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的話,死的人就是我了。”李揚帆將左手抬起來示意道。


    “……,可是現在真的連迴頭路都沒有了。”李乘風也明白李揚帆的處境,沉默良久之後,才無奈地辯駁道。


    “我知道。”


    “殺就殺了吧,既然殺戮已起,就沒必要再留手了。”李乘風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迴道。


    “哼,不過是殺了一人而已,居然就這麽得意忘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眼見兩人若無旁人地對話,李縱意雖然心驚,卻強自鎮定地說道。


    “真想不到,即便是我繼了位,卻依舊將鬥皇府弄成這般模樣。”仿佛已經預見了未來一樣,李乘風沒有理會李縱意的反駁,自言自語道。


    “狂妄!”沒有正眼看過三人,這比什麽羞辱的話都難以讓人忍受,李縱心怒罵一聲之後,身形一衝而上,向李乘風衝了過來。


    “轟!”


    “沒用的,你的劍勢確實剛猛無比,但是我的武裝是完全性的防禦武裝,隻憑借著本身的劍勢,怎麽可能破得開同是臨界者的武裝防禦。”李縱心再次擋下了李乘風的斬擊之後,得意地說道。


    他和李縱仁可不一樣,李縱仁的“飛車”完全是身法,方才之所以被殺,不僅僅是因為零式起跑的原因,他本身的速度也使得自己無從躲閃,隻能硬接李揚帆的防禦,最後才身首異處。可李縱心不同,他的武裝完全是防禦性的武裝,莫說兩個角度,隻要是從身前出現的攻擊,都可以防禦的下來,而李揚帆的零式起跑。也不過是使劍本身出現了次元折射而已,隻要不是身法的零式起跑,都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確實沒辦法攻得破你的防禦。如果隻用劍勢的話。”李乘風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什麽意思?”


    “一刀葬天!”沒有說話,代替迴答的隻有一招唿出招式真名的斬擊而已。


    隻是。這次斬擊之後,李縱心也失去了看到這個迴答的能力,因為方才的斬擊,已經將李縱心的防禦完全破開,連同李縱心的身體,也被破成兩半,步了李縱仁的後塵。


    “……”


    “怎麽可能……,你們。你們怎麽可能這麽厲害。”見兩位臨界者如此輕易便失去了性命,李縱意失魂落魄地問道。


    “鬥皇府本來就地處北疆,肩負陣營北疆防線,可你們,居然為了一己私利,將鬥皇府弄成現在這副模樣。鬥皇府已經沒有神人了,你們非得將鬥皇府的根基全部斬斷才甘心麽?”殺了一人之後,李乘風沉聲問道。


    “成王敗寇,自古之理,是你們贏了。”不知是被李乘風如此質問弄得有些羞愧。還是因為看到了李乘風的實力而心灰意懶,總之,在李乘風質問之後。李縱意長舒了口氣,歎道。


    連李縱心的第三段武裝防禦都破得開,殺他二人又有何難,原來這兄弟二人一直在為他們四人留著手,現在僅剩兩人而已,又如何能敵得過他們。


    “成王敗寇?鬥皇府的根基都快被毀掉了,你居然隻有這些要說的?”


    “噌!”李乘風話音剛落,卻見李縱意橫刀於頸,一劍封喉。自殺於他麵前。


    “鬥皇府,嗬嗬。鬥皇府……”伴隨著李縱意的死亡,李縱悟像是哀歎一般說完之後。七支劍齊齊淩空而起,全部刺入了自己的身體,身死一方。


    ……


    “都死了?”


    “是啊,都死了。”李乘風呆坐於地,迴道。


    “沒想到短短幾天,鬥皇府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李揚帆走到李乘風近前,坐在旁邊說道。


    “是啊,都是看著我們長大的叔父,沒想到最後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


    “揚帆,你說讓我來繼任北鬥皇是不是特別不合適?”見李揚帆未答話,李乘風沉聲問道。


    “別問我啊,我怎麽知道。”


    “你……”聽到李揚帆有些哽咽的聲音,已經淚目的李乘風抬起頭看了過去,不禁說道。


    “……”


    “別難過了。”難過的不止是他一人而已,自己的胞弟也是同樣的心情。被自己的至親背叛,不得不親自動手將對方殺死,不管是哪一樣,都足以讓人疼斷肝腸。李乘風伸出臂膀搭在了自己弟弟的肩頭,安慰道。


    “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眼淚是什麽味道。”不管如何實力如何強勁,李揚帆和李乘風兩人也不過是剛成年五十多年的大孩子而已,第一次被至親背叛,難以忍受的折磨頓時席卷而來,壓在了兩人的心頭。在被李乘風摟住肩頭之後,像是有了依靠一般,方才殺伐果斷的李揚帆竟是再也抑製不住感情,淚如泉湧一般從臉頰滑落而下。


    “……”


    “可是控製不住啊,它自己就往外跑了。你明白嗎?這裏堵得疼。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拚命提升能力的?為什麽我們不得不親手殺了我們想要守護一輩子的人呢?”李揚帆錘著胸口痛哭著說道。


    “我明白!”


    “你明白什麽。”


    “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李乘風像是從牙縫中擠出話語一般地說道,牙齦因為太過用力地咬合已經從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喉頭不斷湧動,很明顯是在強自控製著情緒,可是任由如何堅持,淚水卻不爭氣地不斷從眼角流出,哪裏還是名震一方的臨界高手,分明是一個失去至親至愛之人的可憐人模樣才對。


    ……


    “這個……,這是怎麽了?”李乘風抬頭望去,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在他的麵前,因為太過震驚,甚至連悲傷都暫時忘記,驚唿道。


    “怎麽……”聽到李乘風的驚唿聲,李揚帆也轉過身向李乘風望去。隻是,連他也是,隻問了半句。便被眼前的景色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眼下不過下午的時光,陽光還算明媚。可此刻本應明媚的陽光卻變得昏暗無比,仿佛已經太陽落山一般,不對,不是仿佛,是分明已經落山了才對,眼下天空中哪還有太陽的身影,隻剩下了星星點點的星光點綴在半空之上。


    漆黑的夜幕猶如夜半子時,星光雖少卻璀璨無比。可就是這般分明和夜晚一般的天空下,卻有著如黃昏一般的昏暗光芒,如此矛盾的光景,就這般展現在了二人麵前。眼下的冰原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有的隻是一望無際的平坦草地,微風輕輕撫弄之間,輕柔的樣子猶如調皮的孩童一般隨風擺動起來,如果不是方才死掉的屍體猶自躺在草地之上,倒也算得上是一副和諧溫暖的畫麵。


    “神域,是神域!”李揚帆頓時反應過來。驚道。


    “是我們的神域?”李乘風猶如做夢一般地問道。


    “嗬嗬,嗬嗬!原來神域居然是用這種方法開啟的。”李揚帆失魂落魄的幹笑了兩聲,隨後嘶聲道。


    “……到底想怎麽樣啊你們。既然都已經背叛了我們,為什麽還要給我們送這麽一份禮物。”李乘風也是難以自持地說道。


    ……


    “大少爺,二少爺你們迴來啦。”見李乘風和李揚帆迴來,李縱情上前問道。


    “嗯。”


    “縱意他們呢?”見隻有二人的身影,李縱情疑惑地問道。


    “和魔獸搏鬥之時戰死了,好了,我們繼續出發。”李乘風迴道。


    “怎麽可能,不是……”見李乘風和李揚帆身上並沒有太過狼狽的痕跡,李縱情還待再問。卻被李乘雲攔了下來。李乘雲指了指李揚帆的左手,那少了四指的傷口。分明是劍傷才對,哪裏是被魔獸所傷。結合眼下的情況,李乘雲已然對之前的情況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縱意他們的屍體怎麽處理了?”李縱情問道。


    “我和揚帆掩埋了,放心吧,把他們留在這片土地上就好,鬥皇府的人,就應該魂歸冰原,冰原就是最好的歸宿。”李乘風歎了口氣,望著不見邊際的冰原,迴道。


    “那就好……”


    “縱情叔叔。”


    “嗯?”


    “眼下鬥皇府縱字輩的老人,隻剩下您和縱神叔叔了,以後還望您能和縱神叔叔多操勞一些,鬥皇府就靠你們了。”


    “哦,行。”李縱情愣了一愣,迴道。


    □□□


    “你是說北鬥皇和李元帥最後殺了四位閣主?”聽完雅明的講解,左從戎疑惑地問道。


    “皇府史中自然不可能這麽寫,但是隻要想想就可以猜得出來了,六位極限能力者剿殺七頭高階位,還能出什麽事請?就算中途有其他魔獸闖入,乘風伯父和揚帆伯父僥幸逃跑,出來的時候也不可能衣著幹淨吧?”


    “倒也是。”左從戎想了想迴道。雅明不清楚神域的開啟條件,左從戎卻對此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什麽大的驚變,怎麽可能讓李乘風和李揚帆雙雙突破到神人級別。如此一來,雅明的推測倒算是比較符合情況的了。


    “雖然那次動亂也不全是壞事,但是想想,如果當時乘風伯父和揚帆伯父沒有突破瓶頸成為神人,那麽鬥皇府最後會淪為什麽樣子,恐怕你也能預料得到吧?”雅明問道。北鬥皇身死,七位閣主中僅有的五位極限能力者有四位身死,即便是加上李乘風和李揚帆兩人,恐怕鬥皇府也難以維係七大勢力的名頭了。


    “確實是很懸。”


    “直到現在,鬥皇府才算是完全恢複了元氣。之前你說的鬥皇府最強的原因也不全對,一門雙神人確實不錯,可是除了神人之外,還有一樣式別的勢力無法比擬的。”雅明笑了笑說道。


    “還有一樣?什麽?”


    “你剛剛不是才和李冰瞳閣主道別嗎,其實除了冰瞳閣主之外,這樣不足百歲就達到極限能力者級別,繼任閣主的還有兩人,一個是李紫瞳,一個是李雪瞳。剩下四位,也有兩位年紀不過二百歲左右的,一個是李乘龍。一個是李乘雲,就是因為鬥皇府二線梯隊的人員年輕化。才使得鬥皇府被稱為七大勢力中最強勢力的。可是誰也不會想到,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全部都是因為一百五十年前那次動亂,高手傾滅過半,所以鬥皇府的年輕人才會比其他勢力中的人更加賣力得修習功法,讓鬥皇府有了今日的規模。”雅明解釋道。


    “三位不足百歲的極限能力者?”左從戎驚唿道。左從戎這些年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了,七大勢力中除了南方雲城和西方山城外,都已經領教過了。莫說擔任高層的有三位不足百歲的,恐怕那些勢力中連一位百歲一下的人都挑不出來,如何能有鬥皇府這樣的規模。


    “是啊。所以,有了這麽大教訓的乘風伯父,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秦府也變成那副模樣。”雅明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不過這段時間恐怕你這裏不會太平了,既然他們招募了傭兵,肯定不可能沒有動作,我還是就住在這裏好了,免得有什麽事情照顧不過來。”左從戎想了想說道。這個恐怕已經不能簡簡單單用教訓來形容了吧?這比割肉腕骨都要讓人心疼的損失,別說再經曆一次。恐怕就是有個苗頭,都會讓李乘風嚴密戒備了。


    “嗯,也好。反正我這裏還有幾個房間,等明日我連雅月也接過來好了,免得不在這邊不好照應。”雅明迴道。


    “有什麽事情就知會一聲,好歹我也是七大傭兵傳說中四人小隊的隊長,就算他們找什麽傭兵工會,恐怕也不可能蓋得過這個名頭了吧?”


    “嗬嗬,就你一個人的四人小隊啊?”雅明笑道。


    “就我一個人怎麽了?有一個神人給你賣命,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滿意,實力方麵簡直可靠過頭了。如果性格方麵更細心一些就好了。”雅明迴道。


    “這個你放心好了,我們四人小隊的頭腦也已經來了。有她在,細節方麵就不用操心了。”左從戎自己也知道。除了戰鬥方麵的天賦,處理事情方麵一直都是左從戎比較疲弱的一塊,聽雅明對自己不放心,神秘地笑了笑說道。


    “哦?四人小隊的頭腦?是誰?”


    “菲雅姐,她現在也在冰城。對了,明天還有演奏會,我問她要了三張門票,怎麽樣?要不要去看看。”左從戎問道。


    “音夢?我倒是忘了,這幾天她在冰城辦演奏會的事,她也會幫我?”經左從戎一說,雅明立刻想了起來,問道。


    “不是幫你,是幫我。在她麵前我說話還是很管用的……”


    “唬,唬,唬!”


    “它是怎麽了?”左從戎正說話的當口,笨貓突然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全身毛發都倒立起來,四肢緊繃,尖利的牙齒露在外麵,不斷地低聲嘶吼。雅明見笨貓如此反常,問道。


    “看來今晚開始就已經不太平了。”左從戎看了笨貓的模樣,立刻警覺起來,感知著周圍的動靜,迴道。


    也怪不得左從戎沒有發現,雖然左從戎靈覺異於常人,可比起真正的魔獸來,還是差了一線,再加上如今身處秦府之內,自覺不會出什麽事情的他也將精神放鬆下來,而和雅明談論的時候也將精神分散了不少,是以沒有察覺到已經迫近過來的那絲微弱的波動氣息。


    “你是說有人要對我不利?”聽左從戎這麽說,雅明哪裏好坐得住,當即壓低聲音問道。


    “要不要揪出來看看?”左從戎笑問道。


    “嗯。”雅明迴道。


    “呃……”


    “怎麽了?”本來還想看看左從戎出手,卻不想左從戎突然發出一聲如失誤了一般的聲音,雅明不明所以地問道。


    “都是這東西誤事!”左從戎無奈的迴過頭,指著笨貓解釋道。


    “它怎麽了?”


    “背著它,結果來的時候連武器都忘帶了。”左從戎指了指右肩處原本常常挎著一個長方形箱子的地方,解釋道。


    “不用那個不就好了。”雅明頗為意外地說道。


    “你不懂,這個人本身實力不錯,很善於隱藏波動氣息,這種人對細微的波動浮動都會很敏感,如果一擊不中的話很容易會讓他逃掉,如果具現武裝的話肯定會將他驚動的,如果反坦克槍在就好了,肯定讓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左從戎頗為懊惱地說道。


    “那沒槍的話有多大把握?”


    “開啟神域的話也能抓得住……”


    “那還是算了,驚走他就好了。”雅明留著冷汗迴道。隻不過是抓一個人,犯得著連神域都開啟了麽。這府內強者何止這一位,一不小心全拖進來,那可真是鬧烏龍了。


    “……,放他走沒問題嗎?”左從戎問道。


    “沒關係,強者級別的高手,就算我們抓住了,恐怕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再說,是誰派他來的,我也差不多知道個大概。”雅明迴道。


    “你覺得他是誰派來的?”左從戎疑惑地問道。


    “你覺得我死了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雅明沒有迴答,反倒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死了之後,肯定是你大哥和你二叔開始爭家主之位了。最大的威脅都解除了,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可是就算這麽理解,也沒辦法從他們兩人中找出要害你的真兇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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