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群亂臣賊子,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夏文王喃喃憤慨道。


    “大王息怒,魏陽君可是封君,在他自己的封地上,胡言亂語幾句,我們也沒法管啊。”曲修文立馬勸解。


    真要鬧出事情來,不要說魏陽君,連大王的臉上都不會好看。


    夏文王看了看曲修文,他明白,自己就算處理了魏陽君,也沒用,夏國封君不少,封主更多,一旦開了這個口子,那就是捅了馬蜂窩了。


    看到夏文王那臉憋屈的樣子,王劍小聲道“大王,你們不是都說公子有經天緯地之才,何不把這問題拋給他解決呢?”


    夏文王一愣,猛然拍著王劍的肩膀“不錯,你的想法很好,等這裏的熱鬧看完了,我就去問那小子,他鬼主意比我多。”


    莊子口,一個彪行大漢拿著雙戟走了過來,一臉笑意的看著魏陽君。


    魏陽君大駭,雖然知道自己吃定了飛廉,但這廝武藝高強,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他對手。


    “校尉,校尉快快快,就是這廝,此獠在河雲郡犯了人命官司,兇狠暴戾,武藝不凡,立刻拿下。”


    “慢著,你說拿下就拿下,飛廉現在是我們的人,你算老幾。”張雨夢一臉的笑意,還很傲嬌的扭了扭身子,拿著虎符不斷的招唿。


    張雨夢拿著虎符喊道“校尉大人,以及眾軍士們,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大冬天讓你們來這裏,來來來,到莊子裏麵,我讓佃戶們好好給你們做點吃的。”


    校尉雙眼一亮,說話,今天都站了一上午的崗,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但魏陽君來叫人,總不能不來,怎麽說也是封主。


    他看了眼虎符又看了眼那一臉巴巴的魏陽君,思考了下後,果斷朝著裏麵走去。


    幾百人嘛,也不多,張雨夢知道莊子裏麵糧食多的不行。


    “貝利卡讓佃農們殺些羊,大冷天弄點吃食,暖暖肚子,都不容易。”


    “好,所有人跟我來吧。”


    數百士兵齊刷刷的跟在校尉的身後,一個小兵上前問道“馬校尉,這事,我們不管啦?”


    馬校尉一邊走,斜眼問道“切,你傻不傻,咱們雲通郡幾人有虎符的?”


    小兵納悶算道“田將軍退下來後,估計他的虎符會轉交給楊郡守,聽說幾個月前,來支援的趙將軍當眾轉交虎符給楊郡守,這.....”


    小兵大駭“這魏陽君是踢到棺材板拉?”


    馬校尉看了看身後,小聲道“我覺得魏陽君說話很過分,當眾不把大王放在眼中,我看以楊郡守的脾氣,此事定不會善了。”


    “魏陽君可是封主,楊郡守也不能拿他怎麽樣吧?”小兵有點不確定。


    “所以說,為什麽我是校尉,你是佰長呢,我們可是同時參軍的,在別的地方咱可不敢亂說,但在雲通郡,誰在楊郡守當麵放肆,沒死的還真沒見過。”


    佰長驚訝道“楊郡守蠻好相與的,聽說人很不錯。”


    馬校尉冷笑一聲“聽說楊將軍在壽城被匈奴人給打的不輕,你看沒半年時間,匈奴就被滅了,你覺得呢?”


    “嘶~~~楊郡守,還真記仇啊。”


    “所以,我們今天就來走個過場,剛剛那張小娘說了,讓我們飽餐一頓,還有羊肉,多好。”


    “哈哈哈哈,你臉大你說的都對。”


    數百士兵來到莊子裏麵後,佃農們都出來了,按照張雨夢的吩咐,上吃食,還有羊肉,放上楊乾親自配的調料猛火燉煮,一會兒的時間,整個莊子裏麵彌漫著濃鬱的肉香味。


    在莊子口。


    張雨夢雙手環抱,一臉嘲諷,正好被楊乾欺負,有氣沒地方撒,也不知道從哪跑來個屎殼郎,敢到這裏來撒野,也不放亮眼睛。


    “那個什麽喂羊君,我聽說,你弟弟不規矩,搶別人的農田,還把人家老人給打死了,有人出頭,你還想殺人滅口,天底下還真有你這樣沒臉沒皮的人啊?”


    要說講道理,玩嘴炮,古人厲害,現代人也不差好吧。


    看到張雨夢那一臉嘲諷的表情,魏陽君簡直要瘋了,自己大小算個封君,不管走到哪,誰敢不給自己魏陽君麵子的。


    暴怒情況下直接拔出隨身佩劍指著張雨夢怒道“所有人,殺,給我殺光他們,今日我要屠莊。”


    這次來魏陽君不光從郡守府帶著軍隊過來,還攜大量家仆,上百人。


    很多家仆緩緩拔出青銅劍,隻聽到家宰一聲大吼,所有人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


    克裏斯娜和貝利卡兩人可是從死人堆裏麵爬出來的,戰鬥經驗何等豐富。


    “飛廉,照顧好張雨夢。”


    飛廉點點頭“放心,誰想傷張家小娘,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說完,兩把單手鐵戟緩緩張開,雙眼變的銳利起來,但凡有人靠近,就會迎來他那如火山爆發的攻擊。


    克裏斯娜和貝利卡從腰間抽出兩把宿鐵刀,隻見在陽光上寒光凜凜。


    “殺~~~!”


    克裏斯娜身高立大,對著跑最快的家仆一刀砍去,家仆慌忙格擋,可惜兩人力量相差太大。


    一刀直接把青銅劍砍斷,血液從他的肩頭飆出。


    “噗通”倒地之後,克裏斯娜已經跑出兩三丈遠。


    幾十個人,兩人可以留著力,打一頓就可以,但對上,上百號持劍的家仆,兩女已經沒有辦法留手,現在身上可沒有甲胄。


    出手之間盡顯狠辣,克裏斯娜龐大的身體,非但不遲鈍,反倒非常靈活。


    擋住兩三把劍的同時,往旁邊一跳,克裏斯娜手長腿長,反手一刀,就有一個家奴當場斃命。


    眼神之毒辣,下刀之準確,很少有人能與之匹敵,看的飛廉眉毛狂跳。


    “媽媽的,這兩個女子哪來的,打起來比我還玩命啊。”


    這時,有人看到飛廉在保護張雨夢,幾個家奴欺身上去,柿子當然撿軟的捏,上去之後才發現,這哪是柿子啊,簡直就是食人花。


    兩把沉重的鐵戟在飛廉的手上輕若無物,朝著幾個家仆一剁,一勾,瞬間幾個腦袋“咕嘟嘟”滾落地上。


    一盞茶的時間,整個雪地上被鮮血染紅,哀嚎聲響起,居然有接近三分之一的家仆當場被斬殺。.qqxsΠéw


    貝利卡拿刀橫在魏陽君的脖頸之上,魏陽君咽了咽唾沫,大冬天的,冷汗居然從的額頭緩緩流下。


    可長久以來身居高位,加上夏國的國情,他不覺得麵前這些人敢殺他。


    殺人奴仆,還尚有迴旋餘地,當真把自己給殺了,那就是跟整個夏國的士大夫階級為敵。


    天大地大,除非跑出夏國,不然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


    “張小娘,你說,怎麽處置?”克裏斯娜朝著門口的張雨夢喊道。


    張雨夢強行鎮定下來,傻傻的看著腳邊不遠處的幾個還在飆血的腦袋,突然她好像感覺也沒有那麽可怕,相反內心居然有種強烈的安全感。


    “哈哈哈哈,以後看誰敢欺負老娘,老娘就搖人。”


    “咳咳,克裏斯娜,把他給我殺了,剛剛他一直在兇我。”


    克裏斯娜扭過頭來,魏陽君心裏“咯噔”一下,慌忙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可知我魏陽君的身份,如果我死了,不光是你們,連帶著莊子裏麵的人,全都要給我陪葬。”


    飛廉一看,不好,要出大事,自己既然在公子帳下做事,自然要為公子考慮,自己隻是殺了一個惡貫滿盈的人,就被追殺了一郡之地。


    他實在不敢想象,要是殺了魏陽君,會惹出多大的麻煩,到時候,別說自己武藝如何,一旦派出精銳的戍邊軍隊,別說跑了,能被活捉就謝天謝地了。


    “慢著,他是魏陽君,殺不得,如果殺了,那公子將永無寧日。”飛廉急忙喊道。


    “哢嚓,哢嚓~~~”


    一陣陣踩雪的聲音響起。


    楊乾身穿貂皮大氅,手中抱著加了木炭的精致青銅暖爐,眼角狹長,一身貴氣,加上那慵懶俊美的模樣,哪看的出有絲毫鐵血戎馬的樣子。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家的貴公子,外出巡獵,要是再化點妝,指不定就被認成是哪家小娘外出賞雪呢。


    “喲~~~!這是怎麽啦?還沒吃點心,就看到有喜鵲的叫聲,這是貴客上門呐。”


    大家齊刷刷的滿臉懵逼。


    大冬天的哪來的喜鵲,連烏鴉都沒有。


    “喂,你個娘娘腔,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你犯事了,這次你犯大事了。”魏陽君怒吼道。


    大家內心“咯噔”一下,楊乾最討厭有人叫他娘娘腔了。


    他認為,小的不懂事,大的應該懂事,封君的地位,誰不知道,盤根錯節,打了小的來了大的,來了大的來了老的。


    楊乾的笑容越來越柔和,笑道“喲,這不是魏陽君嘛,果然是貴客上門。”


    楊乾笑嘻嘻的走過去“魏陽君,抱歉,小子來雲通郡居然還沒上門拜見你,倒是失了禮數。”


    魏陽君可能覺得楊乾語氣軟綿綿的,肯定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人,膽子不由大了起來。


    “快點讓這蠻夷女子放開手中長劍,你知道威脅一個封君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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