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剛才摔倒的那位宮女,來到月蝶耳邊輕聲問著。


    “姐姐,我要去茅廁!”


    “這樣啊!看來現在也沒有什麽事要我們去做,你先迴新秀殿去上茅廁吧,早去早迴!”


    “好!”


    月蝶抬腿跑出了大殿,卻在殿外她停住了腳步,走到了這座寢殿的之後,見沒有人瞧見,她翻身躍到了屋瓦之上,將身體緊緊壓低,以免被人發現。


    然後她找到了雪妃的寢殿上方,輕輕揭開一片琉璃瓦,看清了坐在寢殿的長椅之上正在對話的兩個人。


    雪妃的容貌稱得上豔麗,但也絕非是傾國傾城,而太子殿下郭夙模樣和郭帝很相似,不過看他那種吊兒郎當的模樣,真的很難想象會是郭帝的寵愛的皇子,將太子之位繼承給他,都覺得郭帝眼拙,實在不妥。


    月蝶屏氣凝神,細細聽殿中傳來的對話。


    “母妃,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呢?要不要現在就將那個老不死的殺了,然後讓兒子我登基成為皇帝?”


    “你這是說的什麽混帳話?你以為那個老東西會那麽傻,等著你來殺他嗎?要是本宮沒有猜錯,他一定是將什麽消息透露給了賢王,讓賢王將他救走,他好繼續坐他的皇位。”


    “母後,你一定想錯了,剛才兒子見過賢王了,看他好像對那個老東西被軟禁起來的事一律不知,所以母妃我們不必怕他。”


    “你能確定,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怎麽不能確定?兒子就算在笨,在母妃這樣聰明睿智的人身邊久了,自然也學的聰明了許多,母妃兒子不想再等了,還是早點動手吧!”


    雪妃眉毛微微擰起,深深歎了一口氣:“可是魏帝那裏還沒有放出消息,若是我們現在下手的話,被魏帝知道了一定會動怒的!”


    郭夙無所謂道:“母妃,魏帝是兒子的親舅舅,也是您的大哥,他怎麽會對你發怒?隻會誇讚你,手段高明而已!”


    雪妃雖然覺得郭夙無德無才,但是每一次聽到郭夙討好她,說些讓她開心的話,她的心裏都會有愉悅的滋味。


    “瞧你說的,嘴巴像抹蜜了一樣!魏帝就是魏帝,就算是我的大哥,是你的舅舅,我們若惹的他不開心,他一樣將我們治罪的。”


    “那我們真的要坐在這裏看著,要是時間拖久了,那個老東西要是想出逃走的法子,我們可就攔不住他了!”


    郭夙的一席話,讓雪妃雙眸一亮,像是被醍醐灌醒一樣。


    她站起身,將衣袖甩到了身後:“看來我們真不應該久等下去了,本宮這就飛鴿傳書給魏帝,並且通知所以藏在暗處之人,日落西山時,立刻行動,讓郭帝這個老東西親手將皇權交到你的手上。”


    “母妃,你能這樣想真的是太好了,兒子一定支持你!”


    雪妃聽到了郭夙的誇讚,笑的嘴巴都要揚到了天上去。


    “是誰在上麵?”


    雪妃聽到了寢殿上有的腳步聲,她警惕的剛要喚人到寢殿之頂探個究竟。


    喵嗚!


    突然間一隻黑貓從寢殿之頂踩空了琉璃瓦跌落進了寢殿之中,嚇的雪妃和太子殿下郭夙麵色發緊,待看清了果然是隻黑貓從寢殿之頂跌落下來,他們的心稍稍安了下來。


    與此同時,從寢殿之頂,一個纖瘦的女子翻身從殿頂翻身下來。


    殿中的雪妃心情大好,讓平日裏一直服侍她宮人們都退下。


    月蝶趁著人離開的多也溜走了,在殿外的長巷中,找機會改變了路線逃出了雪雲殿。


    她毫不猶豫跑到昀雲殿的殿門前,腳步還未抬起。


    可她突然間想起,之前在皇宮之中,她已經在顧淳麵前製作了假象,讓他派來的綠幽等人以為她因為聽到了顧淳的話,傷心的離開了墨國皇宮。


    若是她這樣冒然走進殿中,將雪妃要日落時分進行的計劃告訴顧淳,他會不會真的動怒了嗎?


    甚至會亂想,以為她騙了他,以後再也不會輕易的相信她說出口的話了。


    “月蝶姑娘。你不是離開墨國皇宮了嗎?”


    月蝶轉身,望見是戴著黑色麵具男子正是郭帝的貼身護衛綠幽。


    “我來這裏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賢王,希望你能將我的話轉達給他。”


    綠幽看了眼周圍沒有人出入,這才點點頭:“好,月蝶姑娘請說吧!”


    月蝶深吸一口氣:“剛才我混進了雪妃的雪雲殿,聽到雪妃和太子郭夙正在商討日落西山時如何謀反,爭權奪位。還有這封信條,你要親自交到賢王的手中,讓他務必過目,在重要的時候拿出來做證據!”


    綠幽皺起了眉頭,很顯然這句話讓他的心徒然緊張了下來。


    “月蝶姑娘,你在這裏等我,等到我向賢王稟告了賢王,看賢王有什麽對策再說。”


    月蝶將綠幽喚住:“你不必驚擾他,隻要告訴他雪妃和太子殿下準備在日落西山之時行動就好!”


    “月蝶姑娘……”


    不等綠幽攔住月蝶,月蝶的身影已經立在了殿門之前。


    “我來過的消息,就不要告訴賢王殿下了!希望你能兌現承諾。”


    她說完這句話,身影再一次從昀雲殿消失不見。


    而綠幽來不及多想,迅速的跑進了昀雲殿中,將月蝶得知的消息都口頭告訴了顧淳。


    顧淳一雙秋靈的雙眸暗自垂下:“她果然是魏帝派來的細作,看來今天這一次爭鬥是在有意思不過了。”


    夕陽剛剛落下,墨國的皇宮中政殿之外突然又多了好多身穿銀麟鎧甲的禁衛軍。


    以雪妃和太子郭夙為首的一幹禁衛軍,準備手持兵器闖進政殿時,他們的身後突然又多了千人之多的墨國士兵。


    雪妃和太子郭夙相視一眼。


    她不解地問道:“這是怎麽迴事?是你派來的人嗎?”


    太子郭夙一怔,忙迴答道:“母妃,我還以為這件事是你所為,沒想到都不是我們所做,那一定是有人想要幫助郭帝逃出政殿。”


    夏季,在雨過天晴的夜晚,空氣很是清涼。


    伴隨著夜風襲來,他們聽到了一聲男子淡冷嚴肅的聲音:“雪妃、太子,念在你們曾是本王父皇的妻與子,本王決定網開一麵饒你們不死!”


    雪妃和郭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不由得心顫肉跳。


    雪妃打算打死不承認,裝作一律不知。


    “本宮和太子殿下不過是路徑此處,想到皇上這幾日龍體抱恙,需要調養,因為太過擔心他,所以我們才到政殿來看望皇上。”


    “是不是看望皇上,你心裏最清楚!不過雪妃,你的真實身份是魏國細作,這封信條上的內容都是你親筆,你還想抵賴不成?”


    郭夙見顧淳知道了一切,反正他們手中的兵權大,就算他賢王將這麽多士兵帶來了,若真是硬碰硬,他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賢王,你在這裏無理取鬧夠久了,不就是想要打一架嗎?我奉陪到底!”


    顧淳聽到郭夙說這句,像是小孩子一樣置氣,幼稚的很,他清冷一笑,從懷中取出了一塊血鳶寶石雕刻出來的玉牌。


    他將手中的這塊玉牌晾給了所有人瞧看:“這塊玉佩就是墨國的兵符,是父皇親手交到本王的手中,讓本王接管兵權,掌握墨國的天下!”


    此話一出,雪妃和太子郭夙都傻眼了,兩個人目瞪口呆站在了原地,而他們帶來的禁衛軍在看到了真正的墨國兵符之後都跪在地上,見兵符如見郭帝。


    顧淳帶來的士兵更是心齊,跪拜在地上,口中高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雪妃和郭夙母子二人相視一眼,像是碰到貓的老鼠一樣,往日裏威風凜凜的樣子不見了,想從人群的縫隙中穿梭逃開。


    顧淳冷喝道:“來人,將他們抓住!”


    “本宮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誰敢碰本宮,本宮要了他的命!”


    “本太子你們都敢碰,是活膩了不成嗎?”


    顧淳舉起兵符,手中的長劍在空中破風而出,將雪妃和郭夙一刀致命。


    他冷著一張麵容,緊緊咬牙道:“兵符在本王手中,如同聖旨!雪妃和太子與魏國合謀,意圖造反,理應當誅,就地正法!”


    雪妃和郭夙倒在了血泊之中,最後被禁衛軍像是托著死狗一樣拖出了政殿前。


    誰都沒有想到,這樣氣勢洶洶,都快要謀權篡位的母子二人,竟然會死的這樣輕易,這樣的淒慘。


    怪隻怪他們太心急,想要得到墨國的這個皇位了。


    顧淳帶著一個人進到了政殿之中,待望見了書房旁的軟塌上,那一身快要瘦成骷髏,麵容饑黃的中年男子時,他的心揪成了一團。


    郭帝看到顧淳來了,心裏喜悅著,知道他一定將雪妃和郭夙這兩個惡人除掉了,能將他救出政殿,可就在他要從軟榻上坐起時,發現他已經毫無力氣,就連說話的力氣都要殆盡了。


    “昀兒,你終於肯來見父皇了!”


    顧淳的真名叫郭昀,郭帝最疼愛的便是他這個兒子了。


    顧淳握住了郭帝幹枯的手,眼淚忍不住簌簌落下,哽咽道:“父皇,都怪兒臣不好,兒臣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昀兒,這件事不怪你!怪隻怪你父皇沒能耐,不能早些識破雪妃這個賤人的陰謀……”


    他說完這句話,口中咳出了一口暗紅色的血,顧淳轉身大聲喚著要人將太醫請來,郭帝拉住了顧淳的手,勸阻道:“不必叫太醫了,朕知道現在已經不行了……”


    他看著顧淳清俊的麵龐,欣慰一笑:“朕已經擬好了傳位的聖旨,就在木枕下,你手上握著墨國的兵符,你就是……墨國的帝王了!昀兒,父皇希望你能治理好墨國的……江山!”


    郭帝說完最後一句話,整個人軟倒在顧淳的身前,顧淳輕喚了兩聲:“父皇?父皇你不能睡,你快醒醒啊……父皇……”


    郭帝駕崩了,皇位傳給了顧淳。


    而顧淳未了的心願,就是想在複明之後見到月蝶,可就在他得到了金鼎爐想要煉製複明子丹藥時,想起複明子還在月蝶的身上。


    月蝶如及時雨一般出現在他的麵前,這讓他心裏很是喜悅,隻不過沒有表現在顏麵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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