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文燕抬起她那空洞無神的雙眸看著納蘭文濤,害怕無比的雙手抓著自己的頭,尖叫一聲,雙腿亂踢,嘴角一個勁的喃喃說,“不要過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過來,我再也不敢了。”納蘭文濤淬不及防被納蘭文燕一腳踢到在地,納蘭文濤老淚縱橫,心裏暗暗的說,“燕兒,是爹害了你,你不該受這份罪的。”納蘭文濤相信納蘭文燕這十來天定受著非人的待遇,不然她也不會害怕成這個樣子,毒宗你們為何還要苦苦相逼,我屠友峰隻想平靜的過日子,你們為何也不讓。納蘭文濤伸出手想去抱納蘭文燕,慈愛的說,“燕兒我是爹爹,最疼你的爹爹,燕兒你已經迴家了,不用害怕了,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納蘭文燕雙手亂舞著,腳不住的往後退著,退到了一個牆角下,嘶聲的喊道,“你是惡魔,你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話落間,納蘭文燕不顧疼痛的磕著響頭,心中是那般的恐懼害怕。納蘭文濤看的竟乎心都要碎了,忙停下腳步,“好好,爹不過去,你不要磕頭了,你都流血了。”納蘭文燕驚恐的看著納蘭文濤,手一摸鮮血,吃在口中,“我吃,我吃,不要打我。”竟說些語無倫次的話,那納蘭文濤有種要窒息的感覺,她要不是自己的女兒,那就不會受這般待遇,受報應的那個人應該是他,他的雙手沾滿了太多的血,沒想到現在全部應在了他女兒身上。納蘭文濤手骨緊緊握著,額頭的青筋直冒,這一切罪魁禍首還是穀傾芸,要不是她的出現,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燕兒更加不會被他們抓去,他恨穀傾芸,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可是他敢嗎,很肯定的他怕死,不然也不會退出毒宗,還要隱姓埋名,甚至連容貌都換了,就是想活下去。但是他看著燕兒如今的樣子,讓他深深的自責著,毒宗的手段是如此的殘忍,跟毒宗做對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納蘭文濤內心不停地掙紮著,燕兒是他唯一的血肉,如果交不出兩麵五彩聖令,那燕兒最多隻有六個月的性命可活,不行,他不能讓燕兒死去,他寧願以他的命換她的命,現在怕是隻有辰帝能救他一家的,辰帝當日答應過他會庇護他。想罷納蘭文濤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還有六個月時間,以辰帝的本事說不定能解五毒穿心,他不敢在想其他不可能存在的事。納蘭文濤看著光著的納蘭文燕,臉色不由的紅了起來,忙撿起地上的袍子將袍子丟給納蘭文燕幫其裹住身體,防止外露,關心的說,“燕兒小心著涼,快把衣服穿起來。”納蘭文燕好似見著無窮的蛇向她撲射而來一般,尖叫聲響起,“啊,走開,走開快走開,蛇,蛇,好多的蛇啊。”納蘭文燕抱著頭,頭發猶如雞窩草一般,整個人微縮在牆角,如果此刻牆裏開個洞,納蘭文燕定會不顧一切的鑽進去,因為她太害怕了,一幕幕可怕的景象猶如就在眼前一般,太可怕了。他們是魔鬼,不對比魔鬼還魔鬼,那時的她好害怕,撕心裂肺的求饒卻換迴來冰冷無情的揮打鞭策,那時的她想喊救命,想著爹爹來救她,可是任憑喊破喉嚨也沒有半點迴音,她隻有一個人,二哥在她麵前被人一刀殺了,血飛濺在她臉上,那一刻她才發現原來死裏她那麽的近。後來種種的事情她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的身子卻動不了了,任由毒蛇,蠍子、蜈蚣在她身上撕咬爬動著,太可怕了,納蘭文燕竟乎精神崩潰了。這時一個美婦聽到聲音急急忙忙推門走了進來,看著已經不成人樣的納蘭文燕,眼淚唰的流了下麵,小碎步跑了進來,撿起袍子給她披上,緊緊抱著她,“燕兒,你怎麽了,快告訴娘,誰把你弄成這樣子的”納蘭文燕拚命的掙紮扭打著那美婦,口中不停喊著,“我聽話,我聽說,求你不要讓它們咬我了。”納蘭文濤眼眸一沉,不忍看著納蘭文燕這幅樣子,走近在納蘭文燕後頸一敲,納蘭文燕頓時暈了過去,那美婦一把不明所以一把將他推開,緊緊揉著她女兒,“燕兒都這樣,你還打她,你還是人嗎”納蘭文濤一個趔趄退後幾步,搖搖頭,“菲兒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想讓燕兒睡會,難道你沒發現燕兒現在驚恐萬分,見著什麽人都害怕,難道你想讓燕兒一直光著嗎”被喚作菲兒的女子正是納蘭文燕的娘親肖若菲,肖若菲心裏好似被萬千螞蟻在撕咬一般,起身抓著納蘭文濤的衣袂,雙眸微微散著紅光,“老爺,你是怎麽找到燕兒的呢,那些賊人呢,老爺你知道他們是誰嗎”納蘭文濤沉沉歎了一口氣,頹廢的坐在了椅子上,搖搖手,“既然燕兒迴來了,這事就過去了,你趕緊去給燕兒沐浴去,讓她先睡會,以後的事以後再做打算。”肖若菲一見納蘭文濤如此說,心都涼到骨髓裏去了,顫抖著手說,“你說什麽,這事過去,你怎麽當父親的,女兒被人欺負成這樣,還當做沒事發生,納蘭文濤我肖若菲今天算是看清楚你了。”納蘭文濤也是萬般的無奈,眼睜睜地看著人如此折磨燕兒,他卻無半點反抗之力,保護不了燕兒他還算什麽父親。納蘭文濤一把抓住肖若菲的玉手,揪心的痛,“菲兒,有些人我們惹不起啊。”“我們堂堂定北侯府還有什麽人不能惹”肖若菲眼眸一轉,冷冷的說,“老爺是不是那穀傾芸搞出來的鬼。”見著納蘭文濤沒有說話,肖若菲再是傻子也知道了,眼眸中冒著殺意,“這個該死的穀傾芸,要了我們一千萬兩銀子難道還不夠,還要將燕兒折磨成這樣,不行,我要端了將軍府,讓她生不如死。”納蘭文濤一見肖若菲如此神情,忙說道,“菲兒千萬不要,難道你還想讓整個定北候府一起陪葬嗎”陪葬納蘭文濤說的竟這麽嚴重,肖若菲一個人頓時像癟了氣的氣球,臉色異常的蒼白,“老爺,難道燕兒如今被她折磨成這樣,我們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吞嗎我不甘心啊。”納蘭文濤這一刻好似老了十歲一般,看著梨花帶淚的菲兒,再看看遍體鱗傷的燕兒,一顆心好似要被撕裂一般,這苟延殘喘的活著難道真是他想的嗎納蘭文濤一把將她揉進懷裏,輕摸著她的後背,沉沉的說,“菲兒放心,我定給燕兒討個公道。”肖若菲眼眸裏婆娑著眼淚,此刻已經哭得紅紅的了,冷笑一聲,“公道,還有公道可言嗎,辰帝也幫著穀傾芸,老爺如果你真心關心燕兒,就把穀傾芸殺了,為燕兒出這口惡氣,哪怕定北侯府沒了,隻要我們三人還在一起,其他一切菲兒都不在乎。”納蘭文濤沒敢將燕兒隻能活六個月的事情告訴她,他生怕她想不開,再做出傻事那更加沒有周旋的餘地了,起碼現在他現在還有六個月可以準備。納蘭文濤親親在她額頭吻了下,“好,我答應你,你現在快去給燕兒沐浴,擦些藥膏,燕兒這事你千萬不要說出去,就當我們現在還沒找迴來知道嗎”肖若菲也知道燕兒如今神誌不清,要是讓外人知了去,燕兒以後怎麽嫁人,現在也隻能先等燕兒平複了心情,恢複了正常,才跟外界說燕兒迴來了,反正現在燕兒已經迴來了,她一顆心稍稍有了寄托。肖若菲點點頭,“嗯,我知道怎麽做了。”納蘭文濤點點頭,起身抱起納蘭文燕來到房間裏,按動榻邊的機關,一個幽深的入口出現在了她們麵前,肖若菲也知道這裏有處密室,兩人走下台階來到一處密室中,將納蘭文燕放到榻上,“暫時先讓燕兒委屈下在這裏待幾天。”“也隻能這樣了,我先讓人去打些熱水來。”說著肖若菲走出了密室以她要沐浴為借口打來了熱水,屏退眾人,又親自去燕兒房間拿了幾身衣服過來,這才和納蘭文濤一起將水移到了密室中。抱起納蘭文燕輕輕放入浴桶之內,納蘭文濤在一邊的架子上取來一瓶他特質的藥膏遞給她,柔聲說,“等會把藥膏塗在燕兒身上,不出三日,她身上的傷口就會脫皮重新生出新皮,我先到外麵等著,有事叫我。”納蘭文濤走出了密室,留下肖若菲一人給燕兒沐浴,看著原本光滑的肌膚現在千瘡百孔,剛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燕兒的臉上竟一邊全變成紫黑色,肖若菲眼淚不更氣的唰唰流下來,一雙玉手顫抖著摸著納蘭文燕的臉頰,“燕兒你放心,娘絕不會讓你白受這份罪的,這筆血債娘一定替你加倍討迴來。”肖若菲居然打開天窗說亮話,也不想想她幾斤幾兩,想找穀傾芸尋仇,穀傾芸腳趾頭板板,怕也能將她甩出幾百裏,如果她真那麽做了,她也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