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假的冉敬,也就是冉明月,其實是女扮男裝,替父從軍,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父親一旦上了戰場,別說是打仗,光是訓練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特別是腰上的舊傷,每當刮風下雨,就忍不住的傳來陣陣酸痛,更別提腿上的傷了。


    冉敬和冉母對視一眼,冉母柔聲道“明月,迴來之後,是不是不走了,我想跟你阿爹,給你說一門親,你年紀也不小了。”


    冉明月秀美一皺,抿了抿嘴唇“阿爹,阿母,我隻能住十來天,就要迴雲通城,女,女兒現在不想成親。”qqxsnew


    “你還去?”


    冉敬麵色複雜的看著女兒“你可知道,五鳳縣又再次征兵,但此次征兵卻是自願,柱子也會去,他可是認識的,要是讓他認出來,可如何是好?”


    冉明月皺眉一想,頓時恍然大悟,估計是征兵去邊關的,然後再從邊關調兵去看守礦場奴隸。


    隨著大量礦產被發現,被關押的三族士兵,漸漸被礦場的需求,開始消化。


    產出的各種礦石不管是用於販賣還是軍隊需要,都將是一筆筆龐大的收入,用這些收入養活奴隸是綽綽有餘的。


    要不是現在缺少看管人手,公子甚至打算撥三十萬匈奴奴隸去種田,種到死為止。


    冉明月心中大定,看來柱子應該跟自己見不到了。


    冉明月笑道“阿爹,女兒剛剛升官,現在要是不去,豈不是辜負將軍的重托,當了逃兵。”


    “有將軍坐鎮雲通郡,整個雲通郡都在百廢待興,相信以後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女兒也想為郡城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冉明月堅定道。


    看著女兒如此堅定,冉敬內心一動道“你的上官是誰?說不準我還認識?”


    一說到他,冉明月立馬來了精神,開始滔滔不絕的訴說楊乾的種種厲害之處。


    冉敬驚駭道“什麽,你的上官是郡守大人,就是那個剪滅三族的鎮北將軍,楊乾?”


    “是啊,我們將軍可厲害了,我現在的一身本領都是將軍手把手教導出來的。”


    冉明月還把當時突襲匈奴部族的時候,對匈奴士兵手下留情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聽的冉敬麵色通紅,難受的站起來訓斥道“兩軍交戰,你怎麽可以婦人之仁,要是袍澤因你而死,我看你如何交代。”


    冉明月眨了眨眼道“阿爹,我本身就是婦人啊。”


    冉敬為之一窒,無奈的搖搖腦袋,這不廢話嘛,也是被氣糊塗了。


    “你在軍營如此膽大妄為,難道楊將軍,不治你罪。”


    “哪有,被打了軍棍。”


    “啊,明月,你,你沒事吧。”冉敬可是知道軍棍的厲害,一般二十軍棍下去非躺三個月不可,要是五十軍棍以上,那就看命了。


    看到阿爹如此激動,冉明月立馬寬慰“沒事的,將軍後來單獨跟我說,不打的話,不能服眾,所以讓執行之人手下留情,他還幫我親自上藥呢。”


    “什麽?那你豈不是被他看光了。”


    冉明月嬌羞的不行,雙手捂著臉笑道“哪有的事,就看了屁股,別的都沒看到。”


    “哎呀呀呀,我的女兒,你的清白怎麽辦?”


    “這,不管是將士們,還是我手下的士兵,他們在河裏洗澡的時候都被我看光了。”


    冉明月眨了眨眼睛,把冉敬雷的有點說不下去了。


    “那你難道終生不嫁,就常住軍營了嗎?”


    “將軍曾言,現在他是郡守又是鎮北將軍,但遲早一天是要去朝賢,如果有機會他推薦我為郎中令或者是....”


    “是,是什麽,你快說啊,急死我了。”


    “他說如果有一天,他位極人臣,想讓我擔任,擔任,驃騎將軍或者是大將軍。”


    “吧嗒~~!”


    冉敬手掌當場拿不住,陶碗打碎在,顫抖道“你,你,他,唉喲,我的傻小娘,你怎麽能當驃騎將軍,大將軍呢。”


    “哎呀,女兒能當這麽大的官,多厲害啊。”冉母反倒沒有跟冉敬一樣,那麽緊張。


    冉敬斥責道“你個婦人懂什麽,先不說大將軍,光是驃騎將軍就位列三公,在權利方麵可是比丞相更厲害的軍職。”


    “啊,明月,你現在這麽厲害啦?”冉母驚訝道。


    “哼哼~~~!”冉明月歪著腦袋,一臉的傲嬌。


    一家人聊了很久之後,冉敬立馬把暖暖喊了過來,仔細交代之後才算放心。


    “阿爹,阿母,這是將軍讓我送給你們的。”冉明月從馬車立馬拿出箱子。


    二老對視一眼,打開箱子後,隻見是兩件貂毛大氅和一箱黃金。


    “明月,這是將軍送的?”


    “對呀。”


    冉敬麵露複雜之色,自己是當兵的,但卻不想讓子女當兵,再說自己隻有一個女兒,所以也就絕了這個想法。


    但沒想到女兒居然有如此奇遇,隻是太過兇險。


    給了禮物後,冉明月迴到自己的屋子裏麵,脫下甲胄,用有些粗糙的手,不斷的撫摸著房間內的織機。


    不由怔怔的出神,以前的種種恍如隔世一般。


    躺在床榻上,那種酥軟讓冉明月極為不適應,軍營中的軍床哪有這麽舒適,就好像整個人要沉下去一樣,輾轉反側後,終於沉沉睡了下去。


    畢竟有了一輛馬車拖累,冉明月可是多趕了一天路,早就有些累。


    翌日,太陽微微升起,公雞啼鳴。


    黔首們開始起床,勞作。


    一張整潔的梳妝台上麵,冉明月洗漱好後,已經坐在這裏整整半個時辰。


    不是她自戀,而是.....


    他喵的,居然忘了怎麽化妝了.....


    “暖暖,在嗎?”


    “小娘,小娘~~~~”暖暖從窗邊聽到聲音,立馬走了進來。


    “怎麽啦?”


    “暖暖,我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嗯,冉叔跟我說了,我不會說出的,但....”暖暖歪著腦袋,不解道“我經過這裏幾次,小娘長的美麗,也不用照半個時辰鏡子吧。”


    “噗嗤~~~!”


    冉明月笑罵道“要死拉,我怎麽可能照半個時辰鏡子,我,我是忘了怎麽化妝。”


    暖暖一愣,捂住了嘴巴都止不住笑。


    “快點。”


    “曉得曉得~~~!”


    在暖暖的幫助下,當冉明月走出房間的時間,英武帥氣的將軍消失了,變成了一個膚如凝脂,國色天香的大美人。


    “吱噶~~~!”


    一個身影從後門偷偷溜了進來,看到靚麗的冉明月背影,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想嚇唬她一下。


    冉明月耳朵一動,身影一轉,狠狠一腳踢了出去。


    “嘭~~~!”


    那道身影如遭重擊,直接被踹飛四五米遠,在地上滾了幾圈。


    柱子捂著胸口,瞪大眼睛“你,你,你想踢死我啊。”


    冉明月一驚,飛快扶起“柱子,怎麽是你啊。”


    柱子揉了揉陣痛的“嗨,這不是正好來串門想跟冉叔請教一下軍營裏麵的東西。”


    “嗨,你別去問我阿爹了,現在的軍營跟以前的軍營大不相同,你上次怎麽沒參軍。”


    “上次,我本來想去,但我奶奶身體不好,我就迴了,你也知道我就一個奶奶。”


    柱子愣了下,奇道“你怎麽對軍營的事情這麽了解,聽說你去走親戚了,走了大半年啊。”


    “等等,你剛剛的力道好大,你吃什麽了呀?”


    柱子打死都想不通,自己從小練武,居然還抵不過明月的一腳,現在肚子上還火燎燎的痛呢。


    冉明月尷尬的笑道“哈哈哈,我那親戚武藝甚高,我也學了大半年武藝。”


    柱子懵逼道“不可能,我從小習武,居然抵不住你的一腳?”


    柱子從旁邊拿來兩根棍子,一根朝著冉明月扔去,果然被她一把接住。


    冉明月捏了捏拳頭,說實話,在軍營裏麵經常跟人比試動武,巡查到現在幾乎都沒怎麽與人切磋,正手癢的很。


    “柱子,棍子我可用不慣。”


    柱子泄氣道“學武之人,棍子是必學項,你親戚沒教你?”


    “我的親戚以前在軍中任職,所以隻會刀法,這棍法....”譚明月耍了幾下棍子,不順手道。


    軍中都是戟,矛,戈之類的鋒利兵器,棍子?誰用啊,雖說威力不俗,但如果用這東西,不管是步戰還是馬戰,幾乎等於找死。


    “行吧,那你用刀吧,你有刀嗎?”


    冉明月頓時就來了興致,迴到房間立馬把佩刀拿了過來。


    “噌~~!”


    宿鐵刀出鞘,寒光凜凜,上麵道道紋路顯示著,此乃用最先進的折疊鍛造的方法打造出來的。


    柱子瞪大了眼睛“尼.瑪,好有錢啊,這刀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估計不便宜。”


    冉明月把刀刃反轉到背麵,一麵傷了柱子,畢竟折疊鍛打加上覆土燒刃的宿鐵刀可是鋒利無比,別說區區一根木棍。


    如果有一人隻穿戴普通皮甲,那這一刀蓄力鉚足了勁,把人一刀攔腰斬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想而知,這刀得有多鋒利。


    看到冉明月以準備妥當,柱子把棍子左右甩的像風火輪一樣虎虎生風,眨眼一看好似很牛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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