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利用議員坦承收賄的案件,將老斐勒給拖下水,為了不讓檢方調查下去,在半誘半哄之下,老斐勒將大權交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上了當,但大勢已去,再也挽迴不了。


    「所以老板你想要封死他的活路嗎?」青塚個人是不介意去執行這個任務啦!畢竟他當初就沒有很欣賞那個老頭子。


    「他好歹都是提攜我的恩人,如果我想將他趕盡殺絕,當初就會下狠心逼他上絕路,不,他隻是「有些事情」惹得我不太高興,沒必要讓一個老人連一條活路都沒有。」


    當初,就是因為他發現了「那件事情」,才會毫不留情奪了那位老人的地位與權勢,最後隻給了他一間某個國家離島上的小賭場,就任由他自生自滅,沒想到,今天竟然聽到他想要東山再起!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看著辦。」青塚微微一笑,看見老板一時失手沒將四號球打進去,這真是不可思議,一般而言,他總是隻能做壁上觀,看著球技厲害的老板將整個球局完封。


    不過,以他今天焦躁的心情,有這種結果也不值得訝異吧!


    他想,最有可能的原因就出在那個叫袁牧菲的女孩身上吧!唉……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也是應該的,但青塚卻發現原因不隻如此,而是他自己雞婆的個性好象永遠改不了。


    袁牧菲在迴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沒見過麵的男人,他的中文有著日本口音,雖然並不明顯,但她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當他報上名字與來曆之後,她才知道他是邵陽的手下。


    「是他叫你來找我的?」她的語氣有些期待。


    「不。」青塚搖頭,很明顯地見到她的臉色頓時變得落寞,原來,變得容易患得患失的人並不隻有他老板一個人啊!「我看老板這幾天很煩躁,我想,你應該就是讓他煩躁的原因吧!」


    「我才沒有招惹他。」她大聲地否認,頓了一頓,才小聲地說道:「好吧!我承認,上次我說不喜歡他經營賭場,那種工作太危險,而且,好象會做很多壞事,難道,不是這樣嗎?」


    「我們確實做過不少世人所謂的壞事,但是,我們隻不過負責輸送金錢,也就是所謂的洗錢,這個市場的商機龐大,沒有我們來做,也會有別人。」青塚說得很理所當然,一點兒都不覺得罪惡。


    比起大多數掛著羊頭賣狗肉的政客與商人,他們所做的事情相形之下反而是磊落光明,隻是偶爾沾些血腥是必要的。


    「那隻是你的說詞。」她抱持著保留態度,不想附和。


    青塚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但也立刻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你知道老板為什麽會進入那個你所謂的壞人世界嗎?」


    「不知道。」她搖頭。


    「為了救你。」


    「救我?我怎麽會跟這件事情扯上關係呢?」她不解地瞪圓雙眸,覺得他簡直就在胡扯。


    「還記得六年前你在奧地利受傷的事情吧?」他笑著提醒。


    「記得,我失血過多,還好醫院儲備了足夠的 rh 陰性的血量,我獲得輸血,所以才安全存活下來。」


    「這是醫生的說法吧?」他對這個說法嗤之以員。


    「我不懂你的意思,醫生說得不對嗎?」她露出了迷糊的表情。


    「不對,如果你去調閱當時整個維也納的醫院紀錄,就會知道在你受傷的時候,血液的庫存根本就不夠,在前一天,剛好有一個與你同血型的少女動大手術,她用掉了大部分的血袋,而在你受傷時,醫院想盡辦法,也隻能調到五百西西的血量,而你,至少需要兩千西西才能活命。」


    「可是,我活下來了呀!」他說沒有足夠的輸血量,那她應該早就死掉了,根本就不可能還站在這裏。


    「所以我才說,你的命是老板交易來的。」青塚頓了一頓,才緩慢地再度開口道:「賭場的上一任老板,也就是斐勒先生,他答應老板可以找到足夠的血液,但是代價是要成為他的繼承人,替他做事,為了要救你活命,老板將他的人生交易給斐勒先生,到今天為止,剛好是六年整。」


    「怎麽會……?!」


    袁牧菲心裏大受震撼,感覺被人迎頭痛擊,兩眼盡冒金星,她的命……是邵陽用他的人生交換來的?


    而她,不但不知情一切來龍去脈,還拿著他交換來的性命,指責他的人生出了軌,是不正當的!她竟然說出那種話……她怎麽可以說出那種話?!


    她好過分!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她覺得自己好差勁,說不定,當初邵陽根本就不該救她,讓她這個性格差勁到極點的女人死掉算了!


    青塚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什麽,比起他的老板,這個女人果然不太聰明,要是他老板可以放任她死掉,一切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


    這個女人隻怕是從來都沒有正視過他老板的眼睛吧!要是有,她應該早就發現在他的眼底充滿了對她的寶貝憐惜之情。


    對於保護她這個「姊姊」呀,他可是從來都不遺餘力呢!


    在知道真相之後,袁牧菲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邵陽。


    他一句話也沒有提及過,對於當年所發生的事情,他竟然對她隻字未提,但他的人生卻因為她而改變。


    那天,青塚也告訴她,涉入那個世界過深的邵陽根本就不可能抽手,否則,他就隻能乖乖地被當成箭靶,許多仇家想要除之而後快。


    說到底,是她太過天真了!


    這幾天她總是心不在焉,勉強參與舉行完公演之後,她就告訴團長說想要休息一陣子,她明明有一肚子的話要告訴邵陽,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她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見他,讓時間彷佛無限期地拖延著,卻又害怕他不說一聲就迴去美國。


    就在袁牧菲彷徨無助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封邀請函,是從紐約寄來的,主旨大意就是邀請她到美國,在一個月後的演唱會中替歌手伴奏兩首曲子,如果她有合作意願的話,他們將會遣專人過去與她洽談。


    「怎麽可能?路菲絲小姐在業界很有名,她竟然指定要我幫她獨奏鋼琴部分的旋律,這是在作夢嗎?」袁牧菲不敢置信地一看再看那封邀請函,昨天她已經去與專人談過了,雙方達成了合作共識。


    袁太太並不知道那個女歌手到底多有名,她擔心的是女兒去了美國之後的生活由誰來照顧。


    而她唯一想到的人就是邵陽。


    袁牧菲看著母親的臉色,覺得她似乎在等人,才正納悶著,就聽見門口的電鈴聲響起。


    「牧菲,快點去開門。」袁太太笑道。


    不知道母親心裏在打什麽主意,袁牧菲隻好乖乖地去應門,當她打開門,見到來訪的客人之時,她愣了一下。


    站在她麵前的人是邵陽,他斂眸瞅著她,臉上的笑容淺淺淡淡的。


    她的心口緊了一緊,退開身讓他進來。


    「小陽,你來得正好,袁媽媽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我已經聽母親說過了,袁媽媽,牧菲妨姊就交給我照顧吧!我向您保證,一定會讓她完完整整地去美國,然後完完整整地交迴到您手上。」說著,他轉眸覷了袁牧菲一眼,她依舊是低著頭,不吭半句。


    「有小陽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牧菲,你聽聽看,人家多麽看重你這個姊姊,口口聲聲說要照顧你,反倒是你故意要疏遠人家……小陽,袁媽媽替牧菲跟你說對不起了。」


    「媽!」袁牧菲低叫了聲。


    「沒關係,袁媽媽,我照顧牧菲姊姊是應該的。」說著,他熱絡地攏住袁牧菲的纖肩,「誰教我們感情那麽好呢?」


    他意味深長地又覷了她一眼,看見她異常地柔順,揚著嫩唇,大概是在忍耐推開他的衝動吧!


    從那天之後,她就從一隻將自己躲藏在殼裏的小烏龜,變成了一隻敏感的小刺蝟,似乎還是不能接受他的碰觸,總是對他有抗拒。


    但是今天她的表情看起來不太一樣,看著他的眼光多了打量的意味。


    「說起來,從小都是你在照顧她,小陽,你真是能幹體貼,以後能當你老婆的人真是幸福。」


    「照這麽說來,應該會有很多女孩子想當我老婆囉?」他裝出詫異的表情,彷佛直到今天才知道這個事實。


    「那當然。」袁太太大力讚同地點頭。


    「可是我看就有人不想當。」說完,他又瞟了臂彎裏的人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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