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氣氛異常沉重,好似所有人處在低氣壓狀態一般,十幾個太醫紛紛跪倒在地,北辰宇的母妃萱貴妃手拿絲帕不住的低泣著,辰帝星眉緊鎖成川字,雙手背負著,一雙深邃的星眸沉重地看著躺在榻上生死未可知的北辰宇,皇太後,皇後各站在辰帝兩邊。噪亂的聲音從外麵響起,北辰欣月拉著穀傾芸近乎橫衝直撞地走了進來,辰帝星眸幽轉,低沉說,“冒冒失失進來幹什麽,還不給朕出去。”此刻辰帝心情本就不好,北辰宇作為一個太子被人砍去手臂,這可是再給皇家的打臉無異,見著北辰欣月這時還胡鬧也惱怒起來。皇後見狀立馬走過來一手拉著北辰欣月輕聲說,“欣月你先出去,不要惹你父皇生氣。”“父皇,欣月才沒胡鬧,芸兒姐說她能救治太子哥哥。”北辰欣月鼻子微微一酸,一股子的倔強也上了來,噘著嘴說道。一語激起千層浪,跪倒在地上生怕丟了小命的太醫紛紛看向了北辰欣月一邊的穀傾芸,紛紛歎氣,就她這年紀怕是給他們提鞋都不配,還想來救太子。紛紛轉身勸言說,“陛下萬萬不可,如今賈院使正在極力搶救太子,如果貿貿然換人萬一太子有什麽閃失,太醫院罪該萬死了。”北辰欣月鳳眸一瞪,冷聲說,“你們這群庸醫都給本公主閉嘴,你們那麽有本事現在太子哥哥為什麽依舊流血不止,延誤病情的是你們,想死自己出去一頭撞牆去,別再這丟人現眼。”穀傾芸何嚐看不出太醫眼中的不屑,她才犯不著和這幫人生氣,要不是看在北辰欣月那麽焦急的麵子上,她才懶得冒這個風險呢,真惹急了她,大不了甩袖離去,她還不高興醫治了,讓這群自以為是的太醫一個個全部掉腦袋。皇後鳳眉一挑,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卻舍不得罵,“欣月,你怎麽能這麽說太醫們,他們會醫治好太子的,你現在跟母後出去等消息。”皇後看著辰帝愈加陰沉的龍顏,心中喊叫一聲不好,忙拉著北辰欣月的手作勢往外走。北辰欣月一甩袖,聲音大了幾分,眼眸中近似婆娑起來,“母後,欣月才沒有無理取鬧,芸兒姐真能救治太子哥哥,母後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欣月嗎”辰帝沉著臉,他不相信穀傾芸有這等本事,也就不相信欣月所說,如今賈院使正在救治宇兒,但還是不忘問了句,“芸丫頭你告訴朕,太子的傷口你是否能止血”穀傾芸挑了挑眉頭,鳳眸微微眨動著,“陛下既然不相信欣月公主,芸兒可擔不起這個責任,欣月公主我們還是不要打擾賈院使救治了,芸兒告退。”說著直接朝門口走去。她可不欠北辰宇什麽,反而是北辰宇欠她太多,她見著那個所謂的賈院使額頭虛汗淋漓,怕是根本沒轍,隻是在拖延浪費時間,到時北辰宇失血過多一命嗚唿,反而省去了她一樁心事。北辰欣月知道芸兒姐這麽做也是為她出氣,可是北辰宇畢竟是她哥哥,她心裏氣也救他要緊,忙拉著穀傾芸的手,鳳眸楚動的喊道,“芸兒姐”“芸丫頭你別走,你隻管醫治就是,所有風險哀家替你擔著。”皇太後是絕對地相信她這個皇孫女的,見著她受氣忍不住站出來說道。辰帝星眸一沉,“母後,這可關係宇兒的性命不可草率。”“陛下,妾身也一並願意承擔風險。”皇後也站了出來說道。北辰欣月一挺胸,臉上帶著喜悅,還有皇祖母和母後相信她,傲然說道,“父皇,還有我,太子哥哥要是救治不過來,欣月願意以命相抵。”辰帝星眸一凝,看著三人都如此堅定,他又還能說些什麽,“好吧,芸丫頭你去輔助賈院使一同救治太子。”賈院使手一顫,他知道他無能為力,最後隻會送了太子性命,現在正好有個替罪羊可以免去他一死,他何樂不為。賈院使忙跪倒在地,“陛下,皇太後、皇後如此相信芸姑娘的醫術,臣甘願輔助芸姑娘救治太子殿下。”穀傾芸唇角微微一揚,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譏笑,算你還有自知之明,人果然都怕死。辰帝一擺手,“準了。”穀傾芸蓮步輕移緩緩走到榻前,一路過去太醫無不敢擋路,紛紛浪費一條路讓穀傾芸從中間走過。賈院使忙起身,彬彬有禮說,“有勞芸姑娘了。”穀傾芸福了一禮,“賈院使客氣了。”話落間直接坐在了榻邊,凝著眸看著臉色異常蒼白的北辰宇,心中冷笑一聲,北辰宇今天算你走運,姑且救你一命。雙手卷起,微微探身查看著斷口處,輕聲問道,“賈院使,太子殿下如今狀況如何”“太子心跳有明顯的減弱,血依舊無法止住,要是在止不住恐怕”賈院使也不敢有所隱瞞,情況如實的說了出來。穀傾芸點點頭,神色一變,“取銀針來。”銀針在火裏過火迅速在北辰宇斷口處封住靜脈防止在流血,賈院使看的心中一驚,好神奇的針法,可是這樣也隻能短暫止住血不是長久之計。穀傾芸的聲音再次響起,“欣月公主,快讓雪蘭取我藥箱來。”北辰欣月點點頭,轉身跑了出去,穀傾芸抬眸看著賈院使,“麻煩你幫我端一盆清水和消毒酒精來。”賈院使也不敢怠慢忙在端起一邊的清水消毒酒精遞給穀傾芸,穀傾芸直接擰幹絲巾,在他的傷口處擦去髒汙,酒精一沾到傷口,疼的北辰宇低喊起來,“啊”驚的萱貴妃責罵道,“你輕點,沒見宇兒痛喊了嗎”穀傾芸鳳眸一瞪,輕蔑的冷笑道,“要不你來”萱貴妃隻得閉嘴,現在宇兒的性命可全捏在穀傾芸的手上,但是一雙恨意的鳳眸死死盯著穀傾芸,心裏不斷咒罵道,你要是醫不好宇兒,我讓你全家陪葬。傷口已經被細菌感染了,光是酒精消毒已經無濟於事,這時北辰欣月拿來的藥箱遞給穀傾芸說,”芸兒姐,你的藥箱來了。“穀傾芸接過藥箱迅速打開,看著裏麵各種鐵具賈院使一陣疑惑,卻不敢出聲,隻見穀傾芸取出麻沸散灑在北辰宇的傷口上,緊接著穿好針線,手術鉗子一夾像縫衣服一般紮著北辰宇的皮肉縫了起來,看的賈院使等一幹太醫目瞪口呆,這種治療手法他們見所未見。這可是紮肉裏啊,但卻未見北辰宇發出剛才的低喊聲,好似紮的肉不是他的一般,就是他們知道也不敢大膽這麽做,這可是遷怒太子殿下,他們有幾個腦袋可以砍啊。萱貴妃更是閉上眼不敢看這血腥的一幕,辰帝一雙濃濃的星眉深鎖著,這讓他對她又一次刮目相看了,沒想到她真行,這是何等醫術啊。轉眼間穀傾芸已經收針打好結,又在傷口上撒了止血散,收拾藥箱緩緩起身,輕吐一口濁氣,賈院使輕聲問道,“芸姑娘這就好了”穀傾芸斜眸冷睨,輕聲說道,“不然還要怎麽樣,你還是趕緊給他包紮下傷口吧,哦對了,記得銀針一個時辰之後再取下。”在場的太醫無不瞪目結舌,這未免也太快了點吧,要知道剛才賈院使費盡力氣依舊無法止住血,她卻三兩下就解決了,還真被北辰欣月說中了,難道他們學富五車的太醫真個個是庸醫不成,看著穀傾芸的眼神變得尊敬無比,她的醫術折服了他們。“誰帶筆墨紙硯了嗎”跪在地上太醫忙從藥箱裏取出遞給穀傾芸,“我有,芸姑娘請。”穀傾芸揮動毛筆在紙上唰唰寫下一連串的藥材,遞給那人冷冷的說,“讓人按藥方抓藥,每天煎服兩貼分早晚服用。”“是,芸姑娘。”那人看著藥方眼睛疑惑著,但知趣的沒敢問出來,忙起身去取藥煎藥去了。穀傾芸也懶得去說,要是這還懷疑她,那麽幹脆讓他流膿發炎而死得了,畢竟醫療水平有限,萬一得了破傷風可不就這麽簡單了。北辰欣月臉上一喜,挽著穀傾芸的手,神氣的朝辰帝一看,“父皇,欣月沒騙你吧,這次要不是欣月帶芸兒姐及時過來,太子哥哥怕就有生命危險了。”皇太後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她剛才手心也沁出虛汗來,畢竟她可是沒見過穀傾芸的醫術,現在讓她更加確信她的病她也能治好。皇太後含著笑,“皇帝,這次芸丫頭救治太子功不可沒,你剛才懷疑她是不是應該獎賞些什麽”辰帝臉微微一沉,“母後說的極是,芸丫頭你這次要什麽獎賞。”皇太後略思片刻,“既然她救了宇兒一命,皇帝你就賞芸丫頭免死金牌一麵。”“皇祖母說的極好,芸兒姐趕緊謝過父皇啊。”北辰欣月興奮說道。“芸兒叩謝陛下和皇太後。”辰帝雖有些不願意,但是既然皇太後都說了,也不敢反駁什麽了,“好,朕就賜你免死金牌一麵。”說著從懷裏出去一麵金牌遞給穀傾芸,金牌正麵刻著免字,背麵則繪有一條五爪金龍,還有如朕親臨四個龍飛鳳舞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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