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晦暗無光,皓月被烏雲所蔽。


    北宮梵蒂望著那意氣風發,姿容絕代風華的弟弟:“小蒂,你真要去嗎?”


    北宮冰蒂收迴望天的視線,轉身看向眉頭深鎖的兄長,輕輕一笑道:“哥哥,我雖不知這日耀國君是怎麽了——可是,他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我月國,我若不給他些教訓看看,豈不是說明我月國好欺負?那以後,誰還看得起月國?我北宮皇室又拿什麽來威鎮四方諸侯?所以,這日耀國我是滅定了。我要告訴天下人,告訴其他兩國君王——我月國絕不犯人,可人若犯我月國,雖遠必誅。”


    北宮梵蒂看著這樣氣勢威淩的弟弟,欣慰的點了點頭:“看到這樣的你,哥哥總算可以放心了。”


    北宮冰蒂看著臉色暗淡的人,關心的問道:“哥哥,你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


    “沒事!隻是你又要出征打仗了,哥哥有些為你擔心,所以昨晚沒有睡好!”北宮梵蒂伸手摸著那張絕美的臉,苦笑道:“小蒂長大了,越來越好看了!可是啊!哥哥也越來越為你擔心了!”


    北宮冰蒂伸手貼在撫摸著他臉的手背上,笑說道:“哥哥,瞧你這話說的!我長得俊美不是好事,難道長得醜死了才是好事嗎?”


    北宮梵蒂搖頭笑說道:“你的這張臉,終有一天,會亡了月國,負了天下!”


    戰事一觸即發,月國軍隊勢如破竹。


    帥帳


    沈殘陽見主帥坐上的人,突然發起呆來,他輕咳了聲:“王爺,您覺得剛才的進攻方略如何?”


    北宮冰蒂抬手揉了揉眉心,淡淡的說了句:“太慢了!”


    慢?沈殘陽笑了笑:“用兵之法,雖貴在神速——可這次不是打一場平常之戰,而是要攻下一個國家,所以……”


    “本王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可是……”北宮冰蒂眉頭皺起。他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鬧得他心亂如麻!他隻想速戰速決,而後盡快趕迴雲蒂。


    蒙承放起身拱手道:“末將願意帶兵前行探路。”


    北宮冰蒂點了下頭:“嗯!蒙承將軍為左先鋒,前去探路。胡滅,你跟隨本王左右,隨蒙承將軍後出發前進。”


    “是!”胡滅拱手一臉嚴肅的接令。


    北宮冰蒂看向沈殘陽道:“沈將軍機智過人,便留守後方,隨時準備接應!”


    一身藍布衫的沈殘陽起身拱手低頭:“殘陽隨時待命,聽從王爺吩咐!”希望這戰能順利打完!王爺最近情緒太亂,蒙承放又總是和他作對,而胡滅傻唿唿的就知道死聽王爺的命令。


    他總有千般小心,萬條計策!在這群人裏,也隻有被埋沒的份兒!還好王爺隻是一時糊塗,否則他又怎會忠心效命於王爺。


    月國大軍直搗日耀國都,進入皇宮,拿下了日耀國君。


    日耀國君雖早聞此次月國掛帥者是月國平王。可當見到麵前人竟真的隻是一名少年時——心中震驚之餘,又不由得後悔!若非他聽從挑撥,挑起這場戰爭,又怎會把那闖禍聞命的平王給逼的帶兵滅了他的國家?


    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


    “放肆!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對本太子如此無禮?如此……放肆!”


    北宮冰蒂冷眼看著那在他月國士兵手下掙紮的人。抬手示意他們放開那位太子殿下,他輕笑道:“你的國已經亡了!而你……也不再是什麽太子殿下了!”


    他看著那身穿銀色鎧甲,後披黑色披風,臉戴黑玉麵具的少年:“你是何人?”


    北宮冰蒂看向那天真愚蠢的太子殿下,輕笑道:“這個問題,你不妨問問你父皇。”


    他看了那少年一眼,走到他父皇身邊問道:“父皇,他是什麽人?”


    日耀國君看著愚蠢不可及的兒子,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朕突然好想幻雪,真的好想!”他的小七,那個聰穎乖順的孩子。


    “他都消失這麽些年了,說不定早死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麽總想著他?他是你的兒子,我也是你的兒子,你怎麽就不會多為我想想?你總是老想著那個生死不明的兒子做什麽?”


    日耀國君冷漠的看著咆哮的兒子,轉身走向那張雕花紅木椅,輕輕地坐下,自懷中取出一物,放入口中,細細地咀嚼著:“幻雪是個好孩子!可惜命太薄了!其實我知道,他不是命太薄——而是太好了,太聰穎了,所以你母後便怕他奪了你的太子之位。所以她就給幻雪下毒,下慢性毒,慢慢地使幻雪身體虛弱而死——那樣看起來,就像是病死的,而非被人毒毒死的!”


    “原來你什麽都知道……”一個女人走了出來,苦笑得看著那坐上的君王:“那你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殺了我呢?”


    日耀國君看著他的皇後,笑的很溫柔:“你沒必要害他,我從未想過讓幻雪繼承皇位!我隻想讓他成為護佑日耀國與新帝的執掌者……”


    “皇上——”那女人驚唿了聲跑向前,扶著那椅子上的帝王:“你吃了什麽?告訴臣妾,你吃了什麽?”


    日耀國君口吐鮮血的說著:“這藥果真讓人很痛苦呢!幻雪,父皇對不起……對不起你!哈哈哈!心計算盡,他始終非帝王之資——終是亡了日耀,成就了他人之名!”


    “皇上……不!”


    北宮冰蒂冷眼看完這些事,轉身離開,冰冷的丟下一句話:“北冥一族,一個不留。”他絕不留下後患,以待將來害他月國。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他北宮冰蒂從不是仁善之輩,所以,反觸犯他月國者,凡謀害他北宮皇室者——皆殺無赦!


    北冥一族被滅!如日耀國君所言,這一戰,成就了北宮冰蒂。


    軍營裏


    出來看看的北宮冰蒂,見沈殘陽和胡滅在說些什麽,便走過去問了句:“你們在聊什麽?”


    胡滅老實迴答道:“我們在聊王爺。”


    北宮冰蒂抿了下唇:“本王有什麽好聊的?”


    沈殘陽笑說道:“殘陽為王爺取了個名號,在未經王爺允許下……不知怎麽得被人給傳出去了!”


    “名號?什麽名號?”北宮冰蒂問道。他應該得不到什麽好名號,不會是什麽殺人狂魔,劊子手之類的吧?


    沈殘陽看了下對方的神情,見對方沒生氣,便笑說了出來:“王爺性情喜怒無常,專為他人不敢做之事。行事雖狠辣,卻不失為一個君子。所以,便給王爺取了一個‘邪’字——邪王。”


    邪王?北宮冰蒂笑點了點頭,這個名字不錯!比平王好聽,比平王霸氣,他剛想獎勵下沈殘陽取名之功呢。


    “王爺,雲蒂出事了!”蒙承放麵上嚴肅地走過來,將密函遞給了北宮冰蒂。


    北宮冰蒂接過密函打開一看,大吼一聲:“整軍待發,立刻迴雲蒂。”


    “是!”蒙承放領命離去。


    胡滅傻乎乎的問道:“王爺,發生什麽事了?”


    沈殘陽握住了對方攥著信函發抖的手,輕聲的問:“王爺,是不是皇上……”能讓王爺失控的人,也唯有這位至親的帝王兄長了。


    北宮冰蒂望著對方,顫動著嘴唇:“哥哥他……皇嫂來信,哥哥病重,讓我迴去穩定大局。”


    沈殘陽深吸了口氣,問道:“王爺準備現在就迴雲蒂?”


    北宮冰蒂點了下頭:“殘陽,你和胡滅留下來善後這裏的事宜,蒙承則隨我迴雲蒂去。”


    北宮冰蒂日夜兼程,帶著蒙承放與天伐一軍趕迴雲蒂城。


    雲蒂城外,北宮冰蒂丟下一句話:“蒙承,你們在此紮營休息!”說完便騎馬直向皇宮馳去。


    “王爺迴來了,王爺迴來了!”


    “小蒂迴來了?”北宮梵蒂撐著病重的身子起來:“快!給朕更衣,宣眾大臣朝殿等候。”


    百裏皇後有些擔心道:“皇上,你現在的身體……”


    北宮梵蒂握住了她的手,溫柔的望著對方:“我有話要在朝堂上說,這關係到你們以後的命運……以及安全!”


    百裏皇後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下頭:“好!臣妾來為你更衣!”


    北宮冰蒂進了宮門,便看到了等候在哪裏的馮海,張口就問:“哥哥他怎麽樣了?”


    “皇上在朝殿,王爺這邊請!”馮海帶著他往朝殿趕。


    “平王到!”


    高坐朝堂的北宮梵蒂臉上笑的溫和的望著那步入殿的人。隻見多日不見的弟弟身穿銀色鎧甲,麵戴黑玉麵具,黑色披風隨著對方的走動揚起,越發現得他少年英氣,風姿卓越。


    北宮冰蒂駐足在龍庭下,望著那蒼白消瘦的兄長,冷冷地瞥了兩邊大臣一眼:“數月未見,皇兄竟變得如此憔悴,看來……是有人讓他心煩,有人讓他過於勞累了啊!”


    滿朝文武,心裏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各個噤若寒蟬。今日的少年,已非當年無權無勢的少年。現今的平王,手握重兵,名聲大噪。


    更何況……誰也無法忘記日耀國傳來的消息,這位少年王爺,心狠手辣的滅了北冥一族,連一個北冥皇族也未留下。


    北宮梵蒂溫柔的笑著,對下麵的人揮了下手:“小蒂,來……來哥哥這兒……”


    北宮冰蒂冷冷的掃了眾大臣一眼,上了龍庭,握住了他兄長枯瘦如柴的手,心中不禁一痛,鼻子一酸,眼中便蓄滿了淚:“才分開不久,哥哥怎麽會病成這樣?”見對方伸出手,他知道兄長像如小時候般摸摸他的頭,他半跪下來,抬頭望著那對他溫柔如昔的兄長。


    北宮梵蒂輕柔的摸著麵前人的頭,溫柔的笑說著:“小蒂長大了,長高了,不需要哥哥再保護著了!真好!真好!”


    北宮冰蒂的麵具下,流出了眼淚,一滴一滴滴在兄長明黃的衣服上。他咬著唇,搖著頭:“不,我還需要哥哥保護的!”


    “傻小子,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啊?”北宮梵蒂笑對他說著,而後看向下麵的大臣:“太子年幼,難為一國之君!今,朕……朕決定將皇位……傳與平王北宮冰蒂。”


    馮海見皇上抬手示意,便打開召書,高聲宣讀:“太子年幼,難當重任!平王年輕有為,武可平定內憂外患,文可治理國家,造福於民。今朕立賢不立嫡,將皇位傳於平王北宮冰蒂。”


    下麵群臣交頭接耳,百裏丞相臉色刷得白了!他本以為自己的外甥登基為皇,他百裏家便可再出一位皇後——而現在皇上突然傳位於平王,他的女兒後位也便沒了!


    北宮冰蒂抬頭驚愕的望著病弱的兄長,他搖著頭:“不!我不要皇位!哥哥,我再也不胡鬧了,我幫你處理朝政,我幫你分擔憂愁,你還做皇帝好不好?好不好?”


    北宮梵蒂輕柔地拭去他流下的淚,有些虛弱的對他說著:“小蒂,你要堅強……要保護自己……自己和……”


    手中握的手垂落,那雙溫柔望著他的眼睛——自此將不再存在!


    父皇走了,他不止帶走了他一生的遺憾,他更帶走了母後。


    現在,哥哥也走了,在這世上,他從今以後,再也無人可依靠,因為他要靠自己,不止要變強保護自己,更要保護寒月他們。


    北宮寒月趴在北宮梵蒂膝上,低聲的哭泣著:“父皇,父皇……”


    北宮冰蒂站起身來,如兄長對他般,輕柔的撫摸著寒月的頭,柔聲的對他說:“別怕!有皇叔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他眼神冰冷的掃向下麵群臣,唇邊笑的如花般美麗:“誰若敢有一絲不敬你,我便要他……”


    群臣嚇得撲通跪地,全部屏住唿吸,低垂著頭。


    皇上已死,再無人可以管得了這位可怕的少年王爺。現在眾人,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便會讓自家成為北冥一族第二。


    先皇駕崩!可新皇卻將登基時間延遲。先皇都已經入土為安了,可新皇卻一直未提登基之事。


    百裏走到那一直跪在祖廟中的人。蹲下身子,猶豫再三,才將手搭在少年王爺的肩上:“皇弟……你……你不可以這樣。先皇之所以傳位於你,就是怕時局不穩……就是怕寒月鎮不住群臣!所以……才會大庭廣眾傳位於你,以防……以防……”


    “以防外人說我擁兵自重,廢褚君而自立,落得個不忠不義的名聲?”北宮冰蒂望著兄長的牌位,冷冰冰的說道:“皇嫂不用說了,哥哥他心裏是怎麽想的,我都清楚。您去安排吧!隻要您說一聲,我就立即去登基。”


    “好,好,我這就去安排!”百裏皇後抹著眼淚離開。


    憐月看到母後離開,便走了進去,怯怯的跪在旁邊,帶著哭音的輕喚了聲:“皇叔……”


    北宮冰蒂轉過頭看著那掉眼淚的人,抬手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別怕!有皇叔在,沒人可以傷害你!”


    “皇叔,我怕!”憐月哭著撲進了對方懷裏。


    北宮冰蒂輕拍著她的背,眼望向那新立的牌位。哥哥,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皇嫂和憐月,也會把寒月教成一個好帝王。等將來,寒月長大了,我便皇位還給他!哥哥,你了解我的,我根本不是個帝王的材料,所以啊!我撂挑子不幹也是正常的。


    月國新皇登基,人人皆好奇這位少年君主,這位被世人傳為邪王,這位短短數月滅了四大國之一的少年。


    日耀國被滅,其餘兩國君主皆親自前來恭賀。


    身穿玄黑金龍寬袖長袍逶迤曳地,頭戴冕旒冠,在眾人的擁簇下,步上龍庭,拂袖威嚴落座在金色的盤龍椅上。冷眼掃視過俯身跪拜的群臣,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絕美笑容。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北宮冰蒂看了那趴了一地的眾臣一會兒。才似笑非笑的慵懶開口:“平身吧!”


    群臣站立兩旁,抬頭一瞬間全體如被點穴般定在了哪裏!


    自北宮冰蒂十三歲後,再無人見過他的容貌。沒想到那個昔日俊秀的少年,竟如女大十八變般,變得如此俊美,不!是絕世,是無雙,說是天下第一美男,也不為過!


    馮海拂塵高聲宣道:“有請,雪國國君,璣玥國國君,眾諸侯!”


    兩國君主與兩國太子在前,眾諸侯在後。


    “恭……”話剛吐了一個字,兩國活了半輩子的君王便怔愣在了原地。


    簫玉琰和西嶺漠奇怪的微抬頭看向高堂上的君王,一瞬間,也怔愣了住。


    北宮冰蒂冷眼看著怔愣的眾人,他有些累的斜靠在龍椅上,白皙修長的手,支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下麵如石雕的眾人。哥哥說的對,他的臉確實是禍害。不過他可不希望成為亡了月國,負了天下的禍水人物。他另一隻如玉的手,輕輕地叩了龍椅扶手幾下。


    眾人被驚醒,麵上都有些尷尬。


    北宮冰蒂站起身,微笑道:“二位君王遠到而來恭賀朕登基之喜,未能遠迎,望請見諒!”


    夜宴上,眾人略顯拘謹。


    北宮冰蒂雖麵上笑著,可心裏卻有些生氣。他為王時可以戴著麵具過日子,可現在他已是一國之君,總不能每天還戴著麵具,做個不能見人的帝王吧?


    北宮冰蒂借故不勝酒力,被馮海扶走。


    而北宮寒月則留下來招唿著遠來的客人,以及各方諸侯。


    禦花園


    “你去看看寒月,酒喝多了傷身,讓他學會婉拒,別總是來者不拒。”北宮冰蒂說著,便拿下頭上沉重的帝冠,取出貼身的龍頭金簪,挽起那一頭烏黑的長發。脫了外袍,長舒一口氣:“我想靜一靜,別跟著我。”


    北宮冰蒂心情稍微好點,忽然感覺到有人。眉頭皺起,冷喝一聲:“出來!”


    西嶺漠自一暗處走了出來,拱手微笑道:“璣玥國西嶺漠,見過月皇!”


    北宮冰蒂看了看他,似笑非笑道:“璣玥太子不在宴上飲酒,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難不成是來賞月的?”


    “確實是來賞月得!”西嶺漠笑看著對方道。若輪起來,麵前的明月,可比天上的皓月吸引人多了!


    北宮冰蒂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閣下慢慢賞月,朕不勝酒力,便不陪了。”


    西嶺漠望著那背影笑了笑。任誰能想到,如此一個柔弱美人,一雙白皙纖細的手,竟能短短數月——滅了四國之一?


    世人皆傳他心狠手辣,卻無一人可知他絕色無雙。


    不過世事無常!一朝登基為帝,風華名傳天下。


    登基一年來,朝中逼他立後的奏折越來越多。


    今日早朝,北宮冰蒂在眾人未來得及開口前,他率先起身開口:“你們聽好了——若非我所愛,縱她絕色傾城,縱使千人萬民所逼迫於我,我亦不娶。若是我所愛之人——她縱平凡無奇,無才無學,我亦對她一心一意,此生不變。”


    群臣被他說的一愣一愣得,怎麽也沒想到他會用這一招來拒絕立後啊!


    北宮冰蒂負手而立,唇邊淺淺一笑:“朕一生最厭惡所謂的三妻四妾,所以,吾一生隻娶一妻,絕不二娶。”


    做了幾年皇帝,北宮冰蒂果然撂挑子不幹了。


    一番驚世駭俗的隻娶一妻之誓,又一道曠古絕今的傳位召書。


    兩件事後,大家得出了一個結論——邪王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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