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合璧一聽,臉色頓時焦急了起來,他想開口說話,但想到康緒之前的話,他又不敢冒然開口,隻得直跺腳。


    周阿六見康緒認同,他臉上頓時浮現喜色。


    “不過,本官很是好奇,這玉佩上雕刻的龍,為何隻有一隻角?你能給本官說說嗎?你若是說的在理,本官便將此物判與你。”康緒摩挲著玉佩,好奇的道。


    聽到要把玉佩判給他,周阿六臉色欣喜無比,他想了想道:“迴大人,我爺爺曾說過,獨角龍寓意著吉祥平安,所以當時雕刻時,特意雕成這樣。”


    康緒恍然大悟般的點了下頭,他稍作沉思,隨即對章合璧問道:“章合璧,你說這玉佩是你的,那麽你也來說說,為何這玉佩上雕刻的是獨角龍?”


    章合璧愣了下,他看著康緒,道:“大人,這玉佩上所雕刻的,不可能會是獨角龍。”


    “你可確定?倘若這玉佩上雕刻的真是獨角龍,此玉佩可就是周阿六的了。”康緒淡淡地道。


    章合璧臉色有些難看,他咬著嘴唇,重重的點頭道:“學生萬分確定,這玉佩上所雕刻的絕非獨角龍。f,倘若學生說錯,寧願受罰!”


    “本官再問一遍,你們對各自的說法,可還堅持?”康緒掃了眼兩人,神色淡然的問道。


    兩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同時重重的點了點頭。


    康緒拿起驚堂木,猛地一拍,突然厲聲喝道:“周阿六。你好大的狗膽,你心生貪念。妄圖侵占他人玉佩,還敢欺騙本官。來人。給我重打二十大板!”


    周阿六頓時慌了神,沒等他開口,幾名殺氣騰騰的皂隸就圍了上來,不容他開口就將他按倒在椅子上,掄起木棍就打了起來。


    “哎喲~!冤枉啊!”


    “大人,冤枉啊大人,哎呦~!”


    整個縣衙到處充斥著周阿六淒慘的叫聲。


    這突然其來的變故,讓眾人驚愕不已,他們紛紛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縣令大人為何會突然說周阿六心生貪念,難道縣令大人已經分辨出來玉佩的主人了?


    二十大板很快打完,周阿六被拖到了正堂。


    他躺在地上,哭叫道:“大人,冤枉啊!草民真的冤枉啊!”


    康緒冷哼了一聲,道:“挨了二十大板還不老實承認,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本官就讓你死個明白!”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拿起玉佩。喝道:“周阿六,你看清楚,這玉佩上可有所謂的獨角龍?”


    命衙役將玉佩拿到周阿六跟前,周阿六仔細的看了看玉佩。這玉佩上所雕刻的龍分明就是兩角,哪裏會是獨角?


    他忽然明白過來,自己這是上了康緒的當。


    “周阿六。你以為本官是這麽好騙的嗎?這玉佩價值連城,會是你家傳之寶?本官勸你從實招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如有欺瞞。罪加一等!”康緒冷聲喝道。


    周阿六心知自己無從抵賴,加上方才吃了二十大板,如今正疼的撕心裂肺,哪裏還敢有半句欺瞞。


    “大人饒命,我招,我招。”周阿六趴在地上,嗚嗚的道:“這玉佩的確不是草民家傳之物,這是草民在河邊打漁時撈出來,小人家貧,雖以打漁為生,但也難以為繼,我見此物應該值上幾個錢,於是拿來縣城,想要換些銀錢貼補家用。不想半路上,竟被章秀才遇到,他見草民手中玉佩,非說是他所有,於是草民就和他打了起來。我們二人爭執不下,便有人提議來到縣衙,讓大老爺判決。方才草民的確是心生貪念,這才故意欺瞞大人,望大人饒命啊,嗚嗚……。”


    康緒冷哼了一聲,道:“周阿六,莫要以為你之所作所為,可以欺瞞過所有人。來人,以藐視公堂罪,將其拉下去再打上十大板,以示懲處。”


    周阿六聽到還要挨板子,整張臉都好似吞了大糞一般,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幾名皂隸將他拖了出去,揮動木棍就開始打了起來,十板過後,周阿六險些沒疼的背過氣去。


    “之前二十大板是教訓你藐視公堂,欺瞞本官之罪。這十大板,則是讓你記住,以後莫要再心生貪念,你服是不服?”康緒沉聲問道。


    周阿六痛哭流涕,哪裏還有開口的力氣,隻得拚命點頭。


    “章合璧,此物既是你家傳之物,本官便將此玉佩判還於你,日後好生攜帶,切莫再被他人順去。”康緒示意衙役將玉佩送至章合璧麵前,淡淡地道。


    章合璧拿著玉佩,激動不已地跪在地上磕頭道:“大人真乃青天,多謝大人替學生尋迴祖傳玉佩,學生感激不盡。”


    “既然物歸原主,你們就各自離開吧。”康緒揮了揮手,下了個判決,就讓雙方退下。


    那些圍觀之人,對著康緒嘖嘖稱奇,讚歎他的巧斷玉佩糾紛案。


    就在這時,縣衙大門前的鳴冤鼓忽然被人敲響。


    咚、咚、咚!


    沉悶的聲音,瞬間傳遍整個縣衙。


    康緒剛要宣布退堂,聽聞鼓聲,他與小五相視一看,隨即又坐了迴去。


    “何人擊鼓,帶上來!”康緒沉聲道。


    片刻之後,一名身穿綾羅綢緞的中年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下,哭哭啼啼的跑了過來。


    “大人,求您替我們做主啊,嗚嗚嗚……。”


    中年婦人一進入正堂,就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下跪者何人,你有何冤屈,一點點說來。”康緒正襟危坐地問道。


    那婦人哭的傷心欲絕,過了好一會,才哭哭啼啼地道:“大老爺,您可一定要替我女兒報仇啊,可憐我那女兒,正值豆蔻年華,卻慘遭殺害啊!”


    康緒吃了一驚,沒想到竟然還是樁命案。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忙問道:“究竟發生何事,你且慢慢說來。”


    那婦人捶胸頓足,哭的好不淒慘,卻在她剛要說話時,猛然瞥見站在一旁的章合璧,她突然撲到章合璧身前,抓著章合璧哭喊道:“姓章的,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我女兒性命!還我女兒性命!你這個挨千刀的,還我女兒性命……。”


    眾人頓時愣住了,他們麵麵相覷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康緒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猛地拍了下驚堂木,喝道:“那婦人,本官在向你問話,你為何不答?”


    那婦人抓著章合璧的胳膊,嗚嗚的哭道:“大老爺,就是他殺了我女兒,他就是殺人兇手!”


    章合璧被那婦人抓住,蜷縮著脖子,臉色茫然的看著那婦人,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愣愣地道:“伯母……您說什麽?昭雪她……她怎麽了?”


    “你還裝傻!你殺了昭雪,如今竟還要抵賴不成?你這個天殺的惡賊,我要殺了你為昭雪報仇!”那婦人拚命的捶打著章合璧,傷心欲絕的哭道。


    “伯母,你說昭雪她……死了?”章合璧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幾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喃喃自語道。


    那婦人哭著哭著,突然氣急攻心,竟怪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跟著婦人身旁的丫鬟頓時急了,忙扶住她,焦急的叫了起來。


    小五見狀,忙走了過去,他摸了下那婦人脈搏,又掀開她眼皮看了下,道:“不礙事,她隻是氣急攻心。”


    說著,小五將拇指在那婦人人中上,輕輕按了幾下,那婦人總算迴過氣來。


    “你來說說,究竟發生何事了?”康緒命人將那婦人扶至一旁休息,對著丫鬟詢問道。


    “迴大人話,我……我家小姐被人殺了!”那丫鬟怯生生的說道。


    康緒眉頭微皺,問道:“你家小姐現在何處?”


    “迴大人,我家小姐的屍體,現在城外十裏坡,由老爺帶人看管。”那丫鬟說道。


    康緒沉思了下,隨即道:“常風,你立即帶領一隊人馬,先行趕到十裏坡,本官隨後便至。”


    常風早已被李滄海恢複了捕頭之職,他領命之後,便帶著幾名衙役,快速離開了縣衙。


    這時,那婦人已經醒了過來,她看著康緒,哭道:“大人,小女死的慘啊,您一定要為小女做主啊,嗚嗚!”


    “放心,本官一定會查出真相,抓住兇手,還你一個公道。”康緒出言安慰道。


    “還查什麽真相?兇手就是他!”那婦人指著失魂落魄的章合璧,厲聲叫道。


    康緒眉頭皺了起來:“你如何確定他就是兇手?”


    “大人啊,您有所不知,他章合璧覬覦我女兒美色,早就心懷不軌。我女兒平日裏待在閨房,除了他之外,就沒有見過別人,不是他還能有誰?求大人抓起這惡賊,為我女兒做主啊!嗚嗚嗚。”那婦人哭訴道。


    “大人,我……我沒有,我沒有殺人!”章合璧愣了半天才從震驚之中迴過神來,失聲叫道。


    “大人,此案有些複雜,咱們是不是先去看看屍體再說?”小五看了下章合璧和那婦人,覺得此間事情太過蹊蹺,於是提議道。


    康緒來迴踱步,點頭道:“事情究竟如何,還需本官勘察之後,才能做出判斷。章合璧,既然有人指認你是殺人兇手,本官就暫且將你收押。”


    章合璧失魂落魄,他突然跪在地上,重重的對著康緒磕了幾個響頭,哭道:“大人,求您一定要找出兇手,替昭雪報仇!”


    康緒點了點頭,隨即命人將他帶下去,之後他便帶著小五前往十裏坡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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