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禦書房出來,白逸又被傳喚至了鳳起殿。第一次,皇後給他賜座,還讓翠雲上了好茶。


    茶氣氤氳,清香宜人,白逸誠惶誠恐。


    “翠雲,你們都退下。”


    殿內僅剩兩人時,皇後不再顧及應有的端莊雍容,語氣極為迫切:“白逸,你此行可見過阿昀?”


    原來是問這個,虛驚一場!


    “迴娘娘,臣剛從衡城迴來,見過了殿下。殿下前段時間受了傷,現已痊愈,娘娘不必擔心。殿下讓臣轉告娘娘不要掛念他,要保重身體,他會勤學苦練,不讓娘娘失望。”


    白逸背書似的說完,皇後已掉了淚。


    “在薛將軍手下,阿昀一定吃了許多苦。他都吃了十六年的苦了,怎麽非要去邊境?我可憐的兒子!哎,那孩子從未對本宮主動關心過,曆練半年,居然懂事了不少,本宮真想立刻見到他.”


    白逸聽書似的聽皇後絮叨,結束後退出了鳳起殿。


    大太陽在頭頂照著,晃得人眼暈。兜了一陣子,沒找到要找的人。隨手拽了一個侍衛:“阿蒙呢?”


    “呀,白大人,您迴來了?什麽時候迴來的?這麽久見不到您,兄弟們真想您啊!”


    平平無奇的問候,在白逸聽來有些別扭,他想到了薛天,想到了薛天說他斷袖。


    “都是男人想什麽想?問你話呢,阿蒙呢?”


    “蒙哥這幾日身體不適,告假了。”


    小夥子年紀輕輕,壯得牛一般,居然身體不適?果然他一離開他就偷奸耍滑!


    雖然白逸與阿蒙相熟,住處倒一次都沒去過,隻知道住在侍衛營。那麽大的地方,他可不想一間間找,沒那閑工夫!


    “你帶我去。”


    推開門,阿蒙正哼哼唧唧地躺著,屋內隨處可見散落的衣服,地上也是髒得不行。


    “一個單身漢能過到這種地步,阿蒙你也是邋遢中的佼佼者。”


    阿蒙扭頭見是他,無神的眼睛瞬間亮了,哼哼唧唧起身,去給他倒茶。


    “行了,你也不用客氣,我自己來。”


    白逸提起桌上的壺往碗中倒,一滴、兩滴、沒了。


    不喝了,喝不起!


    “和誰打成這熊樣?”


    阿蒙捂著胸挪到凳子上,一把辛酸淚。


    “頭兒,一言難盡。”


    “那你長話短說。”


    “被一個黑衣人打的。”


    “你這廢話能不能省著點說?黑衣人是誰?”


    阿蒙本來就虛,說話還有些費勁,被他這麽沒耐心的一衝,更難受了。


    “沒看清是誰就被打了一掌。頭兒,文嬪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等等,怎麽又多個文嬪?哪兒來的?什麽時候進宮的?”


    白逸覺得腦子有些亂,他錯過了這麽多嗎?


    阿蒙耐心解釋:“文嬪就是文貴人,這不查出了兩個月身孕,剛晉了嬪位。”


    白逸有些接受不了:“我這剛離開就查出了身孕?”


    阿蒙愣了一會,老實“嗯”了一聲。


    去將門關好,還往門外瞧了幾眼,確定沒人,一臉凝重進來。


    “幹什麽,做賊似的!”


    阿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頭兒,你說話也注意下措辭,容易引起誤解。還整天說我沒文化,我相信你,別人可不見得。”


    白逸有些懵:“我說什麽了?”


    “你剛才說你剛離開文嬪就查出了身孕,這不正常嗎?這太正常了!她又不是你媳婦,還一定要你在的時候才能懷孩子?”


    白逸想一巴掌拍死這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但若仔細斟酌品味,真的有毛病。


    幹咳兩聲:“不說那個了,你為什麽說她有問題,查到什麽了?她是不是出宮見了什麽人?”


    侍婢都是指派的,她若是不出宮根本無法傳遞信息。


    阿蒙搖頭,認真道:“她沒出宮,有人進宮。三天前的晚上,我在依蘭殿外圍盯梢,見到一個黑衣人從依蘭殿的牆頭掠過。那身形,不怕頭兒你生氣,比你都好。我第一感覺黑衣人是文嬪的同黨,想著頭兒交待過的,那哪能放過,就追了。”


    “好樣的!然後呢?”


    “然後就被打了一掌,追不動了。”


    比他的身手還好,白逸想到了一人。


    “會不會是明逸?”


    “明逸大師?”


    “大什麽師?他早不做和尚了。如果是他的話,你被打成這德性完全可以去玉明寺酬謝神恩了。文嬪後來怎麽樣?”


    阿蒙“嗬嗬”一聲。


    “依蘭殿有刺客的消息傳出後文嬪就稱病,皇上讓黎禦醫親自診治,說是受驚過度。再之後你猜怎麽著,文嬪向皇上哭訴沒有安全感,想求一個會些功夫的宮女陪伴她。”


    “皇上是不是將陳文玉給她了?”


    阿蒙眼中流露出五體投地的佩服:“頭兒英明,正是如此!就在昨日,陳文玉已經從雜役房出來了,成了文嬪的貼身侍婢。”


    白逸聞言哼了哼,這女人不容小覷,以前真小瞧了她!


    不僅將嫌疑推得一幹二淨,還成功籠絡人心,更給自己找了個幫手,一箭三雕!


    “葉昭霖呢?他有沒有什麽動向?”


    “啊?頭兒你沒說要盯著二殿下啊。”


    “你就是那算盤珠子,撥一下動一下!行了,你養傷吧,我走了!”


    白逸想把宮中情況告訴阿昀,又怕信送不到他手中再把他身份泄露了,筆在手中許久愣是一個字沒寫出來。


    他有些看不懂皇帝,不該是被美色迷住心智的人啊,怎麽會對依蘭殿進刺客無動於衷,還將陳泱的女兒送去給秋心。


    當真是喜歡她到心坎裏了嗎?


    還是老來得子倍加珍惜?


    君心難測,真難測!


    依蘭殿。


    陳文玉的到來讓侍女小卉極度排斥。秋心還是貴人的時候她就盡心盡力伺候,如今有孕晉位倒來了一個撿現成的取代她,她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


    陳文玉同樣很討厭這個小宮女,總是尋釁滋事。


    要知道她本來是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金尊玉貴。若不是被陷害逃婚,她已經是王妃了。如今要她來伺候一個青樓花魁,雖說比在雜役房受苦受累強多了,但仍是委屈。


    “陳文玉,天熱娘娘胃口不好,你去禦膳房要些清涼的湯羹來。”


    又是小卉!


    陳文玉暗罵一聲,麵上厭惡不已:“我負責保護娘娘的安全,這種跑腿活你要不自己去,要不找小燕她們。”


    小卉就等著這句話,眉一挑、腰一掐:“我是掌事宮女,我讓你去你就必須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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