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大皇子似乎有些不一樣,房間裏,一陣沉默,饒是心中已經做了決定,可似乎依舊在猶豫。


    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終於,青嵐看了一眼左邊的五人,隨即開口道,“這一次,你們的任務是明日一早,劫下渤海王迎娶的花轎!”


    話落,眾人微微一愣,劫花轎?還是渤海王的花轎!


    這……眾人想著前些時候聽到的關於未來渤海王妃的傳聞,心中頓時恍然大悟,大皇子和渤海王妃心儀同一個女子,這傳聞果然非假啊!


    隻是,大皇子要劫渤海王的親?這事情,未免是太大了吧!


    渤海王可不是好對付的人啊!


    “主子……”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他們是大皇子的死士,就連這條性命都是大皇子的,可是,大皇子因為一個女人,和渤海王結了仇恨,這對於大皇子,恐怕不是好事啊!


    他希望大皇子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好好斟酌。


    可是,他還未來得及說出勸說的話,青嵐銳利的目光便射了過來,一字一句的道,“都記住,務必成功,不許失敗!”


    那氣勢,根本不容人置喙,那人要出口的話,硬生生的被逼了迴去。


    五人隻有恭敬的領命,“是,屬下定會完成任務。”


    “好,很好!”青嵐眸子緊了緊,目光隨即轉向另外的五人,那五人感受到青嵐的視線,更是緊繃了起來,嚴陣以待,等待著青嵐交付任務。


    終於,沉默了半響,青嵐再一次開口,“你們的任務,是隨我潛入皇宮,聽我命令行事。”


    “是,屬下領命。”五人齊齊領命,沒有半分猶豫。


    夜越發的深了,漸漸的走向白晝,這一夜,安謐卻是整夜無眠,躺在床上的她,身上的每一處都緊繃著。


    “安謐姑娘,時辰不早了,該起床讓奴婢們為你梳妝打扮了。”房間裏,宮女的聲音響起,讓安謐睜開了雙眼。


    外麵的天色,已經泛出些微白光,頃刻,房間裏的燈被點亮,安謐望向門口,昨晚那幾個宮女依舊站在那裏,各自朝著她這邊看來,似乎沒有絲毫疲意。


    嗬!倒真是敬業!


    安謐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目光瞥向桌子上安穩放著的嫁衣,眸光微斂,徑自從床上起來,走到梳妝台前,還未出聲吩咐,宮女們也陸續走到她的身後,皆是不發一語,手腳利落的為她梳頭打扮。


    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安謐再一次穿上了昨晚所試的這件嫁衣,看外麵的天色,似乎依舊沒怎麽亮,按照大金朝嫁娶的習俗,雖是幹早迎親,可也不至於這麽早不是嗎?


    本以為還會有等的時間,一宮女卻試著將安謐扶起來。


    安謐斂眉,看了那宮女一眼,“這是怎麽?”


    “安謐姑娘,太後娘娘吩咐了,讓安謐姑娘到東廂的房間,太後吩咐人連夜將那裏布置了,太後說了,新嫁娘該從一個喜慶的房間出門,好圖個好彩頭。”宮女柔聲道,說話之間,再次試圖扶著安謐。


    好彩頭麽?安謐斂眉,卻是沒有說什麽,反倒是順從的起身,她知道,這是在太後的寢宮,她一個人,如何反抗得了?


    她能做的,也隻能隨機應變!


    似乎沒有料到安謐會如此配合,那宮女倒是愣了一愣,想到太後的吩咐,她以為真的要來硬的呢!


    哼,看來,這個安謐也不過如此,怕是這段時間在太後宮中所受的教訓,讓她懂事不少!


    宮女們簇擁著安謐,引導著她朝著東廂走去,一接近東廂,借著宮燈,安謐看清了四周的裝扮,四處點綴著的喜字和紅綢,分外喜慶。


    這更是提醒著她,今日,是她安謐的大婚。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漸漸的,門外傳來的熱鬧聲越來越大,似乎各宮的娘娘都來了。


    “哎呀,渤海王來了……渤海王來了!”突然,人聲鼎沸,房間裏,安謐心中一怔,隨即一抬眼,門轟然大開,門口,柏弈一襲大紅喜袍,本就俊美無儔的他,此刻更是迷人,好似世間萬物都為之失色。


    安謐看到他,心中一動,甚至赫然起身,說不出的激動,好些時日沒有看到他,此刻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安謐才發現,自己是那般的想念他!


    看到安謐的舉動,不僅僅是柏弈,就連門外的其他人,也禁不住掩嘴一笑。


    “瞧謐兒高興的,柏弈這不是來了麽?小兩口的感情,還真是羨煞旁人。”


    門外的聲音響起,正是太後在宮女的簇擁下,朝著門內走來,安謐和柏弈,麵上都是怔了怔,不過,那一絲異樣,卻是轉瞬即逝,不露絲毫痕跡。


    “怎麽樣?哀家替你把新娘子打扮得很漂亮吧!瞧這模樣,當真是天仙般的人物,想當年,哀家嫁與先帝……嗬嗬……”太後眸光微暗,似迴憶起了什麽,但也隻是一瞬,打量安謐和柏弈的視線,又恢複了先前那模樣,似慈愛,眼底卻是冰冷,“年輕真好啊!”


    “謝太後這幾日對謐兒的照料,時辰不早,請太後容許柏弈迎謐兒上花轎!”柏弈拱手,冷峻傲然。


    “嗬嗬,瞧你急的。”太後輕笑,徑自走到安謐跟前,在所有人的麵前,拉著安謐的手,慈愛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些時日,有謐兒陪著哀家,哀家心中甚是欣慰,就連皇帝,都是忙於國事,哀家老了,對這份情誼,越發的顧念,今日,她從哀家這裏出嫁,哀家有樣禮物,想要贈送與她。”


    柏弈幽幽的望向安謐,那眼神裏,似猶豫,但終究還是開口,“謐兒,還不快謝太後恩典。”


    安謐接收到柏弈的視線,福了福身,“謝太後對謐兒的抬愛。”


    “這是你應得的。”太後朗聲道,門外的賓客聽來,太後可從來沒曾這麽高興過,可是,在安謐的心裏,這句話,卻透著濃烈的弦外之音。


    來不及去想太多,那廂太後看安謐的眼神多了一分柔和,“走吧!”


    走?柏弈和安謐,乃至是一旁的賓客,都不由得愣了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太後……”柏弈蹙眉,可話剛出口,便被太後打斷。


    “怎麽?還怕哀家把她給藏起來不給你不成?今日,你到哀家這裏來迎親,哀家自然會將你的新娘子完好無損的交到你的手上,哀家不過是讓她跟哀家去內屋,哀家想將哀家當年出嫁時的喜帕送給謐兒,咱們大金朝,新娘子出嫁,喜帕可是再重要不過了。”太後睨了柏弈一眼。


    其他人再是一愣,心中對安謐,禁不住生出了羨慕之情。


    太後當年出嫁時的喜帕?按照習俗,新娘出嫁後的喜帕,會當做是寶貝來珍藏,太後竟將她贈與安謐,這……這是何等的恩典啊!


    就算是馮皇後,看安謐的眼神裏,也禁不住多了一絲嫉妒。


    這意味著什麽?


    她都沒得到呢!況且,太後的意思,莫不是有意讓柏弈繼承皇位?


    馮皇後眼裏多了些防備,可再一想,先前太後對安謐的態度……和此刻,完全是兩個模樣,不是嗎?


    眼前的太後,有些讓她琢磨不透了!


    馮皇後眸光微斂,似在思索著什麽……


    “太後娘娘如此恩典,讓柏弈和謐兒受寵若驚,謐兒,且跟著太後去吧!”柏弈沉聲應允,不著痕跡的給安謐遞了個眼色。


    接收到柏弈的視線,安謐先是微微蹙眉,但在太後拉著她往前走的時候,卻是沒有反抗。


    迴想起剛才柏弈的那一眼,安謐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柏弈既然讓她跟著去,自會有他的安排,從柏弈身旁經過,安謐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二人錯身而過之時,柏弈轉身,似目送安謐,可誰也沒有留意到,他的眼神有一刹卻是看向了另外一人。


    空氣中,二人的視線一個交匯,似心裏都有了底。


    在所有人欣羨的目光之下,安謐隨太後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那是太後所住的地方,一進門,太後便朗聲吩咐宮女將喜帕拿出來,不多久,一人便捧著喜帕從簾內出來,那人眉眼含笑,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太後娘娘,奴婢將喜帕拿來了。”那人正是李嬤嬤。


    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安謐,眼神依舊柔和,“就讓哀家親自替你蓋上喜帕,從今日起,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真正的一家人……


    這聲音聽在安謐的耳裏,禁不住有些恍惚,若真的能成為真正的一家人,那當真是再好不過了,可是,眼前這太後,又是真實的嗎?


    “謝太後恩典。”安謐再次開口,片刻恍惚之後,似找到了什麽,先前的恍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波瀾不驚的鎮定。


    “嗯。”太後點頭,從李嬤嬤手中拿過喜帕,再空中輕輕一展,那喜慶的鮮紅,下一瞬便遮蓋住了安謐的所有視線,本該是不安的,可是,此刻的安謐,卻依舊平靜。


    阻擋了安謐的視線,太後的眼裏才閃過一絲詭譎,瞥了一眼李嬤嬤,隨即開口道,“時辰不早了,哀家這就將你交到柏弈的手上!”


    說話之間,太後嘴角勾起一抹陰冷,李嬤嬤接收到太後的視線,心中更是開懷,安謐啊安謐,這條渤海王妃之路,她怕是沒有那個命,繼續走下去了吧!


    ------題外話------


    謝謝姐妹們的支持,麽麽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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