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迴去後家裏已經沒了人影。她常年身居於領導地位,習慣使然,活得非常自我,完全沒有出門該報備這個意識。到了這種時候,她也隻是暗自可惜多帶了一份飯菜迴來,吃不完就該浪費了。


    飯才吃了兩口又是一通電話過來,一看電話居然是胖子來電,張海棠迅速扒了兩口飯,接通後,屏幕對麵一直沒聲。


    “喂?有人嗎?”她又夾了口菜,“不說話我就掛了。”


    那邊才傳來聲音。


    “操,還真是你。”胖子的聲音充滿著震驚,張海棠在心裏想象著胖子此刻的表情。


    張海棠嘿嘿笑道:“surprise~想我了嗎?”


    她喝了口水,“你怎麽知道這個電話是我的?”


    胖子解釋是吳邪剛剛給他打過電話,他想到晚上有個電話他沒接到,就試著打過來,沒想到還真的是她。


    “可真是擔心死胖爺了,你這麽多年跑哪去了?”


    “一言難盡啊,這幾年發生挺多事兒,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到時候咱們再好好嘮嘮。”


    胖子也沒再繼續問,想到吳邪剛剛語氣不對,“你和天真在鬧矛盾呢?剛剛他打電話過來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


    說起這個,張海棠話可就多了,“是有點小小的摩擦,對了胖子,你現在能不能過來杭州一趟?”她走到窗台前,風帶著濕潤的水汽吹進屋裏。外麵又開始下雨了,窗前道路昏暗,路上的燈似乎壞了,隻餘下拐角處房屋窗戶的燈光微微發著亮光。


    “那肯定要過來,有事胖爺那也得推了,明天你就能看見胖爺我了,這麽多年沒見,咱們明兒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一言為定啊,我現在可真是對吳邪沒轍了。”


    胖子納悶“到底怎麽迴事,一迴來就吵架了?”


    “是這麽迴事,我長話短說……總之大概就是這樣了。真不知道他那臭脾氣怎麽來的,我好聲好氣跟他說話,解釋的多清楚啊,他居然叫我滾,還敢在我家叫我滾,他怎麽敢!?”


    胖子聽完都無語了“……某種意義上你他娘也是個人才,我都想為你鼓掌了。你那叫什麽話,每句話都往人肺管子上戳。不罵你罵誰?”


    “哈?我又怎麽了?我客客氣氣跟他說話,有哪裏不對了?”


    “嘖,棠妹子,幾年不見,我怎麽感覺我們關係生分了呢。我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廢話!不是兄弟我能不顧那些老東西的反對趕過來?老娘這幾年也很不容易的!”


    “那你還客氣個什麽啊,少用你們張家那一套說辭,整得這麽階級分明,多傷感情啊。”胖子歎了口氣,語氣都滄桑了:“道理吳邪肯定是懂,你好好說他會理解的,其實他就是氣不過,你順著他服個軟就啥事也沒了,和他計較那麽多做什麽。”那口氣賊像老母親勸大女兒不要和叛逆小兒子計較。


    張海棠不爽極了,作為獨生女長大的她,從小到大就沒讓過誰,更別說年紀大了後,都是別人對她恭維。


    “我還不夠順著他?該說的也都說了,再說了,我不是已經道過歉了,他還想幹嘛?”


    得,這倆人就是尖刀對麥芒,誰也不服輸。胖子忽然想到個問題,“你出去沒跟吳邪說清楚嗎?”


    “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出去吃個飯還得報備?老娘懂事起就不幹這事了。”


    “哎呦我的媽呀,你這心可真夠大啊,你怎麽沒把天真給氣死呢,我得趕緊給他迴個電話。”


    胖子要掛電話,她急了:“等等等等,那我呢?等下我怎麽辦?”


    “你?”胖子琢磨了下,對她說:“就不奢求你能說什麽好話了,待會你閉嘴就行,你就站他麵前等他發完火,他自個能把自個哄好。”


    張海棠覺得這個辦法不靠譜,“不行啊!媽的他就跟個怨種一樣,說話陰陽怪氣夾又槍帶棒的,他一笑我就受不了了,你趕緊重新想一個。”


    胖子沉默了幾秒,支了個損招,“那你賣慘總會吧?女人的眼淚就是靈丹妙藥,等吳邪一迴來,什麽話也別說,哭就行了,記得哭得美一點,就,就仙女落淚那種哭法。保證把吳邪治的服服帖帖。”


    “我拒絕!”張海棠一想象那個場麵全身都在拒絕,“太丟人了,我不行,我不要。你換一個。”


    “你要求也忒多了。”胖子服了,幹脆破罐子破摔,“你要是嫌他說話難聽,你直接把他推倒啊!用你的嘴堵住他嘴,把他親到窒息,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大!”


    “你在瞎說什麽啊!!”


    胖子不管她的咆哮,直接把電話掛了,留下張海棠獨自一人麵對即將到來的風暴。


    張海棠覺得自己被全世界給拋棄,此刻弱小可憐又無助。


    電話掛了五分鍾不到,門口就響起了車子急刹的聲音。張海棠一個激靈,屁顛屁顛的走到門口,就見門口停了輛麵包車,她一眼就認出是吳邪的金杯。


    張海棠不禁感歎,她和吳邪的孽緣就是從這輛車開始的,當初她咋就訛上這輛車了呢。


    車上下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跟死了老婆一樣,頂著寡婦臉的就是吳邪,另一個應該是他的夥計在給他撐傘。


    “你tm還知道迴來!”人還沒到跟前,吳邪對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張海棠眼皮一跳,擠出個笑來,“這是我家我當然要迴來。”見吳邪渾身濕噠噠的,她把人迎了進來,“吳老板很注重養生啊,大晚上夜跑呢?瞧瞧都成落湯雞了,都進來,都進來。”


    “我跑你大爺!”吳邪拉著張海棠的胳膊就往屋裏走,進了門,半濕的外套被甩到了椅子上,“你tm又跑哪去了?!我是不是還得在你頭上套個環鎖起來,你才能老老實實待著?”


    張海棠頭上青筋暴起,但看在吳邪眼底青黑一副憔悴模樣,勉強忍住了火氣:“我找人去了,老娘又不止你一個朋友。”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正好你迴來了,要吃嗎?”


    “你還有心情吃飯?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老娘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丟,你擱這演言情劇呢?”


    “……”


    一想到大雨天自己像個傻逼一樣在外麵找人,張海棠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吃嘛嘛香,吳邪差點氣到心梗。


    邊上的小夥計瑟瑟發抖,“老板…那我先走了。”


    “走啥?來來來小夥子,吃飯了沒,吃了再走唄。”張海棠立馬上去拉人,人還沒碰到,小夥計猛的後退兩步,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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