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紅色官服的姚晨腰帶佩劍,朝著陰孝和施禮跪地道:“長秋寺副領姚晨,見過娘娘。”


    “免禮罷。”陰孝和冷冷地看著姚晨,輕笑道:“便是你出宮去請禮大人的麽?”


    姚晨站起身子,點頭道:“迴娘娘,屬下受謝大人之命,出宮將禮大人帶進宮中給皇上診治。”遲疑地看了看陰孝和,道:“屬下在半道之上,路遇刺客,禮大人慘遭不測。”


    “本宮之見,恐怕不是路遇刺客罷。”陰孝和坐到桌邊,眉頭高高揚起,冷冷地看著姚晨,道:“難道不是這宮中有人不想皇上身病能恢複,故意將唯一有希望救治皇上的前朝太醫殺害,也好斷了皇上後路麽?”


    姚晨目光一動,抬頭看了看陰孝和,臉上閃過一絲輕笑,抱拳垂首道:“娘娘果然神算,確實是宮中有人故意加害禮郎中,攔路截殺,便是為了不讓禮郎中給皇上治病的。”


    “到底是何人,敢有如此大的膽子?”陰孝和拍案而起,逼視著姚晨,道:“若是姚大人為了自己開脫,血口噴人的話,在本宮這邊,恐怕沒那麽容易。”


    姚晨躬身道:“屬下縱是千個膽子,也不敢在娘娘身邊信口開河。”抬頭朝著屋中看了看,道:“娘娘,皇上此時身在何處?”


    陰孝和站起身子,厲聲道:“皇上此時身子虛弱,就連話都不能說,你尋皇上何事?”


    姚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謝大人擔心皇上,故而讓屬下前來,將皇上帶迴長秋寺中,尋求解救之法。”


    “你做夢。”陰孝和抬手指著姚晨的鼻子,沉聲道:“你等故意謀殺禮郎中,便是不想讓皇上痊愈。如今竟要將皇上帶走,當本宮是擺設麽?”


    姚晨搖頭道:“娘娘誤會了,雖禮郎中被人刺殺,可是屬下已經找到了線索。日後,定會尋出真兇。給禮郎中一個交代的。可是現在,皇上情況不妙,謝大人已經從宮外尋得偏方,便是讓屬下過來,將皇上帶往長秋寺中,加以救治。”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低聲道:“謝大人早就料到了,那禮郎中定會遭遇刺殺之險,故而早有準備。況且那救治之法,也並非禮郎中一人能勝。”


    輕輕地抬起頭,臉上帶著謙卑的微笑,垂首恭敬地看著陰孝和。


    “狼子野心之輩,本宮若是將皇上交給你們,皇上還能有命麽?”陰孝和咬牙道:“你走罷,休要說將皇上帶走,就憑你出宮讓禮郎中丟了性命,本宮便可定你的罪了。”


    姚晨遲疑地看了看陰孝和,沉聲道:“娘娘,屬下受命前來,還望娘娘恕罪。”


    扭頭朝著身後的侍衛,道:“將皇上抬上,送迴長秋寺。”


    “本宮看誰敢。”陰孝和臉上帶著憤怒的紅暈,雙手叉腰,擋在寢房門前,厲聲道:“傳都統領。”


    “娘娘,休要著急。都統領已被屬下拿下了,此時在死牢之中。”姚晨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玉佩,朝著陰孝和高高舉起,正聲道:“屬下有皇上隨身玉佩在此,任何人不得阻攔,還請娘娘休要難為屬下。”


    陰孝和臉色一變,顫聲道:“那都統領犯了何罪,竟被你拿下?”


    姚晨微微一笑,道:“娘娘放心,都統領隻是暫時收監。等日後皇上恢複之後,再由皇上定奪。”


    “你們好大的膽子,乘皇上病情嚴重,膽敢如此肆意妄為,來人,給本宮傳禦林軍。”陰孝和朝著姚晨道:“此時皇上身體抱恙,宮中所有事情,本宮說了算了。”


    姚晨扭頭朝著侍衛道:“還不快抬皇上?”


    雙目中帶著無比的威嚴,朝著陰孝和舉起玉佩,沉聲道:“當年,皇上在朝中說過,見此玉,如見皇上。縱是朝中大臣,也未有膽敢違抗皇令之舉。”


    傾過身子,朝著陰孝和輕聲道:“娘娘說的不錯,是有人故意謀害禮大人,便是想阻撓禮大人給救治皇上。屬下已經尋到證據,那刺殺禮大人的真兇,便是都統領安排的。”


    陰孝和臉上瞬間變得蒼白,顫聲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姚晨微微一笑,點頭道:“屬下怎麽敢欺騙娘娘,若非那兇手留下證據,屬下如何敢將都統領拿下呢?”臉上帶著幾分冷笑,道:“更何況,那都統領還是娘娘的親信,若無把握,屬下有幾個人頭,竟然敢動都統領分毫?”


    陰孝和頹然地坐到凳子上,雙目中帶著驚恐的慌亂,搖頭道:“這斷然不可能,本宮一直待他不薄,他如何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雙目中帶著濃濃的血紅,咬牙道:“都統領此時在何處?”


    姚晨朝著侍衛揮了揮手,道:“速速將皇上送往長秋寺。”


    扭頭朝著陰孝和輕笑道:“娘娘放心,都統領身為娘娘寵信之人,屬下也斷然不敢私自定罪。隻是先將他收在監牢之中,等皇上恢複之後,再作定奪。”


    四名侍衛,將和帝放在擔架上,朝著門外走去。


    姚晨看著麵色煞白的陰孝和,躬身道:“娘娘,屬下將皇上帶往長秋寺中,加以救治。娘娘也休要憂心,若是有情況,屬下會派人稟報娘娘的。”


    陰孝和木然地看著門外的侍衛將和帝送入轎中,急急地離去。臉上閃過一絲絕望,慘然一笑,道:“姚大人,迴去之後,定要好好救治皇上。否則,那鄧美人一頓杖責,恐怕便要白白承受了。都統領那邊,由本宮一手提拔,若是真是他幕後指使,本宮也深有責任。定要追查到底,還禮大人一個公道。”


    姚晨點了點頭,道:“娘娘放心,屬下若是無證據,也斷然不敢妄加猜測。那謝大人還在長秋寺中等候,屬下先行告退。”


    說著,轉身大步的朝著外麵走去。


    何綾兒驚恐地看著陰孝和,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隻等姚晨出門,跑到陰孝和的身邊,伸手拉著陰孝和的手,道:“娘娘,休要著急。那姚大人將皇上帶走,說不定能救得皇上性命。”


    陰孝和定定地看著何綾兒,忽地發出一聲號哭,哽聲道:“若是皇上無事,也便好了。若是皇上有事,本宮恐要毀在都統領的手中了。”


    緊緊地咬著牙齒,想了想,朝著何綾兒道:“綾兒,你過去打聽一下,看看那都統領關在何處。本宮倒要問問他,平日本宮待他不薄,為何要如此陷害本宮?”


    何綾兒咬著嘴唇,沉思道:“娘娘,那都統領從椒淑殿出去不到一個時辰,姚大人便過來了。情理之下,若是真的將都統領拿下了,也不會如此快啊。”


    陰孝和猛然一怔,急道:“你是說,那姚晨適才是騙本宮的麽?”


    何綾兒點了點頭,道:“奴婢也不敢說話,那姚大人清晨之時才迴來,況且都統領才出去不到一個時辰,姚大人便過來要人。若是真的將都統領抓了,斷然不會來的如此之快啊。”


    陰孝和猛地站起身子,朝著門外沉聲道:“來人。”


    兩名侍衛急急地走了進來,朝著陰孝和跪地道:“娘娘,屬下在。”


    “你們速速前往都統領處,看看都統領那邊情況,速速來報。”


    陰孝和咬著牙齒,雙中帶著鋒利的殺氣,沉聲道:“姚晨啊姚晨,你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如此戲弄本宮。”


    何綾兒緊張地看著陰孝和,道:“娘娘,休要心急,隻等侍衛過去看看再說。若是那姚晨膽敢欺騙娘娘,立時便可將他定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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