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姬隻管低著頭,雙手捂著臉輕聲地抽泣。從手指縫中她密切注視著太廟裏的一舉一動,隻等老公的火山爆發。“哈哈,太廟裏的氣氛越來越有利於老娘,陳禦寇那小子畢竟是個公子哥,既不知道現實的殘酷,也不懂得人情世故的複雜,更不明白親情的脆弱。老娘就忍著挨他罵吧,等惹惱了國君,準會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一想這裏,她忍不住從手縫中偷偷看了陳禦寇一眼。“哈哈!”她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這貨真是一頭蠢驢,瞧他臉色發青,鼻子都快氣歪了。”接著又得意地詛咒道:“嘿嘿,最好是老家夥一聲令下,‘哢嚓’一聲叫他人頭落地,款兒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杞姬隻顧在心裏偷偷地樂嗬,可陳宣公卻氣得腦子嗡嗡地作響,心中不停地翻江倒海,壓根就沒有聽見兒子在說什麽?在罵什麽?“這個熊孩子,國家早晚要毀在你手裏。”他咬牙發狠道:“如果不想吃後悔藥,幹脆就不給你造藥的機會,雖說犧牲了你一個人,但卻造福了千萬家。寡人雖然做不到多贏,但也不至於滿盤皆輸呀?”


    他艱難地抬起眼皮看了看兒子,忽然從心底湧出一股難言的厭惡感。他遲疑了一下,在心中乞求道:“這個熊孩子如果真是一個聰明人的話,就應該知道急流勇退,主動讓賢,把太子位讓出來。其實,退卻本身也是一種勇敢,而且是勇敢中的勇敢。”


    陳禦寇的言行舉止讓他越來越感到厭惡。“奶奶的。不但不知道退讓,而且還在寡人麵前破口大罵。羞辱寡人的愛姬。謾罵不僅不是勇敢,而且還是愚蠢和懦弱的表現。”


    他癟著嘴生起悶氣來。突然將眉毛一豎,暗自下定了決心。“奶奶的,這場遊戲也該結束了!再這樣玩下去寡人的威嚴何在?這不是在讓群臣看寡人的笑話嗎?”


    於是,他怒火萬丈地揚起手來,猛地一拍幾案,暴跳如雷地大聲吼叫起來。“陳禦寇!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忤逆子!難道想要造寡人的反嗎?”


    國君的吼叫聲把陳禦寇嚇得一哆嗦。“哎呀,君主怎麽會如此糊除呢?難道被騷狐狸精的美色迷惑了嗎?”他壯著膽將脖頸一梗,昂頭大聲辯解道:“君主,兒臣並沒有造反。隻是在當眾揭露騷狐狸精的險惡用心!”說著,咬牙切齒地用手指著杞姬。


    “胡說!扯蛋!”陳宣公氣得血壓升高,瞪眼將大手一揮,咆哮如雷地叫喚道:“豎子,你竟敢大逆不道地混淆是非?”他渾身打著顫繼續怒吼道:“你,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混蛋,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辱罵你媽是一個騷狐狸精!天理難容啊!”


    陳宣公幾乎失去了理性,用手指著兒子咆哮道:“今天,如果寡人不對你嚴加懲治。將來你就敢騎在寡人頭上拉屎拉尿!”說著一扭頭,他對著門外大聲叫喚道:“來人呀!”


    侍從聽見了國君的唿喚,立即跑進大殿,拱手答應道:“君主。有何吩咐?”


    陳宣公狠命把驚堂木往幾案上一拍,厲聲命令:“傳寡人的聖喻,將反賊陳禦寇拖下去狠抽五十鞭。以示警戒!”說著,還感覺不解氣。又連忙改口說:“不,抽八十鞭!”


    接到命令。侍從趕緊轉身向門外叫喊道:“君主有令,將反賊陳禦寇拖下去抽八十鞭,以示警戒!”門外的侍衛聽見叫喚立即擁進大門,架住太子就往太廟的大門外拖。


    看著侍衛架起太子往大門外拖,陳宣公眯縫著眼睛,心裏暗笑道:“哈哈,逢場做戲可是寡人的看家本領喲。”他為自己的計謀感到格外得意。(.無彈窗廣告)“哼,先殺一殺熊孩子的囂張氣焰,讓他懂得如何乖乖地做人,從今以後再也不敢違抗寡人的意旨了。”


    陳禦寇一看侍衛蜂擁而上將自己拖出太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摁倒在地,抹下褲子就用鞭子抽屁股,頓時悲憤交加地惱羞成怒起來。“俺做了二十多年太子,從來都是養尊處優倍受尊敬,還從未想過會被當眾羞辱。這可叫俺把臉往哪裏擱呀?”


    他氣得臉色鐵青,不顧一切地邊拚命掙紮邊破口大罵。“奶奶的邪嬖!你這個萬人戳不死的臭婊子別以為迷惑國君你的陰謀就能得逞了?你這個賤貨生出來的狗雜種隻會是賤種!陳國人決不會任由你這號賤貨、賤種任意擺布的……。”


    不等他的叫罵聲落地,隨著“啪”的一聲,鞭子已經落在了屁股上。“哎喲!疼殺俺也!”頓時,他聲嘶力竭地鬼哭狼嚎起來。“哎喲,俺的娘耶!君主,您殺了俺吧!”


    侍衛揮舞著皮鞭,鞭子像雨點般地落在了陳禦冠的屁股上。很快,他的屁股就被抽麻木了,再不像先前那麽痛了。他萬念俱灰,隻管咬緊牙關扯著嗓門對太廟狂叫:“哎喲!君主,千萬甭中了騷狐狸精的**計!今天,她用毒計暗害兒臣。將來,也會用毒計暗害您的。為了她的賤種會叫您不得好死的!千萬甭犯糊塗!……哎喲!”


    陳禦寇的嚎叫聲和謾罵聲不斷傳進太廟,杞姬透過指縫看見陳宣公陰沉著臉一聲不吭。她暗自盤算:“今天可是個好機會,如果老娘不再加一把火將他整死,將來他必定會成為款兒無窮的後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老娘再給他來個火上澆油。”


    於是,她假裝一邊傷心地抽泣,一邊傷哀地嘟囔:“款兒啊,沒想到你竟然被人當成了‘賤種’?你將來還怎麽在這個世上立足呢?嗚嗚,俺苦命的兒呀!”


    陳宣公被杞姬的哭泣搞得心煩意亂,於是低頭勸慰:“愛姬,你這是什麽意思嘛?什麽賤種不賤種的,甭聽他胡說八道。他這樣哀嚎無非是想拔高自己顯能唄……。”


    “夫君,難道您真就沒有聽出來嗎?”不等陳宣公把話講完,杞姬仰起頭眼睛裏閃動著淚花淒楚地說:“在陳國士大夫的眼中,賤妾的外號恐怕就叫‘賤貨’,款兒的別名也許就是‘賤種’。”接著,她泣不成聲地哀怨道:“這叫俺娘兒倆可怎麽活呀?”


    “瞎胡扯!”杞姬的話音未落,陳宣公已怒發衝冠地叫了起來。他心中波濤洶湧地暗罵道:“奶奶的,寡人本來隻想教訓一下讓他長點記性,現在看來寡人又錯了。廢了他的太子,他勢必記恨於心。現在就敢辱罵杞姬,將來等寡人走了誰還能鎮得住他?他必然會用陰毒的手段弑君。如今再留下他將貽害無窮,寡人也隻能假戲真唱了。”


    於是,他緊咬牙關,猛地一拍驚堂木,對侍衛厲聲吼叫道:“住手!別再抽了!”他雙眼環視著兩旁的群臣,然後揚手命令道:“把反賊陳禦寇押赴刑場,斬首示眾!”


    侍衛聽見國君叫住手,誰也不願得罪太子,立即丟下鞭子,垂手退到一邊。陳禦寇歪著頭爬在地上,白嫩的屁股已經皮開肉綻變成了開花的血屁股。接著,又猛然聽見國君命令將陳禦寇押赴刑場斬首示眾,所有的人頓時被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娘的個老嬖!國君也忒沒有人性了。一說翻臉,竟變得比變色龍還快。不就是為了女人那點破事嗎?內情還沒有鬧清楚就要殺兒子,而且還是太子,真是太殘忍了!”


    陳宣公半天沒有聽見侍衛的答應聲。他連忙伸長脖子大聲叫喚道:“你們這幫家夥難道都變成啞巴、聾子了嗎?怎麽不迴答寡人?難道沒有聽見寡人的命令?”


    大夫原仲趕忙站出來打圓場:“君主,請您再說一遍,他們或許壓根就沒有聽清楚。”


    “奶奶的熊,竟敢裝聾作啞?”陳宣公白了原仲一眼暗罵道:“尻!這群老猾頭企圖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他不得不重複道:“把太子陳禦寇押赴刑場,斬首示眾!”


    侍衛不敢違抗國君的命令,慌忙答應道:“遵命!將把太子押赴刑場,斬首示眾!”


    陳禦寇聽見老爹斬首的命令,當即嚇得“喔”地叫了一聲,當即昏死在了地上。


    侍衛一窩蜂似的擁而上,拽胳膊的拽胳膊,扯腿腳的扯腿腳,三下五除二,猶如拽著一條死狗似的,將陳禦寇抬上了牛車,拖到了刑場準備行刑。


    看著侍衛將太子丟在了斷頭台上,劊子手掂著鬼頭大刀走過來。他看了看光腚的陳禦寇對監斬官拱手說:“大人,俺雖說是送人走上黃泉路的惡鬼,但從來都是讓他們有尊嚴地上路。如今,太子光腚的形象實在有傷不雅,俺擔心閻王爺他老人家會拒收。”


    監斬官翻著眼皮看了劊子手一眼,用手指著太子的光腚命令侍衛:“劊子手講得有理,難道你們就不怕閻王爺拒收嗎?趕快給他穿好褲子,本官曆來都是文明執法的。”


    等侍衛給太子穿好了褲子,劊子手這才往手掌心吐了一泡吐沫,然後掄圓了鬼頭刀,對準太子的脖頸猛地砍了下去。隨著“哢嚓”一聲,太子的頭顱立即滾落在地打起轉來,鮮血“撲”地噴射了一地。隻見他雙腳一蹬,連哼都沒有哼就一命嗚唿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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