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殷函子急得團團亂轉之時,密室的門被猛然打開了。(..tw無彈窗廣告)


    “掌門,您快來看看少主可有不妥。”阮昧知扶著殷尋問的手,言語驚惶。


    殷函子快步上前,接過殷尋問就檢查起來。


    居譽非隨之跟上,正要伸手,卻是被阮昧知一劍比在了脖子上:“再動,就殺了你。”


    “小知,你這是何意?”居譽非一臉無辜。


    阮昧知卻是根本不理他,扭頭對殷函子道:“掌門,還請您召集門下,徹查這陣法到底被動了多少手腳。居譽非此人有謀害少主之嫌,請您準許屬下將其羈押,查清後論罪定奪。”


    殷函子眼神頓時變得危險起來,好在經過檢查,並未發現自家兒子有什麽不妥,這才沒當場狂化,沉著臉道:“到底怎麽迴事?”


    殷尋問亦是一臉惶急:“父親,兒子應該無事,還請您趕緊看看昧知如何了,他為救我,強行服藥進階,雖僥幸逃得一死,但具體如何還不好說……”


    殷函子神識一掃,果然,阮昧知已是元嬰期。似乎有了佐證,當下再看向居譽非時,殷函子神色間已再無半點猶疑,隻剩怒意。


    居譽非心下暗叫一聲糟糕,他動的手腳他還不了解麽,換個記憶而已,絕對不可能危及性命,更別說會逼得人強行進階以破陣了。反倒是如果阮昧知趁機進階,定將引發不良後果。若當真如此,那麽此次變數就是阮昧知那混蛋進階招來的,根本就不幹自己的事!


    居譽非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麽一迴事,正要開口,對上殷函子那淩厲的目光,頓時又把話給咽了下去――他要怎麽說?說都是阮昧知進階的錯,自己雖動了手腳但絕對不致命?阮昧知這禽獸先發製人,將進階與陣法捆綁在一起當了證物,因果混淆,在先入為主的背景下,他根本就解釋不清。


    居譽非不愧是跟阮昧知無恥度不相上下的禽獸,當下也不辯解,跟著做出一張惶急臉,對殷函子道:“掌門,譽非人在這裏,定罪之事什麽時候做都行,還請您先看看小知傷勢如何,強行進階一不小心便會損害經脈丹田,還需盡早治療。”


    太……太狡猾了!阮昧知憤憤地瞪著故作好人的居譽非,卻也不得不承認他這步以退為進的棋走得正好。沒見殷函子的眼神都沒那麽兇殘了嗎?


    “好一步以退為進,你當我父親是那任你糊弄的昏庸之人嗎?”殷尋問冷哼一聲,又對殷函子道:“不過父親您還是先替昧知細細診治一番的好,居譽非此人怕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咱先查清了陣中蹊蹺,再與他算賬。”


    幹得好!阮昧知暗暗為殷尋問喝彩。不過……這小子不是最不屑於玩這種小手段了嗎?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這小子的屬性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呢。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那那任人糊弄的昏庸之人,殷函子趕緊將心底那點小動搖團吧團吧遠遠丟掉,轉頭替阮昧知查看起來。直到體檢完畢,殷函子才開口道:“阮昧知體質特殊,我也說不好他這狀況究竟算是好還是不好,不過眼下他體內真元尚算穩定,應是無事。”


    “無事就好。”居譽非搶了殷尋問的台詞,繼續裝羊。


    阮昧知被居譽非那關切的目光看得很想吐血,總覺得好可怕的樣子。


    “事情經過如何?”殷函子問道。


    殷尋問黑著臉陳述道:“心魔剛起時確實互換了,可剛過一刻,我的神魂一轉眼便被陣法之力拖入了個詭異的所在,失去對自身的控製,隻能被動地待在幻境中不斷輪迴,無法清醒。還好昧知反應迅速,見我狀況不對,當即服藥強行進階,催生心魔,破陣救我。”


    這話說得真假參半,以殷函子那眼瞎的程度,倒也察覺不出半點不對。


    居譽非卻是兩指指天,對殷函子朗聲道:“居譽非敢以心魔立誓,此番布陣絕無謀害少主之心,還請掌門明察。”他才沒有謀害殷尋問,他隻是坑害阮昧知而已。


    “心魔都快被你給玩壞了,心魔誓這種東西你怎麽還好意思拿來充數?”阮昧知涼涼道。


    “……”居譽非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天妒英才,尼瑪連發心魔誓的權利都被剝奪了,還有點人權沒有。


    殷函子冷著臉,淡淡道:“居譽非,你也不必急著辯解,隨後我便叫人來看看這陣到底有何蹊蹺。”


    “那譽非就靜候掌門還我清白了。”雖然清白已經被糟蹋得所剩無幾了,居譽非還是將這坦蕩模樣堅持到了最後一刻。現在他隻擔心殷函子叫來的檢查團隊技術不過關,隻能大略看出自己動了手腳,卻看不出具體效用,那他就真是死不瞑目了。


    “父親是否這就要將居譽非帶去關起來?”殷尋問忽而開口問道。


    “這是自然。”殷函子點點頭。


    “那就請父親先允我一事。”殷尋問抱拳鄭重道。


    “何事?”殷函子好奇。


    “揍他!”


    不等殷函子迴答,殷尋問已是抽出仙劍對準居譽非全力砍了過去,雖是破不了居譽非的防禦,卻是把人當球一樣抽來打去,將不好還手的居譽非搞得狼狽不堪。


    “少主,你這是要屈打成招麽?!”居譽非委屈道。


    殷尋問又是一劍下去,將防禦罩帶居譽非從東邊抽到西邊:“你別招,千萬別招,等我打夠了再說。”


    阮昧知和殷函子一齊默默扭頭,他們什麽都沒看到。


    直到一盞茶之後,殷尋問才算罷了手。居譽非發冠散亂地蹲在□依舊的防護罩裏,瞅著殷尋問那意猶未盡的模樣,默默磨牙。看來這次計劃是失敗了,不然知道了阮昧知過去的殷尋問沒道理還這麽護著他,等著吧,等你知道阮昧知是衝著吸陽才跟你好的那日,有你悔的。


    “小尋,事情未定,你便下手,難免落人口實。下迴行事別再如此莽撞了。”殷函子等兒子打爽了,這才勸道。


    還有下迴?!居譽非青筋直跳,默默咽下一口淩霄血。


    殷尋問垂了眼道:“居然敢設局害我,沒直接要了他命就算好的。”


    殷尋問那強忍殺意的模樣,讓居譽非的罪名,更確鑿了幾分。殷函子也不多說,再次確認自家兒子並無大恙後,拎著居譽非就走了。


    “昧知,你說父親會將居譽非人道毀滅嗎?”殷尋問滿心期待道。


    “不會。”阮昧知頗為遺憾地歎道:“你爹既然能同意你我用這個方案來解決心魔,事前定是詳細檢查過的。要不是確實信得過居譽非,你父親絕無可能讓你參與進來。而且就立場上看來,居譽非並無害你的動機,隻要細想,居譽非便不難脫罪。也不知居譽非用了什麽手段,讓你爹那麽信任他。我隻求此次後,你爹會對他多幾分防備,至少別再拿他當你我的主治醫師。”


    “真可惜。”殷尋問由衷道。


    “喂喂,你不是真想弄死他吧?”阮昧知汗噠噠。


    “怎麽會?”殷尋問微微勾起唇角,眉目清朗。


    阮昧知默默後退兩步:黑化了,這小子絕對黑化了啊!


    “你接下來有什麽安排?”殷尋問轉而問道。


    “我準備趁著居譽非沒法添亂的這段時間將道侶大選之事盡快解決。”阮昧知望著腳下雲海,微微眯起眼。


    “可有需要我出力之處。”殷尋問走到阮昧知身邊,將他單薄的身子攏進臂彎。


    “努力修煉,給我當儲備糧就好。”阮昧知笑笑。即使殷尋問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行事手段,他果然還是不想把殷尋問扯進這種事來啊,那麽多妹子,就讓自己一個人去笑納好了。


    阮昧知思索著道:“我收拾一下就去蘭夫子那裏看看,候選者們應該都來齊了。”


    話雖如此,當阮昧知收拾妥當,從玄明殿浴池中爬出來時,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阮昧知草草穿好衣服,捶著腰呲牙咧嘴:“殷尋問你這個騙子,說什麽要好好檢查一下結嬰情況,居然趁機……你這個禽獸!”


    殷尋問大步跟在後邊,渾身都散發著吃飽喝足般的幸福氣息:“我隻是對你的丹田送陽氣而已,我也沒想到你反應會這麽激烈。”


    “要真沒想到,你的手幹嘛一直往下滑!別告訴你不記得丹田的位置了?”阮昧知停住腳步,扭過頭怒瞪。


    殷尋問走上前,將手按在阮昧知的腹下腿間,一臉正直道:“你一說我倒真有些糊塗了,丹田難道不在這裏麽?”


    阮昧知將某人一腳踹開,痛心疾首:“小尋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都是昧知你教得好。”殷尋問誠懇誇獎道:“在看過你記憶裏的黃.碟後,在下深覺鄙人可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


    阮昧知一愣,忽而沉了麵色,認真道:“殷尋問,我想跟你做個約定。”


    “什麽?”殷尋問沒想到阮昧知瞬間變了臉,不由得跟著嚴肅起來。


    “從此時此刻起,將來無論何種情況,都絕不再提及任何對方記憶中事,哪怕是一個細節。”阮昧知一字一頓道。


    “昧知你……”殷尋問鄭重道:“抱歉,我沒想到剛剛那話會讓你不快。”


    “不,剛剛那話我其實並不介意。我之所以要和你做這個約定,是怕將來因此影響到你我的關係。”阮昧知徐徐解釋起來:“我們經曆了彼此的心結,這固然讓你我更加親密無間,可這也為你我的未來埋下了隱患。隱私這種東西,在造成距離的同時,也帶來了安全感。當你我之間再無秘密,惶恐便隨之而生,隻因你已明白,我的要害所在,你若要傷我,定會比別人更痛千萬倍。所以,為防將來一時失言,給彼此造成無法挽迴的傷害,我們最好從現在起便當那些依舊是秘密。”


    “好,一言為定。”殷尋問重重點頭,良久輕輕道:“果然還是該把居譽非給殺掉啊……”


    “喂,不要隨便遷怒啊。”阮昧知捂臉,自己的記憶真的有帶壞小孩的作用嗎?總覺得殷尋問忽然變成一個糟糕的大人了啊……


    雖然身體略有不適,但坑人坑得向來很敬業的阮昧知,還是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樣地出門了,結果剛走出大殿,他便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餓了。


    於是阮昧知果斷轉道小樹林,殷尋問無比自覺地更在他身後準備蹭吃蹭喝。午後陽光正好,兩人酒足飯飽,阮昧知懶得再不想動,取了長毯軟墊鼓著小肚子挺屍。殷尋問看到阮昧知那憊懶的模樣,心癢癢地坐到他身邊,琢磨著是先戳肚子好,還是先捏臉蛋好。


    就在此時,一個用臉詮釋著什麽叫冷豔高貴的妹子打兩人上方路過,然後,她的飛劍突兀地停在了那裏。因為,在那一刻,她看到了真愛。


    作者有話要說:


    這妹子是誰想必大家都猜出來了,嘿嘿嘿。阮昧知和妹子們的大戲終於拉開帷幕,親你不撒個花什麽的表示表示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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