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安張大眼睛,聿襲風趁著諾安愣神間長驅直入,眼中閃動著惡意的光芒。


    諾安憋著一口氣,臉上瞬間紅了一大片,漲紅著臉想推開緊緊糾纏著自己的聿襲風,眼見著腳步聲越走越近,諾安有些著急的狠下心,一指點上聿襲風腰間大穴,聿襲風吃痛放開諾安,餘光飄過正散發著怒氣的端木澈,奸計得逞的笑容頓時彌漫在臉上,愉悅的開口道:“太子殿下真是好心情,一大早就跑來拜訪本王,不過這樣直接闖進本王的寢室未免有些不合禮數。”


    端木澈不理會聿襲風略帶揶揄的話,沉著臉掃視著淩亂的床鋪,最終落在□上身的諾安身上,視線碰到諾安身上的繃帶時,幽深的眼睛又是一暗。


    臉上的紅暈還未消失,諾安氣唿唿的瞪了聿襲風一眼,控製穿衣幅度的飛快穿上衣服,下床迅速走到端木澈身邊,端木澈冷冷上下打量諾安一番,轉身就走。


    端木澈走路大步流星,諾安快步跟在後頭,當頭的烈日像是蟄伏在頭頂的猛獸,侵襲著諾安,那種強烈到暈眩的感覺在諾安身邊揮之不去。猛地撞上一堵肉牆,諾安甩甩頭,眯著眼,越過端木澈的肩看過去。


    太陽底下,一身華服的聿景冥擋在路的中央,看這架勢似乎是站了有些工夫了。


    聿景冥搖著折扇,看著從房中走出的兩人,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在眼中一閃而過。麵對在看到他瞬間全身緊繃充滿敵意的端木澈,聿景冥忽然覺得非常的有趣,“太子殿下清晨到訪,這麽一會兒工夫就要走了?”


    “嗯。”端木澈反應冷淡的應道,顯是不想多言。(..tw好看的小說)


    聿景冥碰了顆釘子也無不悅,更是略顯熱情的上前靠近端木澈,“何必如此匆匆,朕已備了些餐點,太子殿下何不用了餐再走,要不然顯得朕招待不周。”說著伸手扣住端木澈的手腕,竟似硬要拉端木澈走般。


    端木澈緊抿雙唇,眼中劃過一道暗光,對上聿景冥充滿笑意的眼睛,思忖片刻,道:“請帶路。”又轉過頭,向身後的諾安說道,“你先迴府裏。”得到諾安的迴應後便和聿景冥穿過迴廊,通向前廳。


    諾安看著兩人消失在盡頭,終於注意到站在角落的默然,很久沒見,默然已完全褪去了自卑,清秀的臉上帶著緊張又有些期盼的神情,濕漉漉的眼睛望著諾安,看到諾安發現他了下意識的向前跨了一步,又猛然止住了步子,不知所措的向四周亂瞄。


    諾安向默然招招手示意他過來,默然頓了頓,刹那飛快的跑向諾安,隻是有些跛的腳稍稍影響了默然的速度。


    諾安張開雙臂抱住撲進他懷裏的默然,動作自然的輕拍著默然瘦削的背,像是對待很久沒見的親人般。


    默然慢慢冷靜下來,發覺此時的自己就像沒長大的孩子,隻是很久沒見了就要人安慰,臉一紅連忙退出諾安的懷抱。忽然想起聽聿景冥說的話,從袋中拿出一瓶藥給諾安,示意可以治療諾安的傷。諾安收了藥,揉揉默然的頭,“以後如果想找我就到太子府上,不會有人不讓你進的。”


    默然欣喜的點點頭,綻開的笑容不由得讓諾安也放鬆了下來,迴以笑容。


    出了大門口,諾安略一思量,轉了方向,向逆鱗山莊方向走去,他要知會一聲季晨,聿景冥不可信,月的事有季晨的幫忙會比隻有他一人要好得多。


    在街上,胡同轉了好幾圈,諾安來到逆鱗山莊外牆外僻靜處,輕輕一縱,便躍上高牆,閃避著山莊內巡邏,循著季晨的住處,踏著輕功飛梭其中。到了季晨院內,沒有看見一人,諾安放輕腳步正要探進屋,一人的氣息頓時撲麵而來,諾安反手甩出一把飛刀,刀尖反射出鋒利的光芒,直插來人麵門。對方身手不弱,隻見對方迅雷般伸出手卻顯得優雅無比的用兩指就把刀上的力道化為無。


    在對方一伸一收之間,諾安已看清對方是誰。一身紅色長袍顯得張揚無比,一頭烏黑秀發披在身後,與紅色外衣形成鮮明而奪目的對比,相映成輝。如此張揚的裝扮不是月日憐還有誰?


    月日憐晃了晃手中飛刀,自然的順手收進衣袋內,絲毫沒有送迴的打算。


    季晨從屋內走出來,看見諾安便笑嗬嗬的:“怎麽一大早來找我?”說完皺皺眉,“怎麽受傷了?”


    “我看看。”月日憐猛然插進來,一手搭住諾安的脈搏,“沒什麽內傷。”甩開諾安的手,施施然的走了。


    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月日憐的背影,諾安轉頭抓住季晨的手臂,“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別急。”季晨扶住諾安,看著額頭冒著虛汗的諾安,拉他進了屋。


    走進屋裏,諾安才覺得身上出了一身薄汗,頓時有些手腳發軟。


    “你是說聿景冥抓了月來要挾你。”季晨利索的替諾安裂了的傷口敷上藥,“結果你還替他擋了暗器?”


    諾安抓起桌上的食物塞進嘴裏,補充了能量,諾安已恢複體力,聽了季晨的話有些不樂意了,“不是替他擋,隻是接了應該是飛向我的暗器。”


    諾安的辯解讓季晨無奈的搖搖頭,收起藥物,季晨唿出一口氣:“月也算我半個徒弟,我這個當師傅的定不會讓他出事的。”


    諾安點點頭,有了幫手諾安稍稍安心了點,隻是聿景冥身份實在特殊,煩躁感還是纏繞心頭:“不過不要傷了聿景冥,我不想襲風難做。也不要告訴月日憐,他就會添亂。”


    聽聞,季晨幽幽歎了口氣:“碰上聿襲風的事,你怎麽就這麽不一樣呢。”轉而想到月日憐又樂了,“憐如果聽到你這麽說,肯定使勁的給你使壞。”


    諾安歪著嘴迴以複雜一笑。


    從季晨處出來諾安碰上了一直站在門口的月日憐。


    “與季晨談好了?”月日憐站在諾安麵前,一雙美目注視著諾安,直把諾安注視的渾身不對勁才開口道:“談完了我有事要你做。”


    諾安挑挑眉示意月日憐說。


    “我要你――誅殺端木澈。”


    諾安瞳孔猛然收縮,眉一豎,斷然道:“不可能。”


    月日憐危險的眯起眼,細長的美目霎時淩厲起來,嘴角挑出一個諷刺的笑:“向啟軒絕不殺,聿襲風不能殺,現在還要算上個端木澈?他們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你以為他們還需要你來保護?”


    月日憐的話好似暗示著什麽,諾安固執的沉默了半響,隻是認真的說道:“除了這個我辦不到,別的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月日憐收起諷刺的笑容,板著臉,道:“這次就算你欠我的。”月日憐背過身,不再看諾安,“既然你不願殺端木澈,那就去殺了他爹。”冷冷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悠悠消失於空氣中。留下沉思的諾安,不明白月日憐的意圖,隻覺月日憐的做法不符合常理,隱隱有哪裏不對勁,令諾安百思不得其解


    殺個人對諾安來說並不是難事,隻是牽扯到端木澈諾安就要思量再三了,怎麽說也是端木澈名義上的爹。思前想後,諾安已迴到了太子府上,走進房。


    一進門就聽見一聲冷哼,諾安抬起頭看見了坐於屋中等他的端木澈。


    “不是讓你直接迴府嗎?一身傷還亂跑。”端木澈生氣的朝諾安吼著,從聿景冥那迴來他就直奔迴府,結果房裏空無一人!端木澈隻覺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積在腑中漸漸變成一種深深的苦澀。


    “對不起,我隻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諾安一愣,隻能道歉。


    “重要?是不是最可有可無的就是這裏了?”端木澈真的很想問問,他到底算什麽呢?從現代來到這個時空到底是為什麽?難道就是來看諾安對別人關懷備至的?


    “算了。”端木澈看著愣在那裏的諾安,突然有些興致缺缺的揮揮手,諾安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糾結什麽,“過幾日有一個狩獵大會,三國均會派人出席,到時你跟著我。這幾日就好好休息養傷,別再亂跑了。”


    說完端木澈站起身,不再多言,仿佛有些疲倦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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