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時,呂純還以為酒前輩是未卜先知,直到聽了對方的故事他才明白,原來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都是這位已經經曆過的。


    仔細說來,這酒前輩是以黑竹為本體,應該叫做黑竹老人,他之所以要讓眾人以酒前輩稱唿,實際上是為了避免被人看出端倪。


    不過事情到了現在,如何稱唿已經都不重要了。


    聽酒前輩講,他雖是黑竹,卻與尋常的草木不同,仔細來說,應該是一種能量。


    所以雖然他自稱精怪,卻隻是話語自嘲,因為他畢竟不是草木靈性所化,而是天地所生。


    本來,這種能量虛無縹緲,是受到太一閣人的影響才有了自我意識,逐漸進步起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開始時太一閣的成長勢頭還算旺盛,可隨著時間流逝,五靈淡薄,太一閣已經成為了瘦死的駱駝。


    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這隻不過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另一種說辭,眼看著太一閣氣運再無生長之勢,酒前輩再也無法隱忍,想要做些什麽。


    於是他便利用自身能量為源,以黑竹為體,生出了精髓,這就是後來的黑竹毒絮了。


    此舉說來簡單,行使卻難。等到完成了這一切,酒前輩已經是精疲力竭。


    然後,他便趁著黑竹毒絮懵懂之際,自己陷入了長眠狀態。


    其中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但當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黑竹毒絮竟然缺失了一部分,而且還是最關鍵的那一部分!


    從黑竹毒絮口中逼問出這段時間裏的事情,酒前輩才知道自己惹出了大禍!


    眼看著事情逐漸失控,作為黑竹本體的酒前輩又無法離開此處,隻能暗中焦急。


    而就在這時,黑竹林中出現了一位關鍵人物…


    聽到此處,呂純若有所思,如果他猜的沒錯,這位應該就是清淨了。


    果不其然,此種想法剛一生成,便在酒前輩接下來的話語中得到了驗證。


    清淨到來,酒前輩開始時並沒注意,可隨著時間流逝,他竟然發現清淨與黑竹毒絮之間存在著某種吸引,在不知不覺間“混”到一起去了。


    於是他便想到,雖然自己不能自由離去,但這位則是不同。而且比起靈智初開的黑竹毒絮,自有靈智的人類倒是更易受到自己掌控!


    在自己的授意下,黑竹毒絮終於與清淨完美融合,又在潛移默化間影響了對方,釀出了黑竹毒絮的解藥,四月竹!


    眼前的麻煩終於解除,就在酒前輩心滿意足,準備繼續接下來的計劃時…卻有一位不速之客突然降臨,勸他收手。


    酒前輩好歹也是天地能量,心高氣傲,豈能受到凡人驅使?可是…他發現自己完全不是來人的對手。


    見到自己情緒冷靜下來,那人忽然反手取出了一個海碗,隻見他將碗在空中一舀,竟似變戲法一般盛出水來,甚是奇妙。


    然後那人探手向著黑竹林中一抓,又將一道黑竹影子攥在手中,那正是自己的根源所在!


    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酒前輩雖然心中不甘,卻也無可奈何,隻能任憑對方處置…


    可對方也看也未看他一眼,隻是口中喃喃自語:太一生水,水生萬物,身藏水中,暢通無阻。


    言罷,對方便將海碗丟給了自己。


    酒前輩正在錯愕,卻忽然感覺身子一輕,他存在多年,還是頭一次出現自由之感!他的身形再也不會受到黑竹林的禁錮!


    完成了這一切,對方忽然大手一揮,酒前輩便見到自己眼前光影拉扯,見到了種種末日之象,而其中,就有自己黑竹毒絮的“功勞”。


    先是絕望,然後激動,接下來又是心如死灰,短短時間裏,酒前輩的情緒起伏不休,就要出手阻止。


    隻是他剛剛闖出幾步,卻見到眼前的末日光影破碎,化為了一片水霧迴到了海碗之中,一切恢複如常。


    聽來人說,如果自己繼續執迷不悟,剛剛見到的一切都會付諸實現。


    酒前輩恍然大悟,原來剛剛發生的事情隻是未來之景!


    此時此刻,他如何能不明白對方的用意,急忙懇求對方幫忙。


    對方欣然答應,直接帶他踏破虛空,來到了琳琅集市,與他立下了約定…


    “所以,將你帶到此處的那家夥就是烏凡,嗯…是白不凡沒錯吧?”呂純揉了揉額角,苦笑道。


    酒前輩聞言急忙正色起來:“老頭子不敢直唿名諱,但那位確是妖皇大人!”


    “果然如此。”呂純輕輕歎息,“這小子還真是無處可尋,卻又無處不在啊。”


    然後,他又繼續道:“除此之外,他還和你說過什麽?”


    酒前輩搖頭,然後又連連點頭:“妖皇大人說過,如果有人問起關於他的事情,不要作任何迴答,隻管告訴他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呂純無語,暗道:這小子還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自己明明忙碌正歡,卻不許別人摻和半點。


    但抱怨歸抱怨,呂純也知道其中利害,不容小覷。


    對方正在通過自己的努力將一切扳迴正軌,他之所以選擇獨自行事,很明顯是要將代價自己承擔…


    捏緊了拳頭,呂純隻恨自己幫不上忙。


    一場沒有硝煙的比試到了尾聲,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酒前輩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便起身告辭離去了。


    聽到腳步剛剛離去卻又折返,呂純以為對方還有什麽事情,隻能掃去複雜情緒抬頭道:“酒前輩還有何吩咐?”


    “仁兄,是我…”出現在呂純麵前的竟然是玄陽。


    對方一直等在此處,見到酒前輩離去,便匆匆趕了過來。


    “仁兄,玄陽有件不情之請望您幫忙…”玄陽一臉忐忑。


    “玄陽閣主有話但說無妨。”呂純可見不得對方這般模樣,一邊說著,一邊請對方坐下。


    “唉…”玄陽麵色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開口。


    猶豫片刻,他也知道不能耽擱,急忙從懷中取出了一樣東西遞到呂純麵前。


    呂純帶著疑惑將包裹打開,卻是麵色大變,驚唿出聲!


    “這是…八字真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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