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碩大的電視上正播放著春晚,高啟強認識這款電視,就是他前幾天看的等離子電視。


    “行了,你們哥迴來了,今年就在我這兒過年,阿盛、小蘭,去把菜端出來。”


    “好嘞。”


    兩人聽話的走進廚房,從裏麵端出來十多個菜。


    雞鴨魚肉、海鮮山貨,一桌子擺滿了菜,平常高家能吃一兩個就算好的。


    “好豐盛啊,天元哥你廚藝真好,吃的我舌頭要吞了。”


    “天元哥,這魚真好吃,我吃了這麽多我哥做的魚,從來沒感覺魚會這麽好吃。”


    高啟強高興壞了,這是他感覺這幾年最開心的時候,他舉著杯子敬了左天元幾次,嘴裏一直說著感謝的話。


    “阿盛、小蘭!謝謝天元哥!”


    “謝謝天元哥!”


    “謝謝天元哥!”


    這一個除夕夜,高家的三人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度過。


    沒人注意,高家的小妹高啟蘭看著左天元的眼神中,閃爍著點點光芒。


    高啟盛和高啟蘭也不是傻子,他們看得出來高啟強的傷不是摔傷,但他們也沒多問。


    他們清楚是左天元救了他們哥哥,不然高啟強也不會讓他們過來。


    舊廠街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但底下的暗流卻愈發洶湧。


    一個夜晚,左天元坐在小區的天台上吃著燒烤。


    高啟強三人坐在他的對麵。


    “天元哥,這個叫徐雷的人欠債不還把催債的人打了,債主氣不過,讓我們替他出口氣,酬金三萬塊。”


    唐小龍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了幾人麵前都是桌子上。


    “這是債主給我的照片。”


    左天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吃著唐小虎買的烤串。


    雖然肉質不算好,但舊廠街賣烤串的手藝確實不錯。


    “不用管他,就當沒聽過這個事。”


    “啊?”


    三人滿臉疑惑,但也沒多問,一個個吃著烤串,喝著啤酒。


    “明天去市裏的醫院轉轉,裝成絕症病人,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找你們。”


    左天元踢了踢腳邊的黑袋子,裏麵是幾個病號服。


    隨後他又摸了摸懷裏,拿出了幾遝一百的現金。


    “一人三萬,找到人之後,還有獎勵。”


    “謝謝天元哥。”


    這可是三萬的現金,在這個時代,已經是一筆巨款。


    三人臉上的笑容止不住,這種事的風險又小,錢還多。


    他們也不問原因,隻負責辦事。


    跟著左天元的這幾天,三人的收入完全蓋過了之前一個月的收入,都是些輕鬆的事。


    “我家裏就別去了,聯係我直接打電話,號碼存在手機裏了。”


    “好的。”


    黑袋子裏還有三個手機,都是給三人準備的。


    吃到半夜,幾人便直接離開了,隻有左天元還站在天台上,打量著京海市。


    這幾天他已經摸清楚了,這個世界完全是另一個複刻的藍星,基本上沒什麽差別,隻是時間線是2000年。


    ……


    隻過了兩天,高啟強就打來了電話。


    同樣是那個天台,三人還是坐在左天元對麵。


    “大愛無疆,舍己為人?”


    左天元拿著手裏的名片,上麵除了這八個字,還有一個電話。


    “天元哥,我們三個蹲了兩天醫院,沒有任何人跟我們接觸,但是我們在重症病房的病人手裏搞到這個,他們說之前有人接觸過他們,說讓他們想通了,就打過去。”


    左天元直接播了過去,就聽到那邊傳來低沉的聲音。


    “什麽事。”


    “我得了重病,想拿身體換點錢。”


    “打錯了!”


    電話被掛斷,左天元微微一思索,馬上就想通了關節。


    一個醫生死了,還死了兩個供貨員,那邊應該是轉入了更深的地下。


    不過左天元也不擔心,偷吃上癮的老鼠,始終會忍不住偷吃。


    “天元哥,我們還盯著嗎?”


    “不用,我自己去一趟。”


    到了下午的時候,左天元穿著一聲病號服出現在京海最大的醫院。


    他就算戴著口罩,也掩蓋不了蒼白的臉色。


    從外表看,怎麽看都像是一個得了絕症的病人。


    窗外的京海市,燈火輝煌,煙火氣十足。


    窗內的醫院過道上,暮氣沉沉,氣氛沉重又緊張。


    這裏是重症住院部,這裏的每個人都是得了重症的病人或者親屬。


    他們每一個人都愁容滿麵,眼中沒有一點光芒。


    左天元蹲在緊急通道的角落裏,拉下了口罩,點起一根香煙,緩緩抽了起來。


    樓道裏煙霧繚繞,蹲著七八個人,他們跟左天元的打扮相同,看上去虛弱無比。


    就在左天元抽完煙的時候,一個滿臉蠟黃的病鬼,卻悄悄接近了左天元。


    “兄弟,得了什麽病?”


    左天元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方,心裏已經明了,但他麵上卻不露一絲一毫。


    “癌症。”


    病鬼滿臉遺憾的歎了口氣,拍了拍左天元的肩膀。


    “你呢?”


    病鬼嘿嘿一笑,露出一個慘烈的笑容,往上拉了拉他的病號服。


    一個長疤出現在他的後腰處,顯然做過手術了。


    “也是癌症,本來以為割了就行,沒想到惡化了。”


    左天元沒說話,他扔掉手裏的了煙頭,靜靜等著下文。


    果然還沒有三秒鍾,對方就開始暴露了意圖。


    “哎,這王八蛋的世道,就是可憐我家裏的老婆孩子,為了治病,把家裏錢花得差不多了,沒想到最後還是個死,要是早一點,我肯定把身上的東西都賣了,最後瀟灑兩個月。”


    “那可是犯法的,我可不敢幹。”


    似乎是周圍的人太多,病鬼隻是拿出了他的名片,準備後麵再私下接觸。


    “要是想通了,給哥哥我打電話,我們單獨聊,暗號是‘火爆腰花’。”


    聽到這麽惡趣味的暗號,左天元愣了一下。


    病鬼說完就走了,左天元也不著急,既然魚已經上鉤,肯定還會來找他。


    還沒等到一天,病鬼就找到了躺在病房的左天元。


    “兄弟,別急著拒絕我,我查了你的情況了,確實是癌症,而且時間也不多了,該為家裏人考慮考慮了。”


    賈維斯想在醫院的係統裏弄個檔案太輕鬆了,根本查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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