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時候答應和你睡覺了……


    許斯年有心想要反駁兩句,但他看了看林弦嘟起嘴巴扮可憐的樣子,這個話,就死活說不出來了。


    當然,林弦的能力之強悍力度,肯定是占著那麽微不足道的一丟丟部分。


    “那天你說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再次出來,現在這麽快已經休息好了嗎?”許斯年被迫轉移話題說道。


    “這麽快?”林弦揪住了字眼,當即反聲說道,“你嫌棄我快?你在趕我走?”


    “沒有沒有!”許斯年聞聲趕緊表明立場,語氣堅定而決絕,“肯定沒有這個想法,你這純粹就是想多了。”


    他想了想後解釋道,“我隻是關心你的傷勢,是否已經痊愈好了……”


    “哼,諒你也不敢。”林弦努了努鼻子,哼了一聲,“沒有痊愈好,但是也快了,反正不影響我出來。”


    “怎麽這麽快?”許斯年下意識的說道。


    旋即意識到這句話略有歧義,他又趕緊補救著說道,“都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期了啊,這也太……好了吧。”


    “是的,也確實超乎了我的語氣,我本來都以為還要好幾天才能再見到你呢。”林弦頗為受用的眯著眼睛笑道,“誰誰知道你這麽棒呀,咯咯咯。”


    “啊?我?”許斯年愣了一下,“我很棒?”


    “對啊。”林弦點了點頭。


    “不是,你恢複的這麽快,還和我有什麽關係?”因為想不明白,許斯年的聲調都下意識的提高了一些。


    “你兇什麽兇嘛!”林弦說了他一句後,才開始解釋道,“對呀,都是因為你做的好,做的棒啊。”


    “呃……”許斯年猶豫了下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所以我到底是做了什麽事,有幫助到你?”


    “陪我睡覺。”林弦脫口而出說道。


    “不是,怎麽還帶提要求的呢……”許斯年聞聲有些無奈道,“等一會兒再說陪你睡覺的事,你先告訴我,我做了什麽事?”


    “我說了啊,你陪我睡覺了啊。”林弦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俏聲說道,“所以我就好了啊。”


    “不是說等一會兒再說陪你睡覺……”


    許斯年話剛說一半,旋即反應了過來林弦的意思,當即立刻頓住了。


    他震驚到瞳孔都開始有隱隱的放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愣怔了好長一會兒的時間,終於在林弦美眸凝實的雙眼中,漸漸迴過神來。


    但卻完全不知道該迴答了。


    早知道她加快恢複的方式是這樣,我爬也要從帝景天苑小區裏爬出來啊。


    現在好了,本來還以為能有幾天安生的日子過一下,現在就過了一天多,她就又可以輕輕鬆鬆的進進出出了,連潤滑劑都不帶用的!


    我真該死啊!


    這一刻的許斯年,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比兜。


    但旁邊的林弦才不管這麽多呢,她揚起自己的小腦袋,埋首於許斯年的懷抱裏。


    沁著許斯年身上獨一無二的味道,滿臉的沉醉與享受。


    她閉著眼睛在許斯年的胸口蹭了蹭,像一隻小奶貓一般說道,“我好想你啊,許斯年。”


    你昨天趁我睡著後,才偷偷摸摸的和我睡了一夜,還想我啊!


    許斯年有些無語,還有你一個詭異種,做出這麽小貓一般的迷醉表情,是幾個意思!


    一點不符合你張嘴閉嘴打爆人腦漿放煙花的人設啊喂,很違和的啊!


    許斯年不露痕跡的微微低下頭,看看自己鑽進自己的林弦,白皙修長後脖頸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的眼底,而他空著的兩隻手臂有著躍躍欲試的架勢。


    猶豫了下,還是沒太敢下手。


    雖然上一次已經劈過一次手刀了,那滋味也挺讓人留戀的,但那個時候普通人的林弦,而眼前這是隻降臨後詭異種林弦!


    沒把握,怕了怕了,萬一惹惱了她可咋整。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懷抱裏的林弦突然說話了。


    “許斯年,你的心跳好快啊。”


    林弦換了個姿勢,耳朵緊緊貼著許斯年的胸口,側耳聆聽著。


    “嘭嘭嘭!”


    感覺到林弦的動作後,許斯年的心跳聲不由自主的更加活躍了。


    “你在想什麽呢?”林弦聽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你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今天一起睡覺嗎?”


    噶?


    我可沒有,你自己心懷不軌可別帶上我。


    許斯年心裏想歸想,但眼下的形勢比人強,他當即說道,“啊對對對,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真的嗎?”林弦有些驚喜著說道,“那你都不抱我。”


    許斯年聞聲冷汗都快流出來了,他伸出自己的手臂,顫顫巍巍的合攏,把林弦箍在其中。


    感受到被整個抱住的林弦,忍不住在許斯年的懷裏發出了一聲悶悶的呻吟聲。


    “嗯~”


    “我好想你啊。”


    許斯年身體僵硬的抱著她,根本不敢接話。


    完完全全的發揮著柳下惠的精神,大腦發空、神識清明,生怕自己出現了一丁點的反應後被林弦察覺到,爾後陷入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林弦現在並沒有注意那麽多,甚至就算許斯年出現了什麽生理反應,她估計還挺樂見其成,並且順水推舟的就進行了下去。


    隻是此刻的她,如修勾一般聳動著她那小巧的瓊鼻,極為貪婪的吮吸著許斯年身上的那股令她極為懷念、且神魂顛倒的味道。


    “抱我去床上。”她嗓音悠悠的說道。


    不是,你怎麽這麽一本正經的說這話的,完全不害臊的啊!


    隻能說不愧是你啊,我的詭異種。


    許斯年滿心的槽無處吐,“在這就好了,去床上幹嗎?”


    林弦有些奇怪,但卻還是沒有從許斯年的話裏離開,“你不是也想摟著我睡覺嗎?反正我想和你一起睡覺。”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睡覺了。”


    時間不早了……這句話好熟悉啊,好像不久前才剛剛在哪裏聽過……


    久久沒有感覺到許斯年有動靜,林弦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在幹嘛?為什麽不抱我去睡覺啊。”


    抱你去睡覺,倒也不是不行,關鍵是咱現在去哪裏睡覺啊。


    主臥被秦湘霸占著呢,她本就是基地裏的高級人才,還是一名a級幸存者,你倆要是碰麵了,那還不是得火星撞地球般原地爆炸啊。


    而客臥裏麵的小耳朵也睡得正香甜呢,他已經六歲了,不合適不合適啊。


    完全沒有想到對應之策的許斯年,一時之間有些抓瞎。


    “你為什麽還不抱我去睡覺?”久久得不到迴應的林弦,嗓音幽怨,表情也開始有了不耐煩的征兆。


    “如果我說我喜歡睡沙發,你信嗎?”許斯年情急之下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


    至於再去開一個房間?他想都沒有想過,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林弦房間裏有人嗎,他才不觸這個眉頭。


    “睡沙發嗎?”林弦凝眉思忖著。


    “對啊,你沒睡過吧。”許斯年看著她的表情,頓時覺得有戲,遂繼續循循善誘的哄騙道,


    “一直睡床,多無趣啊,我們可以在沙發上試試啊。”


    “沙發~如果你喜歡的話,我都可以啊。”林弦倒是沒有反駁許斯年的說辭,她甚至繼續說道,


    “廚房,陽台,衛生間,隻要你喜歡,我都可以。”


    “反正我隻要和你一起睡覺。”


    許斯年聞聲有些咋舌,不是,這些地方不是用在這個地方的啊喂。


    你隨意入侵別人的記憶,倒是入侵的完善一點啊,別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還留有餘地啊……


    “那行,說好了,我們今晚就睡沙發了?”許斯年說道。


    “嗯嗯。”林弦點頭應道,“你抱我過去。”


    “嘶!”


    這麽點距離就不能自己走過去嗎,你是詭異種欸,你沒四肢癱瘓……


    許斯年也隻能心底默默的腹誹著,但身體反應還是很老實的。


    他歎了口氣,把林弦打橫抱起放在沙發床上。


    胸口的小腦袋驟然離開後,許斯年頓時覺得唿吸都順暢了許多,空氣也都清新了許多。


    “你先在這坐好,別動。”許斯年囑咐道。


    “哦。”林弦側躺在沙發上,眨了眨眼睛,“你不睡嗎?”


    “睡!”許斯年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我敢不睡嗎!


    “我先去抱一床被子出來,然後把你弄碎的這些玻璃碴子收拾一下。”


    “哦,那你快點,我等你。”林弦道。


    許斯年點了點頭,隨即快速走到客臥裏麵。


    他不敢關門,怕引起林弦的戒心,更不敢開燈,怕直接就被林弦看到小耳朵的模樣。


    進到客臥裏麵後,許斯年的腳步立刻放輕,他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看了看唿吸均勻的小耳朵仍舊睡的香甜,之前皺起的眉毛也平展開來。


    他輕輕的唿出一口氣,給小耳朵掖了掖被角後,才走到另一側的挾著一床被子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關門聲也輕輕的。


    “躺好。”他走到沙發處說道。


    “哦。”林弦立刻聽話的並攏起雙手雙腿,乖乖躺好。


    許斯年這才把被子給她蓋上。


    下一刻他正要找東西去收拾玻璃碴子的時候,卻驀然發現碎玻璃片都從地板上突兀的消失了。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林弦有些俏皮的聲音悠悠的響起,“我都幫你收拾好啦~”


    她微微揚起小腦袋,一副求誇誇求摸摸頭的樣子。


    許斯年聞聲迴頭瞥了她一眼,旋即又收迴目光,在空曠的客廳地板上掃視了好幾圈後,才語氣不對的問道,“收拾好的玻璃碴子呢?你弄哪兒去了?”


    “丟出去了啊。”林弦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丟出去了?!”許斯年下意識的聲音驀然拔高,“這可是十四樓!”


    “對啊,我知道啊,十四樓呀,又不高。”林弦不以為意的說道。


    許斯年:“???”


    十四樓,對你們詭異種來說不高,輕輕鬆鬆簡簡單單!


    但對於普通人類來說,這可是宛比天塹一般的高度!更何況還是鋒利的碎玻璃碴子從這麽高的高空落下去!


    這裏還是酒店!人來人往最多的地方!


    許斯年不是聖母婊,他本身也不願意做那個天塌下來後的高個子,但是能避免的災難他還是願意去竭力避免!


    他伸出自己的手指指著林弦漏在被子外的腦袋,滿肚子的火氣卻無處撒。


    “你……你……”


    林弦聞聲也不生氣,美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許斯年的眼睛,片刻後她笑道,


    “咯咯咯,你是在擔心那些人類嗎?”


    “怎麽?不可以嗎?”許斯年聽著她無所謂的語氣,不由得聲音都變得冷硬了一起來,


    “我也是人類,我們殊途同歸,我自然擔心他們的安危。”


    “咯咯咯,那你就別擔心了。”林弦說道。


    “嗯?什麽意思?”許斯年有些懵,他的怒火還沒有消下去,“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沒站著呀,我躺著呢呀。”林弦說道。


    許斯年:“?!”


    “好啦,不生氣了,我告訴你就是了。”林弦看出了許斯年的態度認真,遂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你以為這些碎玻璃這麽快就被我收拾幹淨了嗎?”


    “當然不是了,那多麻煩啊,我就稍稍的動用了一點能量,把那些碎玻璃聚集在一起後,然後一起丟了下去。”


    她說到這故意停了一下,旋即看著許斯年陰晴不定的表情,她失笑著說道,“先別生氣,我是用能量體包裹著丟下去的。”


    “你放心好了,肯定不會傷到人類。”


    林弦把前因後果說完後,白了一眼許斯年,隨即她便咬著下唇說道,


    “所以你現在可以過來和我睡覺了嗎?”


    “呃……”


    鬧了個烏龍的許斯年有些尷尬,他閃閃的笑了笑,“哈哈哈,那個是我沒有了解清楚,就先入為主了,你別計較哈。”


    “我對你從來不會多計較的。”林弦從被子裏伸出雙手,嬌聲說道,“抱抱~”


    許斯年聞聲打了個寒顫,腳步躑躅著慢慢走了過去。


    但下一刻,猝不及防之下,他整個人就被林弦拉了過去,跌落在沙發上。


    “睡覺~”林弦幽幽說道。


    她把許斯年鋪好的被子猛地抖落起來,把許斯年也遮蓋了其中。


    夜幕深沉,秋風唿嘯著穿過客廳碎掉的玻璃一擁而入。


    被蒙在被子裏的許斯年,聲音有些悶悶的,“你躺好別動。”


    “你別亂動啊!”


    “別亂摸!”


    “你別扯我衣服啊!”


    “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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