,但一提及此時還是有些不自然。


    “咳咳…呂三長老!你二姐說的並無半點虛言,這點你自然可以放心…”清淨雖然沒做什麽,但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此時聽到呂幽幽的招唿,也是蹭的一聲跳了出來。


    可奇怪的是,自己剛一出來,呂幽幽就麵色一紅背過了身去,呂清潭麵色陰沉如水,嘴裏卻一直念叨著:“我相信…我相信…”如同著了魔一般。


    “你們二位這是?”清淨聞言剛要走到近前,卻感覺身下一涼,也是吸了口涼氣,急忙彎腰將褲子提了起來,“呂三長老不要誤會,我這個也是可以解釋的!”


    正在清淨焦頭爛額的時候,恰巧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清淨打開窗子一看,頓時麵色一喜,連忙打開了房門道:“二位姑娘來的正好…快來幫我解釋一下!”


    這二人正是剛才為清淨處理傷口的二位女弟子,她們見到呂幽幽在此也是急忙打了聲招唿,然後才對著清淨說道:“清淨長老,您換下的褲子我已經為您補好,是否需要我們二人為您換上?”


    “啊?這…這大可不必!我自己來就好了!”清淨聞言頓時滿臉黑線,自己明明是叫這二位姑娘解釋,怎麽好像這句話過後氣氛反而變得更緊張了。


    “好吧…那清淨長老可還有什麽其他需求?”二人依舊畢恭畢敬道。


    “阿靜!阿雅!你們二人是不是閑的沒事做了?”一旁的呂幽幽聞言再也忍受不住,低聲嗬斥道。


    “咯咯…二長老不要發火,發火就不漂亮了!”二人被呂幽幽訓斥,卻是咯咯一笑,剛才的話明顯是說給呂幽幽聽的。


    此時呂幽幽也知道自己被戲弄,也是咬了咬嘴唇,暗罵道:“你們這兩個小妮子越來與不像話了!竟敢拿我開涮!趕緊滾蛋!”


    二人聞言吐了吐舌頭,連忙就要轉身離去。


    “你們兩個家夥知不知我褲子哪去了?”呂清潭見到眼前的狀況,麵色一陣青一陣紫,見到二人要走,也是陰著臉色道。


    “哦…”那阿靜阿雅聞言看了看腫成豬頭的呂清潭,交頭接耳的輕笑幾句,又假裝愣了一下,說道:“哎喲!這不是三長老嘛?三長老…就算你房間的藥膏足夠,也不至於如此揮霍啊…”


    然後她們又恭恭敬敬的看向了清淨道:“清淨長老,既然你不用我們幫忙就算了…不過一會還勞煩你將換下來的褲子直接交給三長老,我們這就告辭了…”說完,這二人果然頭也不迴的離去了。


    這二人顯然隻是應付呂清潭一句,雖然後者早已習慣,卻還是被氣的幹瞪眼。他看了看被清淨提在腰間的褲子,卻也實在無可奈何…


    阿靜與阿雅是呂幽幽的貼身丫鬟,除了呂幽幽之外,也隻有大長老能讓她們服從安排,就算見到自己,平時也是愛搭不理。


    如今她們二人對一個初來乍到的外人畢恭畢敬,更是讓呂清潭有些匪夷所思。


    他看向呂幽幽與清淨的目光充滿了動搖,開始懷疑這件屋子當中,到底誰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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