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馬兒瘋狂的跑著,奔來的越來越近。


    玲瓏瞪大了眼睛,指著寐生身旁奔跑的那匹馬,大叫道:“皇後娘娘,寐生竟然和一個女子出去打獵賽馬……等等,那個女子的身後好像有一個男人?”


    月蝶的眉心皺的更緊:“好像是倩倩公主?”


    待馬兒更近了,玲瓏的喊叫聲更大了幾分:“大小姐,好像是皇上在倩倩公主身後坐著,倩倩公主……怎麽是這個女人啊!”


    玲瓏因為太激動,甚至在人前叫顧妍夕大小姐,而不是皇後娘娘,這樣是沒有禮數的表現。


    可這個時候,就連平日裏一直都會提示玲瓏,告訴她哪裏不要犯錯的月蝶,也將玲瓏這樣大唿小叫,還亂稱唿顧妍夕的行為忽略,一直驚望著越來越近的一匹馬背上,那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兒身上。


    她擔憂的望向了顧妍夕,見顧妍夕剛才眸底的溫柔之色突然黯淡,換做一臉冰冷嚴肅的神色,眸子一動不動凝望著馬背上的人兒。


    這樣的眼神,讓月蝶覺得很可怕,也很擔憂。


    可怕是這種時候,顧妍夕一定會做出一些難以預料的對抗,擔憂的是皇上若是真的變了心,那麽她又該怎麽辦呢?


    馬兒朝著宮門內疾馳,當快要越過宮門時,望見站在宮門前的幾個身影,他立刻拉住了馬韁繩,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停下了馬。


    他怕坐在他身前的沐倩倩從馬背上跌下,一隻手攔住了她的腰身,將她固定在胸前。


    這樣的舉動,讓顧妍夕感覺她的雙眼都被刺痛了,痛的睜不開眼,痛的眼淚都要往外流。


    可她依舊是一副淡然沉靜的模樣,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皇後,你怎麽會站在宮門前?是來等朕迴宮嗎?”


    顧妍夕隻是淡淡一笑,轉眸望向了他胸前闔眸軟睡的女人:“她怎麽了?”


    “她為了救朕,受傷暈倒了!”


    “真是好巧!”


    炎鴻澈麵色一直顯露出焦急之色,見懷中的人兒麵色越來越蒼白,他擰眉道:“皇後朕還要將他送到太醫院,等下朕自會去鳳華宮找你解釋清楚!”


    玲瓏和月蝶聽到這句話,眼睛都要瞪成了圓球了,可炎鴻澈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神色和感受,擁住懷中的人兒朝著太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寐生在馬背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隨後駕著馬緊趕上炎鴻澈身下疾馳的馬步。


    玲瓏一張小臉都要氣的發紫了,指著漸漸遠去馬背上的一個身影,咒罵道:“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怎麽不讓她病死算了,救她做什麽?我看這十有八九都是她假裝出來的,真令人惡心!”


    顧妍夕淡淡道:“夠了,我們迴鳳華宮!”


    月蝶勸道:“皇後娘娘,不如我們也去太醫院看看!”


    顧妍夕抬手道:“不必了,我不想見任何人!”


    她坐上了軟轎,依靠在軟背墊上,闔上了雙眸。


    可月蝶和玲瓏都知道,這是顧妍夕在難過,隻有她難過的時候才喜歡默不作聲。


    軟轎被八位宮人抬起,坐在軟轎上的顧妍夕心裏隱隱被刺痛了,迴想起來剛才在停馬時,他攔住她的腰入懷,那種親密無間的樣子,讓她感覺到,她與他的距離是那麽遙遠。


    在迴想,當看到炎鴻澈望見她麵色難堪時,擔憂她的樣子,就好像將她懷孕近六月的她,拋到九霄雲外,這一刻她真的有些難過了,難過的不是他是不是有了新歡,而是他竟然會將她們母子都忘記了,關心一個她最厭惡的人,放棄了他們之間的承諾。


    秋風瑟瑟的吹著,將她麵頰旁的兩縷青絲揚起,青絲飄蕩在眼前,將眼前的事物都遮的一片模糊,而這一刻就好像是沉浸在沒有旁人的世界之中,顧妍夕感覺到了孤獨、寂寞、甚至會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不過是青絲遮目,竟然會讓她感觸這樣深,是不是她現在變得越來越軟弱了。


    顧妍夕自嘲的一笑,將眼前的青絲長發撥開。


    月蝶和玲瓏發現顧妍夕的眼圈微微發紅,知道她一定是傷心難過。


    玲瓏心有不甘道:“大小姐,我們不應該這樣退縮,應該現在就去太醫院,看看這個小妖精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皇後,玲瓏說得對,我們不能在這時就放棄,更不能掉以輕心讓旁人鑽了空子!”


    顧妍夕淡淡抬手:“罷了,本宮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刻!”


    玲瓏和月蝶都不由得感歎一聲,卻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顧妍夕的心情轉好過來。


    而那邊,炎鴻澈乘著馬一路奔馳,直到太醫院前停下。


    他擁住沐倩倩軟柳一樣的腰身,將她抱下了馬,並且抱著她來到了太醫院中,讓薑太醫和曹太醫兩位德高望重的大夫,親自為她診斷。


    薑太醫和曹太醫二人先是目測了一眼沐倩倩的傷情,又診脈之後,兩個人不謀而合,都說了沐倩倩現在的處境,並非傷的太重,隻要將手肘上的傷口處理好,並且靜養幾日便可康複。


    炎鴻澈這才放下了心,望著床榻之上依舊昏睡的人兒,他心存感激,卻也有著說不出的另一番心情。


    待曹太醫和薑太醫為沐倩倩手肘上被狼咬傷的傷口處理後,又去開了些藥方子讓宮女去熬藥,當藥湯端來時,炎鴻澈將盛著藥湯的碗接過手心,用瓷勺在藥湯裏攪了攪,親自要喂沐倩倩喝下。


    寐生站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對旁邊的一個宮女使了眼色,輕聲道:“怎麽能讓皇上喂公主吃藥呢?你是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這件事由你來做才對!”


    那宮女冷著一張臉,毫不客氣道:“公公難道沒有看出來嗎?是皇上關切我家公主,所以才會親自端著湯藥來喂公主!”


    寐生咬牙切齒道:“你叫誰是公公?我是皇上的貼身侍衛!”


    “奴婢沒有看清你是誰,就請你大人大量,不和奴婢計較了!“


    那宮女即便是賠禮道歉,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把寐生放在眼裏。


    寐生見炎鴻澈已經攪起了一湯勺湯藥,輕輕的將湯藥上的熱氣吹了吹,剛要遞到沐倩倩的唇邊。


    寐生上前道:“皇上,您不是說還要去皇後那裏瞧一瞧嗎?就讓公主的貼身婢女服侍公主服下湯藥就好!”


    炎鴻澈的手停頓在半空之中,差一點忘記了剛才在宮門前曾見過了顧妍夕,當時因為事出緊急,就沒有多關切她幾句,也沒有告訴她,為何他們會相遇。


    一想到他們之間會有誤會,炎鴻澈將湯勺裏的湯藥又送進了湯藥的碗中,將湯藥的碗遞給了寐生,剛要起身離開。


    突然一隻纖長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皇上,是你嗎?”


    她嘶痛一聲,將伸出的手收迴,因為她正是用受傷的左手抓住了炎鴻澈的衣袖,此刻又將包紮了白色紗布的傷口染紅了鮮血。


    炎鴻澈皺眉將薑太醫和曹太醫又喚來:“你們都過來一下,公主的手肘又流血了!”


    薑太醫和曹太醫又匆匆的趕來,為沐倩倩處理手肘上的傷口。


    沐倩倩手肘上的傷口被巴紮好後,雙眸瑩潤,望向了炎鴻澈,聲音綿柔道:“皇上能不能先不要走?”


    炎鴻澈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不讓朕走?”


    沐倩倩垂眸看了一眼受傷的手肘,有些羞愧,但又說的很真誠:“小的時候我受傷了,父皇都是會陪在我的身邊!”


    “可朕又不是你的父皇!”


    沐倩倩抬眸看向炎鴻澈,帶著深深的期盼和執念:“有父皇陪著我,那是種很溫暖的親人的感覺,而你雖然不是我的父皇,但卻有種讓我心安的親人感覺。”


    “親人,你覺得朕像你的親人?”


    沐倩倩點了點頭,輕聲道:“是的!從我來到炎國的皇宮時,我看到皇上您第一眼,就已經這樣認為了。”


    炎鴻澈見沐倩倩雙眸盈滿淚光,隨時都從眼眶之中蹦潰而出,這樣的心情他也有過。


    在小的時候,他那時已經沒有了愛他的母妃,父王雖是疼愛他,但卻因為國事繁忙,時常將他忽略了。當他生病時,躺在床榻上,望著床榻上的吊幔,眼淚都沁在眼眶中,裝作一臉的堅強不想讓淚水流出眼眶。


    可內心卻是脆弱的,他一直都希望這個時候有個親人能陪在他的身邊,這樣就算是他病重了,他也會堅強的挺過去。


    因為親人給的溫暖,才是這個世界上治療傷口最快和最好的藥了。


    他輕啟朱唇,聲音低沉,又有些沙啞道:“好!朕哪裏也不走,就在這裏陪著你!”


    沐倩倩眼淚攸的一下從眼眶中流下,那兩行清淚劃過她嬌媚的麵龐,就像是兩彎清泉一樣,美的動人,又讓人感傷。


    “謝謝你,皇上!”


    炎鴻澈見她流下了眼淚,忍不住想從懷中拿出帕子為她擦拭眼稍處的淚光。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之聲,隨後一個身穿藍衣的宮女,滿麵焦急的神色,闖了進來,見到炎鴻澈,她跪拜在地上,哽咽道:“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腹中的孩子可能……出事了!”


    炎鴻澈遞出去的手,嗖的一下收迴,轉過身望向跪在地上哽咽哭泣的玲瓏,一顆心吊在了嗓眼處,連問都未問玲瓏到底發生了何事,疾步離開了這個殿中。


    玲瓏和寐生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急急忙忙的跟隨著炎鴻澈一同離開。


    沐倩倩臥在床榻之上,讓她的貼身婢女將薑太醫和曹太醫請出了殿中,當殿中隻有她一人時,她的一張臉冷的都要結冰,粉紅色的薄唇被牙齒咬的泛出了白印,幾近破裂了。


    “顧妍夕,你以為這種小手段就能贏得了我嗎?真是太小巧我沐倩倩了!”


    她用右手猛地一拍床頭上的漆紅柱子,竟然將漆紅的主子劈出了一道裂痕,可見她的功夫之高,武功極深。


    她咧開唇角冷冷一笑,眼底一抹暗芒,忽然間閃過。


    炎鴻澈匆匆趕到了鳳華宮,當到了宮院時,竟然望見顧妍夕坐在院中的梧桐樹下,正在悠哉悠哉的在棋盤之上,下著棋子,品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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