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體會死亡降臨的感覺,安若素抿嘴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她討厭這種瀕臨死亡卻又每每死裏逃生的感覺,也才會讓她有了絲絲想要活下去的衝動,隻是,她這樣的人是不是不配活著。


    安若素臉已經成了青紫,她仿佛已經浮在半空中看到了自己的脖子被生生的分成了兩段的模樣,還有淩帝那早已經沒有了生氣的臉,他就這樣不允許她活著嗎?她有些絕望的停止了掙紮,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隻是,她卻再一次死裏逃生。


    被扼住的脖頸似乎也瞬間輕鬆了,似乎終於能再一次如願的唿吸到新鮮的空氣,她順著牆,無力的滑落坐在了地上,明明隻要再一瞬間,他就能要了自己的命,隻是為什麽淩帝不動手?“不殺了我嗎?”安若素癡癡的看著麵前男人,隻要他在的地方,就仿佛一切都屬於他,這種君臨天下的氣場,她從未在任何人的身上見過。


    “你已經死了!”淩帝冰冷的從嘴裏蹦出了幾個字,這冷淡的宣誓就仿佛已經真正的給安若素下了命令,判定了她的生死,“朕允許你重生,你這條命就是屬於我的!”


    “我不需要重生,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安若素不知從何處而來勇氣,竟對麵前的淩帝吼出了這句話,而吼完之後的她,似乎腦海中也頓時成了一片的空白,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更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麽後果。


    淩帝顯然被安若素的這一聲吼震驚到了,在他的腦海中,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那樣矜持淡定與從容,就連死前的那一刻都可以淡然處之,笑顏不語,但是這樣的女人卻偏偏像失了自己一般的衝著他大吼。


    大掌再一次朝著安若素覆下,她有些緊張而絕望的閉上的眼睛,但是意外的是,手卻隻是溫柔的停在了她的頭上,愛撫般的將她整個人輕輕的擁入了懷中,安若素是驚訝的,身體甚至是僵硬的,隻是眼眶卻不由自主的有些溫熱的液體湧出,她不知道是為什麽,竟然會頭暈的覺得淩帝的懷抱竟然有種溫暖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似乎曾經在哪裏也深深的感受過,起碼在安清瑤的記憶中有過,所以他真的曾經將安清瑤寵上了天,或者說真的曾經也相愛過,起碼她可以認定,安清瑤是確確實實的愛過這個男人的,否則怎麽會情願放棄了一切,寧願將自己鎖在那金絲籠之中。


    “對不起,又把你弄哭了。”淩帝話語驟然的溫柔,像是瞬間的角色轉換,若是淩玉說說如此溫柔的話語,她定然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這話偏偏是出自淩帝之口。


    安若素再如此被安清瑤的迴憶所影響,但畢竟還是理智異常的女人,隻是輕輕的推開了淩帝,她並不明白這一切背後的深意。


    “公主,發生什麽事了嗎?”門口有伺候的下人急急的喊道,似乎裏麵的動靜是鬧的有些大了。


    淩帝看了安若素一眼,並不說話,隻是安若素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深意,忙肅了肅嗓音,“沒事,讓你們準備的東西快些。”


    “是,公主!”


    安若素借口打發走了下人,終於鼓起勇氣看著麵前的淩帝,“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如果我不在這裏,是否就不會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淩帝巧妙的避開了安若素的提問,對他來說一切最重要恐怕就是要知道淩梓的下落,“所以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坐下一談了。”


    “我們並沒有什麽好談的。”安若素冷淡的拒絕。


    “也對,我隻最後問你一次,淩梓是否真的死了。”


    安若素一愣,淩帝仿佛對淩梓分外的執著,興許這就是骨肉相連之情吧,若是淩梓死了,對他似乎也是最大的報複,她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眼眉,半響沒有說話,“如果不是你,他也不至於連現在連屍骨都找不到!”


    隻是作為一個母親,這樣咒自己的孩子死是否太過分,安若素總覺有些不安,隻是終有一天她還是會將錦玄還給他,因為她總需要離開,而在她離開之後,唯一能夠照顧他的也隻有淩帝。


    淩帝別過了頭,沒人看清他當時的表情究竟是何樣,隻是許久之後待他迴頭的那一瞬間一切的問話似乎都停止了,他仿若沒事人一般的重新將目光鎖定在了安若素的臉上,換了一個零安若素更為謹慎的話題,“你要去離辰國的軍中?”


    他知道?安若素有些警惕的看著淩帝,現在離辰國與淩月國開戰,甚至還奪下了一座城池,淩帝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而在這最敏感的時機,提到敵國軍營,這又意味著什麽?


    “那又如何?”


    “那些精良的火器都是出自你之手?”


    “那又如何?”


    “我可不知道原來你還會這一手。”不知何時,在安若素的麵前,淩帝已經不在自稱為朕了,而是用了這賤民普遍的用的我字,對君王而言,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那又……”


    這一次安若素的反問還沒有結束,卻已經被淩帝的下一句話賭的死死的,甚至讓她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因為淩帝的下一句話是。


    “我隨你一道去!”


    安若素不知道淩帝在說出那句話之後究竟後麵還發生了什麽樣的演變,但是她隻知道的是,現在在前往離辰國軍隊的白先生所帶的唯一的侍從,就是這萬人敬仰淩月國的淩帝,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侍從,服帖的低著頭,跟在她的身後。


    她寧願認為他是利用了自己來這離辰國的軍中打聽消息,或者說他的十幾畝地本來也就是這個,隻是她卻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攻下崎州本就是萬難之事,如今淩帝又到了敵方的軍營,恐怕一切都朝著更複雜的方向發展了。


    “白先生來去可真快,隻是的些原料可都備齊了?”南寧雖是對著安若素說道,眼神確實緊緊的盯著她背後的老頭,正是淩帝喬裝的老頭,“這個人是誰?該不會是你的父親?”


    “公主難道覺得我們之間有一絲的想象嗎?”安若素隨意的編造了一個借口,“忠叔,自小跟著我父親,也是看著我長大,這幾日竟然東陵看到了他,想著能多一個幫忙的人也好,就帶過來了。”


    “是嗎?怎麽會這麽巧合?”南寧總覺得有些不對。


    “公主有疑心是自然,隻是隻有他才能找得到靈犀紅玉的所在。”安若素說著不由的也轉移了話題,“不知勞煩公主查的事情如何了?”


    “在軍中根本就找不到那紅玉,除了那些幽靈兵,隻是他們每個人都有,這樣根本分不清是不是他們拿了。”想到這,南寧就有些氣急敗壞,想來在檢查這紅玉的時候定然是吃了不少虧,“還是說那紅玉根本就在你身上!”


    “我並沒有欺騙公主的理由,若是找不到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的損失,隻是讓敵方得了空子而已,還是公主覺得已經攻下了玉城,其它的就全讓都不放在眼裏了?”


    南寧冷哼了一聲,“本公主難道還要你來教嗎?”


    “當然不需要,我隻是二殿下的人。”安若素這話是說的沒錯,除了告訴南寧自己是局外人還不忘提醒南寧,她是南辰的人,是斷然動不得的。


    “不用拿二哥壓我。”南寧忽然放低了聲音,湊到了安若素的耳邊,“你要知道,這天下都全部都是太子的,包括你也是。”


    安若素聽著卻沒有反駁,隻是淡淡一笑,“二殿下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太子的妹妹而非一母同胞的親妹,隻是你當真覺得太子之位坐的長久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公主覺得呢?”


    “白先生,這麽快就返迴了,這一路定然顛簸了,本太子今晚定要好好犒賞你!”若非太子的出現,剛才那尷尬的話題似乎還會一直的延續,“剛才你們說什麽,如此的熱鬧。”


    “都是東陵的一些小事,若非有公主的家書在手根本無法麵見拓跋大人,更別說籌備原料了,這一切都要多謝南寧公主才是。”安若素不偏不倚的將整定的大帽子都都蓋在了南寧的頭上。


    “不客氣,為了我離辰國,這一切都是應該的。”南寧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隻是想到安若素的話,不免覺得南辰有了什麽動作,慌亂的拉了太子就進了帳中。


    倒是留下的南辰衝著安若素微微一笑,“你其實可以讓著她點,她也隻是單純的有些好勝罷了。”


    “可是我也很難好勝。”安若素不苟言笑的看著南辰道,他倒是還真放心這妹妹。


    “不說了,隨我去帳中吧,正有些事情要問你。”南辰有些著急,直接的拉了安若素的走就走,隻是這手還沒有碰到安若素就被那喬裝的淩帝死死的抓牢了,生不出半點的力氣,隻是有些怒意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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