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罪一,淩煥指使鬱笛、肖白貪墨外門及內門弟子靈石丹藥,作為罪首,當於甘悔窟內思過至少六百年。[..tw超多好看小說]”


    “其罪二,淩煥私自捏造罪名革去掌事雲若嵐等八人職位,任意提拔布瑕柳等資格不足者安插入各個要職。按門規第五條,結黨營私者當剝奪其職位,視具體情節關入甘悔窟麵壁思過。”


    “其罪三,淩煥利用職權蓄意壓擱魔門相關情報,欺蔽上聽。根據門規第二十條,亦當革去職務且罰入甘悔窟。”


    “其罪四,淩煥包庇其子淩飛揚強搶核心弟子夜千月為侍,並滅夜千月一家數十口之罪。包庇族親藏書閣管事王雲展一家,使其脫逃私賣門內典籍於他派之罪。按門規第十三條判,徇私舞弊嚴重危害門派者當剝奪其職位,並廢其經脈。”


    “因淩煥為大長老並無具體職務,四罪並罰,判為削去長老之位,貶其位為普通門人,關入悔窟內思過一千五百年。因其對門派雖有所危害,但情節並非極為惡劣,是以免其廢除經脈之刑,改為領三百火咬鞭。”


    清冷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陳述著罪狀,最後定格在一句問話上:“淩煥,你可認罪?”


    在場諸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唿吸,他們隱約間感受到,一場關乎權力的廝殺已經於無聲間展開,而他們作為弱小池魚,隻要乖乖看著,不要被城門大火殃及就好。


    “嗬嗬,殷函子,你們父子就是這麽對待有功之臣的?我淩煥為混元宗辛勤付出多年,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你為了扶你兒上位,便要將我這堂堂大長老糟踐到泥裏去,當真是卸磨殺驢,鳥盡弓藏,可憐我連那弓都不如,要被一個金丹期小輩辱罵鞭打然後趕進狗洞,終此一生!”淩煥笑得淒涼,言語悲愴,倒是激得幾位長老麵露兔死狐悲之色。


    阮昧知揉揉眼,差點被這種忠良大臣慘遭昏君父子構陷的氣場閃瞎眼。阮昧知抬眼去看殷尋問,哎呀媽,這無情渣太子的形象簡直被自家小尋演得入木三分,看這無動於衷的姿態,這冷豔高貴的氣場,這“我就是要搞死你怎麽滴”的王霸神情,真是……太禽獸了!再轉眼去看殷函子,阮昧知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殷函子那張冷酷昏君臉簡直和殷尋問相映成趣啊有木有。


    阮昧知歎息一聲,殷尋問父子信奉的都是——我坐得端站得直所以你們都該支持我——的天真教條,拯救世界這種終極任務看來隻能落到自己腦袋上了。


    “少主,屬下不服!”阮昧知上前一步,朗聲道。


    殷尋問詫異地看著阮昧知,眼神赤果果地寫著“你要落井下石咩?”幾個大字。


    阮昧知不等殷尋問開口,已是說到:“所謂幫理不幫親,雖然我與淩大長老不熟,但我還是要為他說句公道話。少主您這麽判不對!淩大長老一千二百五十年前拜入我門,從外門弟子做起,在我宗的培養庇佑下一步一步成為內門弟子,核心弟子,以平庸之資通過不懈努力,最終於四百四十年前,成為長老。在其為弟子期間,為我宗完成外門內門起碼上百件門派任務,為我宗做出卓越貢獻。”


    那個平庸資質是什麽意思!淩煥揪著雪白長須,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年齡是那麽兇殘,每根皺紋上都寫著——資質不佳幾個大字啊!


    圍觀群眾不忍直視地默默扭臉,其實那小子的言下之意就是說淩煥那實力全是仗著活得長熬出來的對吧,對吧?還有拿領取門派任務這種生活日常來當大貢獻顯擺真的沒問題嗎?其實你是真恨淩長老吧。


    “在成為長老後,淩煥前輩的貢獻更勝從前,具體有……有……有什麽來著?”阮昧知撓撓頭,一臉苦惱求解答地看向淩煥。充分闡釋著什麽叫一個腦殘粉頂十個黑。


    淩煥幾欲淚目,你卡得敢不敢不要這麽銷魂!這種時候,不顯擺顯擺功績是不行的了,淩煥苦苦思索了一陣後道:“本尊前後共抵禦了九十多次獸潮……”


    阮昧知猛然打斷了他的話,誠懇道:“淩長老,作為一個幫你說話的人,我不得不說一句,像這種人人都有的功績,您還是別說比較好。哪次獸潮不是混元宗全體一起上啊,隻要有點歲數的誰沒抵禦過百八十次獸潮啊,您說這個說實話很有混功勞的嫌疑誒。”


    淩煥一口淩霄血差點噴口而出,本尊上場和普通弟子上場那能是一個概念嗎?普通弟子用得著去和八級妖獸單挑搏命嗎!雖然心底各種憋屈,但淩煥也隻能將所有苦痛往肚子裏咽。誰讓他要把身為弟子時參與的次數混進去,之前被阮昧知強插了那麽一段,這會兒再分出來單獨辯駁就真落實混功勞的嫌疑了。


    淩煥正苦思著自己除了門派任務和百年一次的抵禦獸潮還有啥,阮昧知已經再接再厲地開始了抹黑行動:“其實淩煥前輩您身為大長老最大的功勞應該是協助經營混元宗,管理弟子才是,畢竟您當了幾百年的長老,在這方麵居功至偉啊。不對……您好像就是因為貪汙弟子丹藥靈石,出賣本門秘籍,縱容你兒子殺人,危害門派安全才被罰的。拿這個當功勞未免不大合適。少主這人連自家掌門爹的無數功勞都無視了,您要是拿不出比掌門更多的功勞,少主是肯定不會因為你勞苦功高放過你的。我一個人幫你說好話可不成,您趕緊再想想,還有別的功勞可以拿出來充數不?”


    求你了,別幫我說好話了成麽。你就大發慈悲讓我自生自滅去吧。淩煥在淚流滿麵中深切地體會到了整個世界的惡意。不是我方無能,實是敵方太無恥!


    圍觀群眾的表情已經從一開始的兔死狐悲到囧囧有神,到點頭附和,最後轉為同情憐憫……攤上這麽個對手,淩煥掛得實在是太憋屈了。不過,淩煥也算是罪有應得,沒有功勞卻偏要倚老賣老,被人撕了臉麵也是正常。


    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阮昧知是何等的巧舌如簧上,但殷尋問卻是意識到,阮昧知之所以能將淩煥的所有功勞都抹殺掉,根本還是在於他對相關情報的掌控。若非事先已完全清楚淩煥這些年的履曆,阮昧知是不可能玩出這麽一手的。要不是自己搶著開口,阮昧知怕是早就出手了吧。殷尋問忽而覺得口中苦澀,什麽時候,阮昧知才能真正安心地站在自己後方,而不是時時擋在自己前麵。說到底,阮昧知還是不信自己啊。


    “我要求接受生死劫。”淩煥鐵青著一張臉開口道。


    “你確定?”殷尋問麵上不動,心底卻有些愕然,按照他對淩煥的了解,他最大的可能是直接叛出混元宗而非乖乖接受生死劫。


    “怎麽,不許?”淩煥磨著牙陰森森道。


    “依照門規,您自然是可以如此脫罪。”殷尋問淡定迴答道。


    “那就走吧,戒律掌事,勞你帶我去領劫簽。”淩煥歎息一聲,走向殷尋問。


    殷尋問微微蹙眉,扭身正欲帶著淩煥落實契約,不想就在此時,淩煥猛然出手,一把掐住了殷尋問的頸脖。


    殷尋問沒有料錯,淩煥確實選擇了背叛門派,以他的實力,麵對生死劫未嚐沒有一拚之力。但殷尋問之前曆數罪狀時,還牽涉到了自家兒子淩飛揚,淩煥有理由相信,等自己倒下後,就輪到自家兒子被問罪了。所以,在這個被兒控病毒侵襲了的修仙世界,他既不能乖乖認罰,也無法拖著兒子去曆生死劫,他隻能選擇叛出門派。而殷尋問很不幸的,就成為了那個突圍必備道具——人質。


    “殷函子,若想你兒子無事,就放我走,並向天道立誓,混元宗及其關聯門派永不為難我及我家族。”淩煥惡意地在殷尋問的背部狠狠一撓,帶起大量血肉。殷尋問臉色瞬白,卻是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


    周圍群眾看向淩煥的眼神立刻變了,如果之前還有人為淩煥不平,這下可就全站到了殷尋問那邊。以他人骨肉相脅這等陰損招數,名門正派之人向來是不屑於做的,誰若是行了如此手段,便是勝利,那也是要被眾人唾棄的。是以殷尋問之前雖然覺得不對,卻也完全沒想到淩煥會完全拋棄元嬰後期的尊嚴,使出如此卑鄙的一招詐降,這才一個不小心被抓住。


    殷函子看著自家兒子的鮮血嘀嗒落地,殺氣暴漲,幾欲出手,卻是投鼠忌器,不敢妄動。而場中諸位長老也不好插手,若是少主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可無法交代。


    就在此時,阮昧知挺身而出,力挽狂瀾。


    “淩煥,若想你兒子無事,就放開殷尋問,並向天道立誓,在放人時不動任何手腳。”


    倒黴的圍觀群眾淩飛揚不知何時被阮昧知抓在了手裏,拿匕首頂住了太陽穴。


    “你好卑鄙……”淩煥恨得幾乎想要吃人。他以為,他已經夠沒下限了,沒想到,這混元宗中居然還能蹦出個比他還不要臉的人。


    圍觀群眾看向阮昧知的眼神,一時間卻也複雜起來……咱們正派人士拯救人質一般不會這麽幹,真的。阮昧知這行為,略難定性啊。


    雖然眼下人人都拿殷尋問當了等待王子拯救的嬌柔公主來看,但別忘了,殷尋問本質上可是一頭地地道道的怪獸。殷尋問怒吼一聲,瞬間化身為貔貅。


    淩煥尚未從懷中生物從人變毛團的意外中反應過來,已是迎來了狠狠的一熊掌。腮幫子像是被撞木重重砸了一下,淩煥慘叫著被殷尋問打飛,直直跌向了殷函子。殷函子配合良好的掏出寶劍,順手一捅,淩煥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到三途川報道去了。


    淩飛揚眼見自家爹沒救了,顧不得悲痛,抓緊時機反手襲向阮昧知丹田。阮昧知此時正沉浸在“怎麽辦,殷尋問的半妖體質暴露了!”的打擊之中,對淩飛揚的突襲完全沒有準備。於是淩飛揚的拳頭便毫無懸念地轟上了阮昧知柔軟的肚腹,暴烈的真元直灌丹田。


    接著,令淩飛揚死不瞑目的事情發生了,阮昧知居然屁事兒沒有!明明衣衫上的防禦都破掉了,毫無保護的肉.體卻是安然無恙,這不科學!然後,令淩飛揚更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阮昧知的小腹居然主動抽取著自己手上的真元,吸納入體……


    “你是魔……”淩飛揚瞪大了眼像是第一次認識阮昧知這個人一般。


    阮昧知沒有絲毫猶豫,反手便將匕首紮入了淩飛揚的頸脖,永遠抹殺了他將話說完的可能。不好意思,親,你知道得太多了。


    殷尋問和阮昧知兩人的底牌無聲翻開,為這場戰鬥迅速畫上了句號。阮昧知正焦頭爛額地想著要如何挽救自家半妖小攻,卻忽然發現,周圍群眾的反應貌似和自己預想的有點不一樣啊。何止是不一樣,根本是完全相反!那群門人這會兒看向殷尋問的眼裏隻剩下了崇敬拜服,貔貅為神獸,貔貅宿主自然可稱是半神,這對於一心求仙成神的修士而言,便說是全民偶像也不為過。雖然不免也會有人對此產生一些歪心思,但在目睹神跡的那一瞬間,不能否認,那些憧憬向往是真正存在過的。


    阮昧知看著被大家圍在中央的黑白毛團,忽然覺得手有點癢!殷尋問這小子之前是故意誤導自己的吧,難道看自己為他急得團團轉很有趣嗎!


    阮昧知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招唿都不打,轉頭便往迴飛去,他怕再看下去,會忍不住抽出鞭子再來一場家暴。


    殷熊貓暮然迴首,見阮昧知轉身欲走,著急得嗷嗷叫。顧不得跟螻蟻們應付,橫衝直撞地穿出人群追了上去。


    殷函子看著麵前隻能由自己收尾的爛攤子,忽然覺得好憂傷。


    阮昧知氣衝衝地迴到玄明殿,一轉頭,瞄到一隻大熊貓正試圖將自己縮成一個小毛球躲到柱子後邊兒,頓時噴了。賣萌可恥啊混蛋!


    看著眼前那圓滾滾的毛團,和毛團背後星星點點的血痕,阮昧知縱是鐵石心腸也都化了繞指柔。勾勾手指,阮昧知長歎一聲道:“走吧,我們去擦藥。”把傷養好了才有精神玩家暴不是?


    “咩咩嗷。”熊貓垂著圓乎乎的大腦袋誠懇道歉。


    “你以為你擺出這幅可憐模樣我就會說沒關係了嗎?少年你太天真了。”阮昧知扯起半邊唇角獰笑道:“寬,紅,大量,那是對優質衛生巾的讚揚,哥可敬謝不敏。敢騙我,就要做好被我這個小心眼報複的心理準備知道不!”


    “嗚嗚。”熊貓默默往後退了兩步,眼巴巴地瞅著他。


    “我想怎麽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阮昧知冷笑一聲,揪著殷尋問的軟耳朵拖進臥房:“脫衣服,給我看看鞭傷如何了。”


    殷熊貓默默變迴人身,趴上床。


    阮昧知看著那縱橫交錯的傷,喉頭一緊,難以唿吸:“痛嗎……”


    殷尋問察覺到阮昧知神情不對,主動拐帶了話題道:“之前你說待事完,你便任我抽迴來,可是當真?”


    “我騙你的。”阮昧知理直氣壯地耍無賴。


    殷尋問忽然覺得背好痛……


    “你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殷尋問悲憤抗議。


    “別整得跟你頭一天認識我似的。”阮昧知不痛不癢地掏出丹藥,與自己凝出的水球混合,準備敷藥。


    “你敢不敢不要無恥得這麽理所當然!”殷尋問咆哮了。


    “你敢不敢不要天真得這麽無可救藥?”阮昧知笑眯眯地驅使著藥水將殷尋問的背衝了一遍。


    殷尋問痛得直抽氣,頓時熄了聲。


    阮昧知動作迅速地將傷口清理完畢,取出藥膏,開始細細為殷尋問抹傷。


    身後的唿吸清淺又溫暖,殷尋問幾乎產生一種阮昧知將自己整個包裹進他氣息間的錯覺,心也漸漸安定下來:“昧知,有些事我想和你說說。”


    “什麽事?”阮昧知集中精神塗藥中,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之前我曆數罪狀的時候,其實你完全沒必要站出來。”殷尋問踟躕著道:“罪名已明確,證據皆全,縱是他舌綻蓮花,也是無用。這罪定得再合理不過,門人不可能被他蠱惑,你大可不必跳出來與他舌戰。”


    阮昧知愣了一下,隨即恨鐵不成鋼道:“你爹天真就算了,你怎麽也這麽天真!”


    殷尋問:“啊?”


    阮昧知繼續道:“相比於一個嚴格執法的掌門和少主,所有門人其實更期待一個徇私枉法的老大。身居高位者,誰不覺得自己該享些特權呢,你倒好,對長老沒有特殊照顧不說,還罪加一等。你要那些頭頭們怎麽安心扶你上位?所以,那時候我才會站出來,將淩煥的話駁迴,證明你不寬容是因為那人沒功勞,而非無視功勞,免得那些長老寒心。小尋,我知道你素來推崇你爹的處事方式,可你好好想想之前那狀況,混元宗處理個區區內賊都興師動眾至此,還要累得你受傷遇險,不得不說你爹這掌門當得有些失敗。”


    “不,我的意思是,就算你不開口,我也自有處理的辦法。”殷尋問反駁道:“而且你那樣明褒暗貶的說話方式,不免刻薄了些,容易招人嫉恨。”


    “哦。”阮昧知心知殷尋問是為自己好,卻也難免有些不快。


    殷尋問隻聽聲音看不見表情,隻當阮昧知已經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再接再厲道:“還有,之前你不該挾持淩飛揚。你這樣行事,與那淩煥老兒何異,雖是為了救我,卻也難免被人輕視鄙夷。我的實力已足以保護我自己。今後,你那些小手段,還是少用些吧。”


    “你說了半天不就是想說我行事卑鄙無恥見不得人嗎?!”阮昧知心中陡然騰起怒火,麵上卻凝如止水:“我記得,不久前我們才就此事吵過一迴,我以為,若有足夠的包容,價值觀的不同終究會被磨合成功。現在想來,卻是我太天真了。”那些被刻意拋到腦後的問題就像是隱在落葉下的蟲豸,風一吹,便原形畢露,再藏不住。


    “不是,我隻是……”殷尋問著急想要解釋,越急卻越是說不出話來。


    阮昧知輕輕抹好最後一點傷處,澀然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覺得那些手段是髒的,不好的,所以你在自己不碰的時候,也希望我別碰,免得髒了手是不是?”


    殷尋問連連點頭:“就是這個意思,果然還是你了解我。”


    “我們的分歧不在於我行不行那些手段。”阮昧知喟然長歎:“而在於你覺得髒的東西,我覺得挺好。”


    “那些怎麽會好……”殷尋問正要辯駁,卻被阮昧知柔柔一撫止了聲。


    “小尋,你以為你已經長大,按你其實還是個單純的小孩。所以我懂你,你卻不懂我。”阮昧知起身,往門外走去:“好好躺著,等藥吸收幹淨了再起。趕緊成長起來吧,趁著我還沒對你失去耐心。”


    “昧知……”殷尋問被阮昧知嚇了一跳,翻身便要下床。


    阮昧知卻已推開門,然後……嚇了一跳。


    “掌門,居譽非,你們在門口蹲著幹嘛!”


    “聽壁腳。”居譽非坦然道。


    “……”阮昧知抽抽唇角,節操君,你被打死了嗎?


    殷尋問亦是嚇了跳,他雖強裝無事,事實上還是受了點傷的,所以隻拿神識籠了整個臥房,卻是完全沒防備到門外還蹲著偷聽的。真是太大意了!


    “我能問一下你們是從什麽時候到達門口的嗎?”阮昧知緊張道,剛剛他貌似說了不少殷函子的壞話,還欺負了一下殷尋問。


    居譽非好心道:“從你說‘你爹天真就算了,你怎麽也這麽天真!’開始。”


    阮昧知悲催捂臉,這殘酷的世界,這負心的宇宙。


    “不必緊張,其實我覺得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殷函子態度倒還好。雖然他膝蓋中了好幾件,但中著中著他也就習慣了。


    “父親,你來所為何事?”殷尋問怕殷函子為難阮昧知,趕緊岔開話題。


    殷函子笑眯眯道:“是給你選道侶之事,我已將請帖發了出去。也將此事告知了門內上下,大家都表示很期待。”


    “父親,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說。”殷尋問鄭重道。


    “好。”殷函子反手扣門,把阮昧知和居譽非關在了外邊。


    阮昧知和居譽非杵在門外大眼瞪小眼……


    阮昧知沒好氣道:“你來幹嘛?”


    居譽非好聲好氣道:“明麵上的理由是關心少主,看看有沒有能效力之處。私下理由是來圍觀貔貅,要是有機會就采點血拔根毛什麽的。”


    “有我在,你別想有任何收獲。”阮昧知擺出容嬤嬤臉。


    “不,我已經斬獲頗豐了。”居譽非眯起眼,笑得意味深長。拜之前的偷聽所賜,他終於找到讓殷尋問和阮昧知分開的辦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上之前少更的一章,六千五百大章獻上。久等了,麽麽噠。最近蛋黃各種倦怠,各種卡文,各種頹廢,出於一種即使離家出走忙碌的父母也根本發現不了的文藝情懷,蛋黃無恥地斷了一更。懷揣著即使斷更了也不會被薄情的讀者發現吧的少女心理,默默窺屏,然後發現,俺們斷更的事被讀者們迅速曝光了……我傲嬌我有錯,對不住讓你們落到了這麽個神經病作者手上,請自由地……蹂躪我吧!


    本章龍套(真的好龍套):


    雲若嵐--雲若嵐


    阿癲牧--布瑕柳


    wuwanghuo--王雲展


    淩波--夜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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