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罡負手而立,望向了李懷運,“根據你說的情況,將棋盤內的形狀跟星象圖中相互對比,發現了棋局中所應對的結果,居然跟星象運行的軌跡類似。”


    “於是,我找人將你記錄下來的棋局進行對照,這才發現了星象運行的最後結果,分別代表著一個時間和地點。”


    李懷運問道,“莫非這日子的時間跟祭祀大典有關!”


    秦罡略微驚訝的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之前木鳶公主跟郡主來的時候,已經將所知道的情況告知了。”


    “她這麽早就來了!看的出來,你被關在這裏,很擔心你處境,小子,你要是能抓把勁,說不定能當上駙馬!”


    李懷運臉色一驚,“司政,別開玩笑了,我哪有那福氣啊。”


    “你小子繼續裝是吧!難道不知道了她的心思?”


    李懷運立刻擺了擺手,“大敵當前,還是先別討論這個了,司政,當務之急是先弄明白這個時間和地點,能夠具體一點嗎?”


    “有!棋局中有且隻有一種共活的可能,如果將其變成星象圖,便會出現一種圖案,紫微帝星隕落!”


    李懷運正色道,“意味著大周覆滅!”


    “是的!而這個星象預示著兩種時間,一種是第一天,另外一個時間是在祭祀大典的最後一天,皇帝需要再上京都外的天峰祭壇。”


    李懷運嘶了一聲,“不對啊!我聽木鳶說,皇上是因為最近京都不安定,提早了幾個月開始祭祀大典。”


    “這柳叔又怎麽會猜到皇上的想法呢?”


    秦罡解釋道,“不,提早這個想法,早就有了,也問過我和司天監的意見後,這才決定的,隻不過前些天才提出來罷了,加上最近日子卻有大量古怪的事情發生。”


    “這樣看的話,那並不是木鳶他們所了解的情況了。”李懷運心頭一動,猜想是不是他們知道了有人監視,故意放出了消息。


    眼下這些都是虛虛實實的情況,讓人很是頭疼。


    李懷運詢問道,“司政,既然臨王是想在祭祀大典上動手!能否通知皇帝有危險,避開這個日子。”


    “那不可能的,怎麽可能祭祀大典既然以定,那肯定不能更改。”


    李懷運重重的拍了拍手,“看來郡主他爹和臨王也知道了這事情,而且他們知道這大典的時間沒法改變,”


    他沉思了片刻,在嘴裏嘀咕著,“那祭祀大典究竟會藏著什麽危險?”


    “麻煩,麻煩,”他晃了晃腦袋,“到頭來,還是處處被動!”


    秦罡寬慰道,“無需太過多慮,那時候,我也會在其中,應該能確保皇上的安全。”


    “我就怕這些人耍陰的,到時候,不能及時阻止。”李懷運在牢房內踱步,“眼下困難重重,線索又實在太多,太混亂了,這麽多的線索,卻也是無頭無尾的,看來最好的方式,還是要監視著臨王。”


    “是應該如此,還有四天時間,隻能加強皇宮內,以及街道上的守衛能力。”


    眼見自己還要待在這裏,不能出去,李懷運便很著急,“司政,我現在這藥怎麽辦?是趕著這幾天審判,還是等那祭祀大典過後呢?”


    “臨王那邊是想要直接斬你,順帶移三族!”


    “這麽狠,不就是在臨王府上,殺了個護衛嗎?況且這護衛也是無惡不作的,臨王居然為了這種人殺我,實在是有點不理解,他要是說去查證,確有其事,不再追究,我就佩服他!”


    “哼!如果他是那種人,會做著事情嗎?”


    “也是!”


    秦罡說道,“說簡單點,那是人家的一條狗,你直接進人家的府上殺了,這讓別人臉上無光,再說人家怎麽也是一軍統帥,不那麽做,怎麽服眾。”


    “那皇上怎麽說?”


    “皇上一開始也是很生氣,不過,木鳶見過皇上後,態度也略微改變了一些,大概是將你所作所為告知了。”


    “不過,總歸是要給臨王一個交代的,你估計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李懷運臉上閃過一絲的不安,“難道要將我發配邊疆?”


    “差不多這意思,在那邊給你個官職!讓你這一輩子待在邊疆。”


    “這還不如死罪呢!”他撇過頭去,一臉的不甘。


    “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保下你的,這些日子以來,你查過這麽多案子,很多時候,都能及時的識破詭計,甚至幫查過宮裏的案子,”


    “這樣的人去邊疆,能做出什麽大事,簡直就是廢人之舉。”


    李懷運立刻抱拳行禮,“那就多謝司政了。”


    “先別謝,臨王的一直從中作梗,就是為了除掉你,相信他接下來幾天,更是會不停勸皇上殺你的。”


    李懷運哼了一聲,“反正就是為了除掉我這個眼中釘,隻要我在,就有可能將他的計劃破壞。”


    “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到時候必須要偷偷出去才行。”


    “這麽想你死的人,肯定會監視這裏,到時候,你要跑了,臨王的手下,也有了借口除掉你。”


    “那正好,我恰好可以一網打盡了。”


    秦罡說道,“這幾天,你暫且按兵不動,待祭祀大典開始時,在讓人放你出來!”


    “哎!這時候要是會道門陰術就好了,說不定有這方麵的能力,弄個死屍,將其變成我這副模樣,蒙混過關。”


    秦罡一聽這方法,立刻火氣冒了出來,“你說什麽呢?少動這些邪魔外道的東西,聽懂了嗎?”


    “是!是!是!”李懷運立刻迴應了一句,他總覺得司政對於道門陰術太過敏感了,隨意的說一下,都能讓其相當的緊張。


    “你在這裏給我好好待著!”秦罡離開時,依然是一臉的怒氣,他像是一陣風那般,來無影去無蹤。


    李懷運重新坐到了牢裏的角落,在心中一直推算著,這案子究竟是如何發展下去,整個祭祀大典將會出現什麽危險?


    他越想,便覺得臨王這人相當可怕,基本上沒有透露太多的風聲和線索,當然這是殺頭的大罪,不成功便將一輩子都交代了。


    “太可惜了,這種案子我怎麽能缺席呢!要是能逃出去,到時候立下大功,不但會有重賞,最重要的是,我闖臨王府的案子,也會出成為功勞,畢竟,我敢去他的府上,懲治罪惡!”


    “現在就是該思考怎麽出去了。”


    這幾天,李懷運又跟王自謙溝通過了,讓他從中幫個忙,之後通過水仙,告知宋醫聖,就按計劃進行,在使用了草藥景休後,進入假死階段,然後,他告訴那些護衛不想責罰,就要將醫聖帶出大牢。


    那些護衛沒見過這個陣勢,隻能聽李懷運的話,待醫聖出去,然後王自謙找借口,拖延了一些時間,最後由公主的人,成功將醫聖待離。


    之後那些護衛迴來,李懷運找就想好托詞,“各位,你想想,這醫聖是不是真死,太醫也驗過了,你們大可不必如此害怕,為何不一口咬定,人家是來搶屍體的,莫非之前那些搶屍體的,難道沒有嗎?”


    他笑著說道,“記得了,一定要咬定,醫聖已死,隻可能是他的親人,敢來這裏搶屍體。”


    那些護衛見此事已經無可挽迴,便也讚同了李懷運的說法。


    李懷運見事情已經解決,便重新再次等待,祭祀大典到來之前,他在牢內,也能聽到了,外頭響起的煙花爆竹聲,一般前一晚已經開始準備了。


    傍晚時分,他吃了一些那豬狗不如的夥食後,便準備離開牢房,然後再潛入皇宮。


    星象圖和人皮上的棋局所代表的時間,是祭祀大典開始,還有皇帝登上天峰祭壇的時間,。


    他想著本來,就應該參與祭祀大典開始,這樣便嫩能從中找到了更多的線索。


    他離開大牢的方式也隻有一種,那就是讓極目金剛的法相出來,將整個牢房掀翻,不過,這種做法太過高調了,總覺讓自己暴露太多。


    既然敵人在暗,那自己也在暗,便處在同一起跑線上了。


    就在他考慮是不是通過極目金剛來逃出大牢,就有護衛前來,將他帶出,“有人要審問你!”


    “審問?”李懷運內心一涼,完了!顯然是臨王覺得我是大患,想要提前處理了。


    我如果直接逃了!那也正中對方的計策!哎呦,我剛才就應該用法相,直接跑路了,反正應該沒人看著。


    現在有提審記錄了,我再跑,恐怕就不怎麽合適了。


    李懷運手上和腳上帶著鐐銬,跟在了護衛的身後,“莫非是臨王來提審?”


    “是的!”


    “怎麽不是皇上來的,”


    “放心,臨王也是大公無私的。”護衛說道,


    李懷運皺了皺眉頭,“你從哪裏看出來臨王大公無私的?他府上的護衛在京都作奸犯科不在少數,連個屁事都沒有!這算什麽大公無私?”


    “你在胡說什麽,臨王這人一直都是京都老百姓中的好王爺,愛民如子...”


    “等!等!等一下!什麽愛民如子,你這一套從哪裏學來的,”


    “難道不是嘛?臨王做了很多利好百姓的事情。”


    李懷運用詫異的目光看著那護衛的背影,此時正值傍晚,夜色正悄然降臨,四周一片昏暗。


    他們正在一片林蔭小道中穿行,而這地方並非是前往刑部公堂所在的位置。


    他看著四周的樹影參差不齊,扭曲的黑影猶如那張牙舞爪的怪獸,此刻他終於明白了這些護衛的真實身份。


    李懷運立刻停下了腳步,他思考著現在該如何應對,前有狼後有虎的,後頭的護衛見他停下了腳步,立刻大聲喊道,“喂!趕緊走,”


    那護衛重重的推了李懷運一下,卻發現沒有推動,他立刻抽出手中的大刀,厲聲嗬斥道,“快走!”


    前麵的護衛聽到聲音,立刻轉頭,一幫人全都拿著大刀,圍住了李懷運。


    李懷運活動一下手腕,“好了,別裝了!你們根本就不是大牢的護衛,現在用了一些新麵孔當護衛,是覺得我不會發現了你們的換人了?”


    “居然被發現了,”那些護衛將佩刀對準了李懷運,雖是傍晚,可那刀身顯得格外晃眼,“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也無需隱瞞了!”


    “看來你們的話,也隻有臨王是在真的!”李懷運啟動了硬氣功,“不過,他是不是有點低估我了,光憑你們怎麽對付我?”


    “哼!你被手銬腳銬所限製,殺你是在輕鬆。”


    李懷運將囚衣撕開,露了胸口,“是嗎?用你們手中的刀試試!朝著我心髒試試?”


    那些護衛怒目而視,覺得他簡直就是在侮辱他們,“想不到你這家夥居然如此自大,看來不送你地府,你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要是能把我送地府,也算你們有本事。最怕的是,你到時候,要在此磕頭謝罪!”


    “一派胡言!”


    “別裝了,你們根本就不是大牢的護衛!帶我來這裏,無非就是想殺人滅口罷了!”


    那些護衛皆露驚訝之色,並沒有說什麽迴應李懷運。


    “隻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們為什麽會說出以臨王的名義?”


    李懷運迴望那些圍著的護衛,“這不合理!”


    那些護衛圍著他,將李懷運逼到了一處幽暗的庭院內,被推到了牆邊。


    他心中甚是納悶,這幾個護衛到底想要做什麽?


    莫非這臨王是想要詔安我?那也不對,在這黑不溜秋的地方詔安?他應該很清楚,就憑這幾個普通的護衛,根本對我造不成任何傷害。


    如此這般,那一定是自己人!、


    等了老半天,也沒見那些護衛動手,想要提刀殺他。


    就在李懷運剛想開口的時候,發現站在前麵的那兩個護衛身形有些變化,借著月光,他看清楚了,是周霄琳和鐵畫閣的劉平中。


    “郡主!劉舵主!你們可差點就把我嚇死了!”


    “少來!”周霄琳上前,幫他解開繩子,“你早就猜到,這些護衛不可能對付的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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