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師道:「羽劍令符究竟有多少,至今未有人統計出來。」但,這會兒他有點心動了怎麽辦?


    有機會迴到東洲,他就可以想辦法弄到壽元丹延壽。


    「城主傳訊說,凡築基以上修士者,都可在翎羽石的護持下,離開。」淩真人緊跟著說道。


    沈貫魚就見這間清靜的客棧,從客人到掌櫃,瞬間擠出大門口,像是要去驗證消息。


    她感覺淩真人故意這麽傳出消息,有點不懷意,但她仍然道:「淩前輩不如進屋一敘,正好由朱前輩在此相陪。」


    朱丹師看一眼她,沈貫魚朝他輕輕點頭,莫名的,她更信任朱丹師一點。


    三人相繼進入包間,將外麵的嘈雜關到門外。


    沈貫魚開門見山的道:「淩前輩為何專門來尋晚輩?


    我也沒得進入赤心石的羽劍令符。」


    淩真人也幹脆,拿出令符道:「我有,就是請你請令師叔,大家好一起離開。」


    沈貫魚待要說話,他又道:「我剛剛到飛魚湖,也收到了沙盜秘間那邊傳來的消息。


    他們撿到的修士不見了,二當家也隕落了。


    想來,你師叔醒來後必然會尋你。」


    朱丹師這時道:「我也有令符。」他取出來讓兩人看過,「大家可以組隊進去。」


    沈貫魚眨眨眼,道:「淩前輩就不擔心我說的話是騙你?」


    淩真人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忘了在勃壘之漠,本真人是會使出術法的。」


    「所以您在當時拿出玉冠,對我使了引真術?」沈貫魚一直奇怪,看到師叔的玉冠時,自己為何會失態並脫口而出說是師叔的。


    修仙界,處處有驚險!自己還是太嫩。


    淩真人但笑不語,朱丹師在一旁撇撇嘴。


    沈貫魚沉吟片刻道:「我與朱前輩組……」隊字剛一出口,外麵就傳來了巨大的嗡嗡嗡聲。


    朱丹師開窗一看,乖乖,整個坊市不遠的上空都是成群結隊巨翼蜂群。


    此蜂巨毒,無論是有靈無靈之地,它都能憑借尖銳的刺讓修士中毒,哪怕同歸於盡也再所不惜。且愛好群攻。


    也因此,一般情況下修士遇到了,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沈貫魚也趴在窗前看,街上好多修士迅速向最近的店鋪躲去。


    當那烏央央的巨翼蜂鋪天飛來時,她看到它們翅膀上有什麽東西飄。


    「符紙?」淩真人站在他們身後沉吟。


    出於謹慎,沈貫魚沒有伸手接,但她邊上的朱丹師,竟是掏出一個帶長杆的魚網兜,向外那麽一伸一兜,就有兩張符落入其中。


    沈貫魚在他拉近長杆之際,越看那符眼神就越驚疑,「羽劍令符?!」


    ……


    同一時間,路過飛魚湖附近的沙盜大當家和三當家,也人手一張令符。


    大當家眼睛瞪的老大:「這是什麽鬼?和我們剛剛花了五萬靈石買的一模一樣。」


    三當家也吃驚的很,他奉主上之令入葛山,就是為了探查仙人傳下什麽劍譜了。


    好容易才等到百年一次的赤心石要開啟了,結果先是不見了令符,現在花大價錢買了張,居然又滿天飄下免費的了。


    看到湖邊好多修士撿到,他道:「大哥,還是先去往年赤心石出沒的地方吧。趕早不趕晚。」


    大當家冷哼:「與其守著不知何時才開的結界,不如多撿點劍符。


    現在就算用不著,下個百年前我們也好賣一賣。」


    三當家無可無不可,跟在他側後撿符,也順便解決那些剛剛搶到的修士們。


    兩人是


    沙盜,可不會跟這群築基修士講什麽同階對同階才能出手。


    一時間,他倆所過之處血色滿天飛。


    無獨有偶,飛魚湖坊市裏,好多修士也開始爭搶起符紙,打傷打死好些個人。


    沈貫魚看的是眉頭皺起,整個坊市的街上包括有些人的已經飛到屋頂搶奪了。


    她道:「就沒有人出來管一管嗎?」


    朱丹師道:「群情奮起,誰這會能力挽狂攬,就立刻變成了很多人眼中的仇敵。」


    再看淩真人也是淡然的看著,一句話不說。


    沈貫魚知他二人不會阻止,然而當她看到樓下的街邊,有兩個小孩子被生生擠到牆上,她忍不住了。


    手一撐,咻一下朝著斜對麵的牆根落下。


    有修士以為她也來搶令符,就出手阻著。


    沈貫魚哪裏敢耽誤時,雷龍槍刷刷格開擁擠的人群,咻的衝進牆根。


    她二話不說,捆住兩個被壓傷的小孩兒就往樓上飛。


    怎奈,有人偏偏要擋,沈貫魚半分不讓,槍頭旋轉點刺橫格。


    她身前兩丈,瞬間倒下好幾個修士。


    沈貫魚趁機一躍上樓,把兩個孩子交給朱丹師道:「勞您費心。」


    丟下人,她又俯身飛下,將附近十幾個年齡不大被擠壓住的孩子帶上樓。


    再救人遇阻時,她會丹田發力,用聲音炸響那些瘋狂搶令符者的耳邊:「讓開,不讓者,殺!」


    她雷龍槍也毫不遲疑的,紮中那些以為她也是他們敵人的人,一槍封喉,毫不誇張。


    眾人被她這聲吼和這杆槍震住一瞬,沈貫魚才得以救上人來。


    她再往下飛時,還在給孩子們看診敷藥的朱丹師道:「小的都撈上來了,大的用不著你管。


    他們一開始不搶,就不會現在被人搶。」


    沈貫魚快速迴道:「另一半街上,定然也有被困的小孩子。


    稚子何辜?我們又不是入了魔的魔修邪修而是心有大道的道修,見有弱小遇劫有能力應幫扶一二。」


    話音未落,她人已經又飛了下去。


    朱丹師頓住,和淩真人道:「看來,我們活的太久都冷血了。」


    說著,他飛出窗外救助弱小去了。


    「心有大道嗎?」淩真人默然一語,也跟著他們飛下。


    或許,是有人看到了三人不斷抱起受傷的孩子送上不同的樓上,也或許,有人稟持了和沈貫魚一樣的想法。


    有更多修士運轉輕功,飛入混亂打鬥的街道救人。


    而坊市執守們,也在最後敲響了大鍾,聲聲震耳的鍾聲,仿佛拉迴了人們的一點點理智。


    大家,終是在一隊一隊召集到的臨時執法隊員的分割下,停止了爭搶。


    好些人爭搶著的令符已經被奪的四分五裂。


    沈貫魚皺眉看一眼,是誰操控巨翼蜂散出如此之多的符?目的又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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