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池裏不分晝夜的冷,虞昭難受極了。


    等外麵終於傳來腳步聲的時候,虞昭下意識的抬頭看去,一人的身影逆光而來,離得近了,虞昭才看到他的模樣。


    臂管空空蕩蕩,雙目通紅,一雙眼睛裏滿是心疼。


    月如席迴到流雲宗之後,就被大長老按在了屋子裏修複經脈,可他根本安心不下,非要過來找虞昭。


    大長老實在沒法子了,隻能點了他的睡穴。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藥桶裏的藥力已經被吸收完畢。


    周身的經脈修複的差不多了,他便想來找虞昭。


    可江止直接派人來接月如席和欒玉宇,說這兩個人目無師長,理應被懲罰。


    饒是大長老在麵對這個借口的時候,都沒有辦法阻攔。


    月如席也不想讓自己的師尊難辦,順從的跟著這群人前去。


    他以為,所謂的懲罰也不過是在太陽下曝曬,或者被丟進水牢。


    誰成想,江止居然這麽狠。


    直接讓月如席接受裂魂鞭之刑。


    那裂魂鞭在身上打了一下,月如席便疼的幾乎窒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萬幸的是,他並沒有因此缺失神智,隻是暈過去三天。


    醒來之後,不顧隱隱作痛的頭,他打聽著虞昭的位置,而後直接衝到寒池來。


    他神識正是脆弱的時候,這寒氣又不分敵我的侵入,讓月如席疼的更厲害了。


    他一過來就見到小姑娘蜷縮在角落裏,手指上都覆蓋了一層冰霜。


    當即便心疼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


    見到他來了,小姑娘抬起頭來,因為太久沒有開口說話了,嗓子都跟著嘶啞了:“月月,你怎麽來了?”


    月如席的眼淚都跟著掉下來了,他伸出手去,想抱抱虞昭,可卻被結界擋住了,他的手指寸步難進。


    一時間,所有的理智都被衝垮,他發了瘋似的攻擊,所有的靈力都被反震了迴來,直震的他口吐鮮血。


    他眼睛猩紅,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懊悔不已。


    “停下。”虞昭有些慌亂的說:“月月,你別動了,你的傷才剛剛好,你不能再受傷了!”


    月如席死死地盯著她:“昭昭,是不是很冷?”


    “還好。”虞昭衝著他笑了笑:“不冷,真的,月月,我一點都不冷。”


    月如席卻不信,他隻在外麵待了這一會兒,就已經冷的不成樣子了,更何況是已經在這寒池待了整整三天的虞昭呢?


    她這時候該有多害怕?


    多難受?


    月如席不敢繼續往下想了,他紅著眼睛說:“昭昭,你等我,我這就讓江止把你放出來。”


    “別去!”虞昭連忙張口喚道。


    可月如席已經走遠了。


    虞昭苦笑了一聲,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現在江止正是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時候,連帶著看她身邊的人都不順眼。


    月如席如果在他麵前維護自己,怕是討不了什麽好果子吃。


    月如席離開了寒池之後就直奔江止的寢宮,到了地方,江止正和蘇晚一起在摘果子。


    蘇晚每每看到了喜歡的,就要讓江止抱著她上去,而後伸出手摘下來,用了一個清潔術後,便把果子啃上一口,不甜的就給江止吃,甜的則全進了她的肚子。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著他們兩個,定然以為是什麽恩愛的夫妻呢。


    看見他們濃情蜜意的模樣,月如席就恨不得將這兩個人都殺了,他的昭昭在寒池裏受苦,這兩個人卻和沒事人一樣打情罵俏。


    這讓月如席怎麽才能忍氣吞聲?


    還沒等他說話,蘇晚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而後表情僵硬了一瞬,重新掛上開心的笑:“月師兄!你來了?”


    她的語氣歡欣喜悅,讓江止下意識的有些不高興。


    順著蘇晚的視線看過去,便見到了月如席。


    月如席粗糙的行了一個禮:“見過江師叔。”


    “你來做什麽?”江止的聲音冷的厲害。


    月如席抬頭看著他,一雙眼睛是壓抑著的怒火。


    “就是覺得江師叔實在是太偏心了點。”他語氣冷淡的道:“同樣都是弟子,蘇晚能跟你在這打情罵俏,而虞昭要在寒池裏受苦。”


    他的語氣越來越諷刺:“要我說啊,江師叔不如直接把昭昭逐出師門算了,這樣你們都痛快。”


    江止的臉色瞬間鐵青,饒是現在修真界沒那麽排斥師徒戀了,但在大多數人的眼中,這也是有悖倫理的存在。


    月如席這話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去,就相當於毀了蘇晚的清譽。


    他倒是沒什麽,但蘇晚畢竟是一個姑娘……


    想到這,江止的目光頓時暗淡了下來。


    他虧欠蘇晚的實在是太多了,萬萬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情,把蘇晚推到風口浪尖上。


    若真是如此,他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月如席的目光不卑不亢:“江師叔,你若是想替蘇晚出氣,大可出在我身上,沒必要一直針對人家女孩子。”


    聞言,江止嗤笑了一聲:“月如席,裂魂鞭之刑不夠疼是不是?”


    月如席看著他,神色冰冷:“你隻會拿身份來壓人?”


    “我若是想,一根手指頭都夠碾死你的。”江止冷笑:“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膽敢來這裏和我叫板?”


    “我倒是也想問問江師叔,究竟是因為什麽,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昭昭。”


    江止盯著他,微微眯著眼睛,目光越來越冰寒,而月如席也死死地盯著他,那雙眼睛裏是壓抑的恨意。


    片刻後,江止抬起了手,似乎不願意與他解釋,一道靈力直接打在他的身上。


    月如席凝結靈力防禦,卻被那人摧枯拉朽般的擊潰。


    他半跪在地上,口鼻溢血:“江師叔如果有什麽氣,盡管出在我身上好了,沒必要讓昭昭受苦。”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的道:“江止,我不管你信或不信,昭昭沒有推蘇晚入獸潮!”


    江止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根本不信月如席的話,反而沒來由的暴怒:“你的意思是晚晚誣陷她了?不必多說!我懲罰我的弟子,什麽時候輪得到外人來阻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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