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陳佗手捋胡須,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起來。“那是當然,要不老子怎麽能將計就計、順水推舟呢?”他邊笑邊轉動一雙老鼠眼,斬釘截鐵地說:“不將陳國的水攪渾,老子怎麽能夠渾水摸魚?”說著,又撫著掌嘟嚕道:“陳鮑,你就等著瞧吧。”


    管家知道陳佗心中早已經盤算好了,於是連忙拱手說:“老爺,那奴才這就連夜動身,前去恭請神醫,早日實現您的宏偉計劃。”說著,轉身就要離去。


    陳佗連忙伸手阻攔道:“你用不著這麽著急嘛,明天一早動身也來得及。”說完,伸手端起幾案上的酒樽遞給管家,說:“來,老子先賞你一樽,祝你馬到成功!幹了吧。”


    陳桓公停了三天藥,躺在榻上隻覺得渾身發熱,伸手一摸被褥,全都被汗浸濕了。他心煩意亂地叫喊侍從道:“喂,快過來給寡人換一套被褥!全他娘的濕透了。”


    侍從慌忙爬上榻,伸手摸了摸國君的額頭,十分納悶地說:“君主,您並不發熱呀,怎麽會出這麽多的汗呢?”忽然,他猛地一拍額頭,似乎明白了什麽似的,十分肯定地說:“君主,微臣明白了,您這是虛熱,光出汗卻不發熱……。”


    不等侍從把話講完,陳桓公一揮右手打斷了他的話,不耐煩地罵道:“你他娘的,哪來這麽多的廢話?趕快找人給寡人換一換被褥。你也不聞一聞?都他娘的發酸了。”


    侍從一聞,趕緊捏住鼻子,惡心得差點吐出來。於是,連忙轉身叫喚宮女去了。


    侍從剛一走出寢室,通稟官便走了進來,稟報道:“君主,太子和公子佗請求拜見。”


    陳桓公隻顧捂住鼻子嗡聲嗡氣地說:“他娘的,熏死人了。快讓他二人進來吧。”


    “諾。”通稟官答應一聲,趕緊退出了寢室。他一邊用手捂住鼻子,一邊在心裏暗罵道:“他娘的。汗酸味夾雜著臭屁味,熏得人簡直喘不過氣來,這空氣質量也太差了。”


    得到了國君的準許,太子陳免和公子佗一前一後,垂手走進寢宮拜見國君。二人剛一跨進寢室的門檻,迎麵遇上了幾位抱著被褥、捂住鼻子的宮女。“哎呀。”陳免一把捂住了鼻子,連忙迴頭對陳佗惡心地說:“這味道也太濃烈了!真是令人作嘔啊!”


    看著陳免臉部肌肉扭曲的怪模樣,陳佗心裏直發笑:“這個小屁孩胸無城府,連這麽一點惡臭都受不了,還能成就啥子大事?老子搞定他。簡直是易如反掌。”於是。哭喪著臉說:“太子。君主受苦了,也不知道他多久沒有洗澡了?竟然捂出了這種味道。”


    “還洗澡呢?”陳免停住腳步,連忙壓低聲音說:“公子佗,難道你不知道嗎?君主命令子針嚴防死守。不準任何人靠近身旁。一心隻害怕被暗害,還洗個屁的澡。”


    “喲,這可不是個什麽好兆頭呀?”聽陳免這麽一講,陳佗心中暗喜,立即挑撥道:“太子,你可要多一點心眼噢。千萬小心被他人捷足先登了,將你撂倒在一邊。”


    聽了陳佗的話,陳免一揚眉毛,立即擠眉弄眼說:“放心吧。老子心中早已有數。”


    二人走進寢室,疾步上前,跪在國君的病榻旁,高舉雙手山唿萬歲:“臣等祝君主身體健康,萬壽無疆!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桓公擺了擺右手,疲憊地說:“愛卿,免禮,平身吧。”接著,又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睛,慢騰騰地問:“你們進宮有什麽要事嗎?”


    陳免斜眼看了陳佗一眼,連忙躬身拱手說:“君主,兒臣是特來給您請安的。”


    “哦。”陳桓公輕輕地“哼”了一聲,接著又問陳佗:“公子佗,你呢?”


    陳佗趕忙躬身拱手說:“君主,臣一來給您請安,二來向您推薦一位神醫。”


    “神醫?”一聽“神醫”二字,陳桓公氣得破口大罵:“他娘的,天下哪裏有什麽神醫?全都是庸醫!”他越罵越來氣,幹脆發狠道:“奶奶的,盡拿些又苦又澀的草根樹皮騙寡人。不光是庸醫,而且還是騙子!寡人恨不得殺盡這些禍害蒼生的狗屁庸醫!”


    陳佗一見國君光火,連忙低著頭一聲不吭,等他罵得口幹舌噪、嘴皮發麻,這才開口說:“君主罵得極是,庸醫的確該殺,而且還是為民除害。不過,神醫卻不同。”


    “扯蛋,能有什麽不同?”陳桓公把眼一瞪,連聲質問道:“難道是神仙不成?”


    “君主,請聽臣把話講完嘛。”陳佗沉住氣,不動聲色地解釋道:“世上的郎中嘴上雖然都說懸壺濟世,可實際上卻是兩眼盯著人家的口袋,想方設法地多騙些錢財。而臣請的神醫卻與眾不同,他隱居山野,治病救人分文不收,一心隻為行善積德。”


    “哦,世上還真有看病不要錢的狗屁郎中?”陳桓公翻來覆去地轉動著眼珠,半信半疑地問:“愛卿,你不會也在欺騙寡人吧?世上哪裏會有這樣的笨蛋傻瓜?”


    “嘿嘿,君主,說起來您也許不會相信。”陳佗笑容可掬地表白道:“臣派人去深山尋訪神醫,人家一聽是給您看病,二話不說,立即收拾起行裝,連夜就趕來了。”


    “喲,既然是神醫,哪會這麽容易就請得動的?”陳桓公一皺眉頭又懷疑起來了。


    “哎呀,君主,當初臣也是這麽想的。”陳佗趕緊解釋道:“您猜人家說什麽?”


    陳桓公眨巴著眼睛問:“說什麽?”接著,又搖頭說:“沒頭沒尾的叫寡人如何猜?”


    見國君上了套,陳佗興奮地說:“君主,人家說為明君聖主治病是他一生的福氣。”


    “耶!寡人真的是聲名遠播啊!”陳佗的阿諛奉承讓陳桓公爽得有點找不著北,高興得右半旯嘴都合不攏,連忙比劃著問:“愛卿,為什麽不把他給寡人帶來呢?”


    一聽國君發了話,陳佗連忙拱手說:“君主,神醫正在宮門外等候著聽宣哩。”


    陳桓公一揮右手,激動地大聲叫喊道:“那,還不趕快把神醫給寡人召進宮來?”


    侍從趕緊躬身答應道:“諾。”說完,趕忙一轉身,急匆匆地退出了寢室。


    神醫被侍從領進了國君的寢室。他“撲通”一聲跪在榻前,立即給國君把脈問診。清瘦的神醫將食指和中指搭在國君的手腕上,心裏不由得暗吃了一驚,連忙又將無名指搭在脈的尺部。“哎呀,俺的娘耶!國君不光是中風、半身不遂,而且還有神誌病。”


    他暗自尋思:“這半身不遂其實並不難治,難治的是那神誌病。這下俺該咋辦呢?”


    經過一番權衡,他終於拿定了主意,捋著胡須說:“君主,不礙事,這病好治。”


    “好治?怎麽治?”陳桓公抬起眼皮,麵帶怒容地問:“不會又讓寡人喝苦藥吧?”


    “君主,喝藥可治不了這病呀。”神醫連忙拱手笑著說:“治這種病草民有絕招。”


    “有絕招?”陳桓公瞪大眼睛問:“什麽絕招?”接著,又怪異地看著神醫盤算道:“這貨難道真的是神仙下凡來捉鬼的?寡人的病完全是州籲那幫惡鬼給害的。先聽聽他怎麽說吧?寡人可不能再任人擺布了。”於是,輕聲說:“那,你就說來聽聽吧。”


    瞧見國君的神態恢複了正常,神醫連忙拱手說:“君主,治療這半身不遂,草民的絕招是用水蛭吸血,把您身體裏的死血吮吸出來,病自然就痊愈了,根本不用服苦藥。”


    “什麽?用水蛭吸寡人的血?”陳桓公楞了一下,突然狂吼起來:“你這是在謀害寡人!”接著,又厲聲叫喊起來:“來人呀!把庸醫和公子佗給寡人抓起來!”


    陳佗一見偷雞不成反蝕了半把米,頓時嚇得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高舉起雙手哭喊道:“君主,微臣不敢謀害君主啊!神醫口無遮攔,簡直是在信口雌黃。”


    神醫沒想到好心變成了驢肝肺,心裏既氣憤又害怕,頓時後悔起來。“哎呀,俺真不該收受公子佗的狗屁錢財,來給這狗屁君主治病。現在該怎麽辦呢?既然他不仁,就甭怪俺也不義。”想到這裏他將心一橫,大聲叫喊道:“君主且慢!草民還有絕招。”


    陳免一看父親動了怒,連忙躬身勸慰道:“君主請息怒,不妨聽神醫把話講完嘛。”


    陳桓公瞟了一眼兒子,想了一想,用手一指神醫:“說!你還能有什麽絕招?”


    神醫連忙拱手說:“君主,草民還有一個秘不示人的驅鬼神方,可以包治百病,而且是藥到病除。”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為了保命隻管胡說八道。


    “喔,這貨說的似乎還有點靠譜。”陳桓公眼珠一轉,暗暗吃了一驚。“說不定這貨還真的有兩刷子。”於是擺擺手,厲聲問:“你那個驅鬼神方喝起來苦嗎?”


    “耶!這狗屁國君是個吃騙不吃敬的傻嬖。”一聽國君的口氣,神醫心裏頓時笑了,連忙神龍活現地拱手說:“君主,這驅鬼神方不但不苦,而且還很甜,好吃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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