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倩倩悲痛一笑,已經感覺不到手臂斷掉和手心被刺穿的劇痛,因為身上已經痛的麻木了,連一顆心都變成了石頭,麻木的毫無感覺。


    “你一直都在騙我!”


    “錯了,是一直都沒有相信你才是!而你是堯國假公主的身份,是堯國派來的殺手,在堯國通過飛鴿傳書的密條中,朕已經知道了。”


    沐倩倩一咬牙,眼中一片猩紅色:“既然你們知道了我是堯國殺手的身份,是堯國派來的奸細,那麽我苟活於世還有什麽意義?”


    她說完這句話,牙齒將唇瓣咬裂出一道口子,作勢就要將脖頸在寐生架在她脖頸上的鋒利劍刃上一抹。


    寐生覺察到了她的動機,將長劍移開,一隻手捏住了她的脖頸。


    “想死沒那麽容易,皇上和皇後娘娘還需要你活下去,要你親眼看一看堯國是怎樣滅亡的!”


    沐倩倩冷笑著,肩膀都跟著抖動起來,她用怒目之光凝向了顧妍夕,笑的有些撕心裂肺:“皇後娘娘,你好歹毒的心腸,今日你看到了我落敗的樣子,是不是很開心啊?”


    顧妍夕牽住了炎鴻澈的大手,二人十指相扣,她溫婉一笑,笑容之中滿是幸福,足以讓沐倩倩心中妒忌加恨,更深更濃了幾倍。


    “本宮還沒有那麽開心,隻有等堯國滅亡了,讓你親眼看到了這都是你的功勞,你成了堯國臭名昭著的叛徒,勝敗名列之後,本宮才會開心,才會笑下去!”


    她收起笑容,對寐生淡淡道:“將她打入水牢之中,無論用什麽辦法都不許她死,直到堯國滅亡了,讓她親眼看到了,在處死她!”


    寐生領命道:“遵命,皇後娘娘!”


    沐倩倩怒火攻心,又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因為流血過多而暈倒。


    炎鴻澈輕啟朱唇,冷冽道:“找薑太醫來為她醫治,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她死了!”


    “是,皇上!”


    寐生命人將沐倩倩的身體抬走,並且讓宮女們將宮中的鮮血都處理幹淨了。


    炎鴻澈緊緊牽住顧妍夕的小手,十指相扣,深情地望著她,眸光之中也藏有內疚之色:“妍夕,這些日子裏,苦了你了!”


    顧妍夕輕搖頭,伸出纖長的手指撫了撫炎鴻澈皺起的眉心:“瞧你這幾日憂愁於國事,消瘦了許多,國事在忙,也要多當心身子才是。”


    炎鴻澈舒展開了眉心,伸出長臂將顧妍夕擁在了懷中,心中是溫暖的愛與熱翻滾著,他點了點頭:“好!朕答應你!”


    兩個人不過是三日未相見,卻如同隔了好幾個千秋,思念甚濃,炎鴻澈半擁著顧妍夕的肩膀,一同出了鳳華宮,到禦花園中走走。


    秋季了,這時菊花開的正旺,各色的菊花雖比不上牡丹花開始富貴妖嬈,卻別有一番清新淡雅的韻味。


    炎鴻澈扶著顧妍夕坐在了亭下,賞著禦花園中的秋菊。


    “奴婢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一個身穿青色宮裝的小宮女,急急忙忙趕來,跪拜在地上,打消了顧妍夕和炎鴻澈正在溫馨欣賞禦花園美景的興致。


    炎鴻澈不悅的皺起眉頭,冷聲問道:“是什麽事這樣的慌慌張張?”


    “迴皇上的話,奴婢是老太妃宮中的宮女,老太妃她……鳳逝了!”


    此話一出,顧妍夕和炎鴻澈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相視彼此。


    老太妃是完顏淩辰的親生母妃,自從完顏淩辰死後,老太妃一直都是很傷心,但是因為炎鴻澈登基成新皇,她成為炎國的皇後娘娘,老太妃對這個皇帝和皇後都很是喜愛,再加上對顧妍夕的感情甚濃,也就將那些傷感的事,一天天淡掉了,也沒有想過尋死覓活,生活的倒也安然。


    這幾日老太妃的身體一直都不錯,怎麽好端端的,卻鳳逝了呢?


    這讓顧妍夕和炎鴻澈都不由得大吃一驚。


    兩個人乘著鑾車,一同趕向了老太妃的宮殿。


    到了宮殿時,見到宮殿中的宮人們都跪拜了一地,而床榻上的老太妃,安詳的闔著雙眸,像是人到晚年時,才會這樣安詳去世。


    炎鴻澈對這個老太妃並沒有太多的交情,但也談不上有何反感,而顧妍夕卻覺得老太妃是一個很平易近人的老人,而且老太妃在生前很寵愛她,這讓她情緒有些激動,心裏難過了起來。


    炎鴻澈握緊了顧妍夕的手,兩個人一同來到了床榻前,跪拜的宮人們拜過了他們後,炎鴻澈見顧妍夕坐在床榻邊緣,一直握著老太妃冰涼的手,眼淚滑過了麵頰。


    他伸出大手,輕輕拍了拍顧妍夕的肩膀,安慰道:“皇後,人老了終會有這麽一天!老太妃鳳逝了,也許是一種好事,可以解脫了人世間的庸擾。”


    顧妍夕將老太妃的手拉起,貼在了麵頰之上,哽咽道:“老太妃,是妍夕不好,妍夕這幾日都沒有來探望你,連你最後一麵也沒有看到,妍夕對不起您!”


    炎鴻澈見顧妍夕如此傷心,他的心情也莫名的難過幾分,他冷眼掃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宮人們,怒問道:“老太妃鳳逝前,有誰知道了?為何不提前通知朕和皇後娘娘一聲?”


    跪在地上的宮人之中,掌事的於姑姑跟隨了老太妃最久,她抬眸間已經是淚濕滿麵。


    “迴皇上的話,奴婢今日見老太妃還好好的,她說她想要一些紅色的蘇杭絲綢布料子,讓奴婢去彩衣廝去拿些布料子來,她好為皇後娘娘激將出聲的龍嗣做一些兜肚和小衣物,可是……奴婢按照吩咐,拿來紅色綢布之後,老太妃就已經鳳逝在床榻之上了。”


    顧妍夕一聽,老太妃在生前還是掛念著她,想為她腹中的寶寶出生後,做上肚兜和衣物,她的心有些悶痛,淚水從麵頰滑落,打濕了老太妃早已冰涼的手心。


    炎鴻澈眯起雙眸,冷聲問道:“這樣說來,你不是最後見到老太妃的那個人?那麽到底是誰最後見到老太妃一麵?”


    宮人們跪在地上緊垂著頭,卻沒有人迴答炎鴻澈的話,更沒有人承認,是誰見了老太妃最後一麵。


    這樣的氣氛,不由得讓炎鴻澈覺得有些詭異,他迴眸看向了顧妍夕,見顧妍夕倏然間停止了哭泣,拿著老太妃冰冷的手,查看了一下,緩緩的眯起眼睛。


    “於姑姑,你離開老太妃去彩衣廝去綢布是何時?”


    於姑姑想了想道:“迴皇後娘娘的話,是半個時辰以前!”


    “那麽老太妃的手為什麽會這樣冰冷,就好像是死上了三個時辰之久?”


    於姑姑迴答道:“皇後娘娘,奴婢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說謊,奴婢真的是在半個時辰前見到老太妃還好好的,但奴婢真不知道老太妃的手為何會那麽冰冷!”


    顧妍夕腦中飛快的轉動,最後肯定了一件事:“老太妃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兇手將老太妃帶入了冰窟之中所殺!”


    “冰窖?皇後你為何會如此肯定老太妃是被人殺死,而且是在冰窖之中?”


    炎鴻澈有些難以理解顧妍夕的話,不由得開口問道。


    顧妍夕很肯定的迴答道:“人死後一般在一刻鍾左右屍體就會變冷,但是身體的體溫會逐步變冷,並不會達到最低點!當一個半時辰到二個時辰之後,屍體會達到最低點,也就是老太妃手上和身體上現在的體溫。”


    她用審視的眼光望著於姑姑道:“而於姑姑說,半個時辰之前離開了老太妃,見到了老太妃最後一麵,若真是這樣,老太妃的體溫並不會像現在這樣低,一定是有人將老太妃挾持到最冷之地,將其殺死。這個兇手,一定還在宮中。”


    於姑姑眼神之中並未有顧妍夕想象中那麽恐慌,倒像是悲痛欲絕的樣子,可見她和老太妃的感情如此深厚,不會是殺害老太妃的兇手。


    “妍夕,你的手怎麽了?”


    炎鴻澈望見顧妍夕觸碰到老太妃的手心後,她的手心異常的青白,就像是被冰凍到了一樣。


    她忙鬆開了老太妃的手,感覺到身體之中有冰寒之氣在竄動,腹中又像是有寒氣在肆意的亂撞,痛的她皺起了眉心,想要強忍住,裝作淡定的樣子,卻怎麽也表現不出那樣的神色。


    她雙手捧住了圓翹的腹部,對炎鴻澈道:“皇上,我的肚子好痛,好像有寒氣在裏麵竄動!”


    炎鴻澈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忙吩咐道:“來人,將薑太醫和曹太醫請來!妍夕……朕扶你到正殿中的長椅上坐下!”


    “好!”


    顧妍夕痛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炎鴻澈將她橫抱起,將她抱到了正殿中的長椅之上,才鬆開了手。


    “妍夕,朕猜想到,老太妃皮膚上被人下了寒毒……”


    顧妍夕在疼痛中聽到了炎鴻澈的這個解釋,恍然大悟:“這一次都是我感情用事,才得以疏忽!沒想到中了奸人的計謀!”


    “妍夕,你什麽也不要說了!要堅持住……”


    他望向玲瓏和月蝶,吩咐道:“快去,給皇後拿來暖手的爐子,還有端來一碗熱薑湯!”


    月蝶和玲瓏領命後,轉身快步去準備了炎鴻澈讓她們準備的東西。


    當薑太醫和曹太醫匆匆趕來後,來不及朝炎鴻澈和顧妍夕拜見,炎鴻澈讓他們立刻就給顧妍夕診脈。


    兩位太醫先後為顧妍夕診脈,都不由得大驚,倒抽一口冷氣。


    薑太醫道:“迴皇上的話,皇後娘娘怕是中了寒毒,這種毒藥需要一種烈性的麝香才能解開,但麝香的分量卻能讓皇後娘娘滑胎,微臣無能為力啊!”


    曹太醫接過話:“是啊,皇上,薑太醫說的很對,皇後娘娘身上中的寒毒需要麝香才能解開,這種解藥的分量怕是很大,微臣也無能為力!”


    炎鴻澈冷喝道:“連你們這兩位醫術高明的太醫都無能為力,朕還要找誰才能將皇後娘娘身上的寒毒解開?”


    “皇上,你不要動怒了……還有一個人能救我,那就是……阮經軒!”


    炎鴻澈聽到阮經軒這三個字,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寒芒,他總覺得這個阮經軒不是一個靠得住的人。


    “溫太醫呢?我們去找溫太醫!”


    “溫太醫不知道去了何處,而阮經軒就在沐城之中……所以找到他最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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